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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见床上的人动弹,对峙的二人同时飞扑到谢尧羽身边,大夫人挥开琉璃欲握紧儿子手的手,紧张地抓住儿子的手,一手紧张地在冰凉的额头脸颊查看,豆大的眼泪瞬间滚落,可怜天下父母心。

        琉璃看着空空的酒壶担心他是否又要酒喝,一面心底暗自忧虑,少爷要酒喝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他的状况也越发难以控制。手开始颤抖,她咬紧唇,害怕发出任何难受的声音,眼酸涩得厉害,听到大夫人紧急催促的声音,琉璃拿着酒壶小跑而去。

        很美,琉璃

        “琉璃!快些点,夫人着急了!”琥珀小脸通红,眉头因为焦急而紧皱,喘着粗气催促琉璃。

        “你送进去吧,我在外面坐坐。”琉璃虚弱道,如果没有记错,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安睡,六顿没有吃饱饭了!捂着咕噜咕噜抗议的胃,琉璃扶着栏杆坐在了地上。

        “哦,那好,我送去了!”琥珀拿过酒壶一溜小跑直奔少爷房中。

        阳光懒洋洋地洒满整个院落,充满温暖和热力。琉璃依旧觉得冷,心沉甸甸的,低头看着脚边来回忙碌的蚂蚁,叹口气,无数次,这些蚂蚁穿梭在自己脚边寻觅指缝间落下的食物残渣;无数次,自己坐在这里啃食着食物,西里呼噜地喝着米汤,愉快地享受着食物填满胃部的无比满足感;无数次,和九少爷蹲坐在此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争得面红耳赤不快而散;而又有无数次,少爷、琥珀和自己坐在这里,三人美酒小酌,看月聊星,说周大皮的尊容、说王大娘的臭肉包子、说三姨太如暴发户的十指头上金澄澄的宝石戒指儿还有柴房那终身未嫁的罗仙女。。。。。。

        最难忘的,还是月下三人笑得没心没肺,笑得根本不愁滋味。。。。。。

        很多时候,琉璃也会静静地坐在这里,想着六少爷,一个少女的绮梦。

        到此时,琉璃才觉得梦醒了,那些过去,只能追忆了,不知不觉间,泪水黯然滑落。呜,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伤感脆弱了,看来嫁人真的很不好!尤其是当小妾!

        “少爷!少爷!张嘴啊!酒来了!”琥珀的哀求因为梗咽而有点支离破碎。

        “儿啊!儿啊!你不要吓娘啊!你倒是张嘴啊,我可怜的儿啊。。。。。。”大夫人这样的哀求语调恐是千年难得一回。

        听到喊声,琉璃拖着发麻沉重的脚勉强走了进来,不好,腿都麻了!扶着脚,她不顾礼节咬牙坐在了凳子上。

        大夫人转头看着琉璃漠然的脸,气不打一出来,放开儿子的手走到琉璃身边,容不得琉璃做任何反应便赏了她一记打锅贴,打得琉璃云里雾里地眼冒金星。

        “你!你!都是你这祸害,小蹄子!如果不是你,我儿子就不会成这样!”气急如她,正骂着忽觉一口气上不来,捂着胸口无力地坐在了床边,喘着粗气,食指指着琉璃,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放心!我一定会救少爷的!这一巴掌,我会记着,大夫人,请你一定要记得之前我们的约定!什么名门谢家主母,你刚才的样子脱了这层皮和街坊泼妇无二!”多日的压抑让本来脾气就不好的琉璃忍不住反讥出声,如果不是她在背后兴风作浪,这庄子里的人怎么会一个个都对她鄙夷,连素来与她交好的一些姐妹也疏离了她!

        “你~!”好不容易气上来了,大夫人却岔气了!眼一黑,昏死过去。

        见下人七手八脚地把唐芙蓉抬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琉璃走到床边,看着突然空落落的房间,刚才的一切仿若只是一出闹剧。不需多久,这事必定被人添油加醋渲染一番,既然已经回不到过去的日子,那么自己选择离开一定是正确的!

        床上的谢尧羽双唇紧闭,额头上布满的细汗说明此时的他难受异常,可为什么不肯张张嘴喝酒呢?至少能让你好过一些。琉璃无奈地摇头,想将他扶起来喂酒,可本就疲惫的她哪里还有半丝力气,走到门槛,院落空空,现在庄里的人一半忙着伺候大夫人,一半则忙着奔走各大院落宣传她的光荣事迹,

        谢尧羽现在这种群医无计的情况,庄里上下都很明白个中生死,表面上不敢议论,私下里早就为琉璃贴上了新嫁寡妇的标签。更多时候也是在配合大夫人在演戏。

        “不!不要走。。。。。。”接触到一只冰冷的小手,感觉舒服而温暖,下意识地,谢尧羽一刻也不放松地抓住了那只小手喃喃出声。

        “少爷!”琉璃惊呼出声,但见谢尧羽的皮肤渐渐萎缩变爬满皱褶她更是大骇不知所措,心中升起恐慌。

        如果疼痛超过承受能力会是怎样?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谢尧羽何曾受过这样的罪,那种痛难以形容,只有一点点刺痛轻轻地啃食着全身所有的神经。渐渐地,他眼前幻觉一层轻软飘渺的袅袅白丝,千丝万缕似要网住些什么,又似随濯濯清泉飘远,隐隐地,传来遥远的音乐,似丝竹,恰月琴。。。。。。

        惶惶中,他欲随那白丝而去,远处,白雪皑皑,冰天雪地。

        不期然,一张惹人怜爱的小嘴带着柔软的温度吻上了他的唇,甘冽的美酒自那粉唇中缓缓流出,不弱那绝世美酒,他欣然饮之,甚至贪爱那随她欺身压近的淡淡馨香,渐渐地,眼前幻觉的阳春白雪被暖阳融化,一转眼,已是红似夏火了。

        很美,琉璃!

        妾之贱命

        腿还麻得厉害,挣挣手,他的手握得很紧,两人的手似乎天生就被连在一块。

        琉璃觉得手心在出汗,头也开始昏昏沉沉的,那酒,在用唇喂他的同时自己也喝了不少,清香萦绕甘甜的桂花蜜酿。

        伸出舌头舔去嘴角残留的酒液,细细地为他掖好被子,熏熏然地做在床边,他的手,还不肯放。

        一站起来,还带着麻痹的刺痛,双足一软,便跌落在过往的思绪之中:

        丫头,一千句恭维只会令脸上有光,却远不如一碗你的桂花蜜酿来得沁人心脾。

        是吗?少爷,要酒喝就直说,我能不能把这句话算做是对我的恭维呢?

        非也非也,丫头,你的胃属猪,脑袋怎么也属猪了?本少爷说的可是真心话,更何况少爷也没有必要恭维一个丫头啊,是真心话!

        丫头,为什么要哭呢?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我真的是忘记了!

        少爷,我怕。。。。。。那时的琉璃两眼红肿如蜜桃,唤声少爷,本是弱弱地指六少爷。

        谁知谢尧羽一把将她紧紧抱住,那力度几乎要把她所有的骨骼揉成骨折:丫头,不怕不怕,看,我不是叫他们来救你了吗?丫头,记住,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只有脆弱的人心里藏着鬼。。。。。。

        。。。。。。

        “琉璃,少爷好些了吗?”琥珀弱弱地看着床上的少爷,自小失去双亲的她害怕再次面对死亡了,尤其是感情颇深的九少爷。

        琉璃无奈一笑,总算挣脱开他的手,坐在桌边兀自斟茶牛饮。

        “琥珀!”

        “啊!”琉璃突然出声,吓得琥珀险些自凳上滑落跌坐在地。

        “怎么了嘛,不要这样像是遇鬼似的,突然想问你个事!”琉璃开始恢复本性,见琥珀依旧胆小如往常,唯唯诺诺的样子总是能把自己藏多好就藏多好,为什么六少爷会喜欢她?

        “啊!。。。你。。。你说。。。。。。”琥珀的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了,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自己看起来这么像是坏人吗?

        “你和六少爷是怎么回事。”没时间和她拐弯抹角,不然待会来人了又不好问了。

        “那个。。。我。。。他。。。没。。。是。。。是。。。。。。”琥珀根本不敢看琉璃瞪得像牛眼的大眼睛,心虚如她,多年来,无数个睡前小嘘,她总是说不厌其烦地听她诉说对六少爷的爱慕。

        “我又不是脑残,两个人都那样了还没事?当我猪啊!”琉璃有点生气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很蠢,感觉到一种背叛,来自友情。

        “我。。。我不想的,是六少爷!是他,他。。。他。。。流氓!”琥珀憋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算是完整的话,声一出,眼泪便刷刷直下,渐渐地,大雨滂沱:“琉璃,我知道你一直都爱慕六少爷,我绝对不敢有什么想法,是那个霸道的流氓,是他!琉璃,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呜呜呜。。。琉璃。。。。。。”

        琉璃无奈地翻翻白烟,想安慰她却又抹不下脸,口气生硬地说:“算了算了,我又没有其它的意思,不过是好奇问问。”奇怪,胸口居然一点也不痛了,甚至觉得有些释怀?这是为何?

        “不!琉璃,我一定回离开他的,我不会对不起你的!”倒是琥珀耿耿介怀了,整个人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琥珀,我已经嫁给九少爷作妾了,莫说是再给六少爷作妾,就是作女人都没有格,更何况我。。。。。。”并不在乎了!

        琉璃的话还未说出口,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高大身影,再看琥珀已经抖得如秋风落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