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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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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新添了个弟弟,所以我提出要出去学艺。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也可以至少学会一身武艺回来,能找到份工作,给家里做补贴。”



        他因回想到了什么而淡淡的笑了,“你没见过我弟弟,他是我从未见到过的,最可爱的孩子,不哭不闹,非常的乖,邻里都夸赞他将来会是个有出息的大人物。”



        她揽着他的颈,为他语调中的悲哀,心痛。



        “我去拜师,因为我穷,师傅并不教我功夫,只让我打杂。但我不在乎,因为每天可以看到其他师兄们练武,我可以偷学。白天打杂,晚上在柴房里,我一个人学。”



        “待我学会了武功,我在当地的镖局找了个零工,听镖师们闲聊,如果在官府捉住通缉的贼人,是会有赏金的。我只想着赚钱回家,让爹娘能过上好日子,让弟弟有钱可以去识字,将来考取功名,成为个大人物。”



        “但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不同往日的杀戮骇人,他出奇的平静,拥抱着她的动作仍温柔无比,“我回了家,一切都没了,村子里的人瓜分了我家的田地,趁我爹病倒的时候,卖掉了我弟弟,我娘在我爹气死后,也上吊自尽了。”



        上下轻抚着她的背,他坐靠在软榻中,全身甚至是放松的。“我找不到我弟弟,他们说他被卖的时候已经染上了恶疾。”



        她不敢想象染病的小孩子买来是为了什么,只能揽紧他,直至他轻轻抱高她,糙的掌抚过她湿湿的颊,好温和的低道:“别哭。”她才发现她哭了,泪流不止。



        从不知他的背后背负着如此巨大的痛,从不知为了他的痛,她会哭得肝肠寸断,反而是他低喃着柔和的话语,劝她别再掉泪。



        她哭泣得像个孩子,在她被追杀或被他吓到时,他没见过她掉过一滴泪,可如今为了他,她却哭了,她的泪自眼中滑出,沿着脸庞下落,坠到他手中,嵌入他心里。



        这样一个玻璃心的女人呀,叫他如何不去爱她。倾头,吻去她的泪,“别哭,你会陪着我一起忘掉,都过去了。”



        她抽泣着点头,任他努力擦去她无法停止的泪,“你哭不出来的眼泪,我替你流,你的过去,我替你忘掉,你的成功,我一定帮你得到。”誓言般,她在泪中承诺。



        他用唇吮去她咸咸的泪,轻声道:“我不能帮你什么,替你什么,我只能给你全部的我,我的命,我的心,我的一切,行天,你要么?”



        “要,我要!”她挂着泪花绽出了个大大的笑来。



        “像个泪娃娃似的。”他好温柔好温柔的吻她,吻她红红的眼,她红红的小鼻子,红红的唇瓣,他轻轻道:“我爱你,行天。”



        她闭上眼,觉得又想哭了,“我也爱你,大哥。”



        陷入爱恋的女人是否真的美丽太多?



        慕容行天忍不住红唇上甜甜的笑,凝着铜镜中的自己,觉得哪里有了变化,却说不出来。轻抚着嘴唇,仿佛还带有封翔吻过她的余温。好开心好开心,开心都快死掉了。



        他说他爱她!



        捧住双颊,她觉得自己其实笑得好傻,像个白痴。但好幸福,从小到大,她从没有什么特别想得到的东西,也体会不到当取得了真正想求之物时的感觉。如今她明白了,心底不断散发出的喜悦,让她雀跃得想要飞翔,想向全世界大叫。



        他爱她!



        吃吃笑出来,掩住唇,她起身,不敢再看镜中笑得几近痴呆的自己。



        门敲,是封翔,低沉的声音让她惊喜,“行天。”



        冲回铜镜前,确定上下装束都没有问题,她才去开门。深呼吸一口气,仰高头,她笑得好高兴,“大哥。”



        她的笑让他也弯起了薄唇,跨过门槛,他进屋关上门,用背靠住门板,这才将她勾入怀内,“我想你了,行天。”摩挲着她的发,他低头埋入她颈弯中,深深的呼吸着她清澈香味。



        笑得甜美,她抱住他的腰,有些娇羞却不掩饰,“我也是。”她兴奋得几乎一夜无眠,脑海李只有三个让她可以笑到死的字:他爱她。



        用力拥抱她一下,他抬起头,动作宠爱的拨开她颊上的发,“我有没有说过,你很美。”她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诚实摇头,她笑:“你从来表现得很讨厌我这张脸。”



        轻笑,他松开她,走到另一侧取过架上她的外袍,回来小心披上她的肩,才道:“我讨厌有其他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偏偏她这张面相男女通吃的让他扼腕。



        他吃醋?惊讶的仰头看他,她忍不住哈哈笑出来。他还嘲弄她吃莫淼的醋,他自己还不是一样的抱醋狂饮。



        不是很自在袒露心中所想,他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今天商谈时不要太强求,我们不是对手,能退就退出去。”



        他不要银矿了?为什么?她不解的睁大眼。



        倾身刷过她的唇,他没解释,“走吧。”



        “等等。”快手揪住他衣袖,她用力摇头,“大哥,你不能每次都用回避或跳开话题来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偏头低视她坚持的神情,他淡然而笑,将她拉入怀里,“行天,你一向十分聪明。”



        “说好话也不能不回答我的问题。”她点头表示这一回她可不再那么好打发。



        黑眸中盈满温柔和爱意,他低沉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聪慧是我爱上你的原因之一。”说完,他俯下头,轻柔而彻底的吻了她。



        直至她晕乎乎的在他的吻与表白带来的快乐中走出房门好远,接近了议事的大殿,她才猛然发现,他又蒙混过关了!



        这个男人,某些时候好无耻,居然对她用美男计!更可耻的是她吃这一套。翻了个白眼,想象着将来每一次他们之间的问题他都用同样的方法来应付……俏脸通红的抬头看天,她一定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个呀。



        “行天。”封翔站在殿门口回头唤她,她粉嫩带红晕的娇俏面孔让他略垂下眼,掩饰掉笑意。



        “哦。”忙回神,她在经过他时抬高头瞪他一眼,都是他的错!走入殿内,她微笑向已等待的两位主人点头表示打招呼。



        一夜不见,就奇异的增添了不少娇艳的慕容行天让李子祁眯上眼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剑眉微扬,猜不出什么原因和化妆品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躺椅上的朝霞无天依旧笑容满满,眉眼里是满满的笑意,“昨晚两位歇息得可好?”几乎不可见的将躺椅往后推了推。



        没错过朝霞无天的细小举动,李子祁突然笑了,满眼有趣。



        朝霞无天瞥见李子祁眼里的打趣,皱眉先是白他一眼,再笑眯眯的转回来,面对着坐入位置的客人,等待着答案。



        “很好,多谢费心了。”慕容行天完全不明白那两个眉目之间代表什么暗号传递,只能一概小心应对。封翔虽然说不要矿山,但私心里,她扔是希望能帮他得到,他的报仇原因她也已明了,帮助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不指望封翔会有任何回应,朝霞无天拍拍手中的扇子,笑得好优雅,“那我们来谈谈矿山,我想问一下,你们会出什么价?”



        她眨一下美眸,笑容依然艳光四的,心里想踹某人一脚,她最讨厌这种被人明摆着玩的游戏了。“哪有买家开价的道理,自然是由卖家定夺。”



        “不用太客气,我们很有缘。”朝霞无天半依躺椅,舒舒服服抚着折扇,“既然有缘分,我愿意先听你们的意见,再来考虑是否合理。”



        太极拳打来打去,一只西瓜你推我推,她轻笑,“那座银矿价值何止连城,我们再如何开价也入不了您的眼吧。”



        美笑眼转转,“真太客气了。”收扇,朝霞无天笑得十分和善,态度却认真了许多,“直接说吧,敢找珍珠兰麻烦的,胆子不会小到哪儿去。你们动了我的银楼,其实我并不在乎,但阁下似乎太贪心了点儿,连我家的银楼也一并吞掉,这未免让我的面子搁不下啊。”



        他的和他家的有什么区别?她不记得珍珠兰在子午城有两家分店。“既然是不希望失了面子,为何不直接说而用矿山引我们前来?”



        “我想见见传闻中的后起之秀。”朝霞无天的笑容无害又单纯,“反正那座矿山摆着也是摆着,多几个人看又不会长腿跑到哪儿去。”



        美丽的水眸直视那对笑意满满的单凤眼,“阁下并不打算卖银矿,只是想打响名声好让朝廷来抄家?”



        上座的李子祁低笑出声。



        朝霞无天直接当作没听见那笑声。打开扇子挥一下,“烫手山芋谁不想放开,我有我的价码,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出得起,和敢出。”



        心脏哪个突然加快跳动,她有可能买得起那座矿山!小心呼一口气平缓和掩饰住不由自主的急切,她慢慢端起茶,抿一口,放下,“对我们的产业,阁下应该十分清楚,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天价,我们恐怕无法担负。”



        “你们担负得起。”朝霞无天笑着肯定,“甚至可以不花上一文钱。”



        “哦?”她微笑略倾一下头,“请讲。”不花一文钱?怎么可能天底下有这种好事?



        朝霞无天致得美丽的面孔带着有趣的笑容,“你们拥有一件我想要的礼物。”



        “礼物?”她皱了皱柳眉,完全不知道朝霞无天肚子里在打着什么算盘。偏过头,看向封翔,他没有一丝表情的冷峻着面容。转回去,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什么样的礼物?”



        仿佛正等着被这样询问,慢悠悠晃动着纸扇,朝霞无天噙着好看的笑弧,“拥有矿山而不被抄家还敢恣意贩卖,原因很简单,当今太子不巧正是我的好朋友。”



        上座的李子祁立刻收出嘲弄的笑,僵直了身体。



        “礼物,是给他的,作为感谢,也可以作为对你们购买矿山的小小附赠。有太子殿下的保证,不会有任何麻烦落到有关银矿的问题上。”



        她弯着唇角,实在无法相信。这种关系和背景,好象也太夸张了点,连当今太子殿下都牵扯出来了?



        没待她开口,李子祁倒是说了话,“无天。”圆润的嗓音是标准的京城腔调,略低的嗓音里透露着无比的贵气和派头,“通常你送给太子的礼物好象只有一种?”疑问不急不徐的却充满压力和警告。



        侧过身子望向首座,朝霞无天好惊讶,“啊!原来你在场啊。”



        忍住抽搐的嘴角,李子祁眯上眼,“别是我想象的那样,我确定,太子殿下向正常,而且他也绝对暂时没有任何接纳你的好意的想法。”



        “你又知道?你又不是太子殿下本人。”一直优雅从容万分的朝霞无天冲李子祁扯出个赖皮的笑容,“送不送礼物在我,收不收礼物在太子,干你什么事?”几乎是挑衅了。



        咬紧下颌,李子祁瞥一眼封翔他们的方向,警告的味道更加十足,“别玩得太过火,我们两个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那个男人深藏的功力很可怕,他没兴趣去挑战。



        笑眼转一圈,朝霞无天的口吻满是不在乎,“那是我的事。”



        差点想一脚踹人了,“但你该死的牵扯上了当今的太子殿下。”这个人说不通的吗?脑子长起来是做什么的!



        莫名其妙的观望着几乎打起来的那两个人,朝霞无天口中的“礼物”似乎很让李子祁敏感的甚至不再维持一贯无聊观望的立场,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化得这般奇特?



        慕容行天望向封翔,两人交换了个个不了解的眼神。



        清了清嗓子,她道:“请问朝霞公子所指的礼物是?”如果她真的拥有这件东西,就算是再珍贵,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封翔而双手奉上,去交换那座银矿。



        “你闭嘴。”李子祁凌厉的一眼扫过来,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她默默生了疑。



        绝不会是普通人拥有如此这般贵族架势,李子祁很有可能本身就是皇中人。珍珠兰和果然与皇室脱不了干系。但这么一想,同样以皇室为背景的逆府与珍珠兰敌对的不矛盾解释,是因为他们的靠山或背景本身在皇中就是敌对的?可朝霞无天提到太子殿下,什么人会与太子殿下敌对……



        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思索小道消息的时候。呵呵,她此时的任务是矿山,矿山。



        李子祁不客气的话语直接激起封翔狠的拧上浓眉,低沉声音毫不拔高,却压力十足的响彻整个诺大殿堂,“什么礼物?”



        李子祁一怔,显然不悦有人敢威胁他,“朝霞无天,我……当今太子殿下不会收你的礼物!”



        面对两张想杀人的面孔,朝霞无天从容收起纸扇,笑容好看致无双,连瞧都没瞧那两张快黑掉的脸,直接转向慕容行天,“你。”



        刹那间,殿内静得可怕得可以听见每个人呼吸的声音。



        错愕的瞪圆了眼,她没明白,“什么?”



        李子祁恼火的眯眼,不再开口任朝霞无天玩他的游戏。



        封翔拔身而起,“绝对不可能!”峻容已经扭曲得令人胆寒了。



        谁也不看的朝霞无天浅笑着,眼神清澈又纯净,“慕容公子的意见是?”



        缓慢消化掉震惊的事实,她不可置信的轻声道:“你想要,我?”她就是朝霞无天口中的礼物?那件用于送给太子殿下换取银矿和保证不被朝廷干扰的礼物?



        摇头,忽视掉神色沉欲爆发的封翔,和警觉站起身时刻防备着的李子祁,朝霞无天笑得愈发单纯和天真无害,他的嗓音低脆悦耳,非常耐心的解释:“我本人并不需要你,但我想要你作为礼物送给我的好友太子。”



        她直觉看向封翔,他已经展现了杀意。移回目光向朝霞无天,他的态度像是全世界只有他和她存在般平静。悄悄的,心拧了起来,细微的痛逐渐加剧,剧烈到她低喘的抓住襟口无法呼吸。



        “行天。”封翔立刻出现在她身边,毫不犹豫的单膝跪下,黑眸难掩焦急,“怎么了,要不要找大夫?”



        面对他们之间“义兄弟”相处,朝霞无天玩味的挑起眉毛,打开折扇摇起来,仿若身置江南的盛夏。



        “我没事,大哥。”她安抚的冲他一笑,重新集中视线向那方悠然浅笑的人。“你太聪明了,朝霞无天。”



        他微颌首一笑,“多谢夸奖。”单凤眸子金黄得如最珍贵的琥珀。



        封翔缓缓直起身,顺代扶起她,“行天,我们走。”她的态度平静得吓人,明明她就在眼前,伸手可及,他竟然有种错觉,仿佛她只是个幻影,这让他不安极了。珍珠兰、朝霞无天、银矿是导致她变化的原因,他直觉的只想带她尽可能的快的离开,脱离这个令她变得诡异的地方。



        并未有任何阻拦举动的朝霞无天优雅起身,及膝的乌黑柔发飘坠在身后,轻摇纸扇,他笑着,笑容是如此的和煦又单纯。



        慕容行天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双大眼望着朝霞无天,一直望着他,直到封翔带着她消失于他的视线中。



        封翔没让她单骑,而是抱着她,策马速离北赫。



        出了珍珠兰后,她就合上双眼,任由他带着她离开。始终没有睁开眼过,娇美的面容没有表情的让他担心却无法猜测她心里所想。



        回到子午城的路上,投宿的客栈里,相拥的夜晚,她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无法掩饰担心和焦虑,除了搂紧她,确定她在怀中,才稍微让他好受上了那么一点点。



        抵达恒翔府,不理迎接的莫磊和其他人的错愕他们的同骑,封翔率先跃下马,再伸手接慕容行天入怀,“请大夫。”直接抱着她大步向院内走去。



        回来的路上,她除了喝水外,几乎没有碰过任何食物,他怕她会弄坏身子。



        原来是慕容行天又生了病。莫磊松了一口气,不再怀疑主子有断袖之癖。



        步入温暖的青梅小苑,挥退所有的侍女,他抱着她进入她的卧房,到床边,他没放下她,而是自己坐了,安置她在膝上。紧紧搂住她,低喃,“我们到家了,行天,别再吓我,说话,和我说话。”他好担心她的异常反应,好担心那该死的朝霞无天说的话带给她的影响。



        她轻叹一声,抬手抱住他的头,让他埋入她颈弯中,“大哥。”



        “我们回来了,当作一切都未发生好不好?”他咬紧牙,“我知道你为了我会付出一切,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有多重要!”他几乎在她耳边咆哮了,“别该死的再去想任何关于矿山的事,我不准!”



        她笑,笑得好甜,“为什么每次我在想什么你都猜得到呢?”



        他抬起头,仔细的看着她,“因为我爱你。”大手牵起她的小手放置在他左上,“你是我的心,我不能失去你。”



        她笑着,泪水却不小心滑下,“大哥。”说不出话,也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他吻去她的泪,“你承诺过不离开我,永远不离开我。”



        她哽咽着闭眼,不敢让他看到她的心碎,“我不离开,我永远也不离开。大哥,我爱你。”揽住他的颈,她将脸藏向他的肩,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不离开,我爱你,我绝对不离开,我爱你。”



        他心痛,深深的懊悔当初为什么带她去看矿山。“行天,我不需要那座矿山,你已经帮我踏上了成功的一半,我们一起走下去,一年以后,什么事都会好的。”



        “恩。”她慢慢止住泪,绽开笑容,“我想太多了。”用手背抹掉泪花,她笑,“大哥,你很会甜言蜜语哦。”



        他没搭理她的刻意打趣,只是盯着怀中的她,突然道:“让我娶你,嫁给我,行天,让我爱你疼你一辈子。”




        她倒抽了一口气,掩住小口,惊喜万分,不太敢相信他的话。



        “我带你去见我爹娘和弟弟,他们会喜欢你的。”他笑了,笑得好温柔的执起她的小手,印下珍爱的吻,“嫁给我,行天。”



        她笑弯了眼,“嫁了!”



        看着她笑着流泪,他叹息,“你变得爱哭了,行天。”以前她从来不掉一颗眼泪。疼惜的去吻她哭红的眼角。



        任他疼爱的动作着,好象被捧在手心中一般,好幸福,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样的幸福。“还不都是你害的。”用手指戳他的肩,忍不住她咧开了个好大的灿烂笑容,“我要嫁给大哥了!”



        “实在好难想象当初那种情况下相识的我们,今天会牵扯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边打着算盘,慕容行天边嘀咕。



        眼中带笑的看她一眼,封翔翻阅着帐本,“是啊,那么尖酸又骄傲的你,今天变得这么可爱,是满奇怪的。”



        她干笑,“喂,不应该用在我身上吧,你才是多疑、吝啬又爱压榨人的讨厌鬼。”说完还做了个大鬼脸。



        他摇头浅笑。



        今天是自北赫回来的第三天,从刚开始的异常到现在的平和相处,她不再有半分其他心思的句送,可他仍是心中有这么那么一点不安,如果可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他是绝对不会带她去北赫。



        凝看她美丽的面孔和缩在软榻上审帐的认真申请,他微微叹一口气,无法真正安下心确定她不会胡思乱想。



        只有娶了她,让她成为他的妻,也许他才会放下心来。成为他的妻子的她总不会再想着要离开这个愚蠢的念头吧。



        偶尔抬眼,看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一笑,心又悄悄疼了。“怎么了?”这三天他寸步不离,连夜里都是留宿青梅小苑的不怕外头风言风语,而且他总在看她,怕她会消失似的,甚至在她半夜偶然醒来都发现他还在盯着她看。



        “我在想你一定是天底下最美丽的新娘子。”他在她面前不再吝惜笑容,只给她单独一个人的笑温暖充满爱意。



        俏丽的小脸微红,她抿着笑,笑容甜美,“大哥再继续呆在青梅小苑,不担心镖局的事情啊?”皱皱小鼻子,举起右手,“我不再想那座矿山的事了,大哥不用挂心的。”



        他沉默不语半晌,起身,走到软榻边,抱起她,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上,再将她安置在怀里,“挑个好日子,我们尽快成亲。”



        “这么急?”她惊讶又欢喜,靠着他舒服的厚肩,她用小手没事干的玩着他衣襟上的盘扣,“呵,至少让我有时间做好准备嘛。”



        “嫁妆彩礼我会吩咐莫磊去置办,你完全不用做任何准备。”沉吟一下,“三日后成婚如何?”



        翻个大白眼,她笑出声,“好象清仓大拍卖,我不要这么仓促。婚礼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大哥怎么可以如此的草率,三个月后如何?”仰去头,她浅笑着将小手放在他要反驳的薄唇上。



        “先带我去见爹娘,我想在他们的认可后再嫁给你。”



        他动容,深深望近她漂亮的水眸中,“好,他们忌日后第三天,我们成亲。”



        她笑弯了眼,幸福无比,“好象做梦一般。”偎依回他肩上。



        “我才觉得像做梦一般。”他抱紧她,低喃,“我已经吩咐莫磊去聘一个南方的好厨子回来,以后你想吃什么样的家乡菜都行。要是想回南方,只要告诉我一声,我们就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好感动,从不知这个冰封男人的心在爱她时竟然这样的细腻和温柔宠爱。她用脸去蹭他的下巴,咯咯笑了,“大哥,你在宠我了。”



        “我不宠你宠谁?”他疼爱的轻抚她的背,“行天,叫我的名字。”他可不希望两人相处时永远大哥来大哥去的,她又不是他妹妹,她是他的女人。



        卡壳半晌,她没回答。



        “行天?”他疑惑的低头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小脸火红一片,大眼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他。讶异的笑了,他亲一下她红红的颊,“你害羞什么?我只是要你叫我的名字。”



        她皱皱鼻子,“我又没叫过你的名字,总得让我有时间和心理上的准备先。”



        他好笑,食指轻触她发热的面孔,“要什么准备?以前你在心里骂我的时候,可没这么罗嗦。”




        看向右上方,她死不认帐,“我哪有!你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大哥,人家崇拜景仰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偷偷在心里骂你这么没品?”



        “恩恩。”他好整以暇的听她瞎扯,“我的名字?”



        “给我时间准备啊!”她用手指不客气的戳着他的肩,“叫惯你大哥了,哪能临时说改口就改口的嘛。”



        将目光移向顶上大梁,他认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好,请问莫淼进度如何了?”



        她高高吊起细眉,瞪他从容的浅笑半晌,撇嘴,“她不识字,我叫一个识字的侍女从头教她。”好可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谈起其他女人?



        他给了解释,“镖局的事情,我想分一半由莫淼负责,她有这个能力。”恒翔府的琐碎则由莫磊打理,银楼的方面有慕容行天出面,他只需要专心古玩这方面的发展就成,“我想学习经营古玩。”



        他还是有赚钱和拥有成为霸主的野心哪。她垂下眸子,淡然一笑,“我从未问过,大哥……”咬住下唇,她没再开口。



        “怎么不说下去?”他不解。



        柔柔仰高头望他,她知道他成功之后要复仇,可复仇之后又要做什么呢?攀上了高峰的顶端,又会是什么成为下一个目标?更有钱、更成功?可钱,要那么多做什么呢?



        普通人家需要钱生活、开销,有了基本的生活条件,会追求更有钱,好过得舒适、安逸,然后想要更多的金钱,步入奢华的生活。



        接下来呢?因为担心钱总有花完的一天所以努力再赚钱,还是因为喜爱上了奢侈的世界无法放弃的成为赚钱机器?



        人贪婪,欲望无止尽,是本使然,还是现实所推塑而成?



        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大富大贵阶级了,只要不出大岔子,他们这辈子绝不会落到担心吃穿方面的问题,但封翔仍是要钱,更多的钱,更多的权利,更多的一切。



        他变得贪婪了么?为了钱,不顾一切的贪婪,一如那些为了慕容家产而一线想杀掉她的亲戚。



        “大哥……”她忽然一笑,“给你样礼物。”在他腿上坐直身子,她双手探到颈后,解下衣内的一条银色细链来,坠子是把钥匙,铜的钥匙,样式很普通,和大街上卖的锁所配的钥匙没什么不同,只是在钥匙柄上刻了美小巧的“慕容”二字。



        他略略扬眉,中肯的评价,“奇怪的坠饰。”很少有人用钥匙来当首饰的。



        “这是我爹给我的。”她笑眯眯的将链子给系上他的腰带,低头审视那个铜钥匙挂在他腰上的样子,“也算是传家之物了,你戴着,以后可以给我们的孩子,告诉他们,这可是杭州慕容家的传家宝哦。”



        他为她提到了他们的孩子而柔和了黑眸,大手抚过她的小脸,他倾下头,温柔的吻她,“我爱你,行天。”



        她叹息,幸福的圈住他的脖子,迎向他的吻,“我也爱你,翔。”



        大寒冬日,恭家双生子同时的到来让恒翔府上下终于见到了自北赫回来后就一直未露过脸的慕容行天。



        刚坐下的恭成麒一待侍女们上茶退下后即刻盯住慕容行天,“我进府不过半个时辰,就听说你和封公子暧昧不清?”



        瞟眼右侧冷面的“封公子”,慕容行天端茶喝一口,笑笑,“小道消息,原来传播的对象也包括了刚落脚的客人呵。”



        恭成麟懒得废话,“你是不是动了珍珠兰的产业?”细细的眸子没好气的瞥向封翔,一定是他这个没脑子的人下的命令。



        和封翔交换个眼神,她放下杯子,交握住双手,“动了。”瞅见那对双生子同时发绿的俊脸,决定还是不要挑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她还“动”了逆府的产业。



        支住额头,恭成麒呻吟一声,“难怪我会在妓院看到朝霞无天那个家伙。”



        她一惊,“珍珠兰的朝霞无天?”真是如雷贯耳,去北赫之前,她压不知道珍珠兰的主子姓啥叫啥,现在一听到这四个字,浑身都有点发毛。



        恭成麟的表情是一致的头痛无比,“是啊,除了他,谁还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他们要挟你们?”不会吧,以那颗脑子的聪明程度,朝霞无天应该是杀人完全用不着自己动手,甚至不需要动口的只用眼神就可以了。他会特地去了趟京城,在他们合作的恭氏兄弟面前露面以达到警告他们的效果?有这么大废周章,或者称之为无聊吗?




        “没,他只是上我们的妓院走了一圈。”恭成麒平日笑嘻嘻的态度完全被恼火代替,“朝霞无天从不主动近女人一丈之内。他竟然上我们的妓院!”



        完全听不懂,“哦?他怕女人?”回想一下,在北赫那几日的相处,朝霞无天最少离她两长之远,但他也一样离封翔两丈的距离,她还以为是他不喜欢接近陌生人咧。



        “不是。”恭成麒咧出个好难看的笑,“那是以为一旦靠近了,任何女人都会对他投怀送抱。你说他到妓院走了一圈下来,我挑细选的那些女人们谁还听我的命令?”



        “他毁了妓院的生意?”她还是不太明白。



        “他说他要合伙入股。”恭成麟代替甚至说不出话来的双胞胎兄长回答。



        “什么意思?”她完全困惑了。



        “谁知道什么意思。”恭成麒不爽的喝一大口茶,“我的女人们凭什么让他那双笑眼一瞅就跟着他的心思团团转?这个恶心下流的痞子!还表现得很无辜的害怕,要我解释我是如何将她们训练得如此热情的。”



        转动一下大眼,慕容行天托住下巴,手指轻轻拍着膝头,“等一下,成麒,你好象对于朝霞无天拐走那些女人的心比较不甘。”



        “那当然!”



        “……那你们来恒翔做什么?”干干一笑,这两只没事干的大头鱼,以为她很闲的可以随时陪他们嗑牙?



        “哦,来谈谈古玩店和妓院的情况。”谈到正事,两人展现出一模一样的俊朗笑容,“进展都不错,没有意外的话,三年之内上正轨没有问题。”



        突然的,封翔起身走人。



        恭成麒抓一下下巴,“啧,封兄还是没变的这么酷啊。”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好想闪边。陪这对双生子真是浪费时间,“既然没有大问题,你们火急火燎的冲入府做什么?”架势吓倒一片片侍从的很好玩?“



        “好久没见到你了,行天,我们想你。”两个人完全一样的笑得好谄媚。



        吐血行不行?



        冬夜降临得好快,才用完晚膳不到一会儿,屋内就需要燃灯照明。屋外的雪由小变大,如果一夜不停,明日又会是雪深及膝。



        “北方的雪一入冬都是下个不停的么?”慕容行天蜷在舒适的躺椅中,全身被屋内燃烧数个火盆释放的温度隈得暖烘烘的。



        窗边的封翔在看一本有关古玩的输,“恭家那对双生子安顿下来了?”好大一个惊喜的莫名出现,无聊得让他好想当场轰他们回京城。



        “客院。”要是她敢让他们入步青梅小苑半步,马上可见血溅三丈,封翔比冰还冷的神情充分增强了这个完全可以预料的预言的准确指数。



        冷冷丢出一个字评价:“烦。”



        纤手撑住脸颊,她悠闲翻开摆在膝头的资治通鉴,“还好。”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朝霞无天在向她打招呼了。



        “你怎么看朝霞无天出现的事?”



        不动声色翻过一页,她可没忘封翔敏锐的直觉,“我倒不知道朝霞无天对女人这么有吸引力。”难怪在和她见面时,朝霞无天总是在后退或者尽量回避。这么说……他早该知道她是女人。



        “他吸引你了?”封翔的口吻有点漫不经心。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出入伙的事。”他在向她打招呼……上一次从北赫离开,朝霞无天没有阻拦她,就是要给她时间考虑清楚怎么付出动了珍珠兰产业的代价的,现在终于到了要决定的时候了吗?



        “为什么他不手古玩店?”封翔依旧看着书,“只因为他知道喜爱女人的恭成麒一定会不甘心的来向你述苦?”



        她抬眸,望向窗那边的他,“你想说什么?”



        他放下书,起身,关上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走到她面前,巨大的身形笼罩住了整个娇小的她。漆黑若子夜的眸子闪动着摇曳的火烛光芒,“你又在想什么?”



        高高仰着头,她虚弱的合上眼睑,“我没有在想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她,刀刻出来似的冷俊面容是发怒的前的紧绷,“你说谎。”




        心一颤抖,她后靠入软软的厚垫中,觉得很无力,“我没有。”紧合的双眸外感觉到黑影盖上来,觉察他的体温就在咫尺之内散发出熟悉的温暖,她叹息,张开手,勾住他俯下来的肩颈。



        他陷入她的作为,她则在他怀中。“你还有别的什么要说?”就算他已经恼怒得想杀人了,可圈住她的双臂仍温和得不会伤她分毫。



        “对不起。”她轻叹的枕在他厚实的膛上,“对不起。”



        “这代表什么?”他依然怒气未消。



        “我在想朝霞无天手中的银矿,对不起。”她掀开美眸,弯出个笑,小手抚摩他绷得紧紧的脸颊肌,“我不得不想,你知道。他无条件让我们回来,这本不合常理。”



        “我知道。”他深深呼吸,努力平复下怒意,“我也知道,一旦他真的想报复或者有别的什么举动,我们无力自保。”



        他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她睁大眼。



        轻拨开她垂落的刘海,他低沉道:“我清楚,我的过失造成的后果,眼下一切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所以我才希望莫淼学会管理镖局,莫磊能有能力掌管银楼事项。这样至少我们在失掉所有后,他们还能继续生存下去。我相信朝霞无天对下人不感兴趣。”



        她明白了他全部的苦心。垂下眸子,她笑,“你清楚我不喜欢莫磊和莫淼。”



        他也笑了,“我也清楚他们不喜欢你。”



        纵然这样,他仍是为每个人想好了退路。这男人,在冷酷的外表下,心软得让她心疼。



        “我也想好了等我们以后一文不值时,我们至少可以投靠恭家那两个讨厌鬼,帮他们经营古玩,也够我们生活一辈子了。”



        他会为了她向他最讨厌的恭家双生子低头?这是他要学如何打理古玩玉器的原因?她失笑,感动是唯一的感受。用力揽住他的颈,开心的低叫:“干吗向他们低头,我不在乎陪你当要饭婆的!”



        他低低笑了,“你的嘴这么挑,想把你养胖点还得去请个南方的好厨子,当要饭怎么要得到足够的银两请大厨?”



        哈哈大笑,摇他一下,“说得我好像很难养似的!”



        他笑着吻她的额,“你再难养我都心甘情愿。”



        心里甜甜的又酸酸的。这样一个男人,她如何能不爱得心都疼了。



        她爱他,真的好爱好爱他。



        第八章



        不知是第几回在他怀中醒来了。



        借著窗外洒进的月光,她仔仔细细看著他沈睡中的俊脸,无法移开目光。他睡得很熟,也许因为太担心她而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连她轻移开搁在细腰上他的手臂时,他都没有醒来。



        坐起身,环住自己,没有他的怀抱,她觉得好冷。无法回想,没有他以前的日子,她是怎麽度过的,但没有他的未来,她知道那一定是寒到心里去的空洞和寂寞。



        她如何能在没有他在身边时活下去?



        满眼爱怜的凝视他的睡颜,她只求在没有她的未来,他能好好活著,能快乐,没有烦恼,能……爱上另一个比她更合适他的女人。



        心蓦然有疼,美眸浅合,珠泪滑落。



        光是想象著会有另一个女人得到他的怀抱,她就心痛得无法自己。何……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咧。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四下里寂静无声。



        垂眼,她抬手解开发髻,任及後腰的长发披落。手指探到领口,颤抖的动作让她吐舌做了个鬼脸,不安、紧张与期待搀杂著,就是没有害怕,只因为是他。



        一粒粒的盘扣松开,她轻轻将外衣褪掉。



        这些日子以来,封翔每一夜都是拥著她入眠,除了亲吻以外没有任何过一步的举动,连外衣都好好的穿在身上。



        不知是他自制太强还是她魅力太差。弯出朵笑,她脱掉里衣,只剩下肚兜,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放弃了继续脱的想法。他全身还穿得好好的,她倒全脱光了,多麽不公平。



        奇异的,她紧张无比的同时竟然还有想笑的冲动。翻个大白眼,她要诱惑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上演搞笑剧本。深呼吸一口气,她钻入被窝中,直接伏到他身上。



        他在睡眠中只是移动双臂圈住她的细腰,继续沈睡。



        没有醒来是否代表他会睡死到她脱光都不会醒?这样至少让她避免了不少尴尬。



        小手发著抖,索是他的衣扣。她深深呼吸,努力不让自己在羞涩中晕倒毁掉她所有的勇气的好不容易凝聚。况且要是被他明天发现她光溜溜的晕倒在他怀抱里,她这辈子就不用见人了。



        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一只大手突然覆盖住她与他衣扣奋战的双手上,他香了。暗自深呼吸从一数到三,她带著甜美的笑抬头迎上他黑黑的眸。



        他仍带著一丝睡意的看著她,刚醒来的沙哑嗓音格外的低沈好听,“你在做什麽?”



        “你一向很怕热的。”脱口而出,後悔得差点咬掉舌头,什麽鬼借口!这不是她想说的啊!她应该非常妩媚的抛一个媚眼,且不管黑夜里他看不看得见,再把他迷得晕乎乎的全面投降任她恣意乱乱来。



        黑眸里闪烁著笑意,“哦?”她全身细细的颤抖得到他的注意力,以为盖著被褥她还会冷,他直觉的安抚上她的背,想给她温暖。掌下光滑的细腻肌肤让他立刻完全的清醒过来。



        他掌心的炽热直接让她从脊梁骨到後脑起了一阵无法克制的低颤,忍不住後仰一下头,乌黑的长发自肩头滑落,像黑色的网由她撒向他。



        黑眸下沈,她细小的反应让他微眯上眼,“我记得你一向很怕冷的。”这女人头一回解开她的发,美得让他深深叹息,而他简直不敢相信手下光裸的雪背,代表著什麽,忍不住,他慢慢索,感触好得惊人。



        仅只是他爱抚她的背她就全身热了起来,弓起背脊,忘了小手还在他衣扣上纠缠,她在他身上本能的伸展身体,好让他更好的抚摩她。



        当她撑起上半身,被褥滑落,他猛然眯上眼,她全身上下只有一件雪银色的肚兜,娇俏而诱惑的让他在深夜里都能清楚看到她柔软部顶端在绸缎上绷出的直线。全身蓦然紧绷,他的大手定在她纤细的後腰上捏成拳,低哑的,他怀疑自己还有开口的能力。



        “行天,你在做什麽?”他不相信深夜醒来看到她诱人得像个妖的帮他解外衣,是他的一场梦,或是她的?



        她笑得无比美丽,纤长的双腿此刻是分开跨坐在他腰腹上的,她笑眯眯的低头看他,“你说呢?”全然信任他和想爱他与被爱的冲动让她暂时忘却了害羞,她重新向他的衣扣挑战。



        倒抽一口气,他握住她扯拽他腰带的小手,“行天!”这回语气里多了抹严厉,“我不认为这是个好玩的游戏。”



        俯下身,她妩媚的笑夺走他全部的呼吸,“我爱你,翔。”她倾头吻住他的薄唇,回忆著他教予她的方式,蠕动、吸吮。



        他贴著她的唇,呼吸和她一样急促,“行天,我们还没成亲。”他不能在未给她名分之前占有她。可他的双手已经背叛意识的握住她细得不可思议的腰肢,上下抚她至嫩的肌肤。



        “我知道。”她喘息著咬住他的下唇,有些任的急了,“吻我!”他怎麽可以不按照她的计划走?太没面子了!



        听到她娇嗔的命令,他低叹一声,向自己的渴望投降了。张口,深深吻住她,将舌探入她甜美的小嘴里,寻找到她的,一起纠缠,点燃激情。



        她双肘撑在他头两侧,双腿则跨在他身上,全然信任的投入他的怀抱,随著他的诱惑而颤动,扭曲。



        他的大手顺著她的曲线向上,直到糙的双掌探入肚兜内,托住她圆润的部。感觉到她剧烈的震动,他没急噪的,只是温柔的爱抚她,用麽指来回摩擦她发烫的肌肤。



        离开他的唇,她喘息著将头埋入他颈弯,全心全意接受他的挑逗,“有点、有点奇怪。”好热,她觉得自己置身於火焰中,就快要燃烧起来了。



        侧头,他吻咬她雪白的纤颈,“怎麽个奇怪法?”她的味道清香诱惑,他想吻遍她全身,品尝她所有的娇嫩。小心的,他用麽指擦过她部顶端小小的蓓蕾。



        她细小的尖锐抽气,绷紧了身体,“恩……”忍不住娇吟出来。



        他喜欢她这麽直接的反应。用牙齿去扯她肚兜的带子,他一次次的用麽指围著她的蓓蕾挑逗、抚摩、打转,直到那两粒可爱的突起坚硬的抵住他掌心。



        她浑身颤抖,“好热。”他带给她的刺激几乎让她无法承受,从未想象过男与女之间竟然有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



        低哑的笑了,“我会让你燃烧。”他承诺著,褪掉解了她肚兜,然後他揽住她,翻转过身,让她睡在他身下。手肘撑在她身侧,他屏住呼吸,将她身上唯一的银白布料掀开。



        他看到的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象。



        她浅合著眸子躺著,双臂向上搁在头顶上,娇媚的身躯浓纤合度,急促上下起伏的口上两粒粉红色的花蕾。她的腰盈盈不足一握,向下是曲线优美至极的臀部和比例修长的美腿。



        她知道他在看她,可不敢睁开眼去探察他的反应,沈默和寒冷的空气让她逐渐不安起来,他不再碰她是不是代表他不喜欢她的身体?



        他沙哑的话语轻易止住了她的担心,“太美了。”缓缓俯下身,从头到脚用他的身躯帮她阻隔了冬夜的寒。他低叹,“你比我想象中更美。”



        怯怯掀开眼帘,她探索他深沈的黑眸,不太自信道:“我太瘦了,没有青楼女人的大部。”男人都喜欢大臀大的不是麽?她也没有很大的臀……



        他很想叫她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可笑的话,但看到她真的是在担心,他无奈的叹息,“我想要你,想要得都疯了。”大掌向下托住她的臀,按向他一直小心掩藏的男部位。



        她大大的瞠圆美眸,,暂停呼吸十秒之後开始用力喘息起来,他的坚实巨大和悸动让她莫名的有一点兴奋。



        他仔细的观察她的神色变化,她除了羞涩、紧张、不安和好奇外,是完全没有害怕的信任。微笑,他贴住她的唇低喃,“我爱你,行天。”



        再次深吻住她,他不再有任何顾忌的用手爱抚她全身,她变得沈重的部,她弓起的细腰,她圆翘的臀,她若凝脂的长腿。



        她的小手也学著他,探入他衣内,在他灼热的膛上索,感受他和她一样浅促的呼吸,分享他同样的热情。



        他将吻移向她的颈,偏移向上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她嘤咛的偏转头,让他更好的吻她。



        火烫湿热的吻向下,细肩、锁骨,当他找到她粉红色的蓓蕾时,他毫不犹豫的张口含住,吸吮。



        她以为她要死掉了,抱住他的头,她弓起腰身,无法自己的轻叫出来,酥麻的刺激席卷著她全身,带来剧烈的颤抖。



        他用舌旋转著逗弄著口中的珍珠,感受她的硬实挺立,他这才放开它,转向她另一边部,给予同样的宠爱。



        她难耐的在枕头上左右摇摆头部,双手抓住他肩上的布料,紧紧揪住,似乎这样可以稳定住她被快感冲刷得几近崩溃的神智。“翔……”不安的叫出来,“到底怎麽了?”



        他亲吻她口中央的柔嫩雪肤,“我在爱你,行天。”她每一寸肌肤他都爱不释手的反复抚摩,然後用唇用舌去膜拜。她敏感至极的全身已染上动人的红晕及薄薄的汗水,更加诱惑得他无法自己。



        直觉的,她也想学他一样抚他,让他也像她一般置身火焰,可小手接触到的却是他身上的丝锻衣料。不满的拉扯,她命令:“脱掉它们,我要直接碰到你。”



        听著她纯真而任的口吻,他低笑,重重亲一下她,“遵命。”跪坐起身,褪开身上碍事的衣物。



        她看著他,看著他脱掉每一件衣服,看著他古铜色的健壮身躯一寸寸展现,直至他解开长裤,她才猛合上眼。



        他一直注视著她,自然没错过她害羞的反应。薄唇上勾出一个笑,他不想吓坏一无所知的她。扔开最後一件衣服,他俯下身,用自己将她全部覆盖住。



        她感觉到他硬挺的男抵在她小腹上,沈重、火烫,她低吟出来,扭动一下,直觉的想躲开。



        “别怕。”他轻喃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畔,引来一阵阵细颤,“我会帮你准备好,相信我。”



        她听不懂他的意思,但他的吻让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娇美的身躯诱惑他压低身子,用他的坚硬去触碰她的柔软。



        他们之间相差如此巨大,他的膛宽厚火热,而她又软又娇小,她全心全意的张开双手,滑过他厚实的肩,肌贲起的後背,她喜欢他的一切。



        他亲吻她红肿的樱唇,大手顺著她急促起伏的口向下,她平坦温暖的小腹让他爱抚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向下滑去,接触她双腿间柔软的毛发。



        她倒抽一口气,慌乱的去推拒他的手。



        他的动作变得有些强迫,张口封住她抗议的同时,一手捉住她双腕按向她头顶,结实的长腿分开她因为害羞而并拢的双腿,另一只手不再受阻碍的探入她双腿之间。



        温润的气息让他在她口中呻吟,她已经接受了情欲的冲刷。激情的吻她,他找到她隐藏的最珍贵的珍珠,开始诱惑的揉动。



        她全身一僵,无法控制的重重颤抖起来,双手曲卷的不再反抗的紧捏成小拳头,抵住枕头。



        他放开钳制住她双腕的大手,移到她脑後,将她调整到他的角度,一次又一次深深而狂野的吻她,如同她下身的大手,一次又一次的按紧那粒敏感的小核,转圈,搓揉。



        她在他口中嘤咛,本能的扭动腰儿,随著他每一个动作而起伏。惊人的快感让她无法思考的只能跟从他,全然的跟从他。



        持续的挑逗她小核的同时,他悄悄探出修长的中指,伴随著他舌头的冲入她口内的节奏,刺入她湿热紧窒的体内。



        她皱眉扭头,想躲开他带来的突然疼痛。



        他继续吻她,加快麽指的转动。



        快感强烈的夹杂著些许不适应的疼,她无法考虑是顺从还是抵抗的放松下身子,任他探索她最隐秘的一处。当他的手指开始移动、刺探、爱抚、索,模仿著他的即将占有,她的不适应很快转为快慰和需求。



        她热情的迎合他的动作让他剧烈喘息,紧绷的身体呐喊著要埋入她狭小的体内几近疼痛。将额头抵住她颈弯,他边持续著手上的冲刺,边不甚温柔的抓下她的小手,按向自己的渴望。



        “抚我,行天,握住我。”他哑的命令著,强迫她的小手握著自己。



        她娇喘著,兴奋又有著莫名的害怕,“我、有一点、怕。”陌生的一股感觉随著他的手指在她体内抽动逐渐堆积,似乎在将她推上什麽顶端,接下来呢?紧紧合上大眼,她叫出来:“翔……”



        “嘘,别怕。”他推开她甜蜜的小手,加快手上的动作,不再轻柔的快速加重力道。



        她狂乱的扭著细腰,无法抵抗的快感使她呜咽著弓起身子,像有一弦在她体内拉紧,再拉紧,“呜……”那股快将她淹没的浪潮越累越高,她开始全身颤抖起来。



        她咬紧牙,感受到她花径深处的抽搐,明白她的高潮来了。重重按住她坚硬的小核,他并起两手指全部挤入她体内。



        敏感花核上的施压和强迫的摩擦让她猛烈颤抖起来。她瘫软在床榻上急促的喘息著,大脑一片空白的只能由身体去感知那一次次传遍全身的酥麻与快慰。



        直到感觉双腿被推开成最大的角度,她才在恍惚中睁开迷蒙的双眼,“翔,我们已经做完了麽?”任由他调整她无力的身体,她低喘著仍沈浸在高潮的余韵中。



        如果能,他想笑。此刻,他只能绷住全身的尽可能不伤害她的占有她。“还没。”沙哑的深闺内像破碎的干树叶,“圈住我的脖子。”



        她依他的言,有些惊讶自己还有力气,“现在你要做什麽?”



        “爱你。”他说完吻住她,缓缓将自己推挤入她仍收缩的幽内。她小得不可思议,又紧又热的让他想不顾一切的冲入她,品尝她,直至得到他的满足。



        刚被他爱过的花径被另一个巨大的物体侵入,她想动,却被他用全身的重量压制得动弹不得的只能接受那逐渐增大的压力。



        感受到她体内那层阻碍时,他停顿了一下,随後以一记有力的冲刺,深深的埋入她,全部埋入她。



        她尖叫於撕裂的疼痛。



        他用唇封住她所有的抗议,一动也不动的静静沈在她体内,“嘘,一会儿就不疼了。”他怜惜的吻去她滑落的泪。



        她推不动她,又恼又气又委屈的用手捶他,“我不喜欢这个,走开!”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她没有半分喜悦只有疼,被撕裂的痛,被撑到极限的不适,甚至被他压著难以呼吸的难受。



        忍受著她幽要命的收缩,他伸手到两人之间,安抚她,“就一会儿。”不愿伤她,却不得不伤她,他懊恼,却不後悔,事实上,她的味道好得惊人。



        她抬起泪眼看他,才发现他的表情是痛苦的,他的身体也绷得好紧,“我做错了什麽?”立刻有了担心,她抬手去抹他额上的汗珠。“



        “没有。”他安抚的吻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告诉我,你还疼麽?”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思考,其实她觉得满奇怪的,一样不属於她的物体填满了她体内,灼热又带著脉搏的跳动,很新奇的是一种满足的味道,只因为在她身体里埋藏的是他。



        “行天?”不见她回答,他哑的再问一次,“你还疼麽?”




        “不是很疼。”



        这是他所要的唯一回答。他呻吟著,缓慢自她的小後撤,然後向前重新撑开她,再收回,再进入,一次又一次。



        她合上眼,颤抖的微张开唇,细细的娇吟无法自己的自她喉咙深处传出,他的动作慢慢加快,加重,每一回似乎都更深入一些,似乎深入她灵魂中。



        她的手想抓住什麽,可掌下只有他光滑炙热的皮肤。浅浅喘息,她感受他沈重的冲撞她体内最深处最敏感的那一处。忽然的,她害怕起来,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卷向她,要将她推向不知明的地方。



        她难耐的低叫。



        “不怕,行天,我在这里。”他在她耳边嘎的安抚。



        她信任他,揽紧他,跟随著他的冲刺扭动身体,迎接他每次的进入,迎接他每次接触她心灵的最深处,娇躯在他狂野的动作中攻起,颤抖,然後一僵,被野蛮的快感击中,陷入狂喜的剧烈抖动中。



        他被她全然的喜悦包裹,无法再持续爱的节奏,後肩肌猛然贲起,他咆哮著崩溃在她抽搐的体内。



        他用他的心和他的爱给了她全世界。



        她用她的心她的爱给了他天堂。



        她俯趴在凌乱的柔软床榻上,合著眼,唇上是朵美丽的微笑。



        他侧卧在她身边,眷恋的细细吻著她光裸雪背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细微的颤抖告诉他,她是醒著的。



        珍爱的索她布满吻痕的娇躯,他用唇舌膜拜她每一分令她痴狂的至嫩雪肤,放不开,也离不开了。



        她静静的趴著,任由他将她捧在手心里疼惜著,幸福的笑悬挂在樱唇边,绝美娇豔。好久好久,她才懒洋洋的掀开疲倦的眼皮,自肩头看他。



        他在同一时间抬眼,与她目光交集、缠绵,满满的宠爱在黑眸中。



        她笑得温柔似水,好象得到了全世界般难掩喜悦,骄傲和那麽一点点得意。



        他浅笑,他何尝不同样的骄傲得意,只因为得到了全世界最聪慧、最珍贵的女人的爱,张开结实的臂膀,他将她纳入怀抱,用自己强健结实的身体接难她雪豔的娇小身躯。



        慵懒的俯卧在他仰躺的古铜健壮身子上,她仍是犯困的掩口打了个小呵欠,将头挨向他下颌,一夜长出的胡子,扎扎的,逗得她笑起来,探出小手,好奇的著。



        大手爱抚著她柔美的曲线,他带著笑由她玩去,专心品味著掌下的细腻。



        静寂的窗外又传来雪的洒落,黑暗的屋内只有屋内数个火盆燃烧的微弱火光传入厚帐内。听著飘雪,她温吞的再打个呵欠,却舍不得睡去,不自觉的抚著他强壮的膛,她懒懒开口:“北方的雪,会一直下开春?”这样的话,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雪才会真正的停止。



        “恩。”他低沈的声音动听入耳,声线相同的带著丝倦意。



        听出他的疲惫,她拍拍他,“睡吧。”用脚去勾被踢到床那头的被褥,由於人小腿短,当然没成功的只能起身,爬过去扯。



        他没错过她的一举一动,娇俏的身姿让他黑眸下沈,火热的目光移至她浑圆的翘臀,他微眯上眼,感觉到自己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麽累。



        她拽著被子,爬回她身边躺下,用被子盖住他们两个不著寸缕的身体,一点儿也没觉得在他面前赤裸有半分不自在的打个呵欠,小手勾住他实的臂膀,准备入眠。



        他维持著仰卧,手臂紧紧贴著她柔软的部,他没忘那对丰盈的娇尝起来味道有多好。克制住自己飞快失控的思绪,他低低道:“为什麽?”



        她明白他在问什麽。用脑袋蹭一下他的厚肩,她困困回答:“我以为你不想要我。”测试结果令她非常满意,他不但要她,还要得很凶很彻底。



        翻一个白眼,他永远也不明白她脑子里希奇古怪的想法,“我打算七日後去西域。”



        她的声音有点惊讶,“去西域干吗?”他不是打算专心学习经营古玩吗?怎麽又改主意了?



        在黑暗中微笑了,他感觉她将一条腿搭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他清了清嗓子才回答:“我要去西域找最珍贵的珠宝来装饰你,你将是全天底下最美丽的新娘。”



        她笑著拥紧他,“我已经很美丽了,再说婚礼时我盖著红头巾,谁知道我什麽样子呀。”




        他侧身,抽出她环抱的手臂抬起来让她枕住,另一只手揽著她,低头亲吻她的额,“我要你为我而美丽,为我一个人而美丽。”他才不要让其他任何人多瞄她一眼。



        她仰头接受他的吻落在她的唇,抬手圈向他颈子,“自大的男人。”咯咯笑著故意去咬他的下唇,含入口中吸吮。



        “睡觉。”他鲁的将她的脑袋按到他下巴下。



        她的轻笑在小腹被他沈重的男顶住时消失,“翔……”清脆的声音干涩起来,不会吧?他们几乎缠绵掉了整个晚上,他还能这样?



        “没事,睡觉。”他命令。



        在他颈间做个鬼脸,她轻道:“我还很疼,而且很累。”



        他闭上眼,咬紧牙於她高抬一条玉腿跨上他,全然打开的挨近他。“我不会再碰你,睡觉。”如果他做尽他想要做的一切,她会有三日下不了床。



        她弓起腰身,磨蹭她最敏感的那一处,立刻被他制住蠢动的细腰。



        “睡觉。”他呼吸开始加,“行天,我不想再弄疼你。”



        仰高头,她笑容甜美,“但我想要你。”诱惑的伸展身体吻住他。



        这是他再次陷入激情前记得的她说的最後一句话。



        有句话好象叫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一直睡到正中午才睁开眼的慕容行天刚挪动一下身体,立刻咬住下唇止住身子的酸疼引发的哀叫。呜,她应该明白自己没有纵欲的本钱啦,还不要命的和封翔乱乱来。



        美唇笑得好甜蜜,呵呵,只要是封翔,她估计再不要命也会和他一起乱乱来。



        床榻中只剩下她一个人,他的温暖不在,只有味道依旧残留在她身上、枕上和被褥上。拥起软软的被子,其实她想找封翔咆哮,他怎麽可以不陪著她一同醒来嘛!他是她的男人呢。



        轻叹,明白她又任了。可不明白,为何世间太多的规规条条让人不可以为所欲为?哪一天她才能真正的胡作非为一场,那才痛快呢!



        疲倦的抬手拨开披了满枕的长发,她慵懒的撑起仍酸痛的身,去撩开厚床帐,好看看自己睡到了哪重天。



        床帘尚未被她触动,已经被由外撩高。封翔带著浅淡的笑意将床帐挥到他身後,整个人在床前单膝跪下,“你醒了。”低沈的轻喃的同时亲亲她错愕略张的樱唇。



        她因惊讶而眨了半天的眸终於回神过来,“你怎麽在这里?”忙抓起被子将自己裹住,小脸唰的红透透,大白天的,他不去处理公务,还窝在她房间里要招惹谣言天下乱飞麽?



        他觉得在昨夜他们缠绵後,她还表现得这般羞涩,实在超级好笑,“我在等你醒来。”伸手轻抚她粉红的面颊,他扬高剑眉,“你害羞什麽?我又不是没看过你。”



        红晕加深,他吻遍她全身的回忆让她颤抖。可那是晚上,现在是大白天哪!“等我醒来干嘛?”但好开心,在醒来的时候看到他依旧在这里。笑弯了眼,她不再顾及被褥,直接张开双手去抱他,“好高兴看到你!”



        失笑於她毫无遮掩的表达,他笑得好温柔拥她一下,放开,“我也很高兴看到你。”用被褥将她仔细的包裹,好不去多看令他失神的娇躯。“等一会儿。”再吻她。才掀起床维出去。



        很快的,她听见门开,几个人进入放下件很沈重的物品再退出。门关,封翔重新将床边的帐子料起,系上两边的银钩子,然後连被抱起她。



        信任的依偎著他,她看到屋内一角巨大的浴桶时,才笑出了声:“喂,有没有人说过你该死的体贴?”



        他低沈笑著,深刻酒窝印现脸颊。轻柔的将她放在桶外的软毯上,解开被褥。“有没有人说过你私底下的口吻实在鲁得不像个女人?”阳光下晶莹白玉般的娇美身体让他眯上黑眸,心跳加快。



        她笑得好妩媚,坦然由他观看的展开双臂,“喜欢你所看到的麽?”屋内虽然燃烧著数个火盆,仍是有些清冷的寒了她的皮肤。可他的目光却让她由心里质热起来,甚至让她微微颤抖著因为他火热的视线。



        “喜欢极了。”他的嗓音低哑了,上前抱起她,轻置於木桶中白汽腾腾的热水里,“要是让我再多看两眼,你会受寒。”



        温暖偏热的水温刚刚好的让她觉得好幸福。这男人爱她爱得心都碎了。总让她觉得无论自己如何爱他也不够呵。拍拍水面,她俏皮的发问:“你不一起下来?”这个桶巨大得足以容纳下他和她。





        他轻笑,“我怕我会吃了你。”昨夜是她的初次,可他却无法控制的要了她几次。今天他不能再恣情下去,为了她的身体。他必须得克制。“别再诱惑我,行天,你不知道你身体的极限。”他比她清楚得太多,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翻个大白眼,他的口吻好象白胡子大夫老头子,“至少亲亲我啊!”



        依言,他笑著吻住她扁起的小唇,原先只是想给她一个浅吻,可大概她张开小嘴,将舌探入他口中时,他无法再控制的深吻她,品尝她甜蜜的唇舌,直到发觉想要得更多,才强迫自己离开她。这小女人的热情足以让他在接触到她的刹那,燃烧得灰飞湮灭和无怨无悔。



        抚过她红肿的下唇,他知道自己一定也和她一样双眼中布满情欲与火热,“我让侍女过来侍侯你。”低道,他低头疼惜的吻她的颊,大步离开。



        直至大门关上,她才笑著尖叫一声,快乐的将自己全部沈入水中。



        她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



        待她沐浴更衣後,计划到书房边用膳边看帐本时,不请自来的恭家双生子已经和著数名帐房管事在书房等候。



        “奇怪了,领口竖那麽高做什麽?”恭成麒好笑的飞快将妓院和古玩店的帐簿重点归纳出来给她,细美的眼不断上下围著她打转。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冷。”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要是让外人看到她颈上满布的吻痕,她还有脸见人才怪。“大哥怎麽让你们入院?”他不是最讨厌任何男人进入青梅小苑的麽?尤其是这两只。



        恭成麟在一边闲闲看著她的藏书,“哦,他说你身子不好,不宜出苑。”他也奇怪封翔怎麽突然这麽开通起来。



        抿一个笑,心里甜甜的。



        瞅她,恭家孪生子都再没开口闲话的一直忙到黄昏,处理完所有帐务,侍女们端上膳食,退出。



        “今天,封翔第一次出青梅小苑。”恭成麒看著她,笑著直接道:“别跟我兜圈子,我接受龙阳之好,虽然我本人没有这方面嗜好。”



        干笑,“我唾弃你。”思想下流的男人,“大哥只是和我一起讨论公事,你被小道消息污染成白痴了。”



        恭成麟不客气的吃著菜,“奇怪了,怎麽都是南方菜?”



        “我是南方人啊。”她咧嘴,“不爱吃就请走人。”这可是专属她的厨子。



        两兄弟对望,分享一个他们自己才知道的笑。



        讨厌他们笑得神秘兮兮的样子,她左右瞄一眼,掂著筷子,“你们想说什麽?”



        “你,和封翔。”恭成麒笑得坦然,“有弱点了,明白吧。如果我们能看出来,任何别的人也能轻易的觉察。”



        “抱歉。”她回答得一点儿也不在意,“你们晚了一步,这个弱点早就被别人发现了。”甚至在他们自己尚未清楚的时候,已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挑起眉,恭成麟不解,“谁?”



        “已经解决了。”她弯起朱唇一笑,“没事干你们明日回京城吧,我等大哥这一趟的西域之行後,再抽时间去京城转转。”



        哪里有怪异。她的绝美笑容让恭家双胞胎有著不安的感觉,偏偏又捉不住到底奇怪在哪里。互相看一眼,同时点头。



        晚膳後,恭家双生子回客院休息,她则吩咐侍女去请莫淼。



        足足一刻锺的时间,莫淼才踏入门,英气十足的抱拳:“二少爷。”傲然姿态全然不把软榻上的慕容行天放在眼里。



        不是非常介意,轻抬纤手,慕容行天道:“坐,茶在壶里。”挥手让侍女们都退出门。



        坐下,莫淼并不主动吭声。



        浅笑著合上帐本,“大哥说,你对镖局的事情很有兴趣,我却一天关著你在苑里识字,是否太委屈了你?”



        莫淼冷淡道:“大少爷吩咐我保护二少爷。”



        垂眸,她端起茶暖著冰冷的手心,“你知道过几日,会有新的镖队上西域?”看到莫淼的眼一亮,她微笑,优雅的喝一口茶,“大哥领队。”



        莫淼眼中闪烁著分明的渴望。




        深呼吸,她放下茶杯,“老关你在苑里也不是办法,更不能逼你学成什麽,如果你承诺在这趟西域之行後能背熟三字经,那麽我会劝大哥带你同行。如果你可以默出三字经,我便开始教你如何管理镖局。”



        饵下得极重,莫淼皱著眉头,不解发问:“为什麽?”



        “因为大哥需要人分担镖局方面,而我,是不会武的。”她笑得很真诚。



        为了封翔,莫淼盯了她许久,“成交。”起身便要走人。



        “莫淼。”止住她,慕容行天笑著,轻开了口:“你爱著大哥麽?”



        莫淼双目认真无比,“我爱大少爷,用我的心,用我的命去爱他,为了大少爷,我可以付出一切。”



        “因为大哥救了你和莫磊的命?”救命之恩带来的回报好可观哪。



        莫淼点头再摇头,“大少爷的救命之恩莫淼永世不忘,大少爷的气魄和为人才是莫淼真正倾佩之处。”



        “大哥是个幸运的人。”轻笑,她还想再问什麽却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



        封翔背手跨进屋内,冷漠的扫了莫淼一眼,“出去。”



        冷酷的口吻让莫淼见到他微红的脸变得苍白,行了礼,甩头走人。



        “这麽凶。”她慢条斯理的将今天批好的京城帐簿打开,“今天有什麽事让你不开心?”



        他冷著脸,“你把莫淼叫来只是为了问她为什麽爱我?”高大的身子杵在房内中央,动也未动。



        他听见了哪,抬眼,她含著笑,“这些是恭家双胞胎带来的帐,我看过了,没有问题。”见他仍未动弹,她笑著倾一下头,“有什麽事,请大哥在办完公事後再说。”



        他略眯黑眸,走过来,双手撑在桌面,巨大的身形弯下来,笼罩住整个娇小的她,“别试探我的耐心,行天,别让我证实你脑子里所想的是我所想的那样。”



        “哪样?“她仰高头,笑容不变。



        郁的瞪她。她和莫淼交谈的语气就像是在交代後事,而这个等待处理的“後事”该死的是他!“我对她不感兴趣!”



        柔柔抬著头,她柔和了水眸,“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你能轻松一点,而用你作为她的目标,她会学得更快。”



        他怀疑的凝视她半晌,“我不信你。”



        她握紧双手,只有自己才知道,心拧得多疼,“我爱你。”



        沈默在他们之间弥散。



        她蓦然偏开头,不让他看到她的泪滑落。



        他叹息,直起身,绕过桌来,抱起她。“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别让我不安心。”糙的掌轻轻抚掉她的泪。他与她的泪眼对望,“我爱你,别让我怀疑我的爱是个错误。”



        捧住他英俊的脸,她想笑却笑不出来,“你觉得你爱我是个错误?”心好痛,他怎麽可以这样伤她的心?



        “那就别离开我,也不准有任何离开的念头。不准有任何将别的女人推向我的想法。”他低吼,“你要我当谁的目标都可以,但不准你离开我的生命!”不能在他晦涩黑暗的生命中刚刚得到一丝光明的时候离开!她是他的光明,他的希望,他的生命,他的心脏,他的一切,没有了她,他不会再是他。



        她温柔的亲吻他紧锁的眉,愤怒的双眸,绷紧的面颊,和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你认为,离开了你,我活得下去麽?”



        他不再激动,深深望入她眼中。



        她笑得满是爱意,“离开你,我绝不会独活,这是我的誓言。”



        他动容,刚要开启的唇被她用樱唇堵住。



        她用她的爱稳定了他一直不安的心。



        她用她的吻,封住了他即将出口的相同承诺。



        第九章



        好大的雪,厚厚的覆盖了青梅小苑中的青梅树梢,使著一株株青梅看起来像是用冰雪雕刻而成,在纷飞的雪花中矗立,格外动人。





        慕容行天站在卧室门口的廊檐前,静静看著飘飞的大雪,绝美的面孔没有表情。



        再过一日,明晨一早,封翔就带领商队望出发往西域了。还有一日……



        仰头望向灰白的天空,洒落著无尽的大雪。像她的心情一般,再幸福再快乐也总在最深处下著雪。



        爱著一个人就一定要牺牲麽?如果她再多自私那麽一点点,不要在意有时封翔深沈不悦的凝视窗外,不要心痛於他描述的过去时那麽怀念、伤痛的口吻,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做出让他和她都会痛苦的事?



        如果她再自私上那麽一点点呀……



        爱他,她真的爱到心都痛了,她怎麽能在爱中对他有任何一点自私?不敢去想象一旦他发现她将要做的事时他的怒、他的痛、他的恨……她不敢想象他会恨她呵,但她更不能让他背负对家人愧疚一辈子。他心上的痛她会为他难受上万倍,她不愿让他扛著过去的霾永远无法抬起头来。



        比较起来,她是不是显得很伟大?



        有趣的笑了,她居然有这种伟大的个咧,只因为他,只因为她爱上的他。封翔果然是她命中的贵人。



        笑得甜蜜,她甘之如饴。



        密集大雪中突然走出的高大身影让她一愣,惊喜的笑了,是封翔!



        大步跨入屋檐下,他对她绽住个深深的笑,将满是雪的外袍褪力量,丢至一边的栏杆上,这才上前,拥住她,“怎麽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周围除了维持暖意的火盆,别说侍女,就连椅子都没见半张。



        她回抱他,笑得好开心“现在才晌午,你怎麽回来了?”这些天,他忙著镖局的事,不到深夜不见人影,大清早的则在她还睡时悄悄走人,想见他一面都难。



        “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只等明日起程。”他抬眼看屋檐外的大雪,“要赏雪还是进屋?”她全身上下冰冰凉凉的让他皱眉,决定走前一定要吩咐侍女盯著她更紧一些。



        “进屋。”她知道他怕她受寒,他的到来也让她没有别的任何心思,只想好好围著他转的相处更多一秒。



        直接抱起整个的她进屋,踢上门。刚要走上软榻,她探手指向屏风後的大床,“那里那里。”



        依言过去,将她放在床上,他也坐下,看著她脱鞋子,“昨晚我让你太累了?”一般白日她都会看书看帐,青梅小苑的侍女说她从不午睡。



        俏脸一红,她啐他一口,“你每天晚上都让我很累。”他的索爱向来狂野而且绵长,这些天她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得了身。



        他笑得极为男的傲慢与满意。“为什麽你还会脸红?”不可思议极了,他笑出酒窝看她的红晕加深,实在不明白。



        “还不是你的错!”她羞恼的拔高声音,“不准再问我这种问题!”



        大笑著,他也脱掉黑靴,坐入床中揽著她上膝头,“小女人,霸道得很哪。”



        细美的眉头吊得老高,“你不喜欢?”



        “怎麽会?喜欢极了。行天,你每一个面我都喜欢极了。”他笑,单手执起她的下颌,细细吻著,“你的优雅,你的霸道,你的聪慧,你的羞涩,你的热情,你的信任,你的呻吟……”在她刚要张口抗议时,他吻住她,将舌探入她口中,吸取她的甜美,撩动她的火热。



        推开他,她呼吸有点乱,“我叫你上床不是为了这个。”小脸红红的,她警告:“不准笑啦。”



        “好。”高举双手,他示意投降。



        玩著他的襟口,她道:“这几天,我在想朝霞无天的事。”感受到了他突然紧绷的身体,她安抚的拍拍他的厚实口,“听我说完,我不是要离开。我是在想恭成麒说他到妓院要入股的事情。我想把子午城的银楼市场分一半给他,我想让他合夥。”



        他微微拧眉沈思。



        “如果他答应,那麽我们不用再担心他的报复或者我们本身资金运转问题。如果不答应,那就算了,反正你说你已不在乎这一切。”她极浅的笑望著他。



        思索过後他摇头,“我不希望你去招惹他。无论他有任何动作,我们等著迎接就是,我不赞同你出面。”他不要她涉及任何冒险之中。



        “要不去西域的路上,你顺便到北赫一趟?我在这里不出面就是。”



        他瞥她,“你认为我能处理好和朝霞无天的商谈?”用拳头比画没问题,无聊又必要的商场你欺我诈她比他擅长,这是事实。



        “我想早点解决这事。”



        “我想等我们婚後再谈。”



        “我希望在这一趟西域之行後,我和你都不用有任何担心。”



        他闭上眼,思考了很久。“好。”当他睁开眼,他同意了。这趟西域之行本来他就并不是十分安心,如果走一趟可以解决一切,他不介意学一些虚伪的交际手腕。



        她笑,“每一次西域之行,你都会给我不同的惊喜。这一次,又会是什麽?”他总会在离开她後发生质变,真期待这几个月他回来後的转变。



        他微笑,“不告诉你,你自己看。”他爱极了当她发现他进步时的惊讶和骄傲,这让他也非常的骄傲。刻苦至极的努力在她充满赞叹的眼神下本不值一提。



        笑得好美丽,她双手交握在他脑後玩著他的发角,“今天我有没有说我爱你?”



        他黑眸中盈满温柔,“没有,早上我起来时,你还在睡。”



        微红的颊,她和他都明白谁是罪魁祸首,“我爱你,翔。”



        “我也爱你,行天。”倾头,他柔和的吻她。



        珍爱嬉闹的吻逐渐变质,当她张开嘴,将舌头伸入他口中时,他们的吻变得热情而激烈。她的双手入他後脑的发中,他的双手则将她紧紧按向自己,感受她柔美曲线。



        他们分开的原因是两人都差点无法呼吸。



        急促喘息著,她跪坐起身,取下挂在床柱两边的床缦。当她回到床上,跪在他张开的双腿间时,她的笑容充满了诱惑。



        他笑得有点漫不经心的看著她缓缓散开发髻的动作,“行天,现在是晌午。”



        她好纯真的冲他眨一下眼,“你在乎?”解开雪白上衣的第一颗扣子,然後是第二颗……



        他注视著她一直脱到娇媚的身躯上只剩下雪色肚兜时,都没有想起她问了什麽,深沈的黑眸火热的将她每一个动作每一寸肌肤收纳眼底。



        她跪直起身,不理会他重的喘息,抬起纤手,替他更衣。



        当他完全赤裸的时候,她才缓慢的将肚兜脱掉。



        他倒抽一口气,她晶莹的玉肤毫无瑕疵,美丽眩目得让他无法再忍耐的伸手想捉住她。



        轻推开他的手,她笑得好妩媚,“你是我的男人。”纤手按向他双肩,将他推倒躺在床榻上。



        “代表著什麽?”他低哑的将双手枕在脑後,更好的看她诱人的身躯,当她俯下身时,那对浑圆的房让他不由自主的吞咽著干涩的喉咙。



        “代表著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她娇笑,动作很缓慢的抬起腿,跨上他的腰,整个人贴到他身上。



        当她柔软的身子压住他坚硬的身躯时,他闷哼了一声,巨大的身体绷紧再放松,“而我不能对你做些什麽?”他明白她的游戏了。



        伸出小舌舔一下他的唇,她笑,“答对了,男人。”



        接下来,她没再开口,专心学著他的方式品尝他,从他的耳垂到颈、喉咙、肩膀、膛。这个男人几乎没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她用牙去轻咬都是硬硬的。好玩的是每当她吻他每一处,他那一处的肌就会反应直接的紧绷,让她咬不下去。



        抬眼,他的浅笑以对让她皱了皱小鼻子,埋头下去继续亲吻他,直到她找到他口上那两粒小点,学他将它纳入口中,她听见他的呻吟,低低的,像某种野兽发出的声音。



        好玩的用舌头去舔,去吮,用牙齿去轻咬,她发现他变硬了,在她的舌尖上硬硬的,莫名的,她躁热起来,扭动一下,她再掀起长睫看他。



        他没笑,黑眸炽热得像是要一口吞了她。



        她凝视著他,低头,用舌刷过他硬实的头。他倏的微眯了眯眼,喉结上下滑动。她掌心下他的心跳和她的一样剧烈,他的反应让她满足而兴奋的忽然明白为何他这般的爱吻她的身子。光是抚摩他,她已觉得自己好象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爱抚他结实的身躯,她将温热的吻往下移,当他亲吻著他平坦的腹部时,她觉察到他火烫坚硬的男抵在她双间,不由的,她颤抖虚软了,娇娇呻吟一声,她再看向他。




        黑眸中的欲望和渴望几乎让她立刻放弃的要他占有她。浅浅呼吸著,她抿著发干的唇,後移身子。



        他意识到她的目的,低吼一声,“不行!”双手飞快的要抓住她。



        “给我。”她小声道,水眸迷蒙著热情和渴望,“我想尝你的味道。”一如他曾经品尝过她的,让她疯狂那般,她也想让他为她失去理智,忘掉整个世界的只想要她。



        双手捏成拳,坠落身体两侧,他盯著她,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她也望著他,目光紧紧纠缠的同时,她缓慢的低下头,握住他硕大的硬挺,张开樱唇,含住。



        他喉咙深处发出低沈的呻吟,看著她将他纳入口中的景象几乎让他失去一切理智,颤抖的伸出手,他拨开她垂落在脸上的乌发,他呻吟著,“够了。”他不以为自己还能支撑得下去。



        她暂时离开,只为了回答:“不够。”紧接著,她重新将他用唇包裹住,用舌去围绕,吸吮。



        她湿热的唇舌让他低吼一声,大手抓紧她肩头,强迫她放开他。



        下一瞬间,她发现她仰躺在被褥中,身子上覆盖著他,“不公平……”抗议被他急切的薄唇堵住。他的吻野蛮带著即将失控的狂暴,他的大手不甚温柔的推开她的双腿,直接探向她的幽处。



        她抽息於他手指滑入她体内带来的喜悦。



        他呻吟於她已经全部湿润为他准备好的紧窒。



        当他抽出手指时,她娇吟著扭动纤腰,“翔,你要逼疯我了。”她渴望他,渴望他在她身体内,渴望他成为她的一部分,满足她,带她到达天堂。



        “这句话该我说。”他撑起身体,将翻过身,双膝分开跪在床上,而他则跪在她敞开的双腿间。



        不明白他的举动,她刚要开口发问,却在他握紧她细腰抬高,结结实实的有力冲入她体内时哽住了呼吸。呜咽一声,她伏下上身,将头埋入枕头里,不太承受得了他带来的狂喜。



        她的表现让他立刻停下动作,“行天?我伤了你麽?”忍住被她紧密包含著的绝美享受带来冲击的欲望,他焦急的询问。



        “没有。”她缩紧著双肩,娇吟著想移动被他钳制住的腰肢,“继续。”



        她的命令解除了他所有的禁忌,缓缓的後撤再猛然的冲入,他每一次沈重的顶入都让她嘤咛不止,快感一波又一波的让她无法抗拒的瘫软在枕上任由他高抬她的娇臀,从後面侵入她。



        不同的姿势带来异样快慰,很快的,她就被高潮淹没,哆嗦著,呜咽著他的名字。



        他咬著牙抗拒她体内要命的收缩,强而有力的抬高她的俏臀,猛力冲撞,每一下都顶入她最敏感的花蕊深处那一点。



        酥麻和强烈的快感交错冲刷著,她弯起细细的腰儿,再一次被野蛮的抽搐击中,剧烈颤抖著瘫软在床榻中,只能呻吟。



        感觉到她花深处的狂野收紧,他猛然绷紧身体,紧合双眼,咆哮著在她体内放纵出一切激情。



        她全身无力的俯趴在床上,感受他虚弱却仍巨大的男紧紧的喂在她体内,感觉像她拥有著他全部般的满足。



        他俯在她背上,侧转过身子,让两人侧躺著,揽住她的腰,疼爱的亲吻她汗湿的肩颈,“我爱你。”



        她几乎合眼睡去,要不是他的手罩住她柔软的部爱抚。她的小手盖上他的,懒洋洋道:“我爱你。”他的一条结实大腿在她双腿间,好让他们仍处於胶合状态,“虽然很累。”他和她都毫无保留的投入,下场就是如此。



        要是有力气,他会笑出声。此刻,他只能拥著她平复心跳的快速。“这就是你给我的评价?我带给你满足了麽?”他故意问。



        她打他的大手一下,“不要问这种令人羞耻的问题。”



        他失笑,他仍在她体内,她就已经害羞起来了?大手揉搓著她圆润的娇,他另一只手向下移到她幽处寻找那粒敏感的珍珠。



        不自觉的向後挺起娇臀,她低吟,“不行。”太快了,她还没休息过来。



        “你休息你的。”他轻声建议,熟练的找到那粒可爱的小东西,按住揉动。



        敏锐感受到尖锐的快意刺穿小腹,而她身体里那蛰伏的野兽又开始变硬撑大,她全身颤抖起来,知道他会再次狂野的爱她而兴奋,“这个游戏,两个人才玩得起来。”



        缓慢抽动埋藏在细腻花径中的硕男,他吻她的耳垂,“那就加入我,行天。”他翻身让她躺在他身上,再轻柔的推她背对著他坐直起身,“跟著我。”



        她咬住下唇,双腿被他分得更开,双手撑在他壮的腰上,上下摆动身体迎接他的冲刺,坐在他身上让她觉得异样的刺激。



        他眯眼看她扭动的美丽脊背,披散的长发,爱意充满心里,他爱她,爱她每一分每一寸,爱得心都痛了,只想尽他所有给她想要的一切。从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爱一个人这麽深,深得好象他从不曾经历过任何伤痕。



        “翔。”她难耐的弓起娇躯,快到极限了。



        “我在这里。”支起身,他拥住她,紧紧的拥住她,然後和她一起攀越到情欲的最高峰。



        这一夜,他们两个都停不下对彼此的索爱。



        似乎才刚刚天变暗淡入黄昏时刻,下一秒,已是卯时的天了。天色仍黑,远远的打更声却告之时间的飞快流逝。



        他和她都清醒著,面对面侧躺著,相拥相视,仍相互爱抚著,古铜的健壮身躯与她晶莹玉体纠缠不分。



        “卯时了。”他低哑道,拨开她略湿的长发,爱意满满的看著她。



        明白他该起身到镖局与商队会合,可她没动,他也没动。对望著,像是可以维持到天荒地老。小手贴住他厚实火热的膛,她轻叹,“怎麽办,你还没离开,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她舍不得他,舍不得他离去。



        他无言,倾头眷恋的吻了她好久。起身,“你睡吧,我累坏你了。”他知道昨晚他无法控制的狂野足以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三日,但他没有办法不碰她,不要她。一想到他们即将有数个月的分离,他停止不了自己的欲望。



        微勾起薄唇,看来他得尽快将西域的事教导给莫淼,他不是个能离开妻子太久的男人。听起来很软弱,像个懦夫,但他不在乎的只想时刻陪伴著她。



        她跟著撑起酸疼的身子,笑容柔美,“我怎麽能在这个时候睡觉?”下了床,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手中拿起的干净衣袍,“你是我的夫,服侍你更衣的人应该是我。”



        他目光深沈的上下浏览她光裸洁白的身躯,任他帮他穿上所有衣物後,同样的一件件将软榻上的衣袍侍侯她穿好。倾身亲吻她红通通的脸蛋,“你是我的妻,请别再害羞我们之间的亲密。”她在床上狂野激情得不下他,却总还是羞涩,这让他想大笑。



        “我尽量。”盖住他抚摩上她脸颊的温暖大手,她合上眼挨向他掌心浅笑,“我爱你,保重好自己。”



        珍爱的再缠绵的吻了她一回,他收回手,帮她系好厚厚外袍,“我也爱你,我会尽快回来。”



        她笑,看他去开门吩咐侍女进来帮他们梳洗,端上早膳。悄悄垂下眼,他,要离开她了。身子上还残留著他的恣情,他却正一步步的远离。颤颤呼吸,心好痛。



        用过早膳,他们一起到了镖局与商队会合。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後,领队离开,没有再回过一次头。



        她站在镖局门口,一直望著他的背影消失,整个人才软软的斜依上门柱,她想躲回青梅小苑痛哭。扶住侍女的手臂,她步向马车的同时轻道:“莫磊。”



        莫磊低头上前一步,“二少爷。”



        “把恒翔府客院最上等的厢房准备好,我们将有贵客上门了。”



        这一夜,他们两个都停不下对彼此的索爱。



        似乎才刚刚天变暗淡入黄昏时刻,下一秒,已是卯时的天了。天色仍黑,远远的打更声却告之时间的飞快流逝。



        他和她都清醒著,面对面侧躺著,相拥相视,仍相互爱抚著,古铜的健壮身躯与她晶莹玉体纠缠不分。



        “卯时了。”他低哑道,拨开她略湿的长发,爱意满满的看著她。



        明白他该起身到镖局与商队会合,可她没动,他也没动。对望著,像是可以维持到天荒地老。小手贴住他厚实火热的膛,她轻叹,“怎麽办,你还没离开,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她舍不得他,舍不得他离去。



        他无言,倾头眷恋的吻了她好久。起身,“你睡吧,我累坏你了。”他知道昨晚他无法控制的狂野足以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三日,但他没有办法不碰她,不要她。一想到他们即将有数个月的分离,他停止不了自己的欲望。




        微勾起薄唇,看来他得尽快将西域的事教导给莫淼,他不是个能离开妻子太久的男人。听起来很软弱,像个懦夫,但他不在乎的只想时刻陪伴著她。



        她跟著撑起酸疼的身子,笑容柔美,“我怎麽能在这个时候睡觉?”下了床,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手中拿起的干净衣袍,“你是我的夫,服侍你更衣的人应该是我。”



        他目光深沈的上下浏览她光裸洁白的身躯,任他帮他穿上所有衣物後,同样的一件件将软榻上的衣袍侍侯她穿好。倾身亲吻她红通通的脸蛋,“你是我的妻,请别再害羞我们之间的亲密。”她在床上狂野激情得不下他,却总还是羞涩,这让他想大笑。



        “我尽量。”盖住他抚摩上她脸颊的温暖大手,她合上眼挨向他掌心浅笑,“我爱你,保重好自己。”



        珍爱的再缠绵的吻了她一回,他收回手,帮她系好厚厚外袍,“我也爱你,我会尽快回来。”



        她笑,看他去开门吩咐侍女进来帮他们梳洗,端上早膳。悄悄垂下眼,他,要离开她了。身子上还残留著他的恣情,他却正一步步的远离。颤颤呼吸,心好痛。



        用过早膳,他们一起到了镖局与商队会合。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後,领队离开,没有再回过一次头。



        她站在镖局门口,一直望著他的背影消失,整个人才软软的斜依上门柱,她想躲回青梅小苑痛哭。扶住侍女的手臂,她步向马车的同时轻道:“莫磊。”



        莫磊低头上前一步,“二少爷。”



        “把恒翔府客院最上等的厢房准备好,我们将有贵客上门了。”



        两日後,珍珠兰的朝霞无天与李子祁登门拜访。



        拽地银狐大氅的朝霞无天依旧笑容可掬的手执白扇,态度从容优雅万分,一头长得不可思议的乌黑长发由发顶一直垂落到後膝,束发的致银饰上镶嵌著一粒罕见的黄金猫儿眼。他整个人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让人想接近的温和,让恒翔府上下所有的侍女都闻风而动聚集到青梅小苑书房外偷窥。



        一袭名贵紫色海貂袍子的李子祁也仍是高贵傲慢无比,散发著高高在上的气息,一头黑发帅的披在宽肩上,发冠用咬珠龙簪固定,黄金的雕琢搭配著白的珍珠,一看就贵气逼人。他对於门外那些时不时传来的一阵阵笑声躁动毫不在意,大方自在一如自家的书房,直接将外袍解下仍给跟从在朝霞无天身後高瘦的灰衣年轻男子,径自走到书房中央的圆桌边坐了。



        让瘦高的灰衣年轻男子解开自己的袍子,朝霞无天笑眼弯弯的向慕容行天点一下头,“他是陌齐,我的贴身管事。”撩起绣著特殊银丝花纹的下摆,在一同带来的躺椅上舒服坐下。



        斜依在软榻上,慕容行天随意扫一眼正从自带暖壶中倒茶给主子的陌齐,纤手放下书本,“莫磊,恒翔府总管。”她还在看书中就接到珍珠兰的人上门消息,尚未起身,客人已被莫磊带入门。不知是莫磊眼中她的地位实在不如何,还是这些客人的气派太过十足?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朝霞无天就算做客他人府上,依然自在无比的让人想扁他,瞧瞧,连躺椅都搬进门了,她是不是等著看门外的惊喜是珍珠兰门口那两尊石狮?



        “没有外人,有社麽话请直接说好了。”她端起暖茶抿一口。



        朝霞无天笑得有趣又好奇,还格外的温文无害,“你确定这位是府上的总管?”漂亮的单凤眸子瞥向站立在慕容行天身後的莫磊,“我可是第一回见这麽孝敬主子的总管呢。”



        莫磊的脸开始发绿。



        李子祁站起来,到满墙的书柜前抽一本书翻看,头也不回道:“被点到了名,怎麽还不滚出去?”傲气的口吻,不怒为威,本不由人半分争辩与反抗。



        “你下去吧。”她不抱什麽同情心的看著莫磊勉强维持著恭敬退出门,摇了摇头,“他是个忠心的总管。”虽然效忠的对象从不是她。



        轻笑的声音低脆悦耳,朝霞无天有趣的侧身看看身边满脸不赞同的陌齐,“我怎麽就没见过我家的总管这麽忠心过?”



        陌齐垂下眼咳嗽一声,却止不住嘴角的上扬。



        李子祁选了本他还算感兴趣的书,到书房窗户那边的太师椅坐下开始看,很明显打算壁花一直挂到底。



        单单一句话就点出朝霞无天有多厉害的得人心,对比一下封翔……她很沈重的叹口气,决定放弃任何对封翔寄以的奢望。“我大哥到府上了吧。”话挑明了说,她没什麽心思再拐弯抹角。



        也不打太极拳,朝霞无天点头,“你借封翔邀我们前来,是同意我之前的条件?”美的面容似笑非笑的转向李子祁。



        李子祁抬眼皱了皱剑眉,继续看他的书。



        不理解他们之间的哑谜,她捧著茶暖手,“我想知道你的条件是否有任何变动,才能说我的条件。”



        舒适的侧卧躺椅,朝霞无天打开扇面轻摇,“我很好奇你的条件,因为我实在珍惜与太子的友谊,所以我除了需要以你为礼物外,没有更改。”再笑看李子祁一眼。



        後者冷冷哼一声,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品著舌尖的苦涩和心尖的痛,她放下杯盏,“我不需要因矿,但我请求你们入夥恒翔。子午城一半的银楼市场都可以归属於珍珠兰。”



        在封翔口中听过相同的话,朝霞无天浅笑,“封翔的理由是要我别打你的主意,你的出发点又是什麽?”



        “让我大哥成功,在三个月内让恒翔府全面盈利,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动恒翔。”最好能包括遥远江南的逆府。



        朝霞无天笑著望她,致笑眼中玩味十足,“你很爱封翔呵。”看到她突然苍白了脸,他摇头浅淡笑著叹息,“又是一个痴情种,虽然我不明白封翔那个隐含著极重杀气的人哪点好。”



        李子祁掀起眼瞄了瞄慕容行天,再看向朝霞无天,“我没兴趣。”莫名其妙丢出这麽句话,冷淡至极的抬高下颌,“你要做人情还是死要面子?”



        瞅他的傲然,朝霞无天支著下巴笑嘻嘻的,“怕我找死就直说,不要装得这麽高傲。”



        厌恶的抽搐唇角,李子祁半晌才说得出话,“你真的自恋得很恶心。”



        嘀嘀咕咕笑了起来,用拳头顶了顶鼻尖,朝霞无天笑著向慕容行天道:“我不介意入股恒翔。至於用你当礼物的事,仍是得请你上京一趟,若太子本人不愿意接受这份大礼,那我也无话可说。”偏头恶意的看向李子祁,“但若太子出於任何其他原因接受了,你请做好永远见不著封翔的心理准备。”



        他给了机会,哪怕那是一线生机!她无法掩饰的弯起唇角,这代表著她有希望的。“为什麽?”她不懂,一切对朝霞无天其实本没有太大的好处,比较起子午城的一半银楼市场,恒翔仍算得上是个麻烦。



        转动笑眼,朝霞无天还算认真的想了很久,“好玩吧。”



        三个字换来陌齐的摇头,李子祁唾弃的冷哼。



        她失笑,美丽夺目,“无论结果如何,我仍得说,非常抱歉动了贵府的产业。”有了珍珠兰做合作夥伴,逆府那头她应该不用再头疼了。



        “他在不在乎。”  李子祁合起书本,端茶喝一口,“巴不得多几个人出来找麻烦好让他有乐子。”



        “我哪有!”朝霞无天叫得好无辜,“整件事上,我是受害者啊!”他怎麽可以帮对头说话?



        斜眼瞟他,李子祁要笑不笑的,“子午城这座赌城都是你建出来的,你在乎那一两座银楼?”



        子午城是珍珠兰建出来的?慕容行天不可置信的瞪圆眼。



        而那方的那几个人本不在乎被听到与否。



        “钱总是钱啊。”撇嘴,忽然有点委屈,朝霞无天定著李子祁,突然宣布:“我决定和她一起入京面见太子,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叩见圣上。”  李子祁反应直接的双手握成拳让他好受了许多的重新恢复笑眯眯,一拍手,“把恒翔的主帐簿拿过来吧,开始工作。”



        考虑要不要一脚踹过去,李子祁冷笑,“不要脸,爱告状的小孩。”



        咧出灿烂的笑容,朝霞无天笑得好无赖,“我爱。”



        慕容行天在震惊中慢慢回神,瞅著陌齐习以为常的对於那两人的斗嘴当作什麽也没发生,再看看对面的两个人的针锋相对,然後比较一下诺大书房内朝霞无天的躺椅距离她至少有十步之远的距离,淡笑了,“朝霞公子似乎有点……不太乐意过於接近女人呵。”



        捕捉到朝霞无天飞快的僵硬全身,李子祁恶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陌齐也咳嗽两声好掩饰低笑。



        皱眉瞧这两个人讨厌的态度,朝霞无天拨开肩上的及膝长发,直接无视他的笑得无比优雅的正视慕容行天,浅浅一笑,“不瞒真相,其实在下有断袖之癖。”



        一句话说得李子祁倏然起身,低咒著後退两步後,干脆直接走人。




        陌齐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小心不留痕迹的拉开与主子的距离。



        外加上慕容行天的难掩错愕,这让朝霞无天笑出声来,清朗温润的笑声格外的好听,悦耳至极。



        面对著朝霞无天完全看不出任何恶作剧的快乐笑容,她缓缓的扬起细眉,这个如此孩子心的家夥,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呢……



        两个整月,除了李子祁悠闲的翻遍了慕容行天的藏书外,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的审核帐本、规划以及调派资金,进行著恒翔的全面内部调整。



        朝霞无天的理商手腕让慕容行天暗暗震惊,就算扣除掉陌齐的默契配合,她也毫不怀疑以朝霞无天一人之里可以支撑起整个珍珠兰商行。她这个从小被喻为商业才女的称头,在朝霞无天面前可能仅仅能排在一般的管事地位。



        奇怪的格、神秘的背景,珍珠兰果然尽出怪胎。



        就拿那位尊贵架势几乎让人以为他有皇室血统的李子祁来说吧,这两个月中他愣是半点商业都不沾边的一边修身养息,除了看书几是看每天不知道送哪里送来的不同文本,然後便是和忙里从容偷闲的朝霞无天打打闹闹。



        实在不懂,从未见过任何商家领导人是这般的几近诡异的怪异。



        大股资金的投入,以及项目不同的调整处理,恒翔开始神奇的全面盈利,他们也喘了口气的准备上京。



        理由是上京审核妓院与古玩店的状况,实际则是看看能否入面见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决定她的命运。



        莫名的,慕容行天一点儿也不担心太子会收下她做礼物的预测。也许因为朝霞无天的太过玩乐格,虚虚实实的没有真实感,也可能因为李子祁一口咬定太子本看她不上眼。



        总而言之,她的结论是两个月前的洒泪本毫无必要。早知如此,她才不会浪费悲观情绪的一人躲在屋里偷偷的哭。不管怎麽说,松了一大口气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的好。



        快乐的心情在上京本未入的的就遭到回绝拜见太子的请求而更加高涨。她只想尽快的回子午城,等待封翔的归来,再告诉他,他们一辈子可以不再分离。



        马车停下,朝霞无天清朗的笑音在车外道:“下大雪了,出来观雪不?”



        听起来就很大的雪声让她考虑了很久,才回道:“好。”无论如何,她都欠了朝霞无天好大的人情,基本客套当然得做足。



        见裹著厚厚雪貂外袍的慕容行天下车,侍女们忙上前搀扶住她。



        小心不在厚及膝的雪地中打滑,她抬起眼,有点咋舌的看到前方已经被动作迅速的侍从清开了一块空地,支起一顶高大的帐篷。走过去才发现里面的躺椅、软榻、火炉、茶几、香炉、纯羊毛的地毯,就连挂毡都一应俱全。



        坐入被火炉包围的软榻上,她笑得实在很无力,“赏雪也要那麽大排场?”两个月外加上京来回的相处,她看够了朝霞无天和李子祁的奢华生活方式,一切奢侈得尽可能到处乱洒钱……难怪他们开办珍珠兰,要是没有足够的钱赚,她估计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得破产。



        斜卧躺椅,朝霞无天喝著热茶,笑得惬意无比,“难得的休假,当然要善待自己。”平日处理公事死掉多少脑细胞,不适当休息才是笨蛋。



        李子祁坐在舒服的太师椅中,双目微眯望向前方的大雪飘落,态度依然贵气十足的百无聊赖,他是北方人,对雪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和惊喜。



        慕容行天淡笑著将视线投向敞开好观赏雪景的前方,细细抽了口气。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处悬崖边缘五步之遥,再前一点就是光看起来就见不著底的险峻垂直深渊,大雪纷扬著,连山崖对面是否陡峭都遮掩得让人看得不大清楚。



        托腮而笑,朝霞无天笑得好有趣,“一般女人都畏高又胆小?”没错过她苍白了的脸颊,径自望向美丽的大雪,“有什麽可怕的,我们安全得紧哪。”只是坐在大帐里赏雪而已,哪里有什麽危险存在?



        觉得全身有些虚软,闭了闭眼,她才回得了话,“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我本人的确胆小又畏高。”不自觉的後缩,靠入椅背,仍没发现安全感在哪里。



        她的直言惹来朝霞无天的轻笑,挥动纸扇,摇头晃脑的,“别去理那个崖就成,看雪景。”多美,几乎让人醉去的纷飞雪花,是南方绝对没有的差异。



        裹紧外袍,她笑得好勉强,“抱歉,自幼身体不好,我喜好冬日。”更别提轻易要她命的雪天了。



        李子祁低笑一声,“抱歉,自幼看惯了下雪,我也没多大兴趣。”




        半点儿也不介意其实只有他一个人有如此赏雪雅兴,朝霞无天冲著她微笑,“没关系,我命人再添几个火盆。”然後望向从不忘扯他後腿的李子祁,建议得更简单,“你直接睡觉好了。”笑容灿烂无比。



        翻了个白眼,李子祁无聊的盯著雪景,“不要脸。”明明就他一个要看雪,偏偏兴师动众的扯上所有人。



        好玩的看这这俩又开始的斗嘴,慕容行天忽然发问:“你们是什麽关系?”从头到尾都看他们俩的不对盘,相互陷害的时间绝对比合作要多,可偏仍处在一起,不见分离。



        “姻亲表兄弟。”  李子祁的回答充满唾弃。



        朝霞无天边望著雪景,边笑呵呵的玩著自己所穿银狐大氅的柔软狐毛,“我叔叔娶了他姑姑。”手指有意无意的围著襟口边缘的手工锈图案打转。



        扯得好远的关系,她向帐子顶瞄去一眼,不明白这种几乎得等於零的牵扯能让这两个格差得这麽远的人容忍与对方的相处,真神奇。



        “对了。”搓指一弹,朝霞无天漫不经心的凝望著飘落的雪花,“封翔所佩带的钥匙坠饰我看著眼熟呵,你们的订情信物?”



        她耸耸肩,“算是。”



        “是在哪里见过。”心思差不多全部放在飘雪上的朝霞无天自言自语的嘀咕著并未经过大脑的问题。



        李子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傲慢高贵的微眯双眼,“你在休息,就好好的休息,别想其他的。”



        “恩。”令人惊讶的,朝霞无天居然没有回嘴反驳。



        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移动,慕容行天好奇的品味著方才短短李子祁一句话下的关心,和朝霞无天的听从。似乎,他们两个一直的相处并不需要更多的理由,彼此知道那份默契就够了。



        奇怪的联系,算是友谊的诡异品种?



        大雪纷扬,随风飞舞若梦幻的银白,笼罩在天地间,万物都是白雪皑皑的一片,混淆人的视觉。



        没人再开口,慕容行天身居火盆的包裹下,温暖得快睡著的忘掉自己野外的事实,水眸慢慢合上,差点被睡意虏获。



        低低的,李子祁的声音响起:“无天。”



        她微微掀开眼,看到李子祁不知何时离开座位,走到朝霞无天的躺椅边,俯著身子。



        “恩?”朝霞无天回答得懒洋洋的,困意很浓的侧卧在躺椅上,双手搁在一边扶手上动也不动的好象已经熟睡了一样。



        “困了就回车上睡,会著凉。”  李子祁拧著眉,调子却很轻。



        “不要。”朝霞无天转过身仰卧,扇子滑至躺椅下纯白的羊毛毯上。



        皱眉,李子祁不再言语直起身,解下身上的紫貂厚裘小心盖上已经入睡的朝霞无天身上。刚抬眼,他就对上慕容行天一眨也不眨的水眸。他只有刹那间错愕的马上恢复正常的对她傲慢点一下头,直接走向大帐後方的门帘,掀帘出去。



        不一会儿,陌齐就领著数名侍从绕到帐子前方,手脚利落无声息的多添了几个火盆入帐内,点燃了小巧的安神香炉,再将大帐的帐袍全部放下,帐内顿时陷入黑暗中。



        李子祁手执一盒夜明珠步入帐内,低道:“你若介意可以回马车上,他睡不了多久。”除了披著紫色金边的华丽厚袍外,他手臂上还挂著一床厚软的毛毯。



        她轻轻道:“不,我不介意。”注视著他动作轻盈的用毯子将沈睡中的朝霞无天仔细盖严实,淡笑了,“你们的友谊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