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顾娇娇和秦东远两口子带着一万瓶罐头酱菜刚出发没多久,村子里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也就他们夫妻俩走的早,不然又得被牵连其中。
  人是中午前走的,事是下午暴露出来的
  顾家村村委会前的大树下,不少妇女在这里乘凉,夏收秋收中间的这段时光还算休闲。不过各家最好祈祷不要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丑事,不然一定会被传的满天非。
  “你听说了没,那张家的小子和秦家的闺女......”女人小声跟身旁的人激动的说道。
  “嘘,别瞎说,杨左撇子那眼神本来就不好。万一,万一......”说话的人似乎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就算秦家如今大不如前了,也不是他们能随便编排的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家儿媳妇冬梅刚被选上,跟着秦东远两口子去了省城销售那罐头酱菜。
  她不能给儿媳妇扯后腿啊。
  虽说秦东远从家里分出来了,但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是?那秦贞贞毕竟跟他留着一样的血。
  她要背后瞎编排,回头娇娇那丫头把她儿媳妇给撵回家,儿媳妇不得跟她拼命啊。虽然她心里也是那样想的。
  杨左撇子眼神再不好,还能认错一个大活人?今天午后这事没准就是真的,秦贞贞竟然背着他男人,和老相好钻玉米地。
  啧啧,这姑娘以前看着不像个这般没皮没脸的啊。
  “万一万一什么啊,你可说完啊。”刚才主动挑起话题的女人撇撇嘴。一对岁数相仿的年轻男女突然被堵在了玉米地里,被发现时还衣衫不整。
  尤其这俩人之前还好过。
  除了干那事还能有别的理由?总不会是偷人家玉米吧。
  可关键是玉米此刻刚开始结穗啊。
  女人显然觉得如今跟冬梅的婆婆不是一路人,转身加入了其它的队伍。
  “秦贞贞不是还有个儿子嘛,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她也得为孩子想想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女人也是个长情的,出嫁三年了,还忘不了张家那小子。”
  “也不一定是她旧情难忘,没准是张家小子缠着她不放呢。”
  没错此刻正被顾家村的乡亲们议论纷纷的便是秦贞贞,蒋白屏唯一的女儿。
  这事还要从秦东远夫妻俩各自办厂子说起。
  当时罐头厂在村子里招工,秦贞贞出嫁前的青梅竹马张文凯也来面试了。只是不知道为了避嫌,亦或怕跋扈的张婆子闹事,杨翠芬连一面都没有让他通过。
  张家母子俩气得跳脚,但也没办法。张母没少在背后诅咒顾娇娇的厂子赶紧关门大吉。
  可是人家开业两个多月了,非但没有倒闭不说,工资也正常发放给了工人,如今更是大张旗鼓的去了省城销售罐头酱菜。
  恰巧前几天张家邻居那进了罐头厂的儿子工资发下来了,,张母眼红得不得了,恨不得把那一沓子钱抢到自家来。
  30块钱呢,天天吃肉,也吃不清啊。
  这一天看着秦东远陪着妻子去省城卖货,她回到家后突然灵关一闪,中午吃饭时便跟儿子商量道,“罐头厂进不去,你要能进那厨具厂也行啊。”
  听说那边工人的工资更高。
  张文凯却有几分为难,“厨具厂那边要么招有经验的,要么招有技术的,儿子我啥都不会,人家怎么可能要我。”
  张母听了撇撇嘴不以为意道,“你怎么那么蠢,没经验怎么了?可以先进去做个学徒啊。再说,”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儿子一眼,“你是别人么?”
  张文凯一怔,低头无措的看着脚底,“这样不好吧,瓜田李下的。”他不想让贞贞为难。
  他知道他娘的意思,想让他通过贞贞这层关系去求秦东远,贞贞没出嫁前和他三叔关系不错。
  可他不想给她添麻烦,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
  张母看着儿子的怂样,忍不住拿筷子敲敲他脑袋,“这时候知道瓜田李下了,你偷偷去和她幽会时,咋不记得她是有男人的?当老娘不知道你们那点儿事。”
  以为她眼瞎?哼,要不是儿子和秦贞贞那小蹄子至今藕断丝连,私下老见面,她也不会提议让儿子去求那小蹄子,去求她三叔。
  既然小蹄子对她儿子忘不了情,给她儿子找个工作怎么了?
  “娘......”张文凯震惊的注视着他娘,脸色迅速涨红,更加手粗无措。他自以为做的隐秘,和贞贞见面也大多是利用下田的时间。
  原来......
  瞧着儿子脸红脖子粗,羞愤难当的模样,张母却满不在乎,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就咱娘俩,你生气个屁啊。你听明白咱娘说的没?去找秦贞贞,让她去找她三叔,把你塞厨具厂子里。”
  张文凯却不肯答应,拼命的摇头,“不行娘,她三叔知道我俩之前的事。上次已经警告过我,离贞贞远点儿。”
  上次他和秦贞贞在玉米地里看星星赏月亮时便被她三叔逮了个正着。
  那秦东远当时没说什么,过后却单独找了他一趟,警告他离他侄女远点儿。那男人长得人高马大,又有一把子力气,他根本打不过。站在他面前,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再说他也怕他把此事抖搂出去,这一段时间以来都没敢跟贞贞再会面。
  看着儿子恐惧的孬样,张母真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亏你也长了个一米七八的大个子,怕秦东远干啥。
  难道他还真敢把事说出去?不然回头不说他大嫂,秦家所有人都饶不了他。要知道家丑可不能外扬,胳膊折了袖里揣。
  但自己儿子什么性子,她清楚的很,硬逼不来。
  张婆子不得不耐着性子诱哄道,“你不想娶媳妇了吗?凭地里那点儿收入,咱娘俩勉强饿不死,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盖房子的钱,彩礼钱。可你要能进厂,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就算咱家不出彩礼,媒婆也得踩坏了咱家门。”
  张文凯听了眼前一亮,脑子里立时不由得开始幻想那些年轻好看的大姑娘争着要嫁给他的模样。他已经25了,村子里像他这般大的小伙子都抱上了儿子。
  只有他还光棍一条。夜里他躺在床上,经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担心自己一辈子娶不上媳妇,怕自己打一辈子的光棍。
  但是,张文凯抿了抿嘴,“贞贞不一定愿意见我。”上次她也被吓得不清。
  张母嗤之以鼻,“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秦贞贞那水性杨花的模样,还不是儿子招招手的事。
  同样身为女人,她可太了解女人了。
  尤其秦贞贞这样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的男人,脑子里只有那点儿情情爱爱。
  她张春艳生的儿子别看内里又怂又孬,可长得一表人才啊。不然也不能好几年过去了,还把那小蹄子迷的晕头转向。
  张文凯看母亲笃定的模样,信心大增,“我试试。”他看了一眼钟表,时间正好。贞贞这会儿应该吃了饭在午休。
  说着回屋拿出一条染了色的麻绳来,准备去他和贞贞约定好的地方,把麻绳挂出去。
  张春艳见状急忙拦住了儿子,回屋又拿了一叠信件来,悄声说道,“她要死活不同意,你就把这些信拿出来。”
  俩人好好回忆回忆过去。最好秦贞贞能想想她娘当初是如何棒打鸳鸯,死活拦着不让她嫁给文凯。
  又或者提一嘴儿子是多么的痴情不改,等了她都三年了。  但是这样真的能奏效?万一秦贞贞就是不同意呢。张母不得不考虑这种万一。
  半晌,她咬了咬牙,凑到儿子身边小声说道,“实在不行,你就威胁她,威胁要把信件交给她丈夫。”
  这些信既然可以做两人增进感情的道具,为何做不得把柄。张婆子不禁为自己的急智骄傲。
  “威胁贞贞?”张文凯挠了挠头,“这不太好吧。”他对贞贞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不只是贪图她的家世,容貌和身子。
  张母却十分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好的,又没让你真去做,吓唬吓唬她罢了。她要是还念着你们曾经的那点儿感情,这点儿小忙怎么会不帮?她要是不念旧情,你吓唬吓唬她又怎么了。”
  张文凯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做做样子么?那还好说,他不想毁了秦贞贞。
  把信件和麻绳好好揣进兜里,他这才趁着中午时分人少偷偷出了村,去了秦贞贞所在的上善村。
  两个村子虽然有一定距离,不过都在大青山脚下。
  秦贞贞的婆家住的比较偏,距离村子里最近的人家也要走上三五分钟。不过挨着大青山,景色很不错。从秦贞贞的窗户里望出去便能看到漫山遍野的野花和荒草。
  吃过午饭后刚哄睡了儿子,秦贞贞准备午休了。只是她愣愣的望着半山腰处那条突然出现在树枝上的红色麻绳,半天挪不开眼睛。
  这是她和张文凯约定的见面讯号,已经三年了,自从她被母亲逼着嫁到陶家来便如此。
  阿凯哥这时候想见她?想起三叔不敢置信的眼神和母亲愤怒的谩骂,秦贞贞有些无措。
  她想见阿凯,日夜想夜也想,可是......
  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儿子,她逼自己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重新躺床上准备午休。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子里一直都是那根随着轻风飘来飘去的麻绳。
  秦贞贞猛的坐了起来,再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儿子,起身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
  院子里她婆婆正在纳鞋,看到儿媳今天起来的这么早有几分纳罕,往常儿媳都要睡到三点多的。她笑眯眯的说道,“这才睡了多一会儿?怎么就起来了。再去睡一会儿吧,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媳妇晚上还要照顾孩子,辛苦的很呐。
  她这个当婆婆的帮不上多少忙,只能把家务承包了,饭菜做的可口些。
  秦贞贞听了婆婆的话抿抿嘴,她不敢直视婆婆的眼睛,只能小声说道,“我去阿满家坐会儿,麻烦娘照顾会儿孩子。”
  陶婆子立刻点点头,“去吧,去吧,孩子有我看着,你放心。”阿满跟儿媳妇一个村,没出嫁时关系就不错。
  如今嫁到了同一个村子,感情比以前还好。儿媳妇平时难得出一次门,她当婆婆的不能拦着。
  秦贞贞等婆婆进了屋,才快速转身离开了。等她赶到山上的时,果然,男人在那里焦急的等着她。
  “阿凯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秦贞贞走到距离男人几步距离时站定,一边用手往后拨着耳边的头发,一边轻声问道。
  不知为何每次见到阿凯,她的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好几倍。
  女人能来见他,张文凯很是高兴,“上次的事你三叔没找你麻烦吧。”
  秦贞贞摇摇头,她三叔没找她,找她麻烦的是她娘。
  看她脸色不好,张文凯换了个话题,柔声问道,“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秦贞贞听了一怔,她过的算好不好呢?应该算好的吧,公婆宽厚,男人能挣钱。她每天只需要在家里带带孩子,连家务也不用做,衣裳也不用洗。
  到饭点吃饭即可。
  除了多个孩子日子似乎跟出嫁前差不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但为何心里总空落落呢?半夜醒来,望着身边鼾声如雷的丈夫,总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
  她希望嫁的良人能知冷知热,她希望良人能睡前对她说晚安,早晨在男人的怀抱中醒来。
  可是她的丈夫呢,似乎除了挣钱,除了那片果园,什么都不会。
  想到这里,看着对面男人含情脉脉注视着她的眼睛,秦贞贞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扑进了男人怀里,“阿凯哥,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在陶家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跟木讷憨厚不善言辞的丈夫比起来,英俊帅气会给她讲笑话会逗她开心的阿凯才是她真正想嫁的良人。
  张文凯也很激动,死死的回搂住女人,“我也想你,可是怕给你添麻烦,最近我都不敢来见你。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怎么熬过来的。”
  “阿凯哥,为什么我们的命这么苦。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相爱的人为何不可以在一起?”秦贞贞扑在男人怀里哭的伤心欲绝。
  不禁又想起她娘当初是如何强硬分开他们俩的。
  阿凯哥家里不就是穷了点儿,为何她娘死活不肯同意他们在一起?穷又如何呢,她不在意啊。
  要跟着阿凯过日子的是她,又不是她娘。
  “贞贞,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家这么穷,你娘也不至于逼着你嫁进陶家。这三年,真是委屈你了。”张文凯的声音里满是凄凉。
  “阿凯哥,穷又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爹去世的早,你家一定过的很好。”秦贞贞语气坚决的反驳道。
  张文凯摇了摇头,“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有情不能饮水饱。”世人笑贫不笑娼,若不是如此,像他这般个子高大,长相俊美的男人又岂会找不到媳妇,打光棍至今。
  “阿凯哥,这样相爱不能相守的日子我一天过不下去了。不然,不然我们私奔吧。”秦贞贞说完这话,不由得被自己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想了想却又很激动。
  是啊,他们可以私奔啊,她可以和阿凯一起去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过日子。那里没有她娘,没有她的丈夫。
  张文凯一听却大吃一惊,他还有个老娘呢,怎么能抛下老娘一个人走。再说了,外面的世界他又不了解,靠什么为生,怎么过日子。
  留在村子里,他虽然因为贫穷娶不上媳妇,但好歹有口饭吃。
  看男人半天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不说话,秦贞贞失望的低下头,“阿凯哥,你不愿意的是吧。”
  她可以抛弃所有的富贵,抛弃所有的一切,阿凯哥却不行?
  张文凯摇摇头,半天才为难的开口说道,“贞贞,我做梦都想和你天天在一起。可是,可是我还有个老娘,我不能抛下她不管,只图自己快活。”那是大不孝。
  他爹死的早,他娘一个人好不容易把他抚养长大,他不能做那没良心的不孝子。
  “你只想着你娘,你想过我吗?”秦贞贞痛不欲生的哭着说道。
  她在陶家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成活,吃饭睡觉哄孩子。丈夫也从来不会说甜言蜜语哄哄她,每天只知道干活干活,挣钱挣钱。
  她想和阿凯哥在一起。
  “贞贞,就算要私奔,咱们也要准备一些路费啊。”张文凯想起他此行的来意,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路费?我有啊。当初我娘给我的嫁妆,我一分没动过。”她娘虽然逼着她嫁给了不爱的人,但是给她准备的嫁妆却很丰厚,甚至当初陶家送过去的彩礼也全添进了她的嫁妆里。
  她虽然够不上富婆的标准,办不起啥厂子,但是手里的钱用来过日子却绰绰有余。
  张文凯听了她的话却死命的摇摇头,“我一个大男人家,哪里能让女人养活。”再说贞贞没去过大城市,哪里晓得外面的物价多么高,一个包子就要五毛钱。
  就贞贞手里那点儿钱,能花多久?花没了,他还不是得去打工?与其在外边吃苦受罪,不如想办法进厨具厂。
  挣得多花的少,说出去也体面。
  “那怎么办?”秦贞贞一脸焦急的看着男人。
  来了......
  “你三叔开了家厨具厂你知道吧?”张文凯似是不以为意的提起道。
  秦贞贞不解其意,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知道。”这么大的事,方圆十里八乡的人哪儿有不知道的。
  张文凯不动声色的看了女人一眼,平静的说道,“不如我去你三叔厂子里上个班,等过个一年半载的肯定能攒不少钱,到时候......”到时候他便能娶媳妇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秦贞贞以为张文凯攒钱是要带她私奔,立刻兴奋的点点头,“你说的是,这是个好办法。不过就是不晓得我三叔那厂子招满人没。”
  张文凯一听秦贞贞答应下来,高兴的心都差点跳出来,他抑制住心里的喜悦,佯装漫不经心的摇摇头,“你三叔那厂子根本就没对外招工,听说普通的工人是另一个姓马的老板找来的,有技术的则是从上海挖来的。”
  “这样啊,那怎么办呢,不如我去求求他。”秦贞贞六神无主的说道。她和三叔从小感情就不错,她若是去求求三叔......
  秦贞贞心里一时有几分没底。--她要替陶志勇去求三叔,三叔肯定答应,这点儿信心她还是有的。她知道三叔分家出去单过的事,可三叔不是那六亲不认的,尤其对他们小辈,可宽容了。
  可是陶志勇每天果园里的活都忙不过来呢,用不着去工厂上班。
  替张文凯求的话?秦贞贞看了男人一眼,他三叔上次可是发现了他俩的事,说不定不会同意呢。
  张文凯看出了秦贞贞的犹豫之处,心里七上八下,以为她反悔了。沉默了半晌,他从兜里小心的掏出一沓信件递了过去。
  “这是你没结婚之前咱俩来往的那些信件,你把它收好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秦贞贞立刻扑上来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哭喊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跟我一刀两断吗?”
  张文凯摇摇头转过身来,勉强一笑,“你想哪里去了?还不是因为我娘。这些东西在我家里放着我不放心,我怕被她发现后拿着这些信件生事。交给你比较安全。”
  秦贞贞听他说完,愣愣的看着男人,原来他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她。
  可是她呢?
  是如何回报男人感情的。不过一点儿小困难便犹豫不决。
  想到这里秦贞贞终于下定了决心,“好,阿凯哥,我答应你,过两天我便抽空回趟娘家,去找我三叔,让他招你进厂。”就不信凭她和三叔从小到大的感情,说不动她三叔。
  大不了,大不了,她以次为条件,假装答应三叔,断了和张文凯的来往。
  不怕她三叔不应下。
  “贞贞,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张文凯何德何能,才能遇到你这样人美心善的女孩。”张文凯温情脉脉的说道。
  秦贞贞也再次激动的投入他的怀抱,两个人紧紧的搂在一起。
  和谐和谐~~
  “啊,你们俩在玉米地里做什么?”杨左撇子趁着今天天不错,来山上放羊。
  “俺的宝贝们啊,多吃点儿。再过俩月,草可就没这么茂盛喽。”冬天到了,你们也该上桌了。
  只是刚走到上善村这一片的半山腰,看他发现了什么。
  狗男女。
  “不是您老人家看到的那样,您听我们说。啊,您别跑啊。”一声凄厉的男声吼道。
  顾家村
  秦家的老爷子自从两三年前便很少出来了,这天他难得去外面溜了一圈,却没想打差点被听到的消息气死。
  回家后他很快让人叫来了大儿媳妇。
  蒋白屏正在收拾屋子呢。自从上半年辞退家里的那些帮忙干活的后,家里的不少活都要她自己来干。
  这时听公公叫她,便忙不迭的赶来了。
  秦老爷子坐在客厅里的长桌旁冷冷的看着进门来的大儿媳,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子便扔了过来,“我让你管家,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蒋白屏闪避不及,玻璃制的烟灰缸子擦着她的额头而过,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额头上凉凉的,她抬手摸去,果然满手血。蒋白屏不敢置信的望着老爷子,这还是嫁进秦家这么多年,公公第一次对她动手。
  到底发生了何事,惹的公公这般动怒?同时心里忍不住有心灰意冷,她掌管秦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公公竟然这样对她!
  “爹,你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就是,不用冲着这些死物发脾气。”如今他们秦家可不如以往。
  这些东西砸一件便少一件。
  “哼,你还干顶嘴?我问你,贞贞的事情你可晓得。”秦老头冷冰冰的看着大儿媳说道。
  反了她了,敢这般跟他说话。
  听公公提起女儿,蒋白屏的心一颤。她抬起头慌张的看着公公,他莫非也知道了上次的事?是谁跟他说的?
  秦东远?不要以为分了家,我对你就没办法。
  看着儿媳慌里慌张的模样,秦老头心中的火更是一跳三尺高,“你果然知道。你生的好女儿。我看以后咱们秦家人还有什么脸出门。”
  蒋白屏奇怪,上次的事莫非已经传的漫天飞?
  就在她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之时,她的丈夫秦东伯回来了。
  一进客厅便嚷嚷道,“完了完了,下午的事这会儿陶家肯定知道了。贞贞这样做,人陶家的面子可往哪里搁啊。”陶志勇非跟他女儿离婚不可。
  下午的事?蒋白屏很快抓住了关键词,她上前一把拽住丈夫的胳膊,焦急的问道,“下午什么事?”莫非下午贞贞又和那张文凯厮混了。
  秦东伯一把甩开妻子的手,愤怒的说道,“都是你养的好女儿。下午,你和好闺女和张文凯那小子在玉米地里......”
  说到这里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我都没脸继续说。”
  蒋白屏这时还有哪里不明白的,气愤的吼道,“她竟然不听我这个当娘的的话,还在和那个小子厮混。”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宝贝的很。但是她要管家,对女儿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竟然和张文凯那小子高搞在了一起。
  说起来这张文凯在村里也算数一数二的,个子高大,相貌堂堂。只是光模样好有什么用。
  他爹爹早早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老娘。老娘还是个跋扈的,她金尊玉贵般养大的女儿怎么可能把她嫁到那样的人家。
  这女人啊结婚就等于第二次投生,她必须给女儿找个公婆厚道男人能干的。
  她当然希望她婚姻能幸福美满。甚至当时连阿轩和阿朗两个儿子也不赞成妹妹嫁到张家。
  “娘,咋能让姐嫁给张家呢,张文凯他老娘......”秦朗不是背后爱说人闲话的,可张家真不行啊。
  他只有这一个妹妹,妹妹在家里娇生惯养不知道人间险恶。
  寡妇婆婆十个有九个和儿媳处不好。
  他不是歧视寡妇,相反还敬重她们。虽然张婆子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从她能一人把儿子拉扯大,他秦朗对她就肃然起敬。
  但要让妹妹给她做儿媳妇?不不不,不成的。这是个火坑,他不能看着贞贞跳。
  说到这个蒋白屏也来气,她冷哼一声不高兴的说道,“你当我没劝她?你妹就跟吃了迷魂药一样,死活看上这家了。”
  闺女说的那些话,她都不好意思跟儿子说。说啥,非君不嫁。
  酸的她晚饭都没吃下。
  张文凯是遗腹子,他娘一个人把他带大。农村女人要独自养活一个孩子多不容易。
  虽然有乡亲们帮衬,但母子俩过去那些年还是吃了不少苦。
  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被生活磋磨出了戾气儿,张婆子这人蛮不讲理的很。
  人家鸡跑她菜园子下了个蛋她把蛋据为已有算了,还宰了人家的鸡炖肉吃。人家上门找她说理,她便能当着乡亲们的面哭她那死去的男人,哭他们顾家村联合起来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有那种花生的,人家前脚拔走了花生秧子,还没来得及捡一遍掉落在地里的落花生呢,她便提着篮子去了。
  人地块的主人来了,她也不走。甚至跟人家主人抢着捡。
  村里去公社交公粮的时候,知道张家没男人,都拉着她家公粮一起。
  张婆子每次看起来给的足足的,到了公社一过称才知道根本不够。为了不误事,乡亲们都一把我一把的给她补上。
  虽然没多少,但真不是粮食的事,张婆子做事做的忒膈应人。
  给你出力不落好罢了,还得被你坑一把。你男人死了你可怜,俺们让他去死的?你养儿子你辛苦,俺们老了,你儿子跟俺养老送终。
  占便宜没够!久而久之,村里人都不待见张家母子俩。
  顾家村的村长哪里不晓得这些,不过可怜她孤儿寡母,又看在张婆子没扔下儿子跑路的份上,只能嘱咐乡亲们少跟她计较。
  幸好张文凯随了他那死去的爹,性子跟他娘不一样。他勤快,诚实,温厚,知恩图报。
  至少对外表现的是这般。
  他长大后,张婆子也比以往收敛了些,不再像过去那样明目张胆占大家伙便宜。
  这几年张文凯为了回报乡亲们过去那些年的照顾,但凡谁家有个事,跑的都很快。
  自家那几亩地打理的也井井有条。
  但碍于张婆子过去那十几年的“淫.威”,谁也不敢把闺女嫁给张家。
  所以当年蒋白屏不顾女儿的哭求,狠心打了鸳鸯。
  可是谁能想到,都过去三年了,女儿依然之谜不语,竟然做出这等水性杨花之事来。
  秦家的客厅里,上班的下地的都陆续回来了。看众人的脸色,显然都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
  白秋菊脸色也不好看,她闺女眼下正在说亲呢。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她的阿梅还能说上啥婆家。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气鼓鼓的坐在客厅里,恨恨的瞪着她大嫂。
  只是看蒋白屏此刻如丧考妣的模样又忍不住有几分同情。哎,真没想到大侄女竟然是这样的人。
  还是她的阿梅好。不过她的阿梅呢?
  “娘,你忘了,妹妹去给三婶看厂去了。”秦敢小声在母亲耳边说道。
  白秋菊听了点点头,看厂子好啊,不比背着父母跟人鬼混的好?
  这时坐在长桌最中间的亲老头看家里人都到齐了,拿着烟袋敲敲桌子,沉声道,“你们都说说,说说这事怎么办吧。”
  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传来,但显然秦老头已经认定大孙女的丑事。
  白秋菊听了公公的话撇撇嘴,“还能怎么办,等着陶家找上们来算账呗。”不过他们要不要在陶家找上门来之前,先去修理那张家母子俩一顿?
  看着二儿媳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神,秦老头皱皱眉,“你是怕事情闹的不够大是吧?”
  万一,万一那陶家不会发作,决定忍下此事呢?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在。若是事情闹开,这孩子以后不是在村里人的白眼里长大?
  秦老头现在就想赌一赌,赌陶家不舍得。
  蒋白屏却不想干等着,她起身道,“不行,我要去陶家看看。”出了这么档子事,陶家肯定觉得脸面都被丢光了。
  他们要是,要是打贞贞怎么办。
  “你给我坐下,你看什么看。”秦老头冲着大儿媳怒吼道,“老头子我信任你才把这个家交给你当。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分家的分家,搞外遇的搞外遇,赌钱的赌钱。”
  蒋白屏闻言转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公公。就算她没教育好女儿,可是秦东远要分家,秦东伯赌钱,这两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她让他们分家的,是她让秦东伯赌钱的?明明都是她在拼命阻拦好不好。
  到了这等地步,蒋白屏也不再害怕公公,她冷冷的看了秦老头一眼,满脸轻蔑的说道,“您也是在可惜那家厨具厂么。”
  您是不是也后悔同意亲东家分出去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什么厨具厂,你胡咧咧什么。”秦老头一甩手中的烟灰缸子,愤怒的说道。
  蒋白屏却就没有就此打住,管了这么长时间的家,她落下了什么好?三房三房非要分出去。
  怎么秦家是洪水猛兽不成?二房的妯娌也从来不服气她,觉得她管家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丈夫丈夫也不听她的,三番两次去赌博,拦都拦不住。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好好唠唠。
  “爹,你这般生气不仅仅是因为贞贞惹出来的乱子吧。你在恼怒小叔子办厂从头到尾都没跟您说一声对不对?”蒋白屏面无表情的说道。
  老爷子平时十天半月都不出一次门,饭菜都是让人给端进院子里去。为何最近几天天天往外跑?
  还不是在偷偷探听消息,看小儿子那家厂子办的怎么样。
  说到这里,她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你们当初都不是同意东远他们两口子搬出去?偏偏都要和我对着干。怎么样,后悔了没?”
  二房的两口子听了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蒋白屏却不准备放过他们,“阿勇阿敢平时不老围着他三叔转。哼,三叔长三叔短?怎么他三叔办厂子,也没说把他哥俩弄进去。可别跟我说,秦东远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她逼近白秋菊的脸,冷笑道。
  白秋菊身子一个往后仰,不悦的说道,“你吐沫星子要喷我脸上了。”
  “呵呵,我吐沫星子喷你脸上总比没秦东远对你们打来的这巴掌疼。”蒋白屏冷冷一笑。
  没想到这时秦敢突然开口了,他不高兴的看着他大伯娘说道,“你不要挑拨离间,三叔对我们好着呢。”
  “哦,对你们好?对你们好就是眼睁睁看着你们在砖厂辛辛苦苦的挣那一块钱,不肯把你们弄到他那里去,这就好?”蒋白屏嗤之以鼻。
  秦敢无语的摇摇头,“您不知道不要瞎说,三叔说了让我们在砖厂干到腊月,腊月再辞工。明年就让我们进厂。三婶还准备让我大哥给她做质检呢。”
  他三叔说了,人家砖厂老板当初二话没说就收留了他们。如今砖厂正是旺季,他们几个不能突然撂挑子就走人。
  做人没有这样的。
  蒋白屏听了一怔,转身望了自己大儿子一眼。秦朗点点头,“三叔也对我说了,只要我保证以后滴酒不沾,再也不动手打人,也会把我弄进去。”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听了三叔的话的激动心情。能去厂子上班最好,但让他最高兴的是三叔终于肯同他说话了。
  他知道短时间内,三叔还是没办法原谅他,但是他会等,一直等下去。
  蒋白屏听了众人的话很是恼怒,好啊,这些人都联合起来瞒着她。看她刚才疯了一样,他们心里一定觉得她很搞笑吧。
  什么时候秦东远那两口子把全家人的心都收拢了去。
  不过,她冷冷的看了上座的公公一眼,你不是同样被埋在鼓里。
  她准备继续说点儿什么好挽回刚才失去的尊严,没想到正在这时,陶家人上门了。
  客厅里的人一惊,赶紧站了出来,顾不得刚才的纷争,都迎了出来。
  “呵呵,亲家母,亲家公,你们来了。”蒋白屏赶紧收起脸上的怒火,勉强笑着道。
  “你们快请屋里坐。”白秋菊也顾不上跟蒋白屏的不对付了,帮着待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接下来陶秦两家势必有一场大战。
  而这场大战的结果关系着她女儿未来的婚嫁。
  哎,别管家中内部如何闹的不堪,在对外的时候,白秋菊晓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她小心觑着陶家爹娘的模样,面色还算和缓,似乎没有兴师问罪的模样。只是,只是侄女婿的脸色实在有几分不好看。
  蒋白屏刚才在客厅里发疯,说实话一半是觉得这些年活的憋屈的慌,同时又何尝不是因为担心女儿乱了心神。
  此时不知为何看到女婿一家找上门来,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哼,反正没有证据,让贞贞打死不认就是了。
  虽说被人看到了,但是凭借她秦家的威势,尤其秦东远夫妻俩如今又开着厂子,她就不信那人敢出来作证。
  只要没有证据,他们秦家是绝对不认的。她的贞贞温柔善良,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丈夫的事情来。
  陶家婆子坐定后,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儿子陶志勇捅了捅她胳膊。陶婆子才一脸无奈的开口道,“哎,说来都是我这个当婆婆的不好。贞贞还年轻,我平时该多教导她的。”
  啥意思,指责她闺女没有家教呢。蒋白屏不乐意了,“贞贞虽然年轻,但品性高洁,乖巧懂事。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您听听就算。”
  白秋菊听了大嫂的话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娘啊,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让人佩服。
  陶婆子似乎也很诧异蒋白屏这样说,她似乎有几分不知所措,喏喏的低下了头。
  一旁自进门后便一言不发的陶家老头张了张嘴,似乎打算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
  蒋白屏深深松了口气的同时,得意一笑,不禁为自己的机智骄傲。这种事情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糊弄过去算了。
  陶家来他们秦家讨说法也是白来,没有。
  只是陶志勇接下来的话却让蒋白屏傻了眼,也让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长大了嘴。
  他们愣愣的看着陶志勇,仿佛没听清楚他刚才的话。
  陶志勇抿了抿嘴,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贞贞已经认了。”
  认了?这是啥意思。总不会是认了外面的流言蜚语,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望着秦家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陶志勇略带几分恍惚的说道,“我听说了外面的流言自是不信的。”甚至打算教训一顿那些乱说话的人。
  他的妻子最温柔贤惠不过,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娘家都很少回。怎么可能与男子私会。
  他知道妻子嫁给他之前有个青梅竹马,但是这些年为了避嫌,妻子连娘家都很少回。
  妻子不回娘家的原因,至少他是这般认为的。
  只是等他回到家......
  想起下午妻子对他说的那些话,妻子的哭死,妻子的眼泪,陶志勇还有几分恍惚,跟活在梦里一样。
  “贞贞说下午的事情是真的,她真的去见了她出嫁前的那位青梅竹马。她说......”陶志勇抿了抿嘴,“她求我放她走。”
  妻子说嫁给他的这三年他过的一直都不快乐。她说她怀念未出嫁时的那些时光,那才是她一生当中最快活的时候。
  她说她根本就不想嫁给他,是她母亲逼她和那青梅竹马分开的。这三年,她一直没有办法忘记他。
  妻子还说,这三年来他们私下偷偷见过不止一面。如今,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希望他这个做丈夫的能放过她,不要再缠着她。
  “不可能,不可能,贞贞不会这样说的。”陶志勇话音落地,蒋白屏立刻大声反驳道。
  她上前一把拽住女婿的衣服,愤怒的质问道,“贞贞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就算她不爱你,心里没有你,她总不放不下孩子。”
  不可能的,她的闺女不是那样的人。蒋白屏一直低声重复道。也不知道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别人听。
  陶志勇苦笑,“我比您更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生活了好几年的枕边人,突然告诉你这几年来她一直活的很痛苦。
  她心中装的都是别的男人,希望你能“大发慈悲”放了她。
  是的,这就是妻子的原话。
  希望他大发慈悲!哈哈哈,陶志勇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他也想求求她好不好,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儿子的份上,不要把事情做到这么绝好不好。
  只要她不承认,只要她同意和那“青梅竹马”断了往来,他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的。
  可是妻子连这点儿念想都不给他。
  看着蹲在地上呜呜大哭的男人,不说陶家爹娘,连秦家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蒋白屏也六神无主的站在客厅中央,一个劲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姐姐怎么可以这样,她太过分了。”下班回来的秦梅在窗外听完事情的所有经过,忍不住跑进屋子里,扑到母亲的怀里大哭起来。
  呜呜,姐夫好可怜啊,姐夫的爹娘也好可怜啊。看夫妻俩那手足无措的模样,似乎做错事的是他们二老一样。
  尤其最可怜的是她的小外甥。
  她也是最近才明白,过去自家人,村里人对三叔的冷漠奚落无视,对他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可是她的小外甥不一定如三叔这般,受尽别人的冷嘲热讽,依然保留着一颗不屈不挠的心。
  她的小外甥也不一定如三叔这般幸运能娶到三婶这么好的人。
  白秋菊望着怀中哭的泣不成声的女儿,也有几分心疼。傻蛋,你还在可怜别人呢。
  谁来可怜可怜你哦。你堂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