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星故意翻了个身。
闻洛呼吸一顿，关了灯，乖觉地站在旁边。
但檀星知道他在看她。
她演熟睡根本不费力。
过了几分钟，见她一直没反应，闻洛慢慢靠近了。
闻洛俯身亲了下檀星额头，将她小心抱起，嘟囔道：“也不怕着凉。”
檀星抬手勾住闻洛脖颈。
闻洛一愣，连身体都紧张起来。
檀星捏住他耳朵，问：“你在紧张，为什么？”
闻洛没想到檀星竟是醒着的。
他愣了一下，继续稳稳抱着檀星往前走，“吵醒你了。”
檀星静静看着他。
闻洛将檀星放回床上，塞进被子，低头亲了下去。
檀星侧头躲了一下。
闻洛更紧地抓着她，亲了个彻底。
“好像咬到你了。”闻洛说着，用津液抚平她唇上的细小咬痕。
檀星咬了下他舌尖做回敬。
然后又被按着亲了好一会儿。
闻洛低咳一声，“我去洗澡。”
“哦。”檀星把被子拉了盖住眼睛，说：“你继续瞒着我的话，就别回来住了。”
闻洛低声笑了一下，揉了揉她额头，“等我一会儿。”
刚刚那么一闹，檀星也没了睡意。
她听到闻洛关了浴室门，就闭上眼睛，才不打算等着闻洛。
她睁眼，看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播放起了投影。
是她和闻洛的视频剪辑。
他邀请她到餐厅吃饭，明明不开心，还是邀请了她多看了几眼的男团。
他带她去放烟花，让她圆上童年时的遗憾。
精心地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九霄》片场，她在镜头之外的地方，明晃晃地牵他的手。
他去探班，雨天开了很久的车，给她带冷了会粘牙的青稞糕。
后来他在温泉山庄里，用温泉的水流送她礼物，安慰醉了要和昙花比美的她。
他不是个喜欢曝光的人，却穿上戏服，和她派一场亲密戏份。
然后是《九霄》杀青，他把杀青宴安排的像结婚的流水席面，所有人都祝福他们。
不知不觉中，他们不再生疏。
灯光由暗淡逐渐变亮，闻洛穿着正黑色的燕尾服，慢慢走了过来。
他问：“星星，等《九霄》播到我们一起拍的戏份，那时可以公开我吗？”
他手里举着一支雪山玫瑰，浅粉色的花朵卷着雪白的花边，他这次没有再不安地按手指，指腹上的戒指微微反光。
檀星轻轻眨了下眼睛，“我本来想马上公开你的，可是，你居然选择了等很久。”
闻洛一顿，笑道：“应当也不会太久。”
《九霄》需要大量特效，说服吴非将不同部分的剪辑分开来加快进度，并不容易。
但是，这几天有了进展，大约半个月后，《九霄》就能开播。
闻洛亲了亲檀星的手背。
发现檀星又涂了红色的指甲，他掩下眼里的暗芒，低声问：“出去试戏的时候，可以戴着戒指吗？”
闻洛揉捏着她的指腹，眼睛微垂，却又坚定地说：“你的新片约不缺投资，我不好总是过去，只能麻烦你告诉他们，你有老公了。”
他压低了声音，磁xing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檀星感觉被电了一下。
闻洛便看着她手指。
檀星一边搅着领带一边问：“所以你这几天，还忙什么了。”
闻洛简单说了一下秦家。
秦家商业版图极大，就算闻洛手段不凡，想把秦家按到无法翻身也不是件容易事。
可檀星就是觉得不对，她看着闻洛的眼睛，也不说话。
闻洛顿了顿，忽然道：“星星，我这几天去了你老家一趟。”
照片上，家家户户都贴着崭新的对联，欢快地过着新年。
檀星的老家自然不是谭父谭母所在的金市，而是她五岁之前，和亲生父母生活的地方。
“我都不太记得了。”檀星下意识看了眼床头柜的照片，是上次谭父谭母来，唯一被她选出来的几张。
檀星试图回忆，但什么都没回忆起来。
闻洛打开床边的柜子，忽然愣了一下，然后重新打开了一层，拿出了几张照片。
他像是有些怀念，“没收集到太多。”
有些照片已经泛黄了，看得出来时间久远。
小小的檀星孤零零站在墙角。
照片上的孩子年纪尚小，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换个角度去看从前的记忆，重新审视这些照片，闻洛越发了解到她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其他照片拍的也是新年。不变的是小小的檀星始终一个人，没有同伴，没有家人。
她仿佛只是生活的旁观者。
她没有归属，也不属于任何归属。
可看到檀星现在怔怔的神色，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檀星模糊中想起了什么，再去看照片却仍然一脸陌生。
她摇摇头，“可能那些记忆都不美好，就都忘了。”
闻洛将所有照片仔细收好，揉了揉檀星的脑袋，“嗯，忘了好。”
虽然她把他也一起忘了，但幸好，她从今以后的记忆，只有甜的。
他起身，“睡觉吧，我去关灯。”
可檀星已经不困了，她拽住闻洛，“可是，我现在不困了。”
闻洛有时觉得，檀星总是故意破坏气氛，可每次她勾一勾手，他还是立刻就激动起来。
她勾着唇角，戏弄他戏弄得那么明显。
闻洛眼神一暗，调暗灯光。
檀星唇上的小伤口，再一次被粗暴地摩擦过。
这几天两人各忙各的，很久没有好好在一起说说话。
可每天夜里闻洛看着檀星，都愈发欲念深重。
檀星仰头承受他的亲吻，用毫不设防的态度。
等两人都热起来后，他打开被子。
闻洛再忍不住，低声叫她：“星星。”
他愿做她最忠实的使臣。
呼唤，回应，沉迷。
理智恢复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檀星抱怨说：“你衣服什么面料，也太不舒了。”
她全身皮肤都白，磨痕显得格外惊心。
梦里的他大部分时候都在收藏室里流连，反复观看檀星的演出视频，把玩她用过的物品。
他做这些的时候，檀星就在一旁看着，刚开始她很生气，总是骂他。
后来她渐渐平静了，看到他拿出她穿过的戏服，还会兴冲冲试穿。嫌弃这套颜色太艳，那套颜色过时。
他把那套艳丽的戏服弄脏，她撇撇嘴骂骂咧咧。
闻洛从旖旎梦境中醒过来。
身旁的檀星睡容恬静。
闻洛发消息，让把今天的工作安排都延后，在有些寒冷的早晨，拥着他的妻子睡回笼觉。
檀星这次睡到了快十二点。
而且是被闻洛碰醒的。
她还在睡觉，就迷迷糊糊感觉到脸上痒痒的。
身体轻飘飘的。
好半天，檀星才恢复意识。
檀星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
闻洛拿了什么东西，凑过来低声说，“刚刚我看了下，有点肿，再上一次药。”
檀星这才发现，他已经拧开了一管药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等下自己来。”檀星说。
最后檀星还是被闻洛监督着又上了一次药。
除了最隐私的部位，还有身上其他地方。
闻洛这时仔细看，才发现昨天手劲和牙印有多重，她皮肤又特别白。
他收敛了早上那种不太要脸的状态，没再做其他的。
檀星也不敢再瞎撩了。
但看闻洛自责，她又有些心软，“我没有不喜欢。”
闻洛一顿，揉了下她耳朵，“可我不喜欢，对不起。”
他忽然想起梦中，那个总是注视着他的她，看起来也在笑，身上却好像伤痕累累。而且很奇怪，他从不和她说话，他怎么能忍得住。
梦中的景象总是特别模糊，闻洛努力回想，也记不清梦里的她到底是什么情形。
他直觉感到，那个梦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结局，一定还有被他忽略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