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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高烧


  “哈沁既然弄了金红砂,  又要抓我,想必是想炼制珍珠铁,未阑山脉越往深里走,越是杳无人烟,  在那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是绝佳的藏身地。”关平野愤然道,  “可我就是不明白,他们抓我哥去做什么?明明我对他最有用,  他还用我当做饵去引我哥现身……”
  万里风苦笑:“何止你不知道,我们也都想不明白。对方一定是脑子里有坑,才会觉得汉哥会跟他们合作。”
  “也幸亏那人脑子有坑。”戴雁声沉声道,  “不然老聂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几人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左横秋道:“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哈沁抓了老聂和阿闲,  为何不把他俩直接带回老巢,反而要在半道把他们折腾一番?将人搬来搬去的,他也不嫌麻烦?”
  “莫非这说明,  哈沁与那某甲之间,并非铁板一块?”万里风道。
  戴雁声嗤笑:“自然不会是铁板,  但谁压谁一头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哈沁被人压制才这么憋屈,但看来对方也并不能将他牢牢攥在手心里,  他才敢横生枝节。”
  “左哥,你带我去山里吧!”关平野突然道,  “找到哈沁,用我把哥换出来。哈沁更需要我,  他会考虑的!”
  左横秋怔了怔,苦笑着摇了摇头:“别傻了,他们只会全都要,根本不会跟我们谈交易。你还是好生待着吧,若是老聂被救出来,发现我们又把你折进去,还不得跟我们拼命?”
  “但我们也不能在此地久留,哈沁定然还是会派人来抓平野。”戴雁声道,“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左支右绌,很难兼顾。”
  关平野想了想:“要不然,我们躲回林园,那里还有机关在,至少能护住大家。”
  “对了,忘了说。”左横秋道,“方才回来的路上,我和羽书去林园看了一眼,机关已经被触发过,地上有血迹,说明哈沁派人来过了。”
  关平野先是一愣,神色登时变得冰冷:“他还真是锲而不舍!”
  “如此一来,回去住倒也未尝不可。”戴雁声道,“灯下黑嘛!”
  万里风觉得不妥:“这个对方也能想到,说不定还会再度来探,也可能就在附近监视。”
  “城里始终不够安全,再不然,我们也只能躲进山里去了。”关平野黯然道。
  左横秋突然敲了敲桌子:“这也是个办法,毕竟我们要寻老聂和阿闲,总在山中和府城内来回折腾实在耗时。此次在南栀峰上发现了几处废弃的猎户小屋,修整一番,倒也能住人。况且南栀峰已是弃子,反倒能安全一些。”
  戴雁声往秦落羽的房间扬了扬下巴:“那两位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秦姑娘伤还没好,羽书不会丢下她,我们也不能让羽书带着她单独躲到别处去。”万里风显然也很苦恼。
  左横秋皱了皱眉:“都带着吧。那秦姑娘就算有所图谋,我们也没什么可让她图的,带去山里,与人世隔绝,也方便监视。”
  关平野又提议:“不然我们去上次归燕门关我和那些铁匠的山洞去住?那处倒也隐蔽。”
  “住进山洞,就不如住进归燕门里了,我看那地儿不错,房间多,周围也好布陷阱机关。”戴雁声道。
  左横秋点头:“成,不管住哪儿,我们先去南栀峰,到了再寻合适的地方,左右那山上到处都能藏人,也比被人活堵在城里强。到了南栀峰之后,我们再继续往未阑山脉深处去寻哈沁的踪迹,好救出老聂和阿闲。今日大家准备些米面粮食,我们尽快启程。”
  聂云汉不在,大家下意识都把左横秋当领队看,他一声令下,其他人也没有二话,各自去做准备。
  下午,他们已将需要的粮食及药物都备齐,另雇了一辆马车,两辆车一前一后,中间隔着不远的距离,悄悄上了路。
  经过林园附近,关平野要回去取些东西,左横秋便陪他走了一趟。
  林园内机关确已触发,有几具尸体躺在地上,先前左横秋和向羽书检查过,没有找到线索。关平野并没多看那些尸体一眼,去自己房间取了个小包裹,便与左横秋匆匆离去,两辆马车很快出了城。
  到城外十里坡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路上变得格外静谧,坐在车里,只听得马蹄声和车轴发出“吱哟”“吱哟”的响声,无端令人不安。
  左横秋驾车,与戴雁声、关平野和望星在前边的车上——望星是非要跟来的,少爷好不容易回来,又要以身犯险,他作为下人,无权说什么,那就只能舍命跟着。
  后一辆车上,万里风驾车,向羽书抱着秦落羽坐在车厢里。
  向羽书感觉怀中人抱着他更紧了些,便轻抚对方的鬓发,低声安慰:“别怕,我们都在呢。”
  “跟你在一起,落羽不觉得怕。”秦落羽仰头看他,昏暗的光线中一双眸子微闪,“风姐姐他们愿意带上我,是不再怀疑我了么?”
  “……”向羽书有些尴尬,“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秦落羽笑了笑,倚在他胸口:“我走南闯北,话本说书也听了不少,这类故事不稀奇,我也懂察言观色,自然明白。不过没关系的,我不怕被别人误解,只要你信我就行了。”
  向羽书轻声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不信也没关系。”秦落羽握紧向羽书的手,“待之后你我成亲,我为你生儿育女,便不会再有人说什么了。”
  向羽书听了这话,心底暖融融的,这本就是他最向往的生活。
  “能与你相遇,是我最大的福气。”他喃喃道,“若是心生疑虑,也不过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我头上。”
  秦落羽“噗嗤”一笑:“你呀,有时候嘴还真甜。”
  向羽书无声地笑着,片刻后,又问:“落羽……你喜欢我什么?别误会,我、我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
  一直柔弱无骨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秦落羽略带怒意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我喜欢你什么?!你何苦这样不信自己?”
  “落羽……”
  秦落羽又道:“你聪明、功夫好,又善良,对亲人朋友一副热心肠,忠义双全,人也英俊,这样的男子,哪家姑娘不喜欢?谁要敢说你半个‘不’字,我撕烂他们的嘴!”
  听她如此义愤填膺,向羽书只觉得比吃了蜜糖还要甜,低下头去蹭了蹭她的额角。
  “……我是不是不够温柔?”秦落羽羞赧道,“在你面前暴露本来面目了。”
  “谁说的,你一个人行走江湖,自然要泼辣些才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英姿飒爽。”向羽书把她往怀中带了一带,“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再漂泊了。”
  车中正是一片浓情蜜意,无形间消弭了方才的那些不安,但随着马车的突然止步,向羽书不由紧张了起来。
  他坐直了身子,一手按在身侧的佩刀上,问道:“风姐,怎么停了?”
  万里风已经看见挡在左横秋前面的几个蒙面人,戴雁声已经下了车,抽刀准备迎战。
  她回头看,自己的马车后面也有人堵着,于是“噔”地跳到马车上头,瞪着来人,对车里向羽书道:“有拦路虎,出来干活!”
  身后传来左横秋低沉的声音:“不能让哈沁知道我们出了城,此次绝不能留活口!”
  、
  聂云汉的烧并没有像他先前所说睡一觉就好了,反而烧得更加厉害。
  卓应闲守了他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聂云汉的体温从微烫变得灼热,心里极度焦躁。
  天光熹微之时,他便迫不及待地起身,要去找聂云汉所说的七叶一枝花。
  “汉哥,汉哥,醒一醒。”卓应闲轻轻摇了摇聂云汉的肩膀,“那七叶一枝花长什么样子?”
  聂云汉浑身发烫,卓应闲摇了他半天才醒,眼睛都睁不开,微微嚅动双唇:“……一圈叶子,中间……一朵花……”
  这种描述说了等于没说,可看他这模样,卓应闲也不忍再追问,见他还能说话,放心了不少,用叶子从龟壳里舀了些水,轻轻滴在聂云汉的嘴唇上,又给他口中塞了一颗固元丹。
  “汉哥,你再忍一忍,我这就带你去找草药,现在咱们有火、有水,你吃了药就会好,别担心,啊!”卓应闲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又回到一个人念念叨叨的状态。
  给聂云汉喂完水,卓应闲便拖着木筏从土丘上下去,没走多远,便感觉疼痛袭来,体内毒素再度发作。
  上一粒药,只撑了一夜啊。
  药效发挥的时间越来越短,也由不得他再犹豫,想都没想,掏出第三粒药直接吞了下去。
  还剩三粒,能坚持到明天早上么?
  只要今日汉哥的烧能退下来,明日能好起来,就算自己再没有药可吃也没关系了。
  卓应闲拖着木筏一路向前走,只要是杂草扎堆的地方他都会停下来看一看,无数次摘了模样差不多的草,摇醒聂云汉让他辨认。
  一来是为了防止采错药,二来能确认对方没有失去神智。
  聂云汉明白卓应闲的用意,每次都挣扎着握着他的手,或者拽一拽他的袖子,明明烧得满面通红,几乎睁不开眼,还要强撑着说:“……放心,我没事……让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卓应闲见他这副模样,不禁眼眶发酸,扑进草堆里,一边流着泪一边寻找那该死的七叶一枝花。
  左右眼泪不听使唤,它想流就流吧。
  他自嘲地想,若是眼泪能当水喝,自己肯定是不会渴死了。
  这沼泽地半夜冷得要死,两人相拥还瑟瑟发抖,白天却又闷热得直让人喘不上气来。中午烈日当头,居然又下了一场雨,半盏茶的时间就停了,地上的热气直往上蒸,卓应闲汗流浃背,在草丛里东翻西翻,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就要中暑。
  哈沁狗贼给的这毒药,能防中暑么?
  这一路上他们刻意绕开了大小水塘,便也没再见过鳄鱼,但是毒蛇小蟒却不少见。
  木筏上塞满了蛇灭门,蛇族倒也不怎么靠近,但是卓应闲在草丛里寻找草药时,免不了跟它们打交道。
  无常泽人迹罕至,这些蛇族根本不怕“打草惊蛇”那一套,简直如影随形,卓应闲拎着聂云汉做的那根绑着骨刀的长木棍,只能四处敲打,或者杀鸡儆猴,心里郁闷得紧,想着许是自己身上带着的蛇灭门不够多,不然一会儿编个草环挂脖子上,或者做成腰带系身上。
  他再往草丛深处走了一段,却发现一直时隐时现的毒蛇们突然销声匿迹,不由紧张了起来,站在原地四下张望,耸着耳朵倾听周围的声音。
  蛇族突然消失,莫不是有它们的天敌出现?
  但他观察了一会儿,也没见什么动静,颇有些担心不远处木筏上的聂云汉,便打算离开这里。
  转身的时候,卓应闲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了几株植物,模样很像聂云汉描述的“一圈叶子,中间一朵花”,他的心脏登时兴奋地剧烈跳动起来。
  七叶一枝花,顾名思义,应当是周围一圈七片叶子,中间一朵花,对吧?
  卓应闲想着,躬身仔细打量那几棵草,眼见描述都对得上,便采下一棵,迅速返回木筏边,轻轻将聂云汉摇醒,让他辨认。
  聂云汉烧得头疼得像被人砍了无数刀似的,感觉自己被放在火炕上一直烤着,整个人十分燥热,脑子昏昏沉沉,但并未睡着,一直在胡思乱想这个那个,想哈沁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他的老巢在哪,还担心关平野得知自己被俘的消息会乱了方寸,又怕左横秋他们为了救自己,轻易涉险……
  他也知道卓应闲一直拖着自己四处寻找草药,很想站起来帮忙,可是虽然脑袋里面不消停,身子却始终绵软无力,连抬起手指这样的小动作,都得缓上半天才能做出来。
  当卓应闲兴奋地摇着他的肩膀问他是不是“七叶一枝花”时,他费劲地撩起眼皮,睁开一条缝,看到那熟悉的草药,终于松了口气。
  找到了啊,太好了,阿闲就不用这样操劳了。
  “……就是这个。”聂云汉自以为说得很大声,但其实还不如蚊子哼哼。
  见他嘴唇不停翕动,卓应闲忙把耳朵贴了上去,艰难地听懂了他的话,说是要把茎秆晒干,切成碎末,和糖服下。
  “还晒干,哪有那闲工夫,一会儿找地方休息,用火烤干更快些。”卓应闲兴奋极了,“糖嘛,就用固元丹吧,等着啊,我把那地儿的七叶一枝花全采了来!”
  他说到做到,将那块地的七叶一枝花全部薅光了,就地用石头堆了个简易的灶台,用龟壳当锅,用火把点燃了柴火,小心翼翼地烘烤着植物的茎秆,烤干后切碎成末,又将固元丹碾碎,两种粉末混合起来,一点点喂进了聂云汉的口中,又将水烧烤,用草叶扇凉了之后喂给他喝。
  聂云汉吞咽不及,水顺着嘴角流淌至腮边,卓应闲忙不迭地给他擦去,继续喂他喝水:“汉哥,发烧一定得多喝水才行,听话啊。”
  接着他又烤了些鳄鱼肉,捣成肉糜,给聂云汉一点点喂了进去。
  “我知道不好吃,但不吃东西哪能恢复体力,将就将就啊汉哥。”看到聂云汉喉结上下滚动,卓应闲微微放了心,自己也吞了些没滋没味的鳄鱼肉,起身拖着木筏卖力向前走。
  一路上他时不时停下来查看聂云汉的情况,但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卓应闲停下来,摸了摸对方的脑门,感觉热度一点没有往下降,反而更烫手了似的,不由心急如焚:“怎么回事啊,这得有一个时辰了吧,为什么还不退烧?”
  聂云汉全身发烫,却手脚冰凉,凉得卓应闲握住他的手时不由地一激灵,将他双手敛起来揣进自己怀里。
  “这药到底管不管用啊?什么时候才能起效?能多吃一点么?”卓应闲看着聂云汉烧成酡红色的眼皮,心如刀割。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聂云汉突然间猛地抽搐了起来,整个人不停发抖,全身肌肉紧绷,一直打挺。
  卓应闲吓坏了,紧紧抱住他:“汉哥!汉哥!你怎么了!”
  聂云汉大睁着眼,眼神却是涣散的,微微上翻着,他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卓应闲的话,不断地扭动,嘴角渗出白沫,像是……中了邪。
  卓应闲从没见过他病成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也不去管他的伤口,两只手像绳子一样捆住他,努力想要他平静下来。
  “汉哥,我在呢,我在这儿,你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不知道聂云汉能不能听得见,卓应闲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拼命安抚。
  所幸聂云汉只是抽搐了一小会儿,身体便软了下来,一滩泥一样地瘫在了他怀里。
  卓应闲摸着他的脸,看那双眼睛闭着,睫毛不停地抖,就知道他还在备受折磨,恨不得自己替他痛替他苦,可偏偏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无力感简直要把自己一颗心烧成灰烬。
  被扔进无常泽不过是第三天,他却觉得像过了三辈子那般蛮长,聂云汉的伤情时好时坏,他觉得自己好似身处绝望与希望组成的石磨上被反复研磨,整个人都要被碾成渣了。
  一个小小的发烧,原本不该令他如此胆怯,但实际上,沼泽地太过潮湿,即便聂云汉所有的伤口一直都被卓应闲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胸口和脚底的烫伤依旧发了炎,箭伤伤口还有毒素没有彻底清干净,表皮越来越黑,右臂的刀伤皮肉外翻,伤口也是一片青黑。
  还有胸腹部的内伤,聂云汉醒来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看他连弯腰都费劲的样子,卓应闲知道那定是伤得厉害。
  所以这发烧就不仅仅是发烧,如果不能快点退热的话,他还担心聂云汉会烧坏了脑子。
  “我真是太没用了,还想着以后要帮你好好调理身子,现在却连你的伤势和发烧都治不好。”卓应闲抱着聂云汉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臂弯,揣着他一双手,无力地流着泪,“我还能做什么呢?汉哥你醒一醒,醒过来告诉我啊!再难的事我都能办到,就算用我的命去换都没关系!”
  “哈沁狗贼给我下的药还有三粒,万一明天吃完了,我毒性发作,你还没好,那该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走不出这无常泽吗?”
  “人命竟真的如此脆弱……”
  自从被父亲卖掉,卓应闲觉得自己活的每一天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赚回来的,但凡他软弱一点,或者甘于放弃,就可能永远走不出柳心苑,长到十四五岁的时候,被逼着接客,不是被那些客人弄死,就是被老鸨打死。
  那样就见不到聂云汉了。
  “汉哥,能跟你相遇,也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你说对不对?”卓应闲吻着聂云汉的额头,低声呢喃,“所以……你也不要放弃行吗?你想想我,想想我们以后的好日子,挺过去吧……”
  “萧儿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团聚呢,你是他阿爹,不要丢下他好不好?”
  “也不要丢下我……”
  “我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只怕没有你。”
  “你这么疼我,一定舍不得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的,对不对?”
  绝望一旦沉重地笼罩下来,无论之前多么用心粉饰太平、自我欺骗,人的情绪还是会像一座外表华丽、内里腐朽的大厦一般,轰然倒塌。
  卓应闲抱着聂云汉,望着天边西垂的日光,就像看着自己一点点没入深渊的心。
  “汉哥,你好久都没出声了,就应我一声吧,别那么小气行不行?”
  他贴着聂云汉烧得滚烫的额头,握住对方那怎么捂都捂不热的手,躺倒在木筏里,痛苦地闭上眼。
  即便有哈沁的药丸在,卓应闲也很清楚,自己也是精疲力尽了。
  那药丸也不是什么神药,消耗得太多,总会把人掏空的。
  恍惚间,卓应闲感觉聂云汉的手动了一下,他迅速睁眼看了看,可怀中的人仍旧面色涨红,双眼紧闭。
  可能只是错觉吧。
  聂云汉的手又动了一下,手指在卓应闲的手背上缓缓敲击着。
  卓应闲的心狂跳了起来。
  不,不是错觉!
  那是两人被困在铁盾的迷宫牢笼里时,卓应闲自创的密语,离开林园之后,并没有时间再创制更多的代号,所以那密语仍旧只有一句话。
  心与君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