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大动，神色也有些慌乱。
李言海凭着多年以来的城府，稳住情绪，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这人，注意到了他身上斑驳的红痕。
虽然已经淡去，但不难看出那里原本应该是有伤口。
这种红痕几乎布满了肉眼可见的任何一个地方，那就是刑讯逼供出的？
他微微沉吟，转瞬就恢复了从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你是就是吗，我不管你究竟是被谁收买，都别想套话。”
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就算是真的被找到了他隐藏的内线又能如何，他们之间没有多少的牵连。
想要凭借着这点线索找到他整个消息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鲁飞都有些懵，他已经把能交代的全部交代了一遍，现在否认，等于是他之前说谎。
事情刚有转机，他绝不能背着三言两语的堵回来。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心里清楚，之前布防图都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难道你还要我描述一下与我接头那人的样貌吗。”
顾沉暮在外面呆着，后背靠着墙壁。
里面说话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李言海若是非要狡辩也没什么办法。
虽然他松口会省去许多麻烦，但若多费点功夫，也并非不能从别的地方挖出来所有潜藏的人。
里面又争执了几句，李言海从头到尾都不承认，随便找了几个借口。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借口，可是想要让他老老实实交代一切的想法，无疑是泡汤了。
“就算他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反正有鲁飞在挖出所有的人只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没挖出来也不亏，鲁飞确实有问题。”
“如果收买鲁飞的人不是李大仁，那就有可能是其他人一个潜在的威胁，若是能够提前挖出来，无疑比现在还要好。”
李言海只听到一个女子声音，他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顿时只懊悔没有提前斩草除根。
至今为止出现变故最多的就是她。
若是没有她，就算最后还是有可能失败，他也不至于现在处于那么被动的地位。
“顾小姐在门外板做什么，不如出来和我见一面如何，上一次中的毒到现在也没有解开，还劳烦顾小姐帮忙。”
“之前只是用各种东西吊着，余毒未清，身体状况始终不好，但若是在路上发作恐怕会耽误行程。”
顾沉暮微笑着走出来给他把脉，过了片刻之后，便十分笃定的让他放心：“李大人不必担心，只是一些轻微的毒素残留而已。”
“这图本来就没有解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最好了，就算是我亲自来，也只能保持着这样。”
“人生在世不就是听天由命嘛，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希望李大人坚持得更久一些，可不要轻易的死在半路上才好，否则可是让人头痛。”
李言海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眼底一片灰色看着这个昔日他曾不屑一顾的女孩，现在竟然出落的有几分城府了。
没有解药怎么可能，连他不知道这毒到底是什么，都能找医术不错的大夫暂时控制住。
顾沉暮作为制毒之人对自己的毒了解肯定比其他人更深，就算真的没有解药，她同样也能够配出来。
忽然他说道：“你恨我？”
“我记得我们无冤无仇之前，不过只是有些小误会，最后你反倒捅了我一刀，让我现在也备受折磨，按理来说早就已经该扯平了。”
顾沉暮确实对他颇有恨意，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宠臣难道不好吗？非要挑起战士自己成为了丧家之犬，还连累那么多人都为之丧命。
叶扶苏死的冤枉，兰玉儿也因此而殉情，两人的死亡成了她心里挥之不去的阴霾。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李言海。
“若是你下不去手，我们大可以将这些事情交给镇南王，想来他并不会因为手软，而让某些人到现在也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李言海正要冷笑一声，说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特殊无法替代。
就见到叶千里认真的考虑片刻后，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膝盖先着地，以一种跪趴的姿势，狼狈不已。
“叶千里！你可不要忘了，一旦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之前隐藏的所有棋子都有可能暴动！”李言海连手心的统统都忘了，满是不可置信。
可当他抬头却刚好和叶千里落下的视线撞在一起，和她的不可致信相比，叶千里的态度可谓是轻飘飘，不把他当回事。
“我觉得她说得也很对，之前没把你当回事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就算你还有价值，可经不是不可替代的了。”
叶千里漫不经心的直接断了他的脚筋，“李大人就稍微委屈一点吧，之后我会让人专门给你准备一辆车架，绝对不会让你太过劳累的死在路上。”
顾沉暮看了只觉得解气，反正人没死，手也没断，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同样也不耽误他勾勒画像，价值还在。
亡人的公道只能由还活着的人来讨，李言海身上背负的已经是血海深仇，这样的人死也不足惜。
她甚至想要感慨一句天道有眼，才不会放过这样的恶人。
鲁飞在旁边看得太清楚，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本以为顾沉暮的手段已经让人惊讶，可是叶千里态度轻轻松松的改变。
上一秒还能够对你态度有加，下一刻就能立刻要你半条性命，这样的人太过喜怒无常了。
至少他还知道顾沉暮准备用什么样的办法，可是他却不知道叶千里心里是怎么想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直接把他杀了。
毕竟又不缺替代品，两个人之中只要有一个人留下就够了。
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突然主动提议：“不如我描述一下那个人的面貌，你们画成画像张贴出去，也好找得更快一些。”
他要体现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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