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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顿几秒后懒洋洋伸手去拿书桌上的电子钟表,时间正好十四点二十九分。心里连连欣慰醒得好、醒得妙,口水的功能堪比闹钟!

            起床摇醒夏川,出寝室门自己先洗脸去了。其余两人依旧在床上腻着,陆灵运和夏川轻轻带上门来到大院内才高谈阔论。天空难得露出蔚蓝的色彩,陆灵运心情大好,可惜夏川不善言辞,而善于用肢体去表达。从院子到财务室的十分钟内,只听陆灵运自己说得天花乱坠,学校如何好,田径场有多好,教学楼有多高,食堂有多大等等,一旁的夏川从他口里说出的词语和句子不足十个,“恩”、“就是”“哦”成了他的专业词。

            财务室夹杂在行政大楼内,难怪行政大楼一股铜臭味,陆灵运愤怒压在心底。门卫过来盘查,核对好两人的身份才进到里面。大厅里摆着花盆,红黄紫粉娇艳不已,禁止吸烟的牌子立在大厅右侧。陆灵运很久没有吸烟,这个禁止吸烟的提示牌让他勾起了烟雾缭绕的曾经,消失的烟瘾在胸口喷薄欲出,舔一舔皲裂的嘴唇与夏川来到一楼大厅右边的财务室。

            男人掏钱的动作最这潇洒,陆灵运看着前面几个男生的潇洒羡慕几分。夏川亦同样潇洒,掏钱的动作不输给其他同学。轮到自己,他把班级,名字一一报予收费的中年妇女,确认后将厚厚的一沓人民币极其难舍的交给收费员,收费员在一本收据上胡乱写一通就撕几张给了陆灵运。接到手里,陆灵运感慨几番,厚厚的一沓钱换来几张收据,心在滴血。

            出来大厅外,陆灵运心里久久不能平息,也不能就这样几千块钱在瞬间化为几张可有可无的收据,悠悠叹道:

            “这几张收据,从今后就会成为历史。当然是毫无价值的历史,悲哀啊!”这话正中夏川的想法,他回应道:

            “可惜那个收钱的妇女太丑,一脸皱纹,不然那几千块钱牺牲在美女手里我也忍了。”夏川一改刚才不善言辞,终于说出一句让陆灵运刮目相看的话儿。

            “你赋予了钱生命,虽然钱能够无脚走遍天下,但那也是人花了它才会遍及全世界。做为男人,在美女手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可是我们的钱,这一去再也回不来,更可恶的是惨死在丑陋的中年妇女手里,实为悲壮!”陆灵运学得刘韩幽默口气,在脑海里生根发芽后将长串的句子抛出来。

            “你好拽,钱包同志。你黝黑的肤色无法掩盖你身上闪着的光,小弟实为佩服!”夏川听得陆灵运胡扯,几句赞美和恭维。本想在后面接上一句“请受小弟一拜”,顿觉不妥,虽然大家都八二年,可自己是摩羯座,陆灵运狮子座,自己明显比他大几个月,只好把后面一句崇拜的最高境界——“下跪”给咔嚓了。

            “你见过班主任了吗?”陆灵运对他的“崇拜”不去理会,把话题引向了班主任。毕竟自己高中时的班主任“秦二世”伤透了同学和自己,心里对他的恨到现在还在滋长。自己更害怕面对另一个与高中班主任一样的“秦二世”,所以将话题引向未知的班主任。

            “没见过!我听说大学里的班主任不经常出现在校园里。一个星期能见到一次就不错了,如果负责一点的那可能会见到三四次,老油条之类的那就麻烦了。”

            “不会吧,这样放任我们?如果是美女班主任,一周见一次我觉得太浪费资源了。如果是男的,那就算了,少来看我们几次更好。”听着陆灵运关于“色”的内容,夏川说陆灵运很色,陆灵运说自己这一点色比起惠普轩之色不过是沧海一栗。

            “你知道吗,在来校的校车上,惠普轩是我邻座,眼睛没离开漂亮女生一秒。”

            “那只能说明你们一丘之貉!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很讨厌色鬼。不过现在我只是对你的佩服打了几折,你要好好表现,不然在我心中你的形象会变得很糟。”

            “刚才谈到美女的人是你,所以我才跟着你就高谈阔论了。如果评我们寝室最色一族,惠普轩肯定第一,第二嘛暂时还不知道,待过段时间了解再说。”或许遗传了老爸陆钱斗的一点虚伪,其实陆灵运本想着大言不惭地从嘴里说出自己的本意:“其实自己挺喜欢美女,只是现在条件不成熟!”英雄者,大色,曹操、刘邦、吕布等足以证明。奈何陆灵运自己不是武松,敌得过藩金莲的“脸如二月桃花,暗藏风情月夜”,只好作一个好色的英雄。

            他俩回到寝室,帅蒙对他俩说今晚七点钟要点名,顺便在院子开个会,通知一些事情。显然班主任今晚肯定要露面,陆灵运心里祈祷,希望班主任能够像高一时候的马班主任,以负责到底的为主,以全心全意为学生服务为宗旨,以提高学生成绩为最终目标。

            晚饭时几个人匆匆食罢,在米饭与菜肴未能全部触及胃壁就来到院子点名。四个人穿过密集的人流来到所属班级这个大部队所在的位置,到达后夏川和帅蒙站在队伍前面;陆灵运也迈开大步欲往前排靠,不料被惠普轩一把拉住:“你看到没,我们班主任三十岁样子,西装革履,以我的经验此人必冷酷得很,小心发狠整死你,我们还是在后排为上策。”“可是后排一般来说只有高个才有资格啊,我不去丢脸啦!”“没事,你看看后排那几个同学。”陆灵运将视线移至站在后排稀拉的几位同学,有高个同学也有几个矮冬瓜似的同学,几个矮冬瓜夹杂在后排想滥竽充数,无奈个子不争气,不能像南郭先生一样簧管放在嘴里不吹出声就能避过。

            陆灵运跟着惠普轩挤入后排队伍里,发现自己的身高在班上占据中上海拔,找到几分自信,竖起耳朵认真听讲班主任发号施令:

            “同学们,大家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陆,陆地的陆。你们以后叫我陆老师就行,请多多关照。”当陆灵运滥竽充数在后排队伍中时,被班主任自我介绍里的“陆”字深深吸引,想想自己一路学习的生涯遇到姓陆的人几乎为零。正思量着关于家姓,却听得惠普轩低头对他说:

            “呀,陆灵运,我们班主任是你家门啊,姓陆啊。恭喜了,贺喜了!”

            “废话,那你咋不说陆羽,那个泡茶大王,知道不?”

            “哟,你说的就是那个长得很丑的泡茶陆羽先生啊,丑,太丑了!嘿嘿……”惠普轩说完还不忘小笑几声。

            “男人无所谓丑与帅,因为女人只在乎男人有钱或无钱。再说你看我们班主任,身体的强壮与你有得一拼,可是没我帅。你看陆班主任,西装穿在他身上简直是侮辱西装,不过人挺精神,而且他个子一米六五并且很强壮的样子。嘿嘿……”陆灵运含沙射影,把惠普轩的身子和班主任健硕但有失美感的身子等同,“不过鼻梁上的硕大的眼镜框似乎在告诉我们他知识渊博。”

            给别人捅一刀子,然后过去假惺惺对他说对不起,接着帮他服药敷药,这是很可耻的。而陆灵运恰巧运用了这一招,先贬低陆老师,然后再把陆班主任与惠普轩等同,就好比A=B,B=C,恰好C是丑陋的代表,那么A自然也就代表了丑陋了。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惠普轩听得明白,正欲反驳之时听得班主任嗓门扯高说:
            “后天我们要到郊县某部队开始为期十五天的军训,请今晚同学们回去后做好准备。解散!”

            由于他俩刚才在争论中,对班主任前面所讲述的内容听得迷糊,倒是军训这个内容清晰得让他俩不敢相信一个晚上的内容主要是告诉大家后天的军训。陆灵运一脸厌恶写在脸上,惠普轩调侃说: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军训是应该滴!”惠普轩引得《孟子  告天下》,在陆灵运他们面前宣扬自己拥护军训这个决定;又好似一位将军,好能让作为士兵的其他三人一鼓作气投入到军训中才说出这种激励的话。没想到其他三人不理会他,大家都只顾快速奔跑以避开人多堵塞过道的可能。

            进到寝室,陆灵运第一句把话题引向谁最色的内容上:“今天我和夏川讨论了一下咱们寝室谁最色的问题,介于我和他无法民主选出最终NO。1色鬼,所以今天大家讨论一下。”几个人对这话题兴趣大增,纷纷表示愿意加入辩论中。惠普轩心里承认自己色,可没想到这种色相这么快就要大白于众人眼下,愠怒着只好把主题引向其他方面:

            “怎么能讨论这么无聊的话题呢,还是想想后天的军训要怎么熬吧。”

            “不行,我们今晚就要评出谁是最色一族。”陆灵运看得惠普轩在来校的车子上的表现,多少女生惨死在惠普轩色眼里的事情让他义愤填膺,一副誓为护花使者的态度。帅蒙和夏川雀跃不已,这时陆灵运把校车上所见到的惠普轩色相告诉大家,把惠普轩的短处揭露在大家面前。于是厉害把色哥的称号赋予了惠普轩,被激怒的惠普轩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完把拳头捏得咯咯响。

            几个人洗漱完毕躺下身子,陆灵运没拉蚊帐,只好轮番被苍蝇大的蚊子轰炸。听到影子掠过的声音,想到惠普轩胖哉的身体,他脑海里想起一个笑话:一只蚊子哼着歌曲“我向你飞”扑向胖子,胖子手举灭害灵杀虫剂喷向蚊子,回敬一句歌词“你温柔的坠”,蚊子就坠落在地板上。想着这个笑话里的胖子与惠普轩联系到一起,陆灵运闷笑几声,突然心里似什么东西没发泄出来憋得难受。不经意间食指触及嘴唇才猛然想起烟瘾又犯了,忙碌了一天竟然忘了吸烟,忽又想起还没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