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紫湮笑得玩世不恭。
似乎不甚在意。
女帝平静地开口,“因为你自己,就是一个无趣至极的生物。”
紫湮的笑容微滞。
而后笑得愈发张狂诡谲,天地间刹那风起云涌,毁灭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我无趣?当我将所有生命都掌控在手的时候,谁会觉得我无趣?”
漫天紫蝶化作飞刃。
东君挥刀,横扫飞刃,眸光寒凉锐利,脚步在空中漂移,灵活地避开密集的紫蝶。
她好似在空中化作一道残影,浓郁的星力包裹着刀刃,快速向紫湮袭去。
“嘭嘭嘭!”
紫蝶和蓝蝶在空中碰撞。
绽放出两色交织的炫目光华。
地动山摇,这个小位面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这么大的能量波动了。
西辰也在同一时刻向紫蝶旋涡中心的紫湮袭去。
激烈的打斗之中。
女帝的平静的声音,依旧在响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清晰地落在紫湮的耳中,“你自私自利,你肆意妄为,你从不会考虑他人所想……”
“滚——”
紫湮呵一声,发丝在空中飞扬,衣袍猎猎作响,周遭的时空隐约出现了裂痕。
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塌。
他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好似能掌控一切,天地皆为蝼蚁。
可是耳边的声音不绝。
声音那样平静。
像是洞悉了一切。
她说,“你始终用孤僻的、傲慢的、高高在上的角度,用你浅薄又幼稚的感情,去理解世间百态……”
紫湮展开双臂。
巨大的能量波浪冲开一切。
东君和西辰后撤。
灰蒙蒙的天空之中,只剩下他一个人,高处不胜寒。
紫湮的目光落在香娇身上。
更加准确地说,应该是香娇的通讯器上浮起的虚影上。
正在说话的女帝的虚影。
他诡谲阴冷的眸光,让香娇一抖,有些惊恐地喊。
“宿主救我!”
东君和西辰化作白昼流星般的残影,再次向紫湮袭去。
女帝平静的声音,依旧在他耳边挥之不去,“你都从不用心去体会别人觉得有趣的事物,为什么会有趣……”
“这样的你,”女帝和他对视,“怎么可能找得到有趣的事,又怎么让别人,觉得你有趣,并且想靠近你?”
“心中有爱的人。”
“才能找得到爱的人。”
紫湮好似充耳不闻,在香娇惊恐的目光中,他冷白的手宛如利刃,即将将那道虚影摧毁。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蓝蝶将香娇撞飞,蝴蝶却在紫湮掌心破碎,化作细碎的萤火,有种零落的凄美。
西辰的身影越发透明了。
东君冰冷的刀刃,刺入了紫湮的心口,身上的澎湃的星力,疯狂涌入他体内肆虐。
空中的无数紫蝶,气息萎靡,渐渐死亡消散了。
最后只剩下千疮百孔的他。
可他仍然没有死。
紫湮好似感觉不到痛。
他的目光落在刀刃上,缓缓抬头看向东君,肌肤苍白如纸,唇边染着妖冶的血。
“我有吗?”
他看着东君问。
声音难得有些虚弱。
东君不解,微微蹙眉,眸色冰冷,正要抽出自己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