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这边不经常来人，唯一的一张桌子只是一张方桌，桌子并没有多大。
想要摆满这张桌子非常的容易，四菜一汤就能够占据绝大多数的地方了，如果再多加几份小菜，多添几碗饭就完全占满了位置。
顾沉暮回去又收拾了一下厨房，把火熄灭了，把该扔的东西全部堆到一堆，这些东西留着扔到地里还能够用来堆肥呢。
最后顺手把刚刚出锅的虾仁蛋糕端到了婆婆的面前。
“考虑到老人家您的牙口不好，一把年纪了再吃这些肉和蔬菜都不方便，就单独为你做了一碗蛋羹，里面放的都是新鲜的嫩虾仁。”
这地方是没有多少虾的，更不靠海，这些虾都是一些普通的河虾，个头没有海虾那么大，剖起来也比较麻烦。
唯一庆幸的就是这虾仁味道还不错，蒸过之后肉眼可见比较软烂，对于老人家而言嚼着并不麻烦。
“什么牙口不好婆婆我一口大白牙，比你那一口年轻的牙齿要利索的多，磨了十几年了，不快也光！”欧阳婆婆愤愤不平的夹了一筷子的鱼背。
本以为这种普通的河鱼吃到嘴里一定会吐出来一大堆的刺，可是嚼了半天也只吐出来了一小节的鱼刺。
“这鱼没刺？不可能啊，我都吃过好多回了，这鱼看着分明就是我熟悉的，你做了什么？”
顾沉暮看着呢小结榆次略有一点沮丧，“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把鱼骨头剔出来，毕竟鱼的骨架结构相较而言比较简单，就是稍微有一点点的麻烦。”
“没想到还是没有弄干净，竟然还有漏网之刺。”顾沉暮摇头叹息，加了一大块的鱼背肉，入口筋道，配着糖醋的酱汁和外面那层酥皮，今天简直超常发挥。
当然能够大口吃鱼肉的爽快，背后付出的却是眼睛都快看瞎了的艰辛，幸好她对于骨架的结构还算是熟悉，毕竟之前也试过拿手术刀解剖鱼。
相比较于可可爱的兔子，和无比狰狞的牛蛙，还是鱼类这种东西杀起来可以让人毫不手软，顺便还能练厨艺舔饱肚子。
虽然在解剖一道上学不到什么，但好歹能够拿手术刀练练手。
“吃鱼也不喊我？”
叶千里站了有一会了，顾沉暮近近出出楞是没有看到他们这会甚至直接坐下来和婆婆讨论起这些菜的味道。
虽然你一句我一句，看起来有针锋相对的感觉，实际上却很平静地坐在一起吃饭。
“咳咳！”顾沉暮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阴影里站着的叶千里，“你怎么来了？”
实在是不怪他眼神不好，而是现在刚好不巧的天渐渐黑了下来，他又站在大门口那边没有往里面走，那边多少有些阴暗的死角。
顾沉暮没往院门口瞅，也没在阴影里注意到多了个人影，就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婆婆翻白眼看了一眼，“这道鱼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想吃的话再让小顾给你做呀，这可是专门为我这个老婆子下厨做的饭，还是小年夜饭。”
叶千里其实一开始没有要过来抢食的意思，但是多看了两眼还是忍不住有点馋。
顾沉暮手艺不怎么样没错，但是方子比较好啊，吃着也不难吃。
而且这会儿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他还没吃一口，也确实是有些饿了。
“既然是小年夜饭，就应该坐在一起吃。只是这小年夜饭有些素静啊。”
桌子上就没有几口荤菜，甚至还有白菜。
因为放多了调料味道还算可以，只是火候烧的有些老了，味道口感也不是上乘。
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个萝卜，这萝卜白菜凑在一堆，还真有些不太符合他们这一桌子的身份，至少和太子身份差远了。
“要是你不想吃这些素菜，可以回去让人给你做大鱼大肉，干嘛总盯着我做的糖醋鱼，方子你也是知道的，让人再做就是，那些大厨总比我的厨艺好多了。”
顾沉暮没觉得自己做这点吃的有什么好的，叶千里留下来蹭饭的原因她想不通，总不能是因为看上她了，连带着她这垃圾厨艺也能看上吧。
“你要是想吃鱼，让人变着花样的做就是了，那些大厨比我的手艺好多了，就算是同一种鱼，都能够给你变出来十八种不同的吃法。”
“如果往全国来算的话，那吃法可就更多了。”
顾沉暮一边双华一边悄悄往，婆婆往里面加彩，自己也疯卷残云，反正不管太子到底是来蹭饭的还是来看热闹的，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了再说。
忙活了一整天的时间，做的还净是些体力活，到了晚上饭量自然就大了。
叶千里看到她开始添饭，才想起来自己是蹭饭的，很不客气的自己去拿了一个碗过来吃饭。
只是他反应过来的有些晚了，桌子上的鱼只剩下半条。
翻个面，下面的口感已经变差了不少，只有刚刚出锅的时候味道才是最好。
婆婆也吃得差不多了，很难想到一个老人家竟然也吃了不少的东西，不仅把顾沉暮夹过来的菜照单全收，连那一小碗蒸蛋羹也吃干净了。
吃完之后就站起来走人，东西也不收拾，一副嚣张大爷的模样。
顾沉暮吃完之后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叶千里还在吃饭所以没有把所有的菜都收走。
“这一天的时间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怎么觉得婆婆刚才似乎是有意在我面前炫耀。”
婆婆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炫耀的表情，顾沉暮回想了一下，觉得那很有可能是不屑，应该是看不下去一国储君竟然会沦落到蹭饭的地步。
“我觉得肯定是你看错了，婆婆这一天可是百般嫌弃。”就算心里应该没觉得特别差，但显然也没觉得多好。
这么一点东西怎么可能值得炫耀呢，而且婆婆还是一个性情不好相处的人。
叶千里夹了一块鱼肉继续扒饭，他确定自己刚才确实感受到了炫耀的意味，只是不知为何顾沉暮并没有这个感觉。
算了先不管，他还没吃饱呢。
饭菜虽然凉了，可也不能浪费，凉了之后再吃也别有一番风味。
因为没有刺了，吃起来就更爽，一会的时间桌子上就只剩下一根鱼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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