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身体好些了吗？”小小关心看着躺在床上的一一，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烧好像还是没有退，要不要派人去找希儿回来。”
“没关系，咳咳，我服下太医的药已经好多了。”他虚弱地说，伸手撒娇地握住小小的手，“姐姐，今天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嗯。”小小点头，“乖乖闭上眼好好休息，睡一觉病就会好的。”
“好。”他紧紧闭上眼睛，嘴边带着甜甜的笑。终于，他有机会和她单独过夜了。趁希儿不在宫里，他特别服下自制的药，清乐和希儿都得手了，就他还名不正言不顺地跟在小小身边，数次和她明示暗示小小都不明白，这样的话，他就要用最后的手段。
总算睡着了，小小松了一口气，这孩子这几年为了她的事到处忙，她都没有机会为他做什么。到底还是个孩子，哪怕再聪明，也是孩子心性。望着被他紧紧抓着的手，她淡笑着，看了一眼外面的漆黑的夜色，今晚只能留在这里了。
“水……”他喃喃地说，潮红的脸上带着痛苦。
小小忙跑到桌边为他倒了水，回身坐到床边，扶起他的身子，“一一，水来了。”
他皱着眉，嘴巴紧紧闭着，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小小为难地看着他，这个样子要怎么把水喂进去。用嘴喂呀，他在心里小声提醒，紧张地满脸通红，她喂小倌喝药时不就是用嘴喂的。脸上一痛，她用力捏着他的脸，想要让他把嘴张开，他死命咬着就是不张口。
“糟了……”小小松开手，检查他微红的脸，好像被她捏得有点发紫了。这样会不会加重他的病……外伤再发烧，真是让人头疼。
“水……”既然用硬的行不能，她总该想到别的方法，每次都这么迟钝，让人等得好心急。
她忙把水送到他唇边，看着他再次紧闭的嘴，暗暗叹了一口气。说话的时候明明能张开嘴，为什么现在又闭起来了，她要一直等他再次说话吗，还是……她想了想，用手指沾了水轻轻抹在他唇上。好像能行，她得意地笑着，醮着茶水的手指慢慢伸进他嘴里。感觉好奇怪，小小咬了一下唇，感觉手指上湿润炙热的感觉，脸色微有些不自然。姐姐真笨，一一懊恼地想，张口咬住她的手指。
“嗯……”她忙缩手，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好热……”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踢开身上的被子，双手无意识地拉扯着身上的衣服。
“一一，会让病加重的。”她忙说，按住了他的手。
“热……”他扭动着身子，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精壮的腿圈在她身上，轻轻摩擦着。
“热吗？”她想了想，转身端来热水，打湿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嗯……唔……”他呻吟着，握着她为他擦身的手。
“没关系，忍一下就好了。”她有些急了，真的这么难受吗，要不要再找太医来看看，发烧如果变重会很麻烦，不是有人发烧成了傻子。“来人，传太医。”
一一的动作僵了一下，她真是超级不解风情的，他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渐渐安静下来，躺在床上握着她的手，太医把了脉，匆匆下去煎药了。其实不用吃药，他的病也很快会好，明天他身上的毒就解了。侧身背对着她，他难过地缩着身子，是他的魅力不够，根本不让她动心。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她不喜欢他，是他硬要赖在她身边，虽然一直对他很好，但是在她眼中他只是弟弟。他和清乐他们不一样，他很丑，就算随同盟会的人出嫁世人对他们的评价好了一点，可丑就是丑，她身边优秀的人那么多，怎么会喜欢他。
“总算好一点了。”她摸着他的额头，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可真累呀。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看样子他的病也不会有问题了，再她怎么办，在这里坐一个晚上吗？盘算地盯着他的床，反正够大，躺两个人有什么关系，不要被发现，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好舒服。”她搂着他的腰，开心地靠在他背上，暖暖的，好舒服。
怎么这样……一一噘起嘴，还泛着泪光的眼中闪动着笑意。就是因为她身边男人太多了，所以他才要更加主动。翻过身，他闭上眼吻住她的唇。
“唔……”快要入睡的小小一下子惊醒过来，看到近在眼前的俊脸，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吸了一口气，正想再亲下去，小小忙按住他的肩，“一一，你还在口渴吗，清醒一点，我去帮你倒水。”
“我不喝水，我要……我要成为姐姐的人。”
“果然，”她按着他的额头，以为他烧坏了，“你的病好像又加重了，太医好像煎了药，我派人去看看。”
“不是，我没有病。”他气恼地争辩。
“乖，听话，生病就要吃药。”
“姐姐就是我的药！”他抱着她，眼中闪动着紧张，“我想和你成亲。”
“一一，你不是小孩子了。”小小紧皱着眉，叹息道：“算了，等你病好了再说。”
“我是说真的。姐姐就是这样，一直把我当成孩子，我是比清乐小一点，但是我比希儿年纪大。既然姐姐都说要娶希儿了，为什么我就不行。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们，可是……可是……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明知没有要求的资格，可是就是没办法放手。
“我明白。”她喃喃地说，微笑地点头，“要是你真想嫁的话，我就娶你。但是要等到十八岁。”
“你……你不是在哄我吧。”一一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娶就娶了，反正他们也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那姐姐也把我当成自己人吗，不是因为哄我高兴才勉强娶我的，是因为真的想娶，所以才这么说？”
“嗯……也许吧。”
“什么是也许，喜欢就是喜欢。”
“要是不喜欢呢？”她戏谑地问。
他心口一窒，目光黯了下来，“要是不喜欢，我也要和留在姐姐身边。就是心里，更比现在难过一点……”
“那就当成喜欢吧。”她抱着快要哭出来的他，笑着安道。
“姐姐又在哄我了。”
“一一这么聪明，我怎么敢哄你。”
他忍着笑，有些气恼地噘着嘴，他们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全都变成了笨蛋，哪里分得清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既然她肯娶了，他就把她说的喜欢当成是真的，牢牢记在心里，免得她以后不认帐。
“还在算计什么，还不乖乖睡觉。”她敲了敲他的头，把他拉到身边，轻柔地为他拢好被子。
“要不，今天就……在一起吧。”他摇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别乱想，十八岁，等到十八岁再说。”她板着脸教训，隐隐觉得有点头痛。
“可是清乐……”
“不要举那个例子。”
“其实，姐姐不觉得两个人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太可惜了吗。”他抱着她的腰，牵手解开她的衣服。
“又是流教你的吧。”她按住他的手嗔怪地问，“不准再使坏了，乖乖地休息。”
“这种事不用教我也会的。就是这样……”他亲吻她的身体，闪动的目光带着一抹紧张，第一次主动做这种事，他有点害怕。
青涩的吻，让小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就当以前没有立过那个规定，她真是要被他们一个个气死了。“第一次，还是我来吧，等会儿会疼的。”
“我不怕，反正，将来……”他害羞看了她一眼，闭上眼躺在床上。
“你呀……”这样，应该就会安心了吧。
一夜温存，醒来时，她正对镜梳妆。回头时看到他醒了，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好好休息，厨房很快会送好吃的来。”
“嗯。”他开心地点头，拉着被子微微低下头，“身体好痛呀。”
“是有点痛。”她坐到床边，握着他的手，“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很痛。”他轻声抽泣着，痛苦的眼中藏着甜蜜的笑。
“这个……要不要让太医看看，应该会有止痛的方法吧。”
“不用……”他轻轻摇头，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忍一下就好了。”
“那……我要做什么？”小小紧张地问，“我去拿点心给你吧。”
“嗯。”他点头，嘴角忍不住想往上扬，他就知道她最心软了。“糕点都太大了，姐姐要弄成一块的喂我。”
“啊？好吧。”怎么感觉像是上当了，小小暗想，不过算了，他那么痛苦，她就多迁就他一点。以前不都是她在使唤他，看他为了一点小事开心的样子，她有一点惭愧。“一一，改天我们去约会吧，就是男女情人在一起出去逛街吃饭之类的。不是很有趣，不过恋人之间都来这一套。”
“约会？”他期待地看着她，“就我们两个人吗？”
“是呀。就定在五天后吧，正好是十五。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们在宫门口等，但是前面三天，你不能来见我，我也不来见你。你觉得怎么样？”
“好……我想和姐姐约会。”
“那就这么说定了。”
约会，约会要做什么呢……一一歪着头想，好像他们和姐姐单独出去就是吃饭逛街买一大堆用不着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要带足够的钱才行。期待地等了五天，他早早地等在宫门口。天气不是很好，好像不会有月亮，她会来吗，如果不来，至少会让人通知他吧。她说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来见他，也没有说确切的时间，他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呢，如果流知道就他们两个人出去，说不定要硬跟着来，难得的约会，他想和她单独在一起。天完全黑了，她还是没有出现，守门的侍卫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像是知道了解些什么。一一望着宫内，不安地握着拳，她不会真的忘记了吧。
“不好意思，来晚了。”她淡笑着，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裙从天而降，“因为，要选衣服……”她不好意思地说。
一一痴迷地望着宛若精灵的她，慌忙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她握着他的手快步朝外面走。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要好好打扮，心里只想着怎么到外面玩。
“我准备了车子，坐车去，走着回来。你觉得怎么样？”她问，拉到他走出宫门。
“好漂亮。”他看到一辆挂着水晶珠帘的马车，一阵风吹过，相撞的珠子叮咬作响。用花瓣和彩带装饰的车顶，垂下长长的缎带挂在四角，银色的丝绸象征女皇的尊贵。
“喜欢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一套。不过，就不能像平常人那样逛了。这样偶尔招摇一下，也挺不错了，今天街上的人也不会很多。”她拉着他的手，和他上了马车，“一一，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了。”
“不是。”因为太高兴，他都不知要说些什么，甚至连抬头看着她都做不到。今天的她，太闪亮了。
“坐直一点，外面好多人在看。”她在他耳边轻轻说，揽着他的腰把他拉到身边，脸上的笑带着得意，终于有一天，她也腹黑了一下，难得地看到他害羞的样子。
“是。”他羞涩地应道，听到外面无数羡慕的声音，也包括了别人对他长相的挪揄。他目光黯了一下，像他这样长相怪异又手染鲜血的人，怎么配让她这样相待呢。
“对了，这个……”她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根钏子，伸手抓着他的发，小心地为他绾起，把象征身份的发钏戴在他的发间。捧着他的脸，她把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他的脸，“我家一一真好看。”
“姐姐。”他害羞地钻在她怀里，不敢抬头正视她的双眼。真是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他真不知要怎么办，连心里的感动也说不出来。
“一一，要是你总这样低着头，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她打趣道，指着远处的花灯，“你看，那里的灯很漂亮吧……”
“嗯。”他看向她手指的方向，视线却一片模糊，唯一看清的只有她近在身边的笑，温暖地闪耀着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这一生，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