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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10、守门



                                    看不到黄建国的表情,也无法揣测他的心思,桑渝唯有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黄建国转过身,对桑渝正色道:“这份设计图的复印件以及他的简历,就先放在我这吧。”

        桑渝是个聪明人,黄建国这样开了口自有他的打算,虽然她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沈先非一定可以进皇廷见实,但她最起码不至于让他的心血付诸流水,无论如何,黄叔叔都会给她一个合理的交代。

        “好,那打扰黄叔叔了。桑渝没什么事,就先走了。”桑渝深深鞠了一躬,便出了黄建国的办公室。

        直到见不到桑渝的身影,黄建国才走回办公桌前,拨了内线,吩咐秘书去人事部将前段时间所有应聘信息调出来,他要亲自过目。

        正打算离开的桑渝,在电梯处正好碰到了“狂有钱”。

        “小渝姐,这么快就走了。不在这吃顿午餐吗?”

        “不了,我还有事。”

        凑近桑渝,“狂有钱”压低了声音问:“小渝姐,你没向我爸说什么吧?”

        “你猜?”桑渝狡黠地笑着,看到“狂有钱”一脸紧张,立即又说,“吓唬你的,臭小子。”

        “狂有钱”抡起拳头假装打桑渝,这时电梯的门正好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桑渝抬眸,望着眼前这个穿着藏青色暗花衬衫,身形削瘦,三十多岁的斯文眼镜男人,正是皇廷的首席设计师MC。

        MC,全名马春,因为名字的缩写刚好是Microphone  Controller的缩写,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一声MC,而这两个英文字母到了桑渝的耳朵里就变成了Menstrual  Cycle的缩写。如今看来,MC这两个字还真是非常的适合马春。

        “原来是桑小姐,”MC一见是她,立即眉开眼笑,指了指“狂有钱”问,“来找有权玩的?”

        微微眯了眯眼,继而浅浅一笑,桑渝才回道:“是啊,这正准备走呢。我和有权先下去了,不打扰马工你和黄叔叔工作了。”

        “好的。”MC的目光一直依依不舍地追随着桑渝的身影,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昂首挺胸地往黄建国办公室走去。

        出了皇廷,桑渝思忖着去哪,为了追沈先非,她闷在那个房子里已经很久了,除了打电动,她就没有什么事可以做的了。正好又是酷暑,她更懒得出门,这大半个月来,她好象变胖了。

        摸出手机,她拨了个号,未久便听到那头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如果你没特别重要的事,请直接挂机。”

        “曾梓敖,我现在有点无聊,出来陪我去‘正道’练练身手吧。好久没揍你了,手脚都发痒。”好久没有舒展拳脚了,这会还真的心痒痒的。

        电话那头,曾梓敖低咒了一声,说:“我昨夜一直玩到凌晨才回来,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睡不饱会死人的。”

        “曾梓敖,现在是中午11点,给你一小时的时间,包括刷牙洗脸吃中饭。12点钟,我在‘正道’里准时恭候你。12点之前你要是不出现,我包准你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挂了手机,桑渝拦了车,直奔跆拳道馆,顺便在附近吃了个午饭,在馆内换好了衣服等着曾梓敖送上门来被打。

        屈服于桑渝的淫威之下,曾梓敖在11点59分的时候赶到了“正道”,换了衣服便接受桑渝一轮又一轮的摧残。他曾梓敖是倒了八辈子霉的才在用篮球砸中了她之后,承诺她,有什么困难,他一定随叫随到。

        从被打到一点困意全无,到开始反击,到再度被打倒,就这样,曾梓敖在一个非人道的下午中度过了。晚上的时候,他死活不同意桑渝先走,白天被折磨了一天,怎么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她,叫了一帮朋友,死拖着她一起去泡吧。

        禁忌了很久的桑渝,终于解放了,一个晚上连抽了很多支烟,并且还喝了酒。

        一群人吵吵闹闹,过了夜里一点多才散伙。

        桑渝回到住处,已是夜里两点。

        哈欠连连,耷拉着脑袋,准备回房拿衣服冲凉,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觉得很不对劲,空气中有一种危险气息。她猛地回头,一道光束透过厨房的玻璃将整个客厅照亮,她看清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三米开外。

        “啊——”桑渝扯着嗓子尖叫了声,随即反应那是沈先非,才收了声音,猛烈地拍着胸口,大嚷着,“沈先非,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跑出来吓人?!”

        失踪了一天一夜的人,一出现就装神弄鬼的,心脏病都差点给吓出来。

        锁着眉头,桑渝走过去,将灯打开。刺眼的灯光下,沈先非的脸看起来透着丝丝寒气,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挑了挑眉,桑渝心想:这只笨鸟是不是吃错药了,一脸谁欠他几百万的便秘样。不对,难道他发现她进了他的屋子?

        桑渝刚想说话,却被沈先非抢先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看了看对面墙上的钟,桑渝说:“两点零五分,有什么问题吗?”

        在闻到桑渝身上浓重的烟酒之味,沈先非的眉头拧得更紧,语气冰冷到极点:“你为什么不明天再回来?直接在外面过夜不更好?把这一身烟酒之气带回这间房子,是想让人知道你的夜生活很丰富多彩吗?”

        沈先非的声音虽轻,但隐藏在声音之中的怒意却让桑渝困惑了。

        抬起手臂,桑渝闻了闻身上的烟酒味,的确是很重,让人很不舒服,但是她按保证书上并没有在这间屋子里喝酒抽烟啊,就算身上有烟酒味,她这不正打算去洗澡吗?还有,他什么时候管起她回来的时间了?还莫名其妙地在客厅里一直等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她回来臭骂她一顿。

        直视沈先非,桑渝有些恼怒地反讥:“你昨天晚上不也一晚上没有回来,好歹我今晚还回来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昨天晚上没回来?”沈先非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音阶。

        微微怔愕,桑渝走到卫生间门处,看到已经修好的门锁和新换的玻璃,不确定地问:“你昨天真的回来过?那这门是你弄坏了?”

        走近桑渝,愤怒的神色在瞬间悄然改变,紧抿的薄唇轻勾,沈先非给了桑渝一个淡淡的笑容,但看着她的犀利眼神之中却是带着淡漠和嘲讽:“你可以忘了是谁把门弄坏的,怎么就没忘记还要回到这里?”

        晶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显然不正常的沈先非,桑渝一脸莫名。

        蓦地,在看到沈先非身上的衣服之后,桑渝怔了怔,嘴巴微张,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之中形成……他一直等到现在,并且没有洗澡,难道等她不是为了骂她,而是……

        “终于想起来是谁把门弄坏的吗?”沈先非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可恶的女生,只是一夜就这样轻易地把什么事都给忘了。

        恶瞪了她一眼,沈先非回到房里,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在合上门的那一刹,却被桑渝给挡住了。

        “沈先非,你要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门内,沈先非骤然怔住,定定地看进桑渝晶亮而急切的眼眸之中,感到无所遁形的窘迫,他别过脸淡淡地道:“没有!”说着,欲合上浴室的门。

        “你在撒谎!”桑渝一只手扶在门框上,一只脚抵在门边,抬着脸激动地看着沈先非,“你要是对我没感觉,你干嘛一直等到现在都不洗澡?”

        “我什么时候洗澡关你什么事?”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又关你什么事?”

        卫生间昏暗的灯光下,沈先非的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脸上的神情在灯光下渐渐变得僵硬起来,半晌,他淡淡地道:“对,你什么时候回来关我什么事?!你和谁喝酒抽烟关我什么事?!”

        伸手猛地推开桑渝抵着门的手,“嘭”地一声,他将卫生间的门很大力地合上。

        瞪着眼前怦然关上的门,桑渝的双肩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想了想,不死心猛敲着门:“沈先非,你开门,把话说清楚,开门!快开门!”

        背抵着门,沈先非听到自己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一声一声又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在轻敲着琴键弹唱着“情窦初开啦,你心动啦,情窦初开啦,你心动啦……”

        不经意间,深藏在心底的心事被她说中了,沈先非自己也是一阵讶异,对于这种难以自控的感觉,他感到心慌意乱,甚至难以呼吸,只能屏息僵硬着身躯。

        他动心了。

        门外的恶霸女不仅搅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更搅乱了他心中的一池春水。

        “沈笨鸟,你再不开门,我就用踹的了。快开门——”桑渝依旧不死心地在门外大嚷着。

        倏地,门被拉开。

        沈先非冷静地看着已经摆出踹门架式的桑渝,大声说道:“昨天你已经在我洗澡的时候强行破门一次,难道今天还想再破一次?”

        瞪大了双眸,桑渝张大了嘴巴,复又合上,过了半晌,不确定地问:“昨天?是我把门踹坏的?而且还是在你洗澡的时候?!”

        “难不成是我看你洗澡?!既然你这么喜欢看我洗澡,那就进来看个够!”沈先非一把将桑渝拉进狭小的卫生间内,将她抵在墙壁上。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互相凝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