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命格?可回来,而且从没离开过,离开的那十来年,不过只是夜的梦境。
在半梦半醒间思索,滴的往事那么清晰,倒是嬷嬷们的喊声越来越模糊。
“安如,要学会惜福、学会满足,样才会快乐幸福。”妈妈的话如同就在耳边低语,回身想要抓住,的笑那么清楚明朗,可伸手,只是个幻境。
“妈”急之下,张口大呼,睁开眼,手死死拽着床梁上的布条,古香古色的环境,痛彻心扉的撕裂……是要当妈妈,而的妈妈消失在梦里,徒留下句话、个笑,陪着,渡过所有最艰难痛苦的时刻。
“娘娘,看见小阿哥的头,您再加把劲儿,小阿哥就生出来。”
两个嬷嬷的噪门那么大,可忍不住叫出来,“啊”的长长声,崩在私处的宝宝急于出世,刚开始时那么困难,努力挤压着,感觉到他挪出的身体。
声音到最后,咧着嘴只剩下痛苦的嘶吼,口长气呼出,已脱力,倒向床枕的同时,他滑下来。
“生生,娘娘,是个小……”话音未落,听见孩子响亮的哭声,门被脚踢开,嘈嘈杂杂、纷纷扰扰,视线被汗水泪水所湿,看什么都像隔着毛玻璃。仿佛是胤禛进来,最后的意识里,听见他低吼着,“娘娘呢?可平安?”
慢慢阖上眼,脱力后的虚弱占上风,是个恰似睡眠的昏迷……
刚刚的梦境在断的地方接下去,们家三口逛着超市,置办年货,爸爸想买红酒,被妈妈喝斥;挽着妈妈的手只知道笑,们起做头发,然后在餐厅晚餐……然后妈妈很多,包括的故事,还有他们婚姻的波折……静静听着,遍又遍重温。
那些日子退去,如同坐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看见窗外迅速朝后飞移的树木,棵棵连成排排,路还是婉延着,朝前,也朝后,都留下无尽的希望,不知指引着们朝向何方。
“妈~”低喃着,觉得有很多话想对,可最亲近的人往往最不需要语言,切都是多余的,不论命盘如何变化,总记得是您的儿,而现在,也做别人的母亲,不知道的孩子是否永远记得?不论在哪儿,过什么样的日子……
“吉雅。”有人在枕边轻唤,辗转着欲翻身,下半身酸软没力气,缓缓睁眼,是胤禛。
“宝宝呢?”喃喃问着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很好,放心,有乳母带着呢,会儿喝饱,早睡。”
他的神情疲惫,眼眸却闪亮着兴奋的微光。“是个小阿哥。”
“小阿哥?”反复问着,忍不住扬起嘴角,“吃泡海棠和梅子长大的小阿哥?”
胤禛头,目光中有泪花在闪,“吃海棠和梅子长大的,难怪那么小。”
“小?”着急,挣扎着想起身。
“小,可特别有劲儿,哭的声音把都吓跳。”胤禛笑,们相视都不出话,复杂的感情在慢慢滋生,新生命的到来那么甜蜜,甜蜜到让人疑心犹在梦中。
“让乳母抱来给瞧瞧。”看向门外,是正午时候吧?阳光正好,屋子里虽闭门闭户,犹有阳光洒入,是冬日里温暖融人的光线,切都隔着层初冬的淡雾,看不实在。
会儿功夫,门打开,有人抱着个小襁袍走进来,福身行礼,还没来得及张口,急着坐直身伸手欲接,“快起来吧,把孩子抱近些瞧瞧。”
胤禛坐在身后,靠在他身上,第次细细打量们的孩子——是个小阿哥,紧闭着眼,粉嫩嫩的皱着额头,小鼻子微微翘起,小嘴抿抿的好象还在吮奶。
和当年的毓歆不同,他虽然小,那么结实,抱过来就能知道他是健康的、有力的,回想起出生时的嚷哭,那么响亮,倒吓门口的胤禛跳,脚踹开屋门,看见个红彤彤的小肉团被嬷嬷抱在怀里,屋人跪在地上,他兀自哭闹着,挥动着小手小脚,向个陌生的世界宣告他的降生……
“瞧,他的鼻子,长得像呢。”食指轻轻滑过小人人的小鼻梁,时候看起来当然是嫩嫩的、肉肉的,可个形状,再长下去,定像极胤禛的。
的丈夫坐在身后,伸出双臂,们母子都在他臂腕里。“可他的眼睛像。”
“还没睁开呢,怎么像?”回身嗔他。胤禛直扬着嘴角,笑意从他细微的表情中滴流露出来,“闭着的形状,和闭着眼睛的时候模样。”
“该取个什么名儿呢?”抱着他,充实的奶香味儿浓郁可人,他睡得那么熟,不管不顾,如今只是个小人芽儿,但有他会变得像他父亲样——高大、英俊、聪明、睿智。
胤禛不话,只是笑着抱着们,任由东西的浮想联翩,好象已经能看见他的成长——断奶、走路、话,然后长大,他有自己的人生,们逐渐老去,然而看着他,生命就有延续。
“吃东西,有多没进食。”胤禛劝着,示意乳母把孩子抱下去。犹不舍,但也不忍打扰他好眠,眼看着那乳母出房间。满足叹,身体犹虚弱,精神那么亢奋。
“胤禛,他和样,属马,叫个什么好呢?”
“就不饿?”他起身扶直靠枕,吩咐宫人上膳食。
“不饿,只是软得心慌。”倚在枕上,半动弹不得。
“所以得吃东西。”胤禛坐在旁握住的手,将汗湿成缕的头发别向脑后,“吉雅,辛苦。”
“没有”冲他笑,“比想像中顺利多,妈妈直在身边。”
“妈妈?”
“就是额娘,教过,又忘。”抬手抚上他的眼角,发辫垂在胸前,有些松。“也不当心自个儿的身体,昨儿夜里又没睡吧?”他的眼底布满血丝,可次,们的表情都是愉悦的、幸福的,样的疲倦背后是种从未有过的感恩与知足。
胤禛微微愣,下意识朝房间望去,摇头,“妈妈走,们都好,让放心。”
“所以也得好好的,好好的用膳、好好的休息,恢复好,们家才能去京郊别苑散心。”
“明白,恨不得明就能起来玩笑,后就能泡澡,大后就能抱着宝宝在碧水风荷闲逛……”话没完,胤禛笑着摇头,“好,只要恢复,什么都好。”
笑间,春晓端食盒进来,小米粥是按的口味准备的,煲热气腾腾的鲫鱼汤,汤色浓白,闻上去又鲜又香,让人食欲大开。
时候才发觉真是饿,结结实实喝两大碗鱼汤,又扒拉碗梗米饭,把鱼腹上没小刺的肉都拨下来,就着鱼籽,吃个痛快。还想添第二碗米饭,胤禛拦道:“慢慢来,太医,不能次饱食太多,若是还饿,喝碗粥倒还罢。”
看看怀孕时唯爱吃的主食——小米粥,突然没兴致,放下碗筷道:“想是吃多,有些腻味儿,会儿看见食欲都没有,还是撤吧。”
他轻笑,“怀孕的时候想让吃些有营养的都劝不进去,回好,把辈子的小米粥都喝光,难怪们的孩子刚刚出生头发就特别黑,太医小米养血益气的,孕妇常吃有助于孩子的毛发生长。”
“真的?刚才他戴着小帽,也忘揭开细瞧瞧。”
“自然是真的,又黑又多,毓歆瞧见直比莫日根的好多。”
“毓歆?”喃喃低语,记忆回到阵痛开始的时候,紧紧握着的手,手袖滑落,有团纸从袖中跌出来。
“休息会儿,去前头看看,十三弟等有会儿。”胤禛没发现的异常,替揶实被角转身欲出。
“胤禛”把拉住他的衣袖。
“嗯?”他回身笑,“等醒,就回来。”
“胤誐他知道。”话旦出口,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胤禛愣,慢慢敛声色,“就是昨日在园子里?”
“嗯。”头,“胤祀有封信,直没给他,昨儿忍不住拆开来看。”
“知道。”面前的人嘴角紧抿,“侍卫们都,难怪他唤‘四哥’”,着微沉吟,微眯眯眼睛,“幸而没事,否则……”
“胤禛,不关他的事。”打断他,“胤祀让他别伤害,可直没想好究竟是否把信给他。”松开手,幕幕那么清晰,胤禛反而不走,定定看住,良久未语。
“胤禛”悠悠开口,看向他,“他不会伤害,所以,也别伤害他。”
“知道,他没个能力。”胤禛轻笑,“想来不过是迟早的事,哪怕老八不……知道也好,知道也好,省得他看不透、放不下。”
胤祀番外——足亦[VIP]
曾经无数次猜想过自己的结局,要么如十弟般被圈,要么如九弟样百,又或者顶着个名份,昏昏愕愕终老。
每种结局都是笑话,自己替自己打算着,原来真有生不如死的时候。
佳期走,幸而走,骄傲辈子的郭络罗格格、八福晋、廉亲王妃,何必留在里,变成阿其那的家眷?如果从前至少能给名份,那现在,带给的只剩下耻辱。
犹记得回娘家那,在酒肆饮酒,张方桌,从前总是们兄弟四人各占方,如今死的死、圈的圈,空出来的三方,怎么看怎么慌,命人将茶杯摆四盏、碗筷放四套,却无声苦笑——么瞧着,真是滑稽。往事已亦,摆得出姿势,却请不回那些故人。
“爷”府里的何三匆匆在外头进来,跪在地上请安。
“起来吧,什么事?”半杯酒落肚,还剩下半杯拿在手中把玩,清透如水的样子,居然能让人忘许多牵绊,果然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