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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那是演的。你当真了祁砚清。”(4500字)


  祁砚清又咳了几声,陆以朝皱眉问:“发烧吗?吃药了没。”
  “不要紧,只是小感冒。”祁砚清挣了下手腕,没抽出来,他这才正眼看向陆以朝。
  “陆总,我饿了,先放我去吃个吃饭行吗。”
  陆以朝微张着嘴,声音温和,“好,吃面条吗?我给你做。”
  祁砚清:“这么晚了就别麻烦了,我点的外卖到了。”
  祁砚清好像有哪里变了。陆以朝心里有一瞬的慌乱。
  上次他们参加节目,祁砚清温软又黏人,笑着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子。
  “清神还没吃饭啊,你就喝粥啊?这就是男明星的自律吗?”柯露露给祁砚清拿了个橘子。
  祁砚清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是,可不敢像你这么胖。”
  柯露露笑了,然后坐在他旁边,“你再瘦下去妈妈就心疼死了!”
  柯露露凑近一些,又悄悄说:“你今天不在陆影帝差点自闭了,都没说几句话,哎呦喂他可爱死你了!”
  祁砚清浅笑,“他是我的alpha,爱我不正常啊。”
  “就是说羡慕,很羡慕,羡慕死了!刚才还担心你身体呢,说不希望你总跳舞,养好身体更重要。”
  祁砚清吃不下去了,懒散地靠着椅背,拿着橘子玩。
  “那倒是,他巴不得我去当个副总裁,我要是坚持不住不跳舞了,就得回去继承家产了。”
  柯露露被他的说法逗乐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可不行,我们粉丝第一个不同意,你就是属于舞台的!继承什么家产,妈妈们养你!”
  祁砚清笑了笑。
  柯露露:“哎呀陆影帝来了,妈妈走了,才不吃你们狗粮!”
  陆以朝坐到他身边,看着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的粥,皱眉,“这就不吃了?刚还说饿了。”
  祁砚清:“饿过头了,晚点再吃。”
  “清清,你在气什么。”陆以朝问他,两人离得很近,看起来像接吻。
  周围都是摄像头,祁砚清由着他贴过来,“陆总想什么呢,我没生气。”
  “一个半月没见了,你不想我?”陆以朝吻他的耳朵,“你就顾着自己逍遥自在了。”
  “想。每天都想。”祁砚清笑了。
  陆以朝的吻在这一刻有点温柔。
  祁砚清看着面前雅痞温润的人,跟那天晚上狼狈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些天他总梦到陆以朝,但跟从前不一样的是。
  这次的陆以朝不再是冷冰冰的嘲讽,他们不再在梦里吵架。
  梦里的陆以朝神情痛苦地蹲在角落,在哭,在说自己很难受。
  梦里的祁砚清第一次在陆以朝面前手足无措,“别哭了,你别哭了陆以朝,我不拴着你了,你别难受。”
  醒了之后才发现,是他哭了。
  他原本不是想做那个让陆以朝痛苦的人,他只是想帮他,想拉他一把。
  但事实证明他从一开始就错了,让陆以朝痛苦的源头一直都来自于他。
  如果不是恰好在那晚知道了陆以朝的情深,他不可能放手,他要栓着他的小疯狗。
  陆以朝可能在尽力改变,也想放下心里那个人,也想维持这份表面和谐。
  但他们都太清楚这种事就变不了,他做不到放下陆以朝,陆以朝也做不到放下楚星。
  当年的事,本来就是他抢了人,他没理由怪陆以朝不爱他。
  “你不专心,在想什么。”陆以朝抱着他,吻了一次又一次。
  “想……送你个礼物。”
  最后再送你个礼物。
  爷爷说得没错,人不可能事事都如愿。
  只是恰好,他想要的都不属于他,这是他倒霉。
  文柏从镜头里看着腻歪的两人,这就对了嘛!今天一天看陆以朝还以为怎么了。
  饭后消食的一群人,玩起了节目组准备的游戏。
  显然是为了蹭热度,里面很多舞蹈动作。
  祁砚清除了参加比赛,几乎不在镜头面前跳舞。
  当第三次抽到跳舞后,祁砚清捏着酒杯笑着看向文柏。
  “文导。”
  文柏毛了。
  祁砚清:“文导这是铁了心想让我跳啊,也行,我跳了,等会儿有事跟你说。”
  文柏:“看到没有!这个人威胁我!”
  柯露露:“史上最惨导演,给文导点小蜡烛。”
  “你那天不是说想学跳舞?”祁砚清转头看她。
  柯露露宛如中了五百万大奖,“啥啥啥啥啥?我可以吗?我被清神翻牌了!老婆我爱你呜呜呜呜!”
  祁砚清:“主要你不会跳,丢个人比较吸引眼球。”
  柯露露:“妈妈不爱你了。”
  于是柯露露跟祁砚清站到一起,激动地搓手,“能跟老婆跳那种巨无敌性感的钢管舞吗?”
  “能。”
  “不能!你们别搞我!”文柏吼着,“跳点能播的,说点不会被剪的台词,算我求求你了!”
  祁砚清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连接蓝牙播放音乐,“行,那就跳钢管舞。”
  文柏:……来个人救救他。
  祁砚清推起袖子,“思想别那么肮脏,钢管舞难着呢。”
  文柏:他是怕钢管舞吗?他是怕祁砚清跳钢管舞!
  柯露露看着离自己三十厘米的偶像,脸越来越红,三十厘米!三十厘米!
  然后在祁砚清要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她猛地蹲在地上。
  “啊啊啊不行!妈妈是纯洁的妈粉!妈妈思想不坚定了!近距离跳舞还是让陆影帝来吧!”
  柯露露跑走,然后把陆以朝推到祁砚清面前,“呼,还是看你两比较好,你两跳舞吧!”
  周围响起笑闹声,两人已经没有退路了。
  文柏起哄:“啧啧,我记得前两天清神跟舟神跳舞了。”
  柯露露跟着起哄,“我记得陆影帝还没跟清神一起跳过舞呢。”
  “来一段!来一段!来一段!”
  陆以朝抱着他的腰,好瘦,衣服肥了这么多。
  “清神,赏脸跳一段?”陆以朝揉着他的长发,闻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祁砚清抿唇笑,“好啊。”
  却又在下一秒,听到脑袋里发出另一个声音。
  “……祁砚清,我好难受。”
  音乐空响了几秒,两人只是对视,还没有开始跳。
  然后就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祁砚清忽然笑了,“不能跳,跟陆总跳的话,容易出事。”
  “干嘛,不能蒙混过关!”柯露露举着手机说,“出什么事!能出什么事!”
  祁砚清美眸明艳,鼻尖痣显眼,他笑着拉低陆以朝的衣领,仰头吻上去,“我的东西,不能给你们看。”
  陆以朝神情微变,把人搂紧,吻上去。
  祁砚清笑着却不开心,双臂环在他脖颈。
  我多想你就是我的。
  这场舞最终还是没能跳下去,后来祁砚清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像是病了,文柏就不折腾他了。
  “身体不舒服就别跳了,坐着歇会儿。”
  祁砚清只喝了两杯酒,但是脸色看起来很差,大家玩游戏,他闷咳了好几声,听声音是感冒加重了。
  陆以朝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跟祁砚清一起回房间里。
  “你是不是有点发烧,难受吗?”陆以朝皱眉试了试他的体温。
  祁砚清摇头,“没事,没发烧,就是困了。”
  陆以朝不放心,想去楼下拿点药。
  “别去了,我吃过药回来的,我有事跟你说……”祁砚清还想说什么,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祁砚清接起电话,进了卫生间,一边咳一边说:“谈哥。”
  陆以朝关切的神情消失殆尽,双拳攥紧,指骨咯咯作响。
  谈哥。
  谈妄。
  卫生间里还是能听到祁砚清的声音。
  “什么时候到……好,我这边有事情要处理。”
  “身体没事咳咳咳……没有发烧,有点咳嗽,吃了,也吃了,我能不听你话啊。”
  “比赛?下个月了,这个月先忙要紧事。”
  “嗯,那我等你,你到了联系周简,我在万誊住。”
  陆以朝冷笑着坐在床上,他今天一天都像个傻子!
  他都不知道,祁砚清什么时候又跟谈妄关系这么好了!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祁砚清在高二转学来的那年,有段时间频繁逃课,整天见不到人。
  持续了大概半个月,然后被一个人送回学校,当时祁砚清脸色特别差,人瘦了一大圈。
  陆以朝问他那是谁。
  当时祁砚清笑着说:“那是谈哥啊。”
  然后陆以朝逼问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这半个月干嘛去了。
  祁砚清说:“那是我跟谈哥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只能两个人知道。”
  这个秘密,还真就被他藏了一年又一年,要不是再听到这个名字,那他就忘了。
  卫生间里忽然传来呕吐声,祁砚清喝了酒,胃里一直不舒服,洗了个热水澡更把那股难受劲散出来了。
  陆以朝进卫生间给他接了杯水漱口,忍不住怒声问:“这几天你一直跟谈妄在一起?!”
  祁砚清不说话,陆以朝看他跪在地上,脖颈低垂的弧度像一只将死的金丝雀。
  祁砚清一直在干呕,胃里像是发酵过,又疼又恶心。
  实在什么都吐不出来,陆以朝让他漱口,给他擦了脸,才把他抱回床上。
  祁砚清不舒服地滚进被子里,两手压着胃。
  陆以朝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你不说话是默认了?”
  “嗯?”祁砚清皱眉看着他。
  “没什么,睡吧。”陆以朝躺在床上,神情冷沉狠厉,祁砚清还是这么喜欢演戏。
  谈妄,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转移财产,想离婚,就是打算跟谈妄在一起?
  祁砚清被胃疼折腾的睡不着,这种时候吃药吃饭都得继续吐。
  他转头看陆以朝,倒是睡得很香。
  他打开手机随便翻看着,仔细看陆以朝确实睡着了,才背对着陆以朝点开相册,输入密码进到私密相册。
  里面存着50多G的视频和照片,有他从网上存下来的,有他自己拍的。
  他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的陆以朝,真的很爱自己。
  每一个眼神、笑容,连他都会当真。
  胃渐渐不疼了,祁砚清看得入神。
  直到他的胃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覆盖住,陆以朝声音微哑:“怎么不睡?”
  祁砚清愣了一下,他没开声音,不可能吵到陆以朝。
  转头发现陆以朝在看他的手机。
  看都看到了,那也没有藏起来的意义了,祁砚清语气淡淡的:“陆总可真是说了好多次爱我啊。”
  陆以朝滑动屏幕,放大视频的声音。
  视频里的陆以朝说:“谁让他是祁砚清,这辈子都腻不了。”
  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安静的卧室里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祁砚清心口酸涩,说:“陆以朝,逼着自己对我好,来爱我,挺难受的是吧。”
  有几秒的沉默,陆以朝缓慢支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祁砚清,“那是演的。你当真了祁砚清。”
  手机屏幕把两人的脸照得惨白,祁砚清嗫喏着唇,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当然知道是演的,他……
  陆以朝按着他惨白的唇,“我还以为能骗你久一点,看你整天围着我转,我真以为你动心了。没想到几天不管你,你就去找谈妄了。”
  祁砚清微张着嘴,嗓子沙哑的几乎没有声音,“……你、骗我?”
  陆以朝玩着他的头发,“嗯,好玩吗?但你跟谈妄联系,好像我这出戏也没什么意思了。”
  祁砚清推开他坐起来,钝痛的心脏一下比一下剧烈,狠狠砸着胸口,嗓子眼干涩地有血腥味。
  他直直地看着陆以朝,看他在笑,看他眼里的不屑和嘲讽。
  陆以朝眼底发红,“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忘了,你说你喜欢我。喜欢我?呵……真好笑。”
  祁砚清呼吸急促,他用力按住胃,抿了下苍白的唇,忍不住笑了,眼眶发热又酸涩。
  是好笑。就在刚才,他还在因为让陆以朝痛苦而难过内疚。
  还在试图理解他,想说是自己不对。
  还在想自己应该听爷爷的话学会放手,不再霸占着他。
  “陆以朝。”他单手掐住陆以朝的脖子,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把他掐死,“如果只是因为得不到你,走到今天这步我也无所谓,这事怪我。”
  祁砚清坐起来,语气狠厉却也在颤抖,“但不能是你骗我,玩我。”
  “那怎么办?清神该不会是要哭了吧。”陆以朝就仍由他掐着,“还是说想去找你的谈哥?让你谈哥安慰你啊。”
  祁砚清胃里狠狠拧了一下,他痛吟一声,疼得他压低身体,手撑在床上,口齿不清地说:“……滚!”
  陆以朝去扶他,“祁砚清你没事……”
  祁砚清抬手打了他一巴掌,语气虚弱又狂妄,“……狗都不听话了,敢咬主人了,我他妈让你滚!滚!你滚!”
  陆以朝冷沉地看着他,薄唇紧抿,不管过多久,这句话永远让他恶心。
  房门一被摔上,祁砚清就倒在床上,双手用力掐着胃,脑袋里全是陆以朝的声音。
  温柔的,深情的,甜蜜的,让他整颗心脏从死寂到欢愉。
  “如果我说,我喜欢的是你呢,清清。”
  “喜欢,我喜欢你啊。”
  “废话,我当然喜欢你。”
  “清清,你有事跟我说啊。”
  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然后他听到了更清晰的一句,带着嘲笑将他彻底碾碎。
  “那是演的。你当真了祁砚清。”
  祁砚清用力捂住耳朵,眼泪不受控,抽噎声蒙在被子里,他死死咬着嘴唇。
  原来,他说的每一句爱我,每一句,每一句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