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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解开八岁之迷



                                            听柏青说,再过些时日便到了旭的生辰,我想前一年的生辰,他出征在外,我也不曾送上什么,如今或许是个重修我们关系的好机会,我让菱儿去把柏青请来,问道他,“柏总管可知,皇上自小喜欢什么?本宫也不想瞒你,既然皇上的生辰将近,本宫打算为他送上一份让他欢喜的礼,只是本宫对皇上的喜好了解甚少,不知柏总管可否告知本宫一二。”

        柏青平淡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欣慰,谴退了内监宫女,我让他坐与我的对面,以平等礼仪待之,他看着我的眼睛估量了许久,我猜想他之前只怕把我当外人,不该说的决不可能透露半点给我,如今他或许也已经发现了我对皇上不是简单的服从,才道,“娘娘,您可愿意听奴才讲个故事?。”

        我点了点头,为他倒了杯茶,他浅饮了口继续道,“皇上自幼风神秀异,奴才第一次见到皇上时,他才六岁有余,那时内监总管把我带到了旭炎宫,皇上和先皇就是坐在这个阁台里,远远望去,就恰似白玉雕的塑像,走近了奴才才看到皇上那双调皮的双眼,和他的名号一样犹如炎炎旭日般热情灼人,他看奴才和他年纪相仿,对奴才更是多加宠爱,不管是干什么调皮事都带了奴才。皇上八岁那年,在皇上生辰当日,皇上又躲了起来要那些宫女内监好找,那时皇上便是带着奴才躲到了当时皇后娘娘的宫内--昭华宫,他把奴才和他自己关在一个雕花的衣柜内,不久便听到有脚步声远远而来,皇上以为是寻来的宫女,还一阵鬼笑,却不想从雕花的缝隙里看出去,看到的是太后和九王爷,太后谴了随伺的宫女在门外守着后,便和九王爷吵了起来,太后骂皇上是孽种,是先皇硬要了她才会让她受孕生下了皇上,她骂九王爷为什么不杀了皇上,她还说自己曾经在皇上善牙牙学语时想摔死他,却因听闻九王妃有了身孕,才做罢,接着太后便连着好几日伺寝,也怀上了孩子,故意让自己早产,生下了三皇子,可是皇后居然以命相逼九王爷把九王妃的孩子和三皇子交换,之后可怜九王爷唯一的血脉便得了天花早逝,而且太后警告九王爷,只要九王妃再有身孕,她便会再让那个孩子活不过一岁。皇上当时吓傻了,好几天都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中,之后奴才听宫里的老宫女说,三皇子出世时,最高兴的莫过于皇上,一天到晚腻在三皇子的身边,后来三皇子得了天花时,皇上还曾经偷溜了进去探望。他怎么也想不到杀死一个无辜婴儿的居然会是自己的母后。”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愤怒,紧握着的拳的手指深深的陷入掌肉里,我问道,“那逸王爷其实是皇上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我的声音是那样的破碎,感觉像风中的秋叶,听了此等事,让我身处这炎夏中却犹如掉入冰窖。

        “回娘娘,正是如此。就是从这事后,皇上便成了个喜怒不表于形,面无表情的玉人,不幸的是他又太聪明了,通常一个有思想有内涵的人痛苦都比常人多些。比起外表,皇上更愿意别人注意他内在的东西,皇上曾经因为自己的容貌过美而想自毁容颜,是奴才苦苦相劝,皇上才断了此心。几曾持才傲物的翩翩少年如今成了阴沉内敛的君王,饱尝宦海艰辛,学会了如何应对趋炎附势的人。当年皇上十七岁自命主帅,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带领着他自己亲自挑选并训练的亲兵出征,灭了临国,可是回来后,皇上却夜夜难入眠,只因在出征回来时,他看到了九王爷和九王妃出城门迎接逸王爷,逸王爷在他们的拥簇下直接回王爷府,皇上却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带着魏祁回皇宫的正殿拜见先皇,太后甚至不曾出席庆功宴。”

        听到了这,我突然想起了我从夔城回到丞相府时,祖建独自一人躲在大门旁偷看着我被亲人拥簇在中间,那时我便觉得他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和皇上相通的,看来便是这抹对亲人的渴望,却又不敢轻易去碰触,怕自己被伤得更深。

        “娘娘,奴才和魏祁相交甚久,奴才敢以人头担保,魏祁决不是这种人,而且娘娘也非糊涂之人,只是皇上现在在气头上看不清真相,才会关了魏祁又将您囚禁在旭炎宫,你想想皇上派奴才亲自来伺候您,便是怕有人在您失势时对您不利。如今皇上把自己也关在正殿自我折磨,奴才请娘娘主动去和皇上求好,让皇上可以早日脱离苦海。”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让我对太后的恨意更深,要是我把宇儿交到她的手中,不定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我对柏青道,“多谢柏总管告知本宫,本宫定不会让第二个人得知今日你对本宫说的每一个字。”

        我们各有所思的看着满院的海棠,突然一阵雷声凭空响起,就连老天也在为旭哽咽鸣不平吗?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太后却如此待自己的亲骨肉,这更让我坚定了把宇儿送离这个乌烟瘴气的皇宫的决心,同样是皇子,逸可以那样的快乐轻狂着,旭却只能被黑暗时刻笼罩着,也许一生也无法摆脱这样阴影。

        一只蝴蝶飞了过来,停在我的纱扇上,我轻轻的抓住了她,走到阁台边,转身对柏青道,“柏总管,你看这只蝴蝶的命此刻就在你我的手中,我们可以把她关在笼子,让她短暂的一生无法绽放自己的美丽便凄苦寂寞的死在笼子里,我们也可以此刻便轻轻一捏任由她就这样消失,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何不放手,让她高飞,说不定她就能飞出这高墙红瓦的笼子,你说是不是?”

        柏青看着我手中的蝴蝶,站了起来道,“可是要是有娘娘的庇护,奴才相信她定可以在深宫中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哦,是吗?柏总管真的这么认为吗?本宫上面善有太后和皇上,本宫拿什么来庇护她?”

        “娘娘。。。”  柏青终究没在说下去,因为他比我更清楚深宫里有的是什么。

        我放手,蝴蝶飞了出去,我叹了声,“飞吧,飞得越远越好,倘若他日你还想着本宫,就托花儿告诉本宫你的近况!”

        柏青和我一起看着蝴蝶飞出了院子,突然他道,“惠太妃曾经给皇上做了个香囊,皇上极为宝贝,每天挂在身边,太后知道后,把哪个香囊烧了,皇上只怕到现在还想着那个带着惠太妃手温的香囊吧!”

        说完后,他别了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