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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花大绑上花轿




        主簿皱起了眉,郑伯也欲言又止。



        颜妙觉得奇怪,郑伯比父亲入行还要久,为何连太康侯世子并非脱阳而死都查不出,除非是……故意隐瞒?



        可为何要向太康侯隐瞒世子死因呢?



        “不是脱阳而死,那我儿究竟是因何暴毙!”



        太康侯急切地拉住颜妙,她来不及细想,只好把心里想的全说出来。



        “脱阳便是行房时身体不受控导致泄阳,此症无法急救,人会当场暴毙。医书记载,脱阳症患者手掌必有红圈,红圈持续时间可有多年之久,并非毫无征兆,但我刚才查看世子的手掌时,却没有发现这种症状。”



        说着,颜妙探身扒开孙煜的眼皮,“世子眼球也十分清明,若长期吞服多生丹,眼球应该是混沌带血丝的才对。”



        接着她掀开孙煜身上的白布,“侯爷,您再看世子虽然衣着凌乱,可并未有脏污的精斑痕迹,这说明昨晚至少在房里,世子与颜酥确实没有发生过什么。想来,世子并非真的因脱阳之症而死。”



        颜酥的嫌疑洗清了,可颜妙每说一句,郑伯的表情就越发凝重。



        太康侯从没想过自己儿子死因还有内幕,他一边训斥仵作无大用,一边震怒地向外走去,要求顺天府尹仔细追查,给太康侯府一个交代。



        颜妙看着他的背影,口中的疑问还没问出去,就被人从背后结结实实打了一闷棍。



        两天后。



        一架八抬婚轿穿行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坐在客栈上的茶客观此景,多有不解,“啥时候咱们北京城有午时娶妻这一说了。”



        另一个人还嘴,“怎么,人家小两口等不及入洞房,要你多嘴!”



        茶客笑了笑,不在说话。可刚低下头,余光就扫过那红花轿——



        风吹过帘布,里面分明有个被五花大绑的新娘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再探头去看,又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喂,别看了,又不是你娶媳妇!”



        想来是他看错了吧,茶客继续听起评书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街上那轿子正在不正常地晃动。



        三个时辰前。



        满桌的红烛把棚屋照的昏黄。



        “我们妙儿,定会幸福一生。”



        嬷嬷对镜将最后一支金钿埋进少女发髻,明亮的铜镜里,映出一张秀丽端庄的脸。



        明明刚及笄,颜妙就要穿上红嫁衣远走他乡了。



        “妙儿今日真是美极,嫁人是大喜的事,不要这样苦着脸了。”



        镜中妙人轻笑一声,“秦嬷嬷,您觉得我这个样子还能高兴得起来?”



        她抬抬胳膊,在层叠绣满金线的衣服下面,一指粗的麻绳结结实实地在手腕上捆了好几圈。



        不仅是胳膊,就连双脚也被绳子捆在一起,颜妙此时,除了嘴巴,其他部位根本无法自由活动。



        “谁家大喜日子,新娘子是被绑上花轿的?秦嬷嬷,你跟郑伯就心狠到这样的地步,为了让不让我插手太康侯府的事,把我随便找个人嫁了,让我妹妹阿酥就一生背着莫须有的罪名陷在大狱里!”



        颜妙此话表面是对秦嬷嬷说,可扬大声音,分明是想让外面的人听见。



        郑伯果然坐不住,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



        “你知道京城世家大族里的水有多深,你爹当年都斗不过,你一介女子要是牵扯进来,以后如何自保!我答应过你爹,要护你姐妹周全,你也到年纪了,应该嫁人了。至于阿酥,我会让狱吏好生照料,反正离圣上大赦天下也不远了,关上几个月放出来便是。”



        郑伯的话仿佛断了她的念想,颜妙不再逼问,反而淡淡地开了口。



        “阿酥本就是无辜的,你们却为了避祸见死不救,哪怕阿酥以后真的能从大狱里出来,她的名节怎么办,她以后又如何能嫁人?”



        秦嬷嬷身为女子,何尝不知道颜妙话里的意思。



        “我自会给她找个好人家的。”



        郑伯声音虚了几分。



        “你也要像帮我一样,帮她找个偏远山区的秀才做夫君么?”



        郑伯没有答话,又帮她紧了紧绳子,确认她绝对解不开之后才离开屋子。



        “妙儿,嫁人也没什么不好。你瞧我闺女芳姐儿,现在也过得很幸福,娃都抱了俩呢。”



        “是啊,我羡慕芳姐儿。她嫁了自己爱的人,还把绣花的爱好发展成了事业。可我,不仅继承不了父亲的衣钵,连未来夫婿面都没见过。”



        颜妙垂目,满头花钿尽数倾斜,被烛光映衬的耀眼夺目。尽管如此,秦嬷嬷还是看到了颜妙掉下来的眼泪。



        她记得,哪怕是在爹娘的灵堂里,颜妙也从没这样哭过。一时间,秦嬷嬷偏过头去,心里极不是滋味。



        “嬷嬷,求你帮我一把。”



        颜妙扑通从凳子上跪了下来。



        她双脚双手被绑住,跪地的瞬间差点摔倒。



        “爹娘死的不明不白,我还没查出真相,还不能就这样嫁人。而且,早在三个月前,我就已经报名要去宫里参选验尸官了,若是今日嫁人离开,将来官府来要人您和郑伯怎么交代,秦嬷嬷,求您帮帮我吧!”



        秦嬷嬷把她从地上扶起,面上犹豫。



        “若是您实在为难,不帮也没关系的。我已经派人将我娘留下的嫁妆都给芳姐儿送过去了。我自知未来活不了多久,您和母亲情同姐妹,就当是我没能为您尽孝的一点心意吧。”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秦嬷嬷被颜妙最后的话打动,她扶着颜妙坐回桌前,后退几步给颜妙叩了头。



        “我会帮大小姐递消息的,也希望大小姐能够得偿所愿。”



        颜妙低垂眼眸,似在不住抽噎。



        可待秦嬷嬷走后,颜妙微翘的嘴角,又分明是胜利者的微笑。



        正午,一架八抬大轿在街上穿行。



        人们从没见过正午送亲的队伍,有的路人还发现这花轿总不正常晃动。



        混混们好奇花轿里装的究竟是不是新娘,便纷纷过来想掀轿帘。



        郑伯骑着马送亲,手忙脚乱地拦住想过来摸花轿的人,眼看就要出城门,轿子突然晃得连轿夫都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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