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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28 萧府芍药,萧绰心中梦




        说罢,看到一处热闹的,便拽着耶律贤凑了上去。



        耶律贤无声苦笑,微微勾了勾唇角,便由着她去。



        的确是委屈了她,的确是禁锢了她的自由,可她心甘情愿,可他不愿放手。



        “给。”萧绰刚从一个小摊里挤了出來,手里抓了一把五彩丝线递给耶律贤。



        看着她笑意盈盈,耶律贤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接过丝线,给她手腕上绑出合欢结。



        萧绰满满都是感动,心中积蓄的泪水几乎倾泻而出,她故作姿态,含着泪笑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如那一日,他们再相见之时,她那般惊讶的口气,可这时已然是不同的光景,苦尽甘來。



        耶律贤爱怜地看着她,拇指抚在她的眼睛下面,声音涩涩,“合欢,相合而欢,一结同心。”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润湿了耶律贤的手指,他又道,“这一生只与你相缠相伴。这是父皇对母后的誓言,亦是我对你的。”



        萧绰笑得更加灿烂,可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一面哭一面笑,让耶律贤哭笑不得。



        “这是我许你的合欢永结,你可愿意嫁我为妻?”彩灯包围着一对男女,男子正深情脉脉地看着羞涩的女子,声音有些颤抖,可却十分响亮。



        萧绰和耶律贤被这声音吸引住了目光,萧绰破涕为笑,“你瞧。”



        “总之我已经用丝线绑住你了,这一生你就是我的妻,逃不掉的!”



        萧绰转身一看,有一男子涨红了脸,说了这番话,把身边的女子硬是拉到怀里,女子先是挣扎了几下,随即像她方才一样又哭又笑地任由男子抱着。



        萧绰皱着眉,笑得古怪,她擦了眼泪,盯着耶律贤,“你当初是如何对我的?”



        当初,不就是两人不小心撞见了,又苦等了两年才再见一面,阴错阳差进了宫成了他的皇后…



        还真是沒有眼前这两对年轻人的爱來得畅快!



        耶律贤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便又看好戏似的看着那两对。



        萧绰气地腮帮子都鼓了,突然笑道,“他们在端午求娶,也算是与咱们有缘,不如赏他们些什么吧?”



        耶律贤颇为赞许地点点头,看向远处身着黑衣的几个人,那几人便会意走來。



        虽说皇帝皇后是便装出游,可安全仍需保证,这些侍卫便是在皇上微服之时,随时跟在身后的。



        耶律贤对他们吩咐着,回宫之后该如何打赏他们,这些侍卫便不动声色地涌入了人流之中。



        “真是尽职尽责呢。”萧绰在人群中寻找了片刻,发现再沒有看到那些侍卫的踪影,不禁赞叹道。



        耶律贤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丝,“还想去哪里玩?总不至于再去赛马,此刻已经天黑,万一你再迷路该如何是好?”



        萧绰瞪了他一眼,心想道,其实她早已摸清了草原的路,闭着眼睛倒着走都能回來。何况想到那天耶律贤坠马,还是有些后怕。



        她咬着食指,沉思了一会儿,“咱们回萧府一趟如何?”她的声音弱了下來,“我想家了…要不,回宫也行…”



        “那就在萧府住一夜。”耶律贤拉过萧绰,向萧府走去。



        萧绰惊喜,加快脚步,超过了耶律贤,然后骑上马,想快一点回到家。



        待到萧府门口之时,已是深夜,庭院的夜灯亮着,门口守夜的侍从有些打瞌睡,靠在门边上。



        萧绰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脸上仍是兴奋的表情,她上前拍拍侍从,轻声道,“醒醒。”



        “啊…”那侍从揉了揉眼,待看清萧绰后,立刻跳了起來,“三小姐?不不,皇后,您回來了?”



        侍从说着话就要下跪,萧绰连忙扶住他,“是我,快给我开门吧,别惊动家里人了。”



        萧绰回头将马缰绳牵过,递给侍从,挽上耶律贤的胳膊走进了府中。




        侍从牵着马,看着两人的背影,傻傻地站了好久,还自言自语道,“三小姐这是带着谁回來了,举止如此亲热,她如今可是皇后啊…”他一拍脑门,“啊!那个人是皇上!”他连忙捂住嘴。



        庭院里一点都沒有改变,薄纱灯的光还不如月光來得亮。



        小院里静悄悄的,那一片芍药花恣意舒展着身体,随性散漫,将美丽盛开到极致,不失妖艳,得意于妖艳之美。



        两个人在芍药花跟前沉默了良久,还是萧绰扯了扯嘴角,低声道,“进屋吧,皇上不愿见到这花,明日臣妾吩咐了萧府人拔掉就好。”说罢就转身进了自己的闺房,沒有理会耶律贤。



        耶律贤复想起自己盛怒之下,尽除宫中芍药花,只为了自己那小肚鸡肠的嫉妒心,他愧疚不已。



        这芍药,这份情,是萧绰与他之间的,是他生生地将这样宝贵的情分推开,是他被别人的谗言蒙蔽了理智。



        他对不起她,也不愿再辩解,仿佛想用时间來化解这难言的尴尬。



        芍药是萧绰心中的美梦,也是她心底最不忍揭开的痛处。



        这段时间,他们和好之后,萧绰尽力装作一切都沒有发生过,沒有阿语的介入和那个未出世的胎儿,沒有那段缘起芍药和韩德让的冷战,她假装着他们之间是和睦的,是恩爱的,无所猜忌的。



        可当这些现实摆在眼前时,仍是难于躲避。



        这一夜,萧绰睡得十分踏实,这是家的感觉。



        从前在这里,每晚睡觉,都要想想耶律贤好不好,他如今身在何处,究竟有沒有记得与自己的约定。这样的日子,让她患得患失。



        可现在他就在她的身边,终于不用再在梦中相见。



        翌日,因为平日有上早朝的时间点,萧绰和耶律贤醒來的都很早,天际才泛起鱼肚白的亮光。



        萧绰推开门,这才惊讶不已,萧思温和萧夫人打头守在门口,一众奴仆跪在小院子里。



        萧思温和萧夫人给萧绰和耶律贤请了个安,这才将他们迎到正厅去用早膳。



        “父亲,既然回到萧府了,咱们就不要遵循君臣之礼了,我还是燕燕,他便是您的三女婿。”萧绰眼睛笑得弯弯,略带讨好地挽上耶律贤。



        耶律贤笑着不做声。



        原就是伴君如伴虎,什么都要点到为止,皇恩浩荡,可不能恃宠而骄,萧思温可是在官场沉浮多年,深谙其中道理。



        萧思温敛住慈爱的表情,低声斥道,“皇后,皇上能來萧府,这是臣莫大的荣幸,怎可再多越矩?您…”



        “岳丈,就听燕燕的吧,说起來,咱们本就是一家,公主姑姑,您说对吗?”耶律贤笑道,喝了一口清粥。



        萧思温的话语被耶律贤淡淡一句话截住,不由有些尴尬,只看见萧绰那表情越发得意,而自己无可奈何。



        萧夫人看着这对父女,就像是从前女儿对着父亲撒娇,很是亲切,便为萧思温解围道,“是啊,來家里吃顿便饭,原本就不用拘礼,老爷,燕燕说得对。”



        一家人这顿早饭吃得真是舒服,既让萧绰找回了从前的感觉,也让耶律贤体验了久违的家的和乐。



        酒足饭饱,两人拜别萧思温夫妇。



        “真的要回宫吗…好不容易才…”萧绰骑在马上,瞅了瞅耶律贤,随即装作痛苦的表情趴在马背上。



        她本就爱自由,入宫时间久,便有些忘记宫外的滋味,这下让她再度感受到了这种洒脱随意、不受束缚的生活,她还是放不下外面的世界。



        耶律贤一勒马缰绳,斜睨了萧绰一眼,“谁说要回宫了?”



        萧绰一听就來了精神,坐了起來,抓紧马缰绳,蓄势要出发的样子,“那咱们去哪里?”



        其实是要回宫的,耶律贤这个皇帝做的也不是当做摆设用的,日理万机可能有些夸大,废寝忘食总还是有的。



        可是他看着萧绰蔫蔫的样子,便也想再多给她些自由的时日,已是把回宫的日子往后拖了一拖,朝中的亲信大臣,如耶律休哥,耶律斜轸,萧思温,高勋,韩匡嗣一家,虽然其中诸多矛盾,可都是信得过的人。




        “你我此时便是游戏江湖的侠义夫妻,向下仗义便是我们的使命。”萧绰骑着马,还要装作很是了不得的样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皮鞭,向耶律贤扬了扬下巴。



        耶律贤听着她喋喋不休了一路,一点沒有不耐烦的样子,一直笑着表示赞同。



        听萧绰说,她想做一个侠女,保护黎民百姓,那么他就要做一个盖世大侠,随她一起闯荡江湖。



        听萧绰说,在玩不动的时候,她要用毕生的钱财在山林里为自己造一座金屋,将自己金屋藏娇,隐居山林,不管凡尘俗世,自在乐呵,那么他就该去造那座金屋,这样两人就可以一同相伴看日出看日落,等待安乐死。



        听萧绰说,她想去大宋的江南瞧瞧,与耶律斜轸初识之时,便听这见多识广的义兄说起江南如何好,是个人杰地灵、山清水秀的宝地,是和塞北截然不同的地方。那么他就要甘愿陪她骑马去到那个如梦如幻的地方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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