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温暖的席梦思床上,温馨的被窝里,耳鬓厮磨、怜香惜玉,爱恋的韵事频频。梦幻中向往未来,惬意中憧憬幸福,说不完的情话,做不尽的韵事。

        开学了,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舍不得,但不工作是不行的,为了生活,不分离也得分离,每次的她,都是在叹惜中恋恋不舍的离去,捱到周末,早已等待不急,匆匆忙忙往回赶,恨不能一夜间把一周的损失全部追回,催款似的紧催,还债似的偿还,无论是索取还是偿还,都是在美妙的氛围里进行着温馨的交易,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恩爱的韵事永远都是妙趣横生。

        一年后,爱情的结晶呱呱坠地,手捧可爱的儿子,一个说像你,一个说似你,最后达成协议是两人爱情共同结晶体。

        产假后的小叶,不得不离开温暖的窝巢和天赐温暖的怀抱,带着幼小的婴儿,又回到偏僻的乡村工作岗位去。

        光阴似箭、岁月荏苒,十年磨一剑,十年的光阴是暂短的也是漫长的,十年的消磨,十年的熬战,把清纯可爱的她们迎送到三十六七岁,步入中年人之列。

        渐渐地、第六感觉告诉小叶,爱的天平慢慢在倾斜,天赐的情不是原来那么专注,爱没有原来那么热烈,跟着社会上那些无赖,学会了抽烟喝酒打麻将,意马心猿的、有事无事总想去外面溜达一会,对好不容易回来一天的自己,也不是原来那么急切和热烈了,可小叶也换位思考的替天赐想,自己常年累月在外,一周给予他的温情又有多么呢?一周七天,一个大男人寂寥的独守空房五六天,拿什么来排遣郁闷的心情呢?外面风花雪月的花花世界那么迷人,背街小巷淫荡娇艳的小姐那么性感,一个鲜活的大男人不出轨、能固守阵地就不容易了。自己不也是在寂静的夜半,常常被思春的幽梦惊醒,被涌动的暗流激荡的心神不宁吗?不也常想寻找一个释放情怀的机遇?想到此彼,也就释然的不去计较了,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欠缺的情感。

        按常规,小叶每次都是周日下午去学校,第二个周末才回家,十年如一日,就这么习惯成自然的过来了,这一周,县教育局组织学生体检,给她们学校把时间安排到周六周日两天,学校周四早上临时决定,周四周五提前两天让师生休息,周六周日边上课边体检。得到消息的小叶,急急忙忙去街上购买了两只大红公鸡,把儿子托付给相好的朋友,搭乘中午的班车赶往县城,要给丈夫一个惊喜,杀红公鸡熬汤,给丈夫好好补给一下身体,然后和丈夫好好温存一番,一路上也无心浏览大自然美好的景色,迷幻中尽是夫妻间恩爱的情景交融……

        下了车,一个人悄然无声的回到了家,心想丈夫此时还没下班,自己先把该做的事做好,该办的事办完,再做一桌美味菜肴,等丈夫回来后,于二人的世界里,昏暗的烛光下,柔情的音乐中,美酒佳肴,缠绵悱恻的享受一番。

        中午时分,寂静的街坊格外寂寥,小叶悄悄地打开房门,走进家中,放下东西,心想,平时自己不在家,他一个人生活,一张被子来回盖,懒散的无心打扫也怕整理,先把房间床铺整理一新,再喷些香水,等他回来看到新颖的床榻,嗅到诱人的清香,定会心花怒放、血脉喷张的。便随意地推开内室门,天哪!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映入眼帘,乱糟糟的床上,光裸的一对男女缠绵在一起,男的犹如乘着一骑蹩脚的劣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上下颠狂,女的绷直身子,仰面朝天,把头吊索在半空,散乱的头发散落一地,情不自禁的哼着催人奋进的呻吟曲……

        突然看到小叶进来,如梦方醒的两人顿时恐慌一团,惊愕的从床上滚落到床底,惊慌失措的天赐,佝偻着身子,喃喃的说:你怎么回来了,怎么回来了……

        怒不可遏的小叶,义愤填膺、发疯似的大吼一声:滚出去!……

        胆战心惊的天赐,匆忙中和那个女人,草草穿好衣服,灰溜溜地抱头鼠窜了……

        感到不可思议的小叶,一个人瘫软在沙发角落,痛苦抽搐地她浑身不住颤抖、打冷颤,血液也仿佛凝固了,肢体也不自然的有些麻木,悲痛的情绞杀着悲伤的心、、浑浑噩噩就是伤心流泪,天赐呢!失魂落魄的一个人游荡在外,也不敢回来面对小叶。

        从中午一直哭到下午,小叶的泪也快要流干,心也漠然僵化了,人们常用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来比喻男女间纯真的爱情,可谁知道,牛郎织女就是乘坐爱因斯坦的光速列车,相见一次也需要十六年呀!难怪乎!金庸笔下小龙女和杨过的爱情,经历了十六年的磨难,也是取意于牛郎织女的愛情故事,才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想想自己,一个天香国色的少女,从第一次接受他炽烈的热吻,把洁白无暇的童贞,在撕心裂肺的痛楚、呻吟中献给他时,就好象和他签订了生死文书,签订了卖身契约,注定了一生的孽缘。十六年呀十六年,十六年的情、十六年的爱,十六年的付出,十六年的苦心经营,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唉!事已至次,木已成舟,对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得陇望蜀的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想到这里,擦拭了脸颊上的泪痕,收拾好自己的行囊,也不去理会那龌龊零乱、淹渍肮脏的床榻,赶下午最后一趟开往乡村的班车,离开了伤心落泪的家。

        昏头昏脑的小叶,好似酒后的醉汉,步履蹒跚的飘游着,迷糊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学校,一个人和身躺在床上,黑暗中,止不住的泪水,如决了堤的洪水,从脸颊任意地流向枕巾。辗转反侧、心神不宁的就是难以入眠,脑子疼痛欲裂的似乎要爆炸,一团恶气郁积于胸腔,上走下窜、来回游动,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

        过了好久好久,漠然麻木的人、漠然麻木的心,也渐渐驱于平静,从头至尾开始品味事件的来龙去脉,思考自己有什么过错,那里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想想当初,在大学时期,有一个同学要自己嫁给他,说可以找关系把自己留在城市,为了和你美丽的那一次!没有同意。回到县城后,县直机关一位有权的人物,托关系找熟人、要我嫁给他的儿子,条件是让我留城或者说将我转为公务员,多么美好的诱惑,多么丰厚的条件,可爱你的我、为了留驻刻骨铭心的那一刻,拒绝了,最后被人家无情地发配到遥远的乡村,因为当权者影响力还在,所以多年来怎么申请也调不回城区,我心中的苦、心中的怨,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人世间的事真让人想不通,为什么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懂得珍惜呢?既然你不珍惜,我为何还要留恋呢?

        几天后,天赐只身赶往学校,千错万错的就是道歉赔礼,小叶无论如何就是想不通,破碎的心如打碎的镜,能修复到完美如初吗?感情的事能用赔礼道歉化解吗?任凭天赐如何颤悔,心已破碎的小叶,就是一句话,“我要和你离婚”。从早到晚,毫无化解的迹象,痛哭流涕的天赐,只有倖倖地回城去了。

        过了几个星期,想好了一切的小叶,回到了久违的家,开诚布公的和天赐做了一次长谈,从相知相约到相爱,从懵懂中献出童贞,从结婚到现在整整十年,没有什么对不起你,而你却如此待我,天赐怎么解释,怎么悔恨都无济于事。他那里知道,在所爱的人身上造成深度的创伤也许只要一瞬间,而治愈伤痛则要花费好多年,甚至于一生的。但孩子是无辜的,两人分离后孩子怎么办?随后相互妥协,商定暂不办理离婚手续,可要一屋两室分床另居,小叶说:我给你三年的时间,到时候如果说我想通了,你也真的回心转意了,我们可以重新再来。

        就这样,小叶和天赐,外表看,一家人和睦相处,实则成了名存实亡的夫妻,一门出进,分床独居,人常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丰润饱满、韵味流溢的小叶,三年中,有多少个夜晚都是在欲火中烧的情况下度过的,好多次,寂寞难捱的小叶,真想从这张床爬到那张床上,去享受自己应该享受的幸福,可一旦想到那不堪入目的画卷,想起那裸露的躯体叠加在一起,忘乎所以苟合的情景,就肉麻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反胃恶心的直想呕吐,燃烧起来的欲望、似乎被浇了一盆冰水,霎时欲火就会无形被掐灭。咬紧牙关,狠下心肠坚守着,等待着。

        惩戒一个人的灵魂,除了经济上、皮肉上、体力上,最狠的方式就是性的惩罚,小叶选择了性的惩治,可她想错了,在性生活上,男人永远都是占据主动权,从古到今,大多数男人在性饥渴难耐时都会找“鸡”发泄的,柔弱女子有几个敢于去找“鸭子”呀!再说了,惩处天赐的同时也是在惩处自己。

        而天赐呢?不到四十岁的男人,也正是血气方刚之年,看到鲜花般蜜意流溢的美人就在身边,馋涎欲滴的就是不能销魂,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寂寞难耐的时刻,真想扑过去,爬上小叶嫩白柔软的肚皮,重新享受本属于自己的天伦之乐,可看到、想到小叶冷若冰霜的顏面,心里哆嗦的就直打冷颤,萎缩的就是不敢冲击。

        慢慢地慢慢地,天赐实在打熬不过了,趁小叶上班不回来之机,又偷偷摸摸幽会他原来的那个寡妇情人,虽不能解决长久问题,但也能止渴止饥、解决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