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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交际舞也叫交谊舞,交际舞是一种社交性的舞蹈,需要男女两人合舞。当然我会教最简单的慢三给大家,如果大家用心了就很快学会的……”舞蹈教师说道。

            舞蹈老师是一位来自县文工团的美女,个头很高,可是身材堪比白骨精,刘韩他们说,此人必是当年孙悟空金箍棒下的白骨精,看她一身排骨架,肯定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给弄的。听到者笑得合不笼嘴,但是大家更多的欣赏她曼妙的舞姿和漂亮的身材,至于要散架的骨架,同学们笑笑带过。

            陆灵运触到崔兰兰指尖开始,由于身体颤抖,手心冒汗,两人几度中止练习。崔兰兰几次开导也无济于事,陆灵运只好找黑忠良先陪他练习暂时克服紧张,崔兰兰于是与张楚涛、张某等一起练习。原本高兴自己能有个异性舞伴,不料紧张得这种程度,陆灵运对自己十分痛恨,努力练习舞步,决心跳好。

            一周之后陆灵运对自己的舞艺崇拜不已,每晚牺牲黑忠良的学习时间陪自己练舞,让黑忠良痛苦不堪,几度怨言。陆灵运只好安慰道:“咱们马上就毕业各奔西东了,你就多陪伴我嘛。再说了,你也可以提高你的舞技,我们得好好珍惜这段友谊,你说咧?”

            成年典礼那天食堂临时改作典礼现场,餐桌被挪到角落,一片空地留了出来。四个角落的桌子把舞池围得像古罗马竞技场,只欠中央地势低洼,舞池里的人成了里面的斗兽者。成年典礼那天是早晨九点整,食堂里挤满了高三学生,两位主持人宣布成年礼开始,全场雷动。接着“下面请欣赏X校长为大家献上一首《世界是你们的》,大家热烈欢迎!”掌声四起,X校长进到舞池中央成了斗兽者,把话筒放到嘴边随着伴奏歌唱“世界是你们的(di),也是我们(di),但是归根结底是我们的(di),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di)……”不料唱错了一个字,“归根结底是你们的”成了“归根结底我们的”,全场嘘声一片。

            同学们深刻记得一九九八年开学典礼校长一路“的(di)”过来的那场面,如今面临分别之前,校长照样“的di”声一路,让同学们大脑再次唤起刚来学校时青涩的时光。而今,建设中学这一块地皮被同学踩熟,作为客人,过去的对这一片土地的羞涩和放不开已经一去不复返。校长一路“的di”声倒是唤得几人眼泪扑簌,毕竟离开这所学校的日子越发临近了。

            主持人说:“今天是愉快的日子,从今以后请大家对自己要有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因为你们已经长大了,迈入了成年行列。让我们一起疯狂吧,请大家听到音乐进到舞池一展舞技,COME  ON!”高胜美的一曲《轻轻一声叹别离》悠扬入耳,许多男女灌入舞池内。

            经过几周的练舞,陆灵运褪去了羞涩,与崔兰兰携手随音乐翩翩起舞。刘韩蹭过来与陆灵运相视一笑,两美元说:

            “灵运,你的舞伴是谁呀?”

            “我妹妹,你们肯定见过,只是你们不太熟悉。”陆灵运曾经对崔兰兰说与她关系顶多是学长与学妹关系,而此时口里说出“妹妹”,自己也惊叹了,只好心里对自己说“在离校之前满足她当妹妹的要求”,一副赴死前办件好事的态度。

            崔兰兰听到“妹妹”一词,脸上被红潮填满,幸好此时陆灵运只与梁美渊和刘韩对视。心扑通个不停,手指颤抖手心冒汗。他纳闷道十指连心是谁发现的?崔兰兰调动脑海里的思考区域:十指连心?原来每一根手指都有经络,经过四肢直接通到脑袋去,所以称十指连心。啊,《封神演义》不是有一句:“十指连心,可怜昏死在地。”游走于古史,崔兰兰将心态回到现代,迅速将红潮熄灭。

            愉快的歌儿装满了食堂,快乐总归快乐,上帝说幸福快乐的时间不会持久,也不会对一个人粘贴得紧,总有时候幸福快乐会远离而去。时间溜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午饭在食堂里,大家共聚,不是鸿门宴,没有项庄的舞剑,没有樊哙的怒视,但是聚餐透露的讯息莫过于分别是不久的将来,聚餐里暗藏着鸿门宴般的玄机,虽然一则杀意四起,一则隐含分别之意,但是众人只顾欢乐声,只有陆灵运和张某想到分别的玄机。因为二人都来自农村,心里对父母农耕时脸朝黄土背朝天印象极深,那可是农民艰苦的写照,辛苦一年到头却挣不到几多钱。

            比如农村养小孩,吃饱即可,像家畜那般养到能够进行体力劳动就是父母对孩子的最终愿望;城里养小孩,父母除了吃喝拉撒全兼顾,还不忘让孩子学钢琴、舞蹈、文化知识培训等等,一个孩子养起来花费几万甚至几十万,有的则上百万千万,所以城里的孩子相比乡下的孩子,城里人会觉得自己比他们优越一些。就好比西方发达国家自认为他们的生命比中国人值钱,在他们的印象中中国人只顾着吃吃喝喝,成年之后游荡于社会,没有素质,所以中国人的命就很贱。推广之,发展或落后的国家亦如此,孩子像家禽般养着,嗷嗷待哺的孩子能够吃饱是父母最大的成就。

            陆灵运想得更多,对自己的要求更加苛刻,心中奋斗的激情燃起。这一天中午,结束了成年典礼,将自己深埋在学习中,自己一个人跑到无人的学海亭上,研读《兰亭序》、畅游乞力马扎罗山、沉迷于唐诗宋词里,无人知道他用功的背后动力。但是从那天起,舍友真正看到了陆灵运的蜕变,成绩往上窜,虽然晚来风急,高中闭幕时段即将上演,但是没能够阻挡陆灵运前进的步伐。

            日子飞奔,同样的节奏,同样的故事每天都发生。吃喝拉撒,睡觉和起床,看书与休息平稳又枯燥。睡觉的时间占去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里的三分之一,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看书外加吃喝拉撒,全校学生都在感慨日子的平淡,脑袋里的知识增长量却少之又少。今天几乎都在重复昨天的故事,陆灵运寝室里依旧像其他寝室,平淡无奇,人与时间一起燃烧!

            二零零一年七月高考前几天,天气炎热,太阳与往年相比似乎更接近地球。陆灵运十分后悔与张某调换床位,太阳的照射加热了天花板,陆灵运凝望着天花板直呼上当。热气袭得他燥闷!张某说:“天气的炎热不能怪他,后羿神日时忘了建设县这地方有十一颗太阳,所以留下了两个太阳供给这里的生灵。你看嘛,天上有一颗太阳,学海里也有一颗。”大家向窗外的学海望去,只见太阳刺眼的反光,验证了“海”里还有一颗太阳。

            地理老师说:“同学们,今年是太阳黑子最强一年,你们会创造出新的成绩。这是科学,太阳黑子活动越强烈,人的思维会更加活跃。”一番话说得高三学生斗志昂扬,恨不能马上进行高考,但无法调快时钟指针,只能静静等待着七月七号到来。牛班主任总算在高考前一个晚上来到宿舍区看望学生,所谓看望无非就蜻蜓点水般轻轻飘过,可是刘韩的幽默让牛班主任在他们寝室多呆了几分钟。

            “哟嗬,你们寝室六位都在嘛,不错不错。”牛老师进到里面看到六位学生齐集寝室内,高兴之情难以诉说,赞扬一番恨不能颁发人员最齐寝室奖状,但自己手里空空如也,只好将“不错不错”成了奖励,这话也成了史上最佳鼓励话语。

            “我们寝室叫‘一个都不能少’,嘿嘿,全齐啦!明后天考试也是‘一个都不能少’,还有上大学‘一个都不能少’!”刘韩不愧是个辩手,又不缺幽默,把张艺谋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用得极为体贴,拍得牛班主任接连夸他,但是牛班主任又喊不出刘韩的名字。

            “哦,这位同学说得极是啊。我希望是我们班,我们高三年级学生上大学‘一个都不能少’!”这一句听来甚是鼓舞人心,而此时牛班主任履行着放大器的作用,他将陆灵运他们寝室的“六人上大学一个都不能少”扩大到“全班,乃至全年级一个都不能少”,一种集体主义为NO。1的气势。阐释着自己比起学生来心胸更宽广之意!

            陆灵运不好搅混这种气氛,默默地陪在旁边以笑容迎合。其他张楚涛、黑忠良、张某、张斌几人“唔”、“是呀”、“我也这样觉得”配合着刘韩和牛班主任话语间的你来我往,刘韩句句拍中牛老师屁股,牛老师屁股痒得销魂,不忍甩动牛尾巴,直到时间过得太久,将要熄灯才走出陆灵运他们寝室。

            高考第一天早上,陆灵运和张某起得很早,吃完早点他俩带上语文笔记本来到校园深处时发现许多小车停在操场内。原来是城里的父母接送自己家孩子参加高考的车,有公车私车,看得陆灵运眼花缭乱。这十多年的学习生涯,今天是迸发的时候,父母眼中的宝贝儿女自然的会受到王子公主般的待遇。而陆灵运考试之前一天没打电话回去,他不敢告诉家人,因为自己没太大的把握考出理想中的分数。

            “灵运,你现在想家吗?在考试之前你最想做什么?”张某发问。

            “呵呵,我最害怕发挥不好,你也知道我父母对我要求很高,我只能拼命把分数考高一点。家嘛,不是很想,我倒害怕回家了,嘿嘿。一切考完试再说。你呢?”

            “我很想家,我一直想当一名医生,可是自己的成绩却不如意,哎,只能拼尽力气搏它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考场吧。”

            二人慢步走向教学楼。刘韩和几位室友早已等候在那,看到一脸阴霾的陆灵运和张某,他靠近道:“二位是来赶考的吧,欢迎光临满分考点,今天你们的表现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