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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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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缕尘埃

            作者:小生告退

            第1卷

            第一章  柳树村

            柳树村,一座只有六十户的小村庄,坐落在与越南接壤的一座半山腰上,这是著名的黄莲山山脉之一。黄莲山一山连着一山,延绵数百里,却不像桂林山水般甲天下,说明了连在一起的山是不会出名的。山要出名,应该每座山自成一山,然后与其他山脉没有瓜葛才被人们津津乐道,就像一个人要成名,必独树一帜,像美特斯邦威的广告“不走寻常路”。柳树村交通不便,人口稀少,也没有可圈可点的历史人物和知名的土特产。小小的村庄有着小小的人物,小小的人物过着简单的生活。如果说世上还有最后一片没有被世俗污染的洁净之地,那么非柳树村莫属。

            村庄南北九百多米长,东西八百多米宽,阡陌交通。只是这里的交通要道只能人畜行走,挤不下四轮车,现代的工具如轿车、拖拉机排不上名次,双轮手推车倒是成了出勤率最高的交通工具。所以手推车最具影响力,拉砖拉柴的好帮手。由于地处半山腰,所谓的平地不太宽广,所以村庄里房屋隔得很近,关系好的几户人家甚至只一墙之隔,好像畸形的连体婴儿。这些只隔一墙的几户人家繁衍到下辈子,为了中间隔着的一墙空间该哪一家占有而闹得沸沸扬扬,毕竟不是每一代人都能够延续上一代人的和气。

            偌小的村子里水柳很多,于是人们将村庄取名为柳树村。柳树皮治愈了许许多多大人小孩的病,村民就将柳树当作信仰的图腾。说到图腾,必须是两棵长在一起、笔直向上、分枝少的柳树才会被村里的长辈选中作为世世子孙后代崇拜的树神。柳树皮具有解热镇痛功效,三大经典药物之一的阿司匹林主要成分就是柳树皮,但是村里人却不知道柳树皮能够治病的原理,更不知道有阿司匹林这种药。因此柳树皮的治病功效只是使得他们对柳树的崇拜更胜一筹而已,却从不曾知道还有一种叫阿司匹林的药。

            贯穿南北满溢琼浆的水渠,里面流淌着著名的黄莲山上引下来的玉液。潺潺的流水,浸润着每一个出生在这里的肉体和灵魂。而雨水和阳光充沛,“无心栽柳柳成荫”的真理也在这里体现,水渠有多长,柳树就有多荫,这种美得令人窒息的柳树荫一直延伸到村庄南边水田里水渠消失的地方。

            在水田处,水流被水槽分割成几份,每户人家根据自己家所拥有的水田多少,按比例占用一定的水槽宽度。这是最原始的分水方法,用来避免村民分水时发生挣执。村里的长辈将一根大腿粗细相当的木头横卧在水渠底部,水槽挡住了水,让流水从木头上刻有的凹槽处经过,根据几个凹槽宽度改变了水流的大小,就像城里人用的水龙头,小管连接着大管,将大管里面的水流分割成几分!每天傍晚,劳作了一天的村民都会聚在水渠里清洗白天的灰尘、汗渍和劳累。

            柳树村的天空是蔚蓝的,鸟儿自由的飞翔,蝶儿双飞,蜻蜓捕食,晚霞映出的红色把村庄带入油画一般的平静,徐悲鸿最美的油画比起宁静,并且绿色黯然的柳树村这幅天然画卷来说稍逊一筹。在柳树村,一年四季就乱了规律,严格地说一年只有两个季节:春天和秋天!这里平时的冬天稍比其他季节冷,但是气温保持在十度左右,与秋天没有多大的区别,于是冬天被秋天俘虏了,同样的逻辑道理,夏天也被春天俘虏了,最后一年就只剩下两个漫长的季节——春天和秋天。

            孩子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在村庄南边和篮球场附近的一块小平地里,那是村民一年一次祭龙(一种节日)的宝地。没过脚踝的小草,人踩在上面柔软得不想再提踵,脚底下传来像踩在海绵体一般令人放松又惬意得紧的舒坦。年小的孩子喜欢在上面打滚,或是躺在草地上仰视天空。与之不相称的是草地旁边靠近水田处有几座坟墓,天黑后如果月亮不露脸,孩子也不敢在草地上撒野,只有在月光撒向大地或是有大人陪伴的时候孩子们才玩得最欢。胆大的孩子往往躲在草地旁边吓唬过来的小孩,然而换来的都是你吓我我吓你,最后大家都被对方吓跑,留下寂静的草地。

            正是没有污染的空气和人们平和的心态,村民生命的里程都很长,像一根橡皮条,不知道它到底能拉多长。村民寿终正寝时小则七八十,大则一百多岁。有一个与村民长寿相关的传说,据说黄莲山上有一种叫黄莲的草,如果有人食用此草就会滋阴补阳,长寿并且容颜不衰,是每个村民既不可遇也不可求的神仙,但是他们的内心里总有这样一个隐秘的归处——某天肯定会遇到,或者无意中附在某种野果上已被自己食之。这种情感像现在的人们买彩票的心理,虽然中彩率很低,但是心中还是宁愿留下一块空白让“会中奖”居住!

            黄莲草似乎与明朝炼丹大师嘉靖皇帝所食仙丹“红铅丸”药效等同,只是“红铅丸”沾了太多处女的鲜血和童尿,而且“红铅丸”拥有更多的附加功能,比如提高房事完美度,能够变成仙之类。但是无人真正见过黄莲草,有人说黄莲草像芦荟、有人说像野菊花、有人说像格桑花,众说纷纭。黄莲草在村民大脑里的模糊形状与鬼倒有许多相似之处,这世上无人能够具体的画出鬼的样子,长着獠牙?披着长发?面孔苍白?人云亦云,答案只得问贴在门上的捉鬼NO。1先生钟馗了。

            村民的长寿与黄莲山上的黄莲草具有一定联系,邻村村民平均年龄比柳树村村民少许多或多或少印证着这一点!

            柳树村很少有孩子能够走出大山来到大城市享受现代气息,这好像与柳树树皮治愈了孩子的头脑发热有关,许多伟人因为头脑发热才有创新灵感,从另一层思想说明了只有伟人才敢疯狂,比如阿基米德赤身冲进教堂、牛顿敢盯太阳一个下午、陈景润买酱油考虑数学问题头撞电线杆等等都是疯狂后头脑发热,结果他们都为人类造福了。朴实而淳厚、没有创新力是村民的通病,他们宁愿一辈子守在贫瘠的土地上,也不愿意摒弃陈腐的思想:养儿防老。女儿嫁出去就像从笼子里飞走的鸟儿,只听悠扬的鸟声却不见女儿守在家里每日每夜伺候着父母;儿子就很值钱了,守在家里,成年后可以娶回一个老婆使家里增加一个劳动人口。既如此,生儿子,何乐而不为。但是他们作为长辈,入土之时亦不知“女儿要富养,长大才抵得住诱惑;儿子要穷养,长大才知道打拼”的道理,只将所有的赌注都落在了儿子身上,儿成,家旺;儿弱,家衰!

            所谓“真理是赤裸裸的”在柳树村可以得到一定的应验,柳树村的小男孩裸身跃入水池洗澡就是直接的证明,他们都是“真理”。因为村里如果一个家庭有了男孩,说明这一家就人丁兴旺,无后顾之忧,宣示着在这偏远的村庄里,如果家里有了男孩就是拥有了“真理”。真理是不怕被挑战的,如出一辙,一个家庭如果男的多了,“真理”也就多了,其他人就不敢欺负了!而一个家庭只有女孩,那么这个家庭就会被其他人家小觑,因为到中年时还没生出一个男孩就说明折断了家姓的后代,就好比一个太监,穿不穿内裤已经不重要了,毕竟里面原来一场空。
            村子里的人们习惯于“真理”很多,但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在村里实行的计划生育让他们有点不适应,以前想生多少就生多少,毫无顾忌,直到生出一个男孩才作罢。但是现今实行计划生育也就造成了许多家庭因为没有儿子缺少了“真理”,于是有些家庭拼命进行造人计划,遗憾的是许多家庭里父母对XY染色体的组合力度存在一定的缺乏,而对XX染色体的组合颇感兴趣,到最后造出来的孩子基本上是女儿。

            如果母亲生下第二胎还是女儿,那么他们就会努力再生第三胎,即超生。如果第三胎还是女孩,这时候父母会将村里的五保户请过来,五保户十指一掐刚出生女婴的脖子,女婴嚎啼着去见马克思了。这是很悲惨的事实,然而封建陈腐思想的根深蒂固,一切残忍的手段都会呼之欲出。估计九泉之下的马克思见到的女婴恐怕数不过来了,因为没计算器,更没有现代高科技的电脑,这么多的女婴对于留下了近千页数学手稿的马克思也显得黔驴技穷了,不知柳宗元先生会不会激动得复活在现代:名人马克思也有这种窘态,与吾之典故“黔驴技穷”沆瀣一气也!

            生下来的第四胎还是女的,那么父母再继续造人,直到年事已高,精子与卵子相遇的机会就像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机会一样稀少时,作为造人航母的父母才会考虑停止这种风险度极高的艰巨任务。不可否认的是电影、电视明星习惯高龄产子,但他们是为了更多的粉丝着想,试想当明星的粉丝知道自己所崇拜的偶像原来不是单身,那可是极度悲怆的事情,毕竟偶像就是梦中情人的标准,每晚都会在被窝里拿着偶像的照片手持电筒上演“让你一次亲个够”。所以那些明星一天到晚只身一人,将自己的爱情隐藏得很深,害怕泄露。这种保护措施已经达到了核染料防护措施,唯恐泄露,哪怕是一丁点也对自己影响甚巨。与之相比,柳树村里的父母造人,为的是后继有男人,留下男根延续家姓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