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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页


        晏天痕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一朵重瓣桃花,猛然之间,有什么玄之又玄的感觉顺着指尖传递到了脑壳,晏天痕的身体猛然一颤,他往后面迅速退了几步。
        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一
        "你来了啊。”
        晏天痕一回头,却是空无一人,他眸中闪过一抹惊惧,道:“你是谁?你在哪里?为什么能和我说话?"
        "我叫烈焚空,你叫一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晏天痕立刻把嘴巴闭上了。
        打死他都不愿意叫那个名字,大哥和爹爹都说过,不能随便和陌生人搭话,否则,保不准那个陌生人就是个要抓小孩去当炉鼎的人贩子。
        晏天痕的牙齿打着哆嗦,不敢开口说话。
        他哆哆嗦嗦地准备把陵赤骨召唤出来,给他撑腰,但尚未来得及在识海之中建立契约,便突然听到背后有人说道:“我道是谁,竟然是你!"
        晏天痕听到这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却是难得的松了口气,觉得逼迫他神经的那些可怕的陌生气息和声音,竟然是一瞬之间不见了踪影。
        晏天痕转过身子,便看到同一群男男女女站在一起的蔺雅儿
        蔺雅儿已经是云瑶宗的弟子,此时她身上穿着云瑶宗的宗门道袍,头发也挽成个云髻,看起来比以前端庄几分,但还是那般嘴上不饶人。
        蔺雅儿身旁,还站着几位穿着精致华美的少年,也不知是五大宗门的人,还是百大世家之人。
        一个看起来娇小玲珑的云瑶宗女修眨了眨眼睛,道:“雅儿师妹,这个人长得还丑啊,他是什么人?"
        "他啊……"蔺雅儿拖长了腔调,道:“他是在蔺家吃干饭的,成日跟在蔺玄之屁股后面当奴才,一贯会讨好人。"
        “我知道他。”一位女修站了出来,颦着眉头说道:“我前几日和他同台炼丹,快要成丹的时候,却被他炸炉给波及到了。”
        接下来,这名女丹师虽然重新炼制丹药,可感觉和手法,都大不如之前的那一次,因此在炼丹师比试中,并未取得好名次。
        "紫灵师姐,他就是个瘟神。"蔺雅儿勾着唇角,残忍地说道:“以往在蔺家的时候,我那位二伯待他像亲生儿子,最后却不知他惹了什么麻烦,却是让我二伯替他去死了,蔺玄之也是一样,全身废疾地回到蔺家,混得还不如一个旁系,这不都托了这个瘟神的福气?"
        "呀!"一个女修捂着嘴巴,惊恐地望着晏天痕,往后面倒退了两步,道:“这人也太邪门儿了,竟然把玄之哥哥,给害成了这样。”
        "是啊,蔺器师怎会有这种拖后腿的弟弟?我要是他,我就直接把这个扫把星,给赶出家门。"
        "看来,蔺少爷的确是个好心之人啊。"
        谁沾着他谁倒霉,会炼丹又能怎样?反正天下丹师,不只他一个,炼一次丹就炸炉的,他还真是独一份儿!
        这些女修,虽然在刻意针对着晏天痕,处处看他不顺眼,但是对于已经名声鹊起又风姿斐然的蔺玄之,却是不少都芳心暗许,蔺雅儿L能这么迅速的在云瑶宗站稳脚跟,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她到处宣扬自己和蔺玄之的兄妹关系,惹得其他人以为蔺雅丿儿在蔺玄之面前,十分能说得上话。
        晏天痕心里暗自觉得晦气,竟然在这个地方,都能碰到蔺雅儿。
        晏天痕想起蔺玄之叮嘱他不要和人起争执,便打算转身离开。
        "站住!"蔺雅儿没想到他居然一言不发就想走,当即开口道:“晏天痕,你替我给蔺玄之带句话,我决定不计前嫌地继续以蔺家人身份参赛了,几日之后的丹涯秘境,你告诉蔺玄之,让他和我们这几位云瑶宗的内门弟子走在一起。"
        自打蔺玄之大出风头之后,蔺雅儿就转变了原本对蔺玄之完全敌对的态度,不少云瑶宗的女修,都向她打听蔺玄之的情况,还各个看起来都是春心荡漾的,这让蔺雅儿看到了蔺玄之的价值所在。
        于是,蔺雅儿便有心和蔺玄之修好,当然这种修好,完全是建立在存着利用之心的基础上。
        然而,蔺雅儿对此还不自知,她只想着,她亲生哥哥是天极宗的内门弟子,她本人也是云瑶宗的内门弟子,而蔺玄之说白了也只是个刚刚崭露头角没什么背景的炼器师罢了,她主动示好,已经算是放低姿态了,蔺玄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必定是要对她以礼相待,热情相迎的。
        然而,听到这种颐气指使之言,晏天痕只觉得可笑又可气,这蔺雅儿究竟那儿来的自信竟然把他大哥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
        于是,晏天痕转过头,看了看蔺雅儿,冷着声音道:“我大哥才不会愿意和你这种女人走在一起,而且,你之前也说过,和蔺家毫无瓜葛,说出口的话,泼出来的水,收不回去的。"
        蔺雅儿面色一变,暗恨晏天痕这小子狗屁不懂,不上台面,冷笑道:“本小姐只是让你代为传话,并未让你替玄之做决定。"
        "我说的就是我大哥要说的。”晏天痕直言不讳,也不怕得罪蔺雅儿,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和我大哥,没有任何相关之处,还是另枉费心机套近乎了。"
        "你这小子,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一个世家公子站了出来,他一直都在讨好蔺雅儿,此时更觉得表现的机会到了。
        "蔺器师并非那种小肚鸡肠之人,雅儿虽然和他之前有些误解,但是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蔺字,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哪儿轮的找你这个外姓人来挑唆?″
        "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其他几人也都大抵是这种态度,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晏天痕挑拔离间。
        "是啊,外姓人"
        晏天痕略微自嘲地想,在这些人眼中,他永远都是一个又丑又不上台面只会给蔺玄之拉后腿的外姓人一一从蔺玄之还是玄天骄子之时,他就已经被这样称呼了,而且那个时候,也不知蔺玄之心中如何作想,反正,不会把他给放在心上,从来都是任凭他被骂被辱,却无动于衷。
        
        206当真没有
        蔺玄之对他的态度,为何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晏天痕也不是想不明白,不外乎是在蔺玄之重伤卧床时,他对他不离不弃,像个哈巴狗似的跟在他身边,拼命对他好。
        蔺玄之即便是块石头,也要被他给焐热了。
        若是他像蔺泽之那样落井下石,恐怕如今,他早已经不知被蔺玄之忘到什么地方了吧?
        想到蔺泽之,晏天痕的心思又沉了一沉。
        蔺泽之就是个典例。
        他的的确确做了不少对不住了蔺玄之的事情,他娘亲白夫人和三长老又同流合污,沆瀣一气,恨不得把蔺玄之给活生生饿死,然而一转脸的时候,蔺玄之却和蔺泽之,同归于好了。
        这不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蔺字,还能是什么?
        晏天痕突然感到索然无味,他和这些人浪费唇舌,其实是最无意义的事情。
        于是,晏天痕话头一转,像是怕了似的,道:“我回去告诉大哥就好了,你们还有其他事情?"
        蔺雅儿一愣,她原以为这个丑小子还要再不自量力地啰嗦几句,那样的话,她就非得给这小子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不可了,没想到,他竟然转了性子,不再做无谓挣扎了。
        蔺雅儿口吻颇为不耐地说道:“你知道便好,我警告你,少在玄之面前搬弄是非,蔺家能赏你一口饭吃,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那位名叫紫灵的女修皱了皱眉,道:“反正要不了几日,如冰师妹就要嫁到蔺家了,到时候让如冰修理这小子就好。"
        另一位女修噗嗤一笑,幸灾乐祸道:“如冰那性子,可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有个心怀不轨之人留在她夫君身边,她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沈家当后盾,还不是想怎么整治他,便怎么整治他?"
        蔺雅儿面色稍霁,道:“沈师姐能看上玄之,也是玄之的福气,想来沈家前去东洲的媒差很快就要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