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那一瞬间,绿谷出久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受。
  介乎于感动和失落之间的复杂却也细腻的情感。
  虽然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但从她离去的背影里,他又一次地读到了一种孤独。
  想想也是吧,这样努力着的暗元同学……
  如果哥哥还在的话,又怎么需要这样辛苦地活着,去做这样的令人震惊的事情呢。
  她也不会成长到如今这般,连生死都不顾的决绝的模样了。
  “雪理同学!”这是绿谷出久第一次摒弃了害羞的情绪,喊了她雪理。
  而暗元制御对于这个名字,也并不是毫无感觉的。
  至少,哪怕她曾经内心里颇为厌恶,也依然无法否定,这个名字为她带来了许多改变,也有许多的悲喜,承载于这个姓名之上。
  “什么?”她转过了头,露出一个好笑的嘲弄的表情,刻意地说着,“想要责备我吗?讽刺我吗?”
  “真好呢……”她听到这位老好人一般善良又坚强的同学绿谷出久用一种赞许和夸奖的语气道。
  “雪理同学,终于套上了自己的铠甲。在那样一个世界里,在我们都没有办法触碰和到达的黑暗里,能够保护自己,真的是……太好了啊!”
  “太好了,雪理同学不会有事情,真的太好了!”
  这是绿谷出久在抛却了那些属于英雄的职业道德和不可抗力下,仅仅只是作为绿谷出久,作为一个曾经的同学所能够感受到的最深刻的东西。
  陷入危险和黑暗的同学,能够保护自己地生存着,在经历了水曜日事件等无数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之后,让人庆幸和喜悦的,她依然还是那个她,尽管出事行为不同于当初,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依然有存在着可以被感知到的温暖与柔和。
  我亲爱的的同学不会有事——也许这是A班同学们心里都曾庆幸过的事情,只是绿谷出久在这时,在也许是最后的机会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将他自己内心的想法与心声告诉了她。
  那一瞬间,无数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几乎立刻让她的眼眶充盈了某种液体。
  甚至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甚至她自己此时都是错愕的。
  但她同时,也本能地遏制住了自己的失态。
  也许,她还是那个本质上怕疼的小哭包。只是,她已经学会了以耐力忍受最可怕的疼痛,以理智控制自己所有的情绪和情感,用伪装来将所有的真实自己包裹住。
  可她依然还是会动容,会为所有真挚的情感而感动。
  她还是那个有血有肉的“真诚真实”的人,哪怕她虚伪无比。
  “谢谢。”
  绿谷听到她轻轻地说着。
  “那你为什么——?!”爆豪胜己显得更加困惑了。
  他们都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不认可他们,实际上她完全认可英雄,也曾以此为努力目标。
  但她为什么不肯回来,为什么那时候要走向敌人的阵营?
  “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理由。”暗元制御微微一笑,对于尚带不解却固执地站着的同学们也并不生气。
  “就像欧尔迈特在年轻的时候思考了当时的局势,做出了要成为‘和平的象征’支撑人民岌岌可危的信仰和信念,我在思考之后,最终选择了如今的这条道路。”
  “这是我对这个社会、这个国家最后的回报和最后的信念。姑且,也可以算作是我的理想吧。”
  “虽然对很多人来说,这像是个噩梦,也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更不是所谓的什么幻想乡,但对我来说,这是凝聚了我的信仰和信念的东西。”
  “我如今所想的,不过是完成此般大业,仅此而已。”
  “要知道,能够杀死恶党的,只有恶党。”
  “唯有魔鬼,能够杀死魔鬼。”
  “可是,可是……”
  绿谷出久想要说什么,但却失去了言语。
  “我想救你啊!”
  他的眼神里,写着这样的言语。
  “我明白的,”暗元制御叹息着,“我全都明白的。”
  “可是,太晚了。”
  言毕,她转身离开,而身后的曾经的伙伴,也没有了理由阻拦她。
  在她离开之后,由黑暗粒子凝聚成的薄薄的却又宛似天堑般的壁垒愕然消失。
  众人心里却无比沉重。
  “可恶。”
  爆豪胜己捏紧了拳头,气恼地转身走了。
  轰焦冻同样垂下了眼眸,心情莫名。
  因为早就已经打点妥当,暗元制御一行人前往赫尔沙雷姆兹的旅途整体大体上是顺利的。
  敌联盟的人们分拨前往HL,最早过去的一批是栗谷迦南等人,他们需要和已经在HL的雪音克里斯、黑雾等人会和,然后为他们承担接应的任务。
  中间陆陆续续又送过去了云图等人,通过其他方式自己过去的是十二万伽罗,番场真昼·真夜被留在了这里,负责和其他组织的联络事宜。
  最后的一拨,就是暗元制御这边,身边有荼毘、润古浩二几人。
  比较麻烦的是,他们这一行人里,还带上了一个小姑娘神无。
  原本暗元制御是不愿意把安娜、神无这样的小孩子牵扯进来的,但是处在这种情况下的环境里,即使是普通的小孩子,也不可能再继续平静的日常生活了。
  不要说神无目前的监护人还是神乐小姨这个不靠谱的女杀手。
  在考虑之后,神乐最终决定让神无跟着他们一起走。
  暗元其实是不太赞同的,但小姑娘似乎与暗元、雪音克里斯更加亲热一些,明明她也没有带过她几天,但她在知道可以和她们两个一起之后,很少说话的内向女孩主动表达了想要跟随的意愿。
  而神无的个性也恰恰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暗元制御个性的缺陷。
  黑暗粒子同样会损伤她的身体。
  但有意思的是,神无的个性“镜”具备某种复刻和投射的能力,只要在她使用个性之前在特殊的道具镜子里留下她的影,经过控制,就可以反向投射回她的身体,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到最初复刻时的状态。
  这是一种非常另类的“治愈”和“复原”,虽然程度有限,她现在也还小,能力还没有开发到极致,但无疑这是极为强大且短时内有效的个性。
  即使有很多的使用条件和限制要求,也能够看出这无限的潜力。
  神乐觉得这个个性对他们来说会是有很帮助的存在。
  最终,他们一行人里,便多了一个心里欢喜想要跟着暗元和雪音的小家伙神无。
  去HL的路上,稍微出了一点小意外。
  被警方注意到了并且出击了,他们不得不从陆路,接受润古浩二的建议走了水路。
  橡皮人的个性在水里并不太受影响,只是有时间上的限制,加上润古浩二本就是期待水、善于行船的人,他很快便成功地带他们到了港口。
  之后便是一切顺利了,连到人工岛的飞机都早早安排好了,飞机上的驾驶人员也是打点过的,半数以上,都是他们新联盟的成员。
  这样,敌联盟的所有人和新联盟的一部分盟友,一道进入了赫尔沙雷姆兹·罗特。
  彼时一刷通行证进去,他们就感到了这里的不同。
  比起任何一座日本的城市,这里都更加突显出一种欧美式的国际化的味道。
  各种肤色的人种在这里都不算意外,而比起这个,更加普遍的是如同普通人类一般行走在街头巷道、各种店铺间的,模样各异甚至有些骇人和奇形怪状的魔兽。
  “走吧,先去会和。”
  “嗯。”荼毘目光在一个圆球状带触手的奇怪生物上停留了一会,最后点点头。
  暗元制御拉紧了神无的手,虽然早有预料也没有害怕的情绪,但他们这里还有个小孩子,总是要多注意一下的。
  神无的个性偏向于感知类,是不多的因为个性能够提升其他方面尤其是第六感类别感知力的特别存在,而这样的个性放到HL的条件下,就很可能是很多年前以身献祭的术士中的一位。
  这样的人并不常见,这种该称之为天赋的能力,她在外面也就碰到了两个,一个是神无,另一个是安娜——安娜的情况要比神无更加极端,安娜她几乎是完全的感应能力者,同调这种个性,可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
  眼前混乱的生物体加上许多的陌生元素,大量地涌进眼帘。
  可以说,HL是个色彩缤纷到晃人眼的世界,不同于日本的那种更显内敛平和的氛围。
  在这里,种族、文化、□□发生着种种实质上和精神上的碰撞。
  作为拥有着映射能力的“镜”个性的拥有者,神无明显对此感受到了不适。
  信息太多,色彩太多,而她还不够成熟,无论是心理还是个性,都不够强大到能够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神无比安娜还小,无法妥善处理这种情况。
  暗元制御立马抱起了她,七岁的小姑娘分量也不重,抱起她之后,暗元轻声哄着她,是难得的温柔。
  这样小的孩子原本是不好进入赫尔沙雷姆兹的,除了直接出生在这里的,也少见这样小的姑娘。
  但他们情况特殊,也没有办法,只能说尽可能克服吧。
  神无本就不是非常有血色的脸蛋更加惨白。
  她依靠在暗元的肩头,埋着小脸,一声不吭。
  荼毘关切的眼神看过来,润古浩二找地方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暗元与荼毘摇头,表示暂且无事,神无基本只亲近她,荼毘也不好接手过来说他来抱。
  为了小姑娘的身体状况,他们必须要加紧了。
  初到这个地方,这个城市就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
  真是开局不利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
  幻界战线是个风格很独特的作品
  虽然都是骨头社的,但它更偏向于一种轻松的爵士乐味道的感觉
  像是一个个小故事集合起来又同时有主线联系着的一个大故事
  和我的英雄学院这样的热血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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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尝试适应这种新感觉的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