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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8章 远方来信



                                            黄氏兄弟强收了依依做徒弟之后,生活日益的滋润起来。两人每天对依依围堵纠缠,把忠孝挂在嘴边,名正言顺地欺负她。黄世仁还好对付,做两道菜就可以让他安静一整天,可惜黄世杰只对点心情有独钟,偏偏点心这一块又不归依依管,让她每天只能东躲西藏,暗恨她娘少给她生了两条腿。

        黄世杰每天把依依当药罐子对待,找到她就往她嘴里倒药汤,美其名曰:有病治病,无病强身。以调养依依身体为名,行欺负人之实。

        而丽娘对于医圣来给依依调养身体万分高兴,有求必应,彻底绝了依依想躲她身后避难的想法。更在得知黄医圣嗜好点心后,每日都率先供应黄世杰,让他更卖力地给依依补身体了。

        可怜依依自从做了医圣的徒弟后,每天生活在痛苦深渊,一大早起了床就得跑给黄世杰追,被抓到的话就要喝药喝到饱,打嗝都一股中药味儿。

        好在师父除了医术高明,武功却不行,而师叔早在调养计划开始的第二天,就被依依以美食炮弹击倒了,放任依依开溜。

        就在这你跑我追的过程中,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由于每天身体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和大量补药的灌溉,依依的体质日渐好转,而看到茁壮成长的女儿不再风往哪边吹,人往哪边倒,丽娘感动地眼泪哗哗地。

        不过,黄世杰也不是没有克星。他的克星名字叫-霜儿。

        霜儿被派去服侍黄世杰,第二天就跑来找依依哭诉,强烈要求辞职:那个老头邋遢得过份,她刚收拾干净了东边,黄老头已经把西边搞得如同猪窝,她把西边打扫干净了,东边又再次陷入一片混乱……综合霜儿的话:这不是人能干地活儿!

        依依也正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就随口说了一句,辞职是绝对不行地,不过具体事物可以灵活变通,比如让黄世杰老先生自己动手打扫卫生,霜儿可以从旁监督指导他什么的,具体尺度,自己掌握。霜儿虽然当时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过后实际操作起来,立马融会贯通,活学活用。每天对着黄世杰河东狮吼,让他做这做那,虽然形象全毁,但成效非常明显。

        然后,换黄世杰来找依依哭诉,强烈要求换人:霜儿把他精心为依依准备的药给打翻了,还不断让他打扫收拾,搞得他一点煎药的时间都没有……综合黄世杰的话:那小丫头,整个儿一母老虎转世,惹不起,躲吧!

        依依偷笑,一物克一物,一点都没错。明确告诉师父,不能换人!在糕饼屋,自己的事自己做,不做事的人,只能饿肚子。黄世杰当时听得一愣一愣的,明白过来后,那脸色精彩万分。

        从此,糕饼屋的后院热闹无比……

        身体有了起色,依依就拒绝再服药,黄世杰只能仰天长叹:偶将此心向明月,明月偏偏照沟渠……霜儿听到他的声音,飞奔而来,揪住他的衣襟拉着他就走。

        依依看着娇小的女孩拉着个老头儿,一路呼啸地狂飙,好奇心起,跟了过去。

        趴在窗外,依依终于知道猫是怎么死于好奇心之下的了,猫是被笑死地。

        屋内的黄世杰,满头大汗地抡着扫帚,左一下右一下,扫得灰尘飞满天;然后,霜儿一声令下,他赶紧把乱丢的衣服都抱在怀里,要放进箱子,气得霜儿娇斥连连,要他先把衣服叠整齐……

        看到他笨手笨脚,干得越多,错得越厉害的糗样儿,依依笑得趴跌在地上起不来。

        依依终于明白黄世仁的生活低能是怎么来的了,有这种天才的师兄,按自身的标准严格要求他,他想不低能,还真挺不容易的。

        师父每天的时间都花在打扫上了,只好将医书塞给依依,让她自学了。

        黄世仁一开始就希望能做依依的师父,只是教依依学武的念头被师兄以依依身体太弱为由拒绝了。可黄世仁死活不接受师叔的称号,始终以师父自居。现在眼看着依依活蹦乱跳的,传道授业做老师的念头又冒出来了。

        依依也很想学轻功,前些天被追得很惨,当时真恨自己没多生两条腿。现在有这种机会了,就算不能学成神行百变,至少可以保命嘛。可是两人都没想到,依依有双妨碍轻功大成的腿。

        眼看师叔垫步拧腰,飞身上了房顶,依依也试着垫步拧腰,直接跌倒在台阶上;师叔教她打坐练气,一个时辰后,没人扶着就起不来了;师叔改从轻身教起,但她绑沙袋后基本不能走路了,试着用足力气跳了几跳却跌倒在地……

        经过两人多天的不懈努力,证明了依依天生不是学功夫的料。依依的神行百变梦,破碎了。

        随着师父和师叔相继放弃改造依依,她每天背背书,学学琴,做做菜,生活又恢复了平淡。

        正百无聊赖之时,一封远方来信,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安静。

        丽娘拿着老家的人写来的一封长信,眼泪汪汪地来找依依。

        一叠很厚的纸,其实只写了一件事:生意做不下去了,被欺负了,救命啊!

        看完这封长信,依依对写信的这位桃花深感钦佩,能把这么简单的事写出洋洋万言,而且还写得如此声情并茂、感人泪下,这要放在现代,那得是多火的写手啊!

        放下信,依依很奇怪:“这个桃花,是我们家的亲戚?”

        “桃花是你表姐。”丽娘擦了擦眼泪:“我可怜的外甥女,打从降生到现在,我还没看过她的样子呢。”

        “表姐她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赶紧问,以防丽娘也来个万言书。

        “这些年我们姐妹一直有书信往来啊,我们姐妹虽然识字不多,但看还是看得懂的。依依,你帮帮她们好不好?”丽娘的泪一直没停过。

        “娘,这隔着千山万水的,怎么帮啊。就算写信过去,不了解她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被人欺负,还是没办法解决啊。”依依说到这,突然灵光一闪:“不如我去一趟,一来帮她们解决问题,二来,亲戚之间也应常走动走动,我这次趟趟路、认认门儿,方便以后的往来。”

        “不行!你一个女孩儿家,自小身体又单薄,路又远,我怎么能放心。”丽娘态度坚决。

        “师父、师叔和我一起去,他们走南闯北的,医术好,见识又多,不会让我吃什么苦的。”依依继续动之以情:“如果我不去,姨娘她们就真的没活路了。这要是有个万一,我们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其实真把他们两人放这里,依依也很不放心,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还不定会闯出什么祸呢,还是带走,去祸害别人吧。

        丽娘也很犹豫,一头儿是女儿,一头儿是姐姐:“这……还是不行,你一个女娃,就算年纪还小,只身在外,总是不大好。”

        “这就不用担心了,大不了我改扮男装嘛。反正我年纪小,不容易看出来的。”电视剧里看多了女扮男装,不难地。

        丽娘看着依依的干扁身材,想说话,最终没说出来。

        第二天,依依找到黄氏兄弟,说要和他们结伴出门去玩,立即得到两人的大力支持,依依对前景却不是很乐观,这两个人放哪儿都是惹祸大王,她坚持要和黄氏兄弟约法三章:一、依依说地都是对地,依依的决定都是英明地;二、如果依依有错误,参照第一条……

        黄氏兄弟和依依相处时日越久,对她的要求越不敢反抗。她自从学了一点医术后,整人的手段再次升级,每次都是工具加药品的加强版,偏偏她的医术还是半调子,配出地药颇有她师叔地风格,中者无不痛苦难当,发誓惹熊惹虎也不惹她了。

        在两人满口答应后,他们就高高兴兴地回去整理行囊了。

        穿上丽娘帮着改小的男装,依依像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阴柔的小脸儿,纤细的身材,略显苍白的水嫩肌肤,怎么看都非常符合千年小受的形象。这一切都让依依想笑,看来自己蛮有做人妖的潜质地,女装时扔人堆里立即被淹没,可一换上男装,咋就变这么出众了泥。

        在丽娘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叮咛中,三个人终于向南方出发了。婉拒了丽娘想把锅碗瓢盆统统装上车的举动,师徒三人只带了大把的银票,架着马车火烧屁股似地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三人分工明确,依依总揽大局;黄世杰主管与人应对,选货侃价;黄世仁只能是马车夫兼保镖了。一路走走停停的,马车在最终目的地不变的情况下,不断改变着行进路线,三个人默契地把玩够本放在了本次出行的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