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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有什么不方便的,表哥的房间又不是没有来过,那天夜里。。。表哥,你脸好红哦。”

        “有点热。”哪里是脸红,实是脸黑。气她嗓门怎么这么大,还说得如此暧昧,琉璃听到怎么想?!

        “那还不进屋去坐坐,里屋凉快。。。表哥。。。我们都要成亲了,就算你对珠儿有什么,珠儿也由表哥了。。。。。。。”早点把饭煮熟了也好,更坚定了她九夫人的宝座。又有钱又帅,多拉风啊!

        “你!你自重。”他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面目难受,这样郑重的话,对他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

        “表哥?”她把他的脸红和失态归类为被她的风情万种所倾倒,大胆地拉起他的手罩在浑圆上说:“表哥不必如此,珠儿早晚都是你的人。再说了。。。表哥以前在北方。。。为了珠儿忍了这么久了,珠儿。。。珠儿。。。珠儿喜欢表哥。。。。。。”说白了就是,来吧,践踏我吧,不要因怜惜我委屈了自己!

        奸夫淫妇!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窗外的纤羽竹狂摇,颤抖着,像是一种讥讽,前一刻还与自己说爱,下一刻却与他人调情。

        地上,一地碎片,似心。

        紫桐试着挪动身体,试着下床。

        咚!一声结实的肉响。

        疼得她连叫都叫不出来。

        羽侧目,带着一丝惊慌,那女人在干什么?!摔地上了吗?他扣住门框,克制住冲进去的冲动。

        “什么声音?!”唐珠儿踮起脚尖往里看,无奈门被关了个严实。

        “可能是东西没有放妥当掉了下去。珠儿,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请回。”

        “当然有,姨娘什么时候回来。去别院都快半月,我们快成亲了,想来也快了。”

        “不知道,她做事很独立。”

        “哦。。。对了,今早上,绣庄把嫁衣送来了,真好看,艳红得很,那彩凤简直都绣活了。表哥,想看珠儿穿嫁衣吗?”

        “珠儿穿着一定很好看。”他心不在焉,随口敷衍。

        汲汲一生,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这句话曾听绣房的寡妇何氏说过的,现在想来,多苍凉孤寂呵。

        那红色,一定很漂亮,很美吧。

        身子疼得厉害,她吃力地摸索着拿到了一块碎片,试着割断绳子。反着手,她看不到,只能凭感觉慢慢地割。。。。。。

        皮肉割破时,痛楚传来,她还一下一下地割着,反正叫不出来,不吼也不痛,管是割了绳子还是血脉。她自弃地想着,门外的两个还在打情骂俏,如果自己这样死在这里,会是怎样。

        染红她的嫁衣好了。

        嘴被堵着,连苦笑都不成,死了也好,手麻木地割着,看不到红色,只觉得手上有粘乎温热的液体,身体点点泛凉意。不痛了,血液流干就不痛了,因为所有的痛都随着血液流出,抽离生命了。

        一生中要牢记和忘记的东西一样的多,得到。。。放弃。。。。。。

        与他的情爱,早已在身体里与肉体难分离了,要忘记他,放弃他,要摧毁。。。只有玉石俱焚。

        意识迷离,恍然间,她看到了朵朵绿焰牡丹灯,她笑,虽然鬼魅骇人,至少还指着去的路。

        血还在滴,像是永远也流不完似的。

        十里红尘中,自己偏就这样固执,不想逃,不愿忘。

        羽,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是哭还是笑?

        可惜我都什么都看不到了。。。好累,睡去,回到沧溟幽谷,回到和琥珀住的那个小院。。。。。。

        “表哥。。。。。。”

        “够了,珠儿,你回去吧,我还有些账目要看。”她的喋喋不休令他生厌,拉下脸,赶她走人。

        “账目!在家的时候我也时常帮爹爹看账目,我帮你看好吗?”眼有贪婪之色,她在算计,想更进一步了解他名下到底有哪些产业和多少银两。

        “滚!”他彻底翻脸了:“快些滚!退婚的事过一两日我会到唐家找舅舅谈。”

        “你!你!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配不上你吗?”她愤慨:“婚事是姨娘定的,你胆敢违背她!”

        “那就试试看!快滚!”那倔强的女人一定摔在地上疼死了。。。。。

        “你!谢尧羽!是谁?!说,是谁?是那个老女人还是谁?”气死了,自己年轻貌美会输给一个脂粉浓重的老女人?

        “与你无关!”

        “好啊!我这就去写书信要姨娘回来!”

        “去去,快去。”

        “好!我这就去!你等着瞧!”唐珠儿用力地跺脚甩袖便走,一张俏脸被气得抽搐不止。

        总算是走人了,谢尧羽揉揉太阳穴。抬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满是雨云,矮矮的,像压在心头。

        他转身进屋,小心地关好门,插上闩。

        血腥“呼”一下扑面袭来,和着酒气味道奇诡,那是她的血,怎么会这么多?

        他愣在那里,头像是被千军万马踩踏过。。。。。。

        血,红得心惊,苍白如纸的脸,毫无生气。

        不,怎么会这样?琉璃。。。不是要你乖点,等等就好,等等就好吗?我会给你解释,对你说的吗?

        燕琉璃。。。你这个蠢女人。。。我爱你的。。。。。。

        他木着脑袋,冲上前去,还是那该死的碎片,脚一滑,直直地撞在厚实的屏风上,昏死过去。

        离别的姿态

        “啧啧,这两人在搞什么名堂?殉情吗?一个明显是割脉自杀,一个是自己撞破脑袋的。。。。。。”云秋贵擦干洗过的手对一屋子的人说。

        “云大夫,他们没有事了吧?”琥珀抓紧夫君的手问道。

        现在想着还心跳得慌,她刚好路过院子,孝顺说快用膳了,九爷却还在屋里。她便自告奋勇地要去叫他,敲门,闩死的。

        风骤,啪地一下窗户开了,打在窗框上,拍得琥珀发怵。

        然后她看到了很多很多血,女人倒在血泊中,看不清容貌,羽躺在地上手伸得老长,像是要去抓她的手。

        不想,她居然是琉璃!

        “九爷是没事了,不过那姑娘估计有点问题,还得等等看,伤口太深,失血过多。对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啊,听说九爷不是有未婚妻了吗?怎么这样?还有。。。。。。”云秋贵,多飘逸的一个姓氏,偏就取了这么俗的名。医术精湛,却话最多,喜爱八卦。

        “云大夫,你的疑问不是不能回答你,问题是答案很贵,你得付足银两。”谢尧霆说。

        “不了不了,我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他摆摆手,与谢家相交多年,他还是有分寸的。

        看了床上已经转醒的谢尧羽一眼,板着脸说:“醒了就站起来!爬在床上解决不了事的。事情没有传出去,知道的就这几个。”

        “她。。。她怎么了?”头上绑着绷带,他看着身边的人,静躺着,像是睡去,声音梗咽满是自责。

        “没醒。”谢尧霆两个字堵得羽心慌。

        “我知道没醒。。。她不会死吧?”她死了自己怎么办?我不要她死!

        “羽,没事的,琉璃不会有事的。”含着泪水,琥珀上前安慰他。

        “嗯?!”浑厚婉转的一声,充分地表达出霆的醋意!这黑脸老男人爱吃醋,连自己儿子的醋都要吃。

        “怎么搞的?”隐约觉得事情挺复杂的,霆皱眉问:“琉璃不是嫁到淮南去了吗?”下意识地摸摸后脑勺,当年她的奋力一砸,差点要了他的命。

        “她。。。她是桂艳阁的老板,我绑了她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我只离开一下子,要她乖。。。。。。”捂着头,开始流泪,被老六轻笑也好,说他没种也罢,他难受,他伤心,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她就这样再次离开自己的生命,永远地,找也找不回来了。

        “琉璃不会有事的,琉璃,醒来啊。”琥珀趴在她身上,痛哭失声:“对不起,琉璃,当年都怪我傻,我笨,想得太简单了,才会害了你。琉璃。。。对不起,琉璃。。。快点醒来啊。。。。。。”

        呼,风灌入,门开了。

        沧云一身褐色斗篷遮住半边脸,两眼凝冰,有嗜血杀意。

        他径直走到床边,弯腰欲抱床上的人儿。

        “不准你碰她!”他挡在床前。

        “我不杀你,杀了你,桐儿也活不成了。好好地把你的命留着,日后她来索取。”他掀下斗篷,半边残脸对着他。回到桂艳阁没有看到她,就知道她一定来了这里,细问那两个胆大包天的人,居然敢让他带着走桐儿!

        果不然,他还是晚了一步,让他伤了桐儿。

        “我不准你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