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湮的手却攥住了刀柄。
刀锋依旧残留在他体内，穿心而过，染着泛着幽紫光华的血迹，又化作萤火挥发消散。
恰是他流逝的力量。
他越来越虚弱，却忽而笑了，妖冶中，好似有脆弱的凄美。
他看着自己的心口。
他看着穿心而过的刀刃。
他眸中一片空洞荒芜，像是毫无生息的黑洞，声音缥缈空灵，“不是说要用心吗？”
“我有吗？”
“我有心吗？”
他握着她的刀锋，茫然又执拗地问她，“你的刀，感觉到了吗？里面有心吗？”
说不出的迷惘脆弱。
好似空中即将消散的紫蝶。
“没有。”
冰冷的声音响起。
东君抽出刀刃。
她的目光始终凉薄，冷眼旁观他的身体因为太过虚弱，维持不住人形。
一点点化作翩翩紫蝶扩散。
“交出灵魂碎片。”
东君和西辰眸光，一模一样的凉薄，只有在互相对视的时候，春风温柔，冰霜消融。
“不交。”
紫湮说，看着天空。
他眸中空洞，黯淡无光。
正一点点在空中消散。
却依旧笑得玩世不恭，像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东君西辰眸色冰冷。
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空间牢笼，准备将紫湮封锁。
却他撕开一道时空裂缝。
将灵魂碎片丢进去了。
“自己找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
紫湮笑得张狂顽劣。
他残留的身体瞬间炸开，像是烟花一样，化作漫天紫蝶零落，散落在世界各地。
没人能困得住他。
他无处不在，自由自在。
独守整片宇宙的荒芜。
东君看着眼前消失的人，微微深吸一口气，笑得温柔和善，擦拭着自己的弯月刀刃。
实不相瞒，她真想把这扑棱蛾子给做成标本火化了。
“阿君……”
西辰唤了她一句。
他的身体在空中渐渐消散，他灵魂不全，化成人形与她并肩作战本就勉强。
此时实在是要撑不住了。
他伸手想拥住她，却化作幽蓝色光蝶，在空中零落消散。
东君缓缓伸手。
指尖轻轻触碰他虚幻的面容，无名指上的蝴蝶戒指光华流转，从未摘下来过。
她眸光温柔，“睡吧，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阿君，我爱你。”
他的声音清越空灵，眸色如碧空澄澈，和空中扩散的蓝光蝶一样，被一阵风给吹散了。
蓝蝶化作流光没入戒指。
东君垂眸，指腹轻轻摩挲着蝴蝶戒，幽蓝色的光华流转在指尖，好似星辰在指尖闪耀。
蝴蝶戒比之前明亮多了。
只是还是差了一点。
西辰最后的那块灵魂碎片，和她的灵魂碎片，也不知道被紫湮丢到了哪里。
“宿主！”
香娇向东君扑了过来。
它哭唧唧，“呜呜呜，吓死娇娇了，那个家伙太可怕了，跟他这个神经病一比，你家反派简直是绝世好人！”
“知道就好。”
东君弹开它，神色略带些嫌弃，“离远点，妆都花了，丑死了，还有，别把劣质化妆品蹭我身上。”
“不是劣质的！”
香娇反驳道，拿出一堆化妆品显摆，“娇娇换了一批，好贵的，香喷喷的可好用了~”
“观众把你养得不错。”
这香蕉精越来越水润了。
东君瞥了它一眼，见它又要化妆了，“别美了，快点定位我和西辰的灵魂碎片位置。”
“哦哦，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