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还有多久才会到？”
“快了，快了。”
小小牵着苏幕的手，带他穿过曲折的小径。苏幕微皱着眉，被蒙着双眼的他，不知道她会带他去哪里。今天是他的生辰，虽然他们瞒着他偷偷为他准备，但是他多少听到了一些。心里很甜蜜，不管她牵着他到哪里，只要她心里有他，他就已经满足。
“到了。”她停了下来，“把眼罩摘下来吧。”
摘了蒙眼的丝带，苏幕看到闪着萤光的花园展现着梦幻场景。小小用灵力在四周布上一层雾气，让人如临仙境。花木上挂着各种能发光的珠子，流光溢彩。萤火虫在四周飞舞着，引着苏幕向前。一个插满蜡烛的大蛋糕被孩子们推了出来，蛋糕上写着他的名字，歪斜的字一看就是她的笔迹。
“幕爹爹，生辰快乐。”天使打扮的孩子围了上来，拉着苏幕走到蛋糕前。
“幕，生辰快乐。”他们齐声说，和大家一起唱起了生辰快乐歌。
每年不管是谁生日，小小都会为他庆祝，蛋糕、许愿、礼物，那是基本。苏幕在众人的注视下吹熄了蜡烛，许下自己的心愿，余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下。一生和她在一起，就是他最大的心愿。美酒佳肴、歌舞悦目，苏幕接过他们送来的礼物，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
“娘亲，我们都送了，你的呢？”孩子在下面叽叽喳喳问道。
“你们幕爹爹都不急，你们急什么。”小小白了他们一眼，转头嘿嘿一笑，“我为你唱首歌吧。”
“娘亲，你不是没钱准备礼物，才想到唱歌的吧。”孩子狡黠地追问。
这个死孩子！小小在心里骂道，笑着辩解，“才没有这件事。这首歌，是我亲自写的，一定比你们送的东西更讨幕喜欢。”
她自信满满地走到台上，清了清嗓子，柔声唱起《发如雪》。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以前，小小并不是很喜欢周董这首歌，她喜欢节奏欢快一些的，抒情类的不适合她。前几天，她在想送给苏幕什么时忽然想起，就觉得借花献佛，用这首歌当礼物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她觉得挺不好意思，唱完了，她几乎是溜回苏幕身边。
“还行吧。”她撞撞他的手臂问，心里微有些紧张。
她不算甜美的歌声，却感动在座的每一个人。苏幕微愣着，眼眶忽然有些红了。小小一下子明白过来，开心地扬着嘴角，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真傻。”
“喔~亲在轻薄爹爹。”下面的孩子起哄道。
“胡说，这怎么能算……”小小嘟起嘴，脸上不禁发烫。
“快看，娘亲脸红了。”
“哪……哪有，我是酒喝多了。”她一边说一边侧过脸靠在苏幕肩上，“幕，你帮我说说她们呀。”
苏幕微笑着正要开口，有个孩子恍然大悟地说：“娘亲不是害羞，娘亲是想和幕爹爹玩生孩子。”
“乱讲，流，都是你教坏了。”小小生气地吼道，和苏幕两人羞涩地靠在一起，心如鹿撞。
“好了，好了，是我错。”流笑着摆摆手，暧昧地朝两人笑了一眼，朝孩子招呼道：“孩子们，天也晚了，你们要乖乖回去睡觉了。”
“是呀，大家都回去吧。”似水站起身笑着说。
“喂，喂……”孩子吵就算了，他们也跟着起哄，烦死了。她懊恼地站在原地，轻轻抓住苏幕的手，“现在，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是呀。”苏幕转过脸，不敢看她的双眼，“我们也回去吧……”
“就这样回去了吗？”小小勾起嘴角，环住他的腰，“不要浪费了精心布置的花园。”
“你不是……”苏幕惊讶地看着，脸上一红，坚决地摇头，“不行，我不要。”
生日那天，她一定会陪着那个人，这几年都是这样。能和她在一起当然好，但是他不要在外面，他绝对不要。他们可能还没有走远，侍奴也会经过，要是让他们看到听到，他堂堂国师岂不是颜面尽失。
“幕还没有试过在外面吧……他们都试过了……”她暧昧地说着，吻着他的颈，“你真的不想试一试吗？”
幕涨红了脸，迟疑着，感觉她慢慢褪下他的衣衫。明明知道他没办法拒绝，他懊恼地想，转身吻着她。以天为席、以地为被，她极尽温柔，将他的冰冷化成一汪春水。
醒来时，她正靠在他胸前，呼吸中带着令人安心的甜蜜。看了一眼四周，他发现两人正躺在她寝宫的床上。
“你醒了……”她抬起头，看到他眼中的困惑，她笑着解释道：“我让侍奴送你进来的。”
“这个样子！”他一惊，看到身上的青紫，又羞又窘。
“呵呵，骗你的。”小小调侃道：“你没有发现吗，后面几次，全是在屋里。昨天庆祝生日的地方，是在我寝宫的院子里。”
“你蒙着我的眼睛，绕了那么多圈子，我怎么知道。”他抱怨道，“你是计划好的，想要……”
“你总算发现了。”小小故意坏坏一笑。
他瞪了她一眼，却败在她的干净的笑容里。
“下次，我们再试试别的吧。”小小热切地望着他，“偶尔试试别的，是不是很刺激。”
“你是不是想试别的男人。”他眯着眼语带威胁地问。
“当然不是了。你不要被流带坏了。”她连忙紧张地解释。
“是不是都随便你。”反正再多几个人，也是她再被多几个人抓在手里。
“原来幕是想说随便我呀，嗯，我明白了。”她假装明白地点点头，俯身压在他身上。
“做什么……昨天……很累了……”他一脸紧张地说。
“哈哈，幕又被骗了。”小小笑着躺回他身边，一想到他紧张的样子就觉得好玩。
“你……不正经。”他一脸愠怒，不但是她，他们现在也越来越敢打趣他，他真是颜面尽失。
“幕，可不能这么说哦，要是我等下忍不住扑倒你，你可不能怪我。”她笑着威胁道。
“又乱讲！”
“才没有乱讲。现在的幕，超可爱的，怎么办，我快忍不住了。”她一脸花痴地说。
“别再乱说了。”他嗔怪地看着她，耳根微微发烫。
“好，我不说，我直接做。”她笑着，吻上他的唇，看他紧张地闭着眼，不禁笑道：“笨蛋。”
“你……”他气极了，涨红了脸转过头不理她。
“真生气了呀？”她小声问，看着他沉下的脸，知道他肯定在不高兴。和苏幕在一起，总是要加倍小心，因为他敏感又骄傲，受不了一点委屈。不过小小还是常常乱说乱讲，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他和他们一样全都会原谅她的，他们全都被她骗得死死的呢。“幕，别气了，我讲笑话给你听。”
“才不听你乱七八糟的笑话。”他噘起嘴，她的笑话，也就她自己听得懂。眸光一转，他略带羞涩地说：“讲笑话还不是唱歌。”
“歌？幕还想听昨天我唱的《发如雪》吗？”
“发如雪……这首歌，真的是你写的吗？”
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小小只得硬着头皮点头：“是。不过也只有几句是从书上翻来的。”他应该也猜得到她的水平写不了那么好的词。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敛容问：“你真的不介意我的发色吗，不是为了哄我开心。其实你就算介意，也没有关系。就连孩子前几天都问我，为什么我的头发和别人不一样。”
“她真这么问？”小小气地紧握紧拳头，“这个臭丫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你也别怪她，她也是问问。连她也感觉到我的不同，别人不知道怎么想？”
“不要管别人，反正我很喜欢就是了。”她抓着他的长发，在唇边轻轻吻着，脸上忽然露出满足的笑，“虽然这样不好，但是每次听到幕为别人的目光烦恼时，我总是很开心。因为别人都看不到这种美，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好像我把最美的苏幕藏在心里一样，除了我自己，谁也不能发现。苏幕，你是我一个人的。”
她孩子气地把他抱在怀里，开心地靠在他肩上笑着。
他勾着唇，语气中带着嗔怪，“本来就是呀。”
“可是我的幕那么漂亮，要是让别人拐走了怎么办。我初到朝凤国的时候，觉得你就像精灵一样迷人，世上好像没有人配得上你。幕，你跟了我，真的太委屈你了。”
看她一本正经地说，苏幕不禁笑了，“你又拿话来哄我。那时，你明明就喜欢似水。”
“但是第一眼，还是喜欢你的。”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要我，只要似水一个？”他问，心里还有些介意以前的事，明明那时她表现出喜欢的样子，为什么等他白了发，她却接受了他。
“因为……”她停顿了一下，羞赧地趴在他胸前，“因为后来爱上了。不准问我原因，我也不清楚，反正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爱上了，好简单的原因，也是最好的回答。这个答案，他不是早就了然于心，只是不知厌烦地，一遍遍地想让她说起，一遍遍地感受她的心意……
这一生，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