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微一思量,不自觉笑容满面,我想自己真的醉了,看向胤禛,几段前奏后,缓缓开口:
NANANA……
飘落着淡淡愁一丝丝的回忆
如梦如幻如真弦轻拨声低吟
那是歌
NANANA……
只要你轻轻一笑
我的心就迷醉
只有你的欢颜笑语
伴我在慢慢长途有所依
雨秋霜岁月无情
海枯石烂形无痕
只有你的欢颜笑语
伴我在慢慢长途有所依
飘落着冷冷情万缕缕的怀念
如梦如幻如真弦轻拨声低吟
那是歌
NANANA……
曲调如此简单又怪异,几个重阁,声音渐渐轻下来,轻到没有……草原安静了,原先欢腾的人群皆静静听着未来的歌声。借着酒意、借着爱意,还借着压抑已久的真情,我直视着面前的大清皇帝,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我与他、我与我的胤禛。
我不怕被人叽讽,我不是宝儿了,甚至不是安如,我只想全心的投入的新的生命角中,成全夭折了的爱情。
歌声结束,没人反应,胤禛的眼中有泪光在闪,闪得我也想哭,正掩饰,然妨他突然起身,抱起我就走。
吓得一众人跪地相送,惊得身后的弘历一脸愕然,还有阿拉坦复杂莫名的表情,还有胤祥,独自低头饮酒……我炕清楚,因为我们走得远了,一直走到温暖的大帐内。
“吉雅”他在我耳边低唤,声音低沉,如同魔咒。
我想应他,开口却是嘤嘤。亲吻着彼此,身体寸寸肌肤被他燃烧,紫的长袍脱落在地上,他的掌心滚烫着,在我腰背间反复游走……
一切语言都显得多余,当我们赤条条相对,竟没有想像中的羞涩与寒冷,“胤禛”我凑近身揽住他的脖颈,喃喃低语,“我想我准备好了……”
他吻下来,先是额头,然后是眉眼,舌尖轻滑过脸颊,终于含住我的唇,如品尝一般细致的吻,慢慢变作毫无保留的攻城掠地,终于忍受不了这升腾的,打横将我抱至榻前,轻轻放平。
“吉雅,我等得太长了……”他急急诉着,气息急促,含住我的耳垂,一下一下轻啄。
身体的醉意升华做灵魂的醉意,我忍不住嘤咛细哼,他的手在我身体游走,一直到腿间……
下意识合拢双腿,却又被他分开。低唤他的名字,眼皮发涩,微微扬着上身,期待一场等待太久的结合。
帐内烛火一跳,胤禛突然沉身进入我……低呼一声。他双手脱高我的腰臀,一下一下时快时慢的冲击,带着我不断爬升、不断飘荡……
帐内交叠着我的低吟和他的粗喘,身体深处阵阵痉挛迫使我坐起身抱紧他,说不出的充实感让我忍不住高呼出声,又下意识咬紧了嘴唇,极度的兴奋随着某个点迅速遍及全身,我听见胤禛在我耳边低吼,“叫出来。”声音未落,我低呻吟,他急急喘息,紧紧抱住我,迅速冲击,随着一声低吼,一股热流冲入我体内……
我们都累了,可又都无限满足与幸福,有时候等待太长,一旦实现,恍如一梦,那,直至深眠,我仍忍不住微笑——胤禛,我回来了,回来陪你最孤独的岁月,回来陪你最艰难的岁月,回来陪你直至死亡,回来陪你期盼来世……
19、离去归来
第二日醒来,天还未亮,我望着微弱的烛火发了一阵呆。隔了那么长时间,我们还是在一起了,甚至中间三百年浩浩的时光都未曾阻隔,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只是一个童话,哪怕发生,细细回想,也还是恍惚如在梦中。想起昨无尽的缠绵,不扬起了嘴角,侧头看向身旁的胤禛,然妨他正睁着眼看我,眼底尽是温情与炽爱。
“在想什么,看你醒了就一个人傻笑,笑什么?”他挪近了些,低耳语。
作势虚推他一把,却将头枕在他的颈窝,轻轻一叹,“我在想,草原真。”略一顿,继续道:“我们今天要回京城了。”
“吉雅”他低唤我。
“我也说不清楚,京城,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去。说不清楚什么感觉,那个地方有太多人和事,很难说我是希望还是不希望。”说着侧头,见他微蹩着眉,似乎有所担忧。我倒笑了,“越说越糊涂,再细细想,又是一团乱麻,算了,不想了,陪着你,遇着什么是什么吧。”
伸出双臂,胤禛将我紧紧揽入怀中,“遇着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他还要说,我主动吻了下去,封住了那些甜蜜至死的承诺。我怕自己被宠坏了,我怕自己被宠习惯了,受不得半点委屈。而其实,帝王虽权掌天下,唯独难掌自己的感情,越是在乎的人或事,越是难以实现。
他背弃整个后宫,成全一个我;我背弃曾经的家庭与儿,成全我们的爱情。谁能知道义无反顾的背后,要池多少内疚、不安、挣扎、痛苦?谁知道辜负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执着与追寻?
有泪滴在他脸上,胤禛一愣,却没有推开我,只是离开我的唇,一点一滴,将脸上眼中的泪滴细细吮去……我们都在承受一种绝望的爱情,在至高处,固执的想保有一点私密真挚的感情。
有太监站在帐外尽量放平自己的声音,保持着一种不大不小的音调,“皇上,是时候起身了。”还再重复,胤禛低喝,“知道了。”倒吓蹬口的太监唯唯应着退下去让宫准备热水。
我噗哧笑了,“叫醒这活儿还真不是人干的,声音大了怕吓着你,声音小了又叫不醒,左右为难还不讨好。”
他也跟着笑,在我脸上轻啄一下,“起吧,启程晚了路上太赶,若是没休息好,在车上还可以补眠。”
答应着起来,已有宫鱼惯而入伺候梳洗,甚至准备了木桶,对我的态度与前些日子竭然不同,倒弄得我不知所措,让她们出去,又碍着皇帝都在,我的话又算什么。
胤禛低笑,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一会儿听见传令再进来。”
一会儿功夫,大帐内只剩我俩,站在桶前,有些犹豫,半晌方道:“要不你也出去?”
他走近我,“昨天是谁说的,她已经准备好了?”说着含住我的耳垂,“今天才知道害臊,是不是晚了些?”
热水的蒸汽雾了上来,雾湿了人心,雾湿了意念,我靠在他怀里,需要他坚实的胸膛支撑自己迷离的意识。
他解开我衣服上的盘扣,缓缓退去中衣,又解开肚兜的细绳……终于,又如此的,与他相叮却听他一声轻叹,将我抱起放入温泉一样的水中,热水环抱住我,轻轻荡漾,柔耗水面,一印着他也如水一样柔耗目光。
无论如何,我们此刻是幸福的,幸福得不掺一丝世俗琐事,我笑向他,这种满溢的感觉在此刻注入我曾经荒芜的心灵,只此一点,足够我们相携共伴今生。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又是那个大清的皇帝,我又是科尔沁的公主,我们的衣饰决定了我们的身份。坐在镜前,我将自己的背包收好,又将梅簪心从贴身处取了出来,细细抚摸。
“怎么?还炕够这项坠?”胤禛从身后抱住我,手指轻轻抚过细白金链子,“这链子不是从前那根。”
“嗯,这是妈妈给我的。”我看了看那泛着高贵金属的细链,将梅簪心塞回胸前,又加了一句,“妈妈就是额娘的意思。”
“哦?”胤禛追问,“你额娘,嗯,现在好吗?”
“好,我爸妈都在国外,享受得不得了,天天游山玩水,我再来晚一步,八成也出国找他们去了。”想起加拿大白的雪、红的枫,如果再迟几年,也许我真的会出国,换个环境,希望能挣脱被捆牢的爱情。
胤禛眉目一挑,转身走。
“你不担心?”我回身问他,承认自己小人脾气又犯了。
他笑了,“我不担心,天注定的,所以没你那个如果。”
我止不住的笑容在脸上慢慢扩大,这个男人一直都那么自信,这点自信还包括对我们的感情,这感觉多好。
“东西都收好了吗?得启程了,外头大臣们都候着了。”
“我能有什么东西?其余衣物宫早收拾好了,我就这个包。”我拎了拎那个已经破损的背包,微一叹,“也没什么用了。”
胤禛已经走至桌前,听了这话,复又转身走近,低笑,“你没东西?你去外头看看,阿拉坦差点没把科尔沁送给你,几车东西全是他准备的。”
“啊?都是些什么?”说着起身出了帐篷,胤禛跟着出来,走至我身旁,“无非是衣物首饰,金银器皿。”
大队伍已准备好,见皇帝出来都俯地请安行礼。远远看见阿拉坦站在我的马车前,我横坚收拾妥当了,径直走过去,赛罕扑了过来,唤了声“姑”,又不言语。
“赛罕,等明年天,天气回暖了,到京城看你牧仁哥哥和姑。”我也有些哽咽,赛罕抱住我的脖颈,和初见面时好象两个完全不同的小孩。
“阿拉坦”走至跟前儿,我轻唤,又补了一句,“哥”。
他接过赛罕,“你自个儿要当心。”
我笑了,尽管泪还在眼中打转,“怎么说得好象我要上前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