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好无聊呀,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有好次,他都想要偷偷跑回去,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很想成为她眼中有用的人,很想让她翻眼相看……不过更多的是想问她:为什么小倌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学、为什么希儿皇宫去研究医术他就要跟离开,为什么她连一一能宠着留在身边就他要跑到这么远的军营里一年才回去一次。但是他最想问也最不好意思问的是,为什么不能降一下年龄标准,一定要十八岁吗,十八岁要等好久呀。
每年过年回宫,清乐能听到好多她的消息,她对谁有多好呀,谁又怎么和她闹脾气了呀……他又羡慕又忌妒,心里总是酸酸的,想要她也能这么对他。但是过年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她好像一直忙着哄他们开心,完全把他给忘记了,离开临走那一天,她才像刚发现他存在似地看了他一眼。
“到军营不要给如风添麻烦。”
“我才没有。”他争辩到,心里闷闷的,一路上越想越气,最终哭着到了军营。
因为她的原故,军营里的人都对他很好,他们想打听多一点关于她的事。他胡乱编着故事说她如何凶悍,他们半信半疑,最后总不忘加上一句,她好有女人味。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这样的女人也敢要,他不悦地想,不甘心地嘟起嘴,他自己也不是一样,不过真正的她要更加温柔更加体贴更加会哄人……虽然从来不是对他。
每年最开心的时候,除了过年,就是她来军营的时候。她要住一个月,就算她会呆在军帐里和如风不出来,每次训练完,他也会跑去找她。有一次,他闯了进去,看到两个人正在亲热,吓得连忙跑了出来。为什么非要等到十八岁呢,他懊恼地想,难得这里只有他和如风,他早就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偏偏她一定说要到十八岁,不然他就能他们一起……脸上一红,他赶快打消心里的念头,未出嫁的男子是不准想这些的。
之后几天看到她,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她和如风缠绵的画面。如风他们开始也觉得尴尬,但是到底是有年纪的人,渐渐的也没有往心里去,认为清乐孩子心性很快也会忘记的。可是清乐根本停不下来,还把和她在一起的对象想成是自己,每当这个时候,身体总是怪怪的,他一定是想太多不好的事情所以生病了。他难过的想,又暗暗开心能够为她生病,如果他真的病了,她也许会来照顾他,还会……他吃吃笑着,一直盼着生病,结果有一天,他真的病了,觉得身上疼,请假不去训练。他是皇子,已经被封为皇后,现在女皇在,他们也不敢违背他的话。
小小一听下面的报告,一口断定他是在装病,和他同营的人大都也这么觉得,只是不敢明说。
“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她怒气冲冲地说。
“也许他是真的病了呢。”如风好声劝道。
“能有什么病会是身上疼的,不就是昨天跑了几十圈校场,他也太娇气了。我在这里他还敢这样,要是我不在,他不是更偷懒了。”
“他以前从没有请过假,不管刮风下雨,他都会准时。可能是他真的有点不舒服吧。”
“如风,你就别为他说话了。好好休息,我收拾完他就回来陪你。”她温柔地说。
如风羞赧的点点头,晚上闹了一夜,他的确是有些累了。
小小气势汹汹地走进他的军帐,作为皇后,他有自己单独的军帐,这是她来的这几天,他的特例。一看到她进来,清乐又害羞又紧张地拉起被子,目光闪烁地看着她。他在心虚,小小暗想。
“听说你病了?”她冷冷地问,目光怀疑地盯着他。
“也不是那么严重的病。”他害羞地说,一想到她关心他,心里就忍不住开心。
“是什么病,要不要找军医来看看。”
“不要……”他不安地低下头,要是让别人发现他是因为想太多不好的事情才生病,她一定会讨厌他的。
“那是哪里病了……”她压着声音里的怒气,一探他的额头,虽然有点烫,但是没有发烧,看他的精神也很好,一点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就是身上疼。”
“哪里疼呢?”她干笑着问。
“就是……就是疼……”他怯懦地说。
“拜托,你装病也装得像一点,身上疼,这样的借口你也想得出来!”她大声吼道,实在忍不下这口。
清乐一愣,眼泪漫了起来,“是真的,我没有装病。”
“那你说呀,是哪里疼?”
“是……”他吱吱唔唔地开不了口,只是一再说:“就是疼呀。”
“清乐,我以为你到军营里来会长进一点,结果你还是以前那个骄纵的样子。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编个谎逃学,谁没有呀,她以前也常常这样,这本来没什么好气的,只是他也太过份了,当着她的面也敢逃,编出这样的谎还装得跟真的一样,真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他是不是把军营当成皇宫一样随便使唤人。
“我没有……”他哽咽着,忍着眼中的泪。
小小厌恶地皱了一下眉,懒得看他这副样子,拂袖转身,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小小……”他急忙拉住她,慌乱说:“好,就当我是在装病,我现在就去训练,我再也不请假了。我知道错了,好不好?”他不想让她讨厌呀。
暗叹一口气,小小转过身看着一脸忧伤的他,目光不经意掠过他下身,眼中不禁露出惊异。
“别看!”他害羞地逃进被中,转过身不敢看她。
她慢慢坐到床边,“清乐,你这样……几天了?”
“没有,什么这样,我不明白。我什么也没有想过,什么也没想,真的没想……”
果然,小小无奈地皱起眉。她定下男子十八岁成亲的规矩后,第一个反对的人,其实是希儿。朝凤国的男子都有守宫砂,十三四岁便会动情,如果情不能平熄,他们会饱受痛苦,要么白白失去第一次,要么一命呜呼。当时希儿说的时候,她并没有多想,希儿的话,好像不是易动情的人,一一这家伙看上去一见就发春,其实很有分寸,最难搞的就是清乐了,所以她要他来军营。但是结果还是这个样子,难道是前几天受了刺激,她目光一紧。
“清乐,你不会那次之后就开始疼了吧?”
“没……没有。”他没有底气地说。
“你这个傻瓜!”她猛猛骂道,这样的事竟然一直瞒着,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虽然,她不相信有人会因为这个死掉。
“你怎么又骂我!”他生气地反驳,红扑扑的脸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害羞,又或者是因为别的。
“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她无语地说,这里的人,除了希儿之外,怎么一点那点知识也不懂,奇怪的东西倒学了不少。
“我……”他的眼泪又开始打转,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有讨厌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明明错的是你。”她抓狂地说,气得真跺脚,“怎么办,回去一定会被流骂,一一那家伙一定也更不安分了。”
“什么?”清乐困惑地问,不明白她是在说什么。
“你这个家伙呀!”她抱怨了一声,猛地吻住他的唇。
为什么会这样……他愕然地想,是他在做梦吧,是做梦吗,如果是梦,千万不要让他醒。他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在梦里也可以。她温柔的吻,柔软的手心,还有扑面而来的气息,都让他心痒难耐。
“好疼……”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一看到小小坐在他身边,他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小小,你是不是已经要了我?”
“是呀。”小小温和地说。
“你好坏,竟然趁人家病了就欺负我。”他露出小白兔一样的眼睛,轻轻抱怨着,心里明明爽翻了。
小小气得要死,一想到之前的误会,便努力微笑着说:“下次我绝对不会了。”
“你竟然还想人家主动,你真是,坏死了了……”他抛了一个媚眼,假装害羞地低下头。
小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还真敢说呀。
“之前误会你装病,是我的不对,对不起了。”
“那种小事,随它去。只要你下次不要那么粗暴就行。”他暧昧地说。
“你给我闭嘴!”小小实在忍不下心里的怒气,“不要再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可是……人家害羞吗……”
要崩溃了,小小在心里呐喊,脸上努力保持着平静,“你慢慢害羞着,我先回如风那里。”
“不要了,人家想多和你在一起。小小,我是不是可以回皇宫,然后开始侍寝。怎么办呢,人家还这么小,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去死,小小用力捶自己的胸口,“十八岁之前,你不准回宫,听到了没……”
“可是……”
“要是再可是,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别回去了。还有,你还是再有这种冻死人的声音说话试试,回去我就把你关冷宫里。”
“你才不舍得呢。”他甜蜜地说。
小小一翻白眼,无力地摇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他害羞地应了一声,看到她一脸无奈地离开军帐,微微嘟起嘴,他的确是很害羞呀。身体好痛,因为之前几天一直忍着,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出疼了,只是觉得好舒服好温暖……原来行房的感觉是这样的,怪不得流天天勾引她呢。等回到宫里,他也要这么做,反正她也不讨厌他们的放浪。开心地扬起嘴角,他想象将来的人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生,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