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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灰衫男子连连点头,原本想要一亲芳泽的邪念被斩断,他只得垂头丧气的翻上马,跟了出去。

            两天后,博禾正在书房内研究着并州一带的形势,突然门外响起急急的敲门声,他皱皱眉,道,“进来。”

            门外果然跑进一个小兵,跪在地上道,“博大人,刚才燧军的李林亲骑战马到城外,大叫着说是有信要交到您手上,还让您亲启。”

            小兵看着博禾飞快的拆开信,想起刚才那李林口中直唤博大人为国舅大人,眼里甚是疑惑,而博禾随着阅读信的内容,脸上的神色也越加难看。及阅完,挥手将信丢在地上,顿了顿,又将桌上的文房四宝一应推到了地上,他吓得往后退,听到博禾口中直道,“这可恶的君介!”

            一脚踢开房门,博禾一路气愤的冲到南楼,又是一脚踢开南楼的门,正在清洗花瓶的宛儿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花瓶掉在地上。见博禾一脸怒气的冲进来,她立刻预感不妙,果然听到博禾开口就道,“宛儿,你去把小姐给我叫出来!”

            “这……这这……小姐现在正睡觉呢,老爷。”

            “睡觉?睡觉也把她给我叫起来,这都几时了,还在床上!”

            “快去,听见了没有!”见宛儿迟迟不动,博禾一气之下,也顾不得礼数,径直往里走,宛儿立刻抱住他的腿哭道,“老爷,老爷,是宛儿不对,宛儿不该瞒着您,小姐她……她……其实五天前就走了!”

            博禾一听这话,气得发抖,指着宛儿的鼻子就骂道,“我让你好生服侍小姐,可不是让你来帮她骗我的!你知道不知道,她这一走,闯出了多大的祸!你知道不知道,她现在多危险!”

            宛儿哭道,“老爷老爷,宛儿知错了。可是,小姐她也是为大家着想啊。她也是看老爷你们整日为援军的事犯愁,这才冒险去找华齐宵,老爷,宛儿被迫才这么做的。您饶了宛儿吧!饶了宛儿吧!”

            博禾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挥了挥手,就叫人把宛儿给拖了下去。原来,那日博诗画遇见的正是此次敌军的首领燧国的大皇子,君介。那天,他正与西作亮两个人从河关解决粮草的问题回来,赶上交界一带天下大雨,只得与西作亮两个人躲在庙中,碰上去找华齐宵的博诗画。其实,从博诗画进门起,他就一眼认出她是什么人,只是不动声色与她交谈着。那博诗画倒也聪明,竟没让他在交谈中套出一句话来,他后来又一想,博禾那老头爱女如命,不可能同意自己的女儿孤身上路,而他们又没听说博禾四处寻女的消息,心里料想博诗画是私自出的家门,于是派了西作亮跟上博诗画,一则看她到底要做什么,二来,他在心里也担心博诗画一个女子在路上出事。

            博诗画的美貌令他印象深刻,第一眼,他就对这女子有着强烈的好感,后来的交谈中,他更是受到她机智和勇敢的吸引。于是,心里对这女子有了情意。回到军营,他便派了人来并州提亲,刚才这博禾手中接到的正是君介亲手所写的提亲的书信。

            再则,若是博禾愿意与他结为亲家,他便答应攻下并州后绝对不会伤害城里的一花一草,百姓更不用说。但从另一反面来看,这其实也等于让博禾不战而降了。这信就如同裹了糖衣的炮弹,充满了诱惑。

            但前面说过,博禾曾与北武的界汜求助,就在于他并不想将国家的领土拱手让人。在他的心里,他是非常希望国家能够统一的。当年,在少数反对西门笑的声音中,他也是其中一员,无奈小皇子失踪,他若是冒犯反抗,必然会被安上夺位的罪名,他一人遭罪倒无所谓,只是怕苦了从小失去娘的女儿跟着受牵连,于是从此在并州修生养息,直到后来西门笑遭上官伶杀死,燧国来犯,他才与少数依然想找到小皇子的几位大人联合,组成了现在的南方联盟。可惜他们毕竟人单力薄,又岂是吞并了大半个宣国的燧军的对手。其实,这次君西蓝要攻下并州,为的就是孤立南方联盟的各个势力。并州又恰好是联盟中的兵器生产之地,万一让君西蓝攻下,后果不堪设想。只是,翼,察,戈等可相助的各地此刻都被燧军所拖,无力相助,所以他才不得不向临近的北武求援,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也只能一试了。现在又生出这么一岔,要他不生气也实在是难事。

            这边博诗画自然是不知道在并州城内发生的事了。她一直往南走,早进入草原,却始终寻不到华齐宵的军队,就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草原上迷失了方向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缕缕轻烟,她心里升起希望,用力一拍马屁,向那轻烟升起的地方跑去。

            等她走远,从草丛中又走出一个男子,正是那穿灰衫的西作亮。他按照君介的吩咐,不动声色的跟了博诗画整整两天。就在他要提鞭跟上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颗石子,直直砸向他的鼻梁,痛得他哎哟一声叫出来,他一摸鼻,热乎乎的鼻血都流了出来。

            “什么人,给大爷我滚出来!”

            “哎哟”他的脸上又挨了重重一下,却仍看不到对方是什么人,躲在什么地方。接连挨了几下之后,他气得在周围乱砍。

            “还不给我滚出这里!”

            背后响起一道冷冷的清丽的声音,他飞快的转过身,看到一个蒙了面的女子站在他面前。手里拎了一把寒剑。看清楚这个击伤他的人之后,他脸上露出淫笑,“哈哈,我当是什么来头,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丫头!”

            “你这无耻的淫贼,这一天我都看见你跟在刚才那位姑娘身后,遇见本小姐算你倒霉!”

            “哈哈,好大的口气!小姐,看样子,还没人教过你什么事是女人该做的什么是女人不该做的吧!”西作亮笑得淫荡,作势要上来揭女子的面纱,哪知道那女子剑法又快又准,一个擦身就弄伤了他的手臂。

            “我说,给我滚出这个地方!”

            羞恼之下,西作亮冷道,“哼,给你脸你不要,还真当本大爷怕你了不成!”话毕,西作亮扒剑上前与蒙面女子过起招。他性子虽是个无赖,但本事也还是有的,否则君西蓝也不可能把他留在身边,真动起手来,那女子也不见得能占上风。

            几招之后,只见他蓦的平地拔起数尺,长剑横空一扫,女子若柳腰轻斜而弯,怎聊他剑锋中途一转,陡然砍下,眼见着就要落在她身上,她一个狼狈的翻滚,险险避过一招。正要回招,两人同时听到马蹄之声,估计有几十人向这边而来。那蒙面女子一收剑,飞身消失在了草丛中,西作亮听到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前面好象有打斗声,快去看看!”他一个皱眉,也随即骑了马跑走。

            这边两个人刚走,那边果然就有二十来个身穿盔甲的士兵出现在矮坡头,张望了这边,不见半个人,那领受的人道,“你们四处搜索一下,一发现可疑人的行踪,立刻报告!”

            “是!”

            众人骑着马分别向四处散开,开始在草原上巡逻起来。

            第十五章

            夏云烟正在给琨夹菜,韩子齐用过饭,像往常一样站在一旁看着,帐帘一掀,君少昊走了进来,韩子齐看她脸色一沉,招呼也不打一声,随即带着琨走了出去。

            收到韩子齐疑惑的眼神,君少昊耸耸肩,“她只是在生我的气而已。”见君少昊无意解释,韩子齐也不便再问,于是换了话题,“刚才听外面闹哄哄的,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名可疑的女子闯了进来,说是要找华将军。”

            “找华叔叔?”韩子齐皱了皱眉,“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

            君少昊笑道,“你去吧,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韩子齐再想说点什么,转念一想,多日的相处,君少昊这人向来不喜多管闲事,于是道,“那好,我先去看看。”

            君少昊点点头,看他出去,移步到桌前,开始用饭,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营帐外用饭,过了一会儿,帐外传来脚步声,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刚才可真是吓死人了,舞大夫的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进了咱们将军的脖子咧。”

            “可不是嘛。”其中一个笑呵呵的说,“唉,人家说温柔不过女儿乡,我看像舞大夫这样的女儿乡,可真不是平常人受得起的,也只有咱们英勇神武的将军才敢接招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大哥,你也不想想,舞大夫死心塌地的跟在咱们将军身边这么多年,将军却连一点意思都没表示,舞大夫会心急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话音刚落,有人率先掀了帘子进来,看到君少昊一个人坐在桌前,对方愣了愣,“君公子,怎么就您一个人?”

            连着跟进三个人,就是那天站在华齐宵身后迎接他们的四个副将,将大,将二,将三,将四四兄弟“夏军师怎么不在?”

            君少昊放下碗筷,“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先用过饭走了。”

            将大道,“估计是听说有人闯军营,去看看了。”

            将二接着说,“不过,刚才没看见夏军师的身影啊。”

            将三接过下人递上来的饭菜,吃了一口,突然转了话题,“对了,那博禾老头的女儿果真有几分姿色和胆量。”

            “可不是,一个弱女子为了百姓安危,乱世之中,孤身跑来找咱们将军,也着实让人佩服。”

            “呵呵,这也不能怪人家心急,咱们连着两个月了都没给博禾那老头一点消息,要不急那才是怪事。”

            将三皱了皱眉,“话说回来,咱们接了圣旨也有好些天,可是看夏军师还是没一点要行军的打算,这仗我们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