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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远远不止消瘦那么简单


  一行十几人,下了飞机又立刻上车,几乎没有停歇地奔向医院。
  医院已经为他们打开了临时紧急通道,望见救护车远远开来,执勤的工作人员就立刻指挥着医院门口的车辆驶离,将位置先让出来。
  由于凯瑟?耶尔利也是重伤,而且在紧急救治手术后又经历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行,他的生命体征一路都在下降,所以他和卡塞尔也被带到了医院。
  救护车稳稳在医院门口停下,已经等待许久的医护人员立刻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沈棠几乎都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跟着推车进入医院。
  宴北炽和沈逍在路上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宴母他们到来之前,由沈逍先陪着沈棠。
  不为别的,就为沈棠此时看起来糟糕到极点的脸色。
  他们看得出来,在飞机上她应该没怎么休息。
  沈棠虽然一直趴在宴君尧的床边,但她始终没有办法睡着,一闭上眼就全是宴君尧彻底失去意识前温柔又不舍的模样。
  纵使知道宴君尧还活着,这样的经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她的心上又狠狠划下一刀。
  沈逍看着宴北炽他们将凯瑟和卡塞尔带走后,跑步跟上了沈棠,在她身后走进了电梯。
  医院的电梯比一般电梯要更宽敞一些,容纳着一张可移动病床,五六名医护人员,还有沈棠和沈逍。
  下了飞机后,到现在抵达医院,沈棠都一副仿佛眼里除了宴君尧再也看不见其他人的样子,失魂落魄得让人心疼。
  沈逍皱着眉头,心疼之余,除了守护和陪伴他做不到别的。
  一旁被临时任命的主治医生尤凯,有心想和他们了解一下宴君尧的具体情况,可看见他们这般,又想起沈棠的身份,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电梯很快抵达遍布着各种检查项目科室的楼层,“叮”地一声脆响,门打开,沈棠也从失魂落魄的状态里抽离。
  她看向尤凯,开口道:“麻烦你们把所有检查全部做一遍,辛苦了。”
  尤凯像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愣了片刻后点下头,和身边的护士一起将宴君尧推向检查项目科室。
  沈棠和沈逍的脚步落在最后,虽然没有参与,但两人还是全程跟着。
  事实上,这些项目检查沈棠都可以亲自去做。
  只是她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再加上情绪一直起伏不定,脑子里一片混沌。
  这时候还逞能的话,她担心自己算不上好的精神状态会影响检查结果,所以选择守在门外等结果。
  沈逍见她背抵在检查科室门外的墙上,低垂着头,终于忍不住开口:“妹妹,去休息一会吧。”
  他知道这些检查就算全部结束,也还需要时间等待检查结果。
  纵使知道沈棠一颗心都系在宴君尧身上,他还是希望她能去休息一会,哪怕只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也好过这样硬撑着。
  沈棠听见他说话,反应都慢了半拍才抬起头。
  “四哥,我没事的。”她扯出一抹笑。
  沈逍见她还是这么执拗,正想继续开口劝,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沈棠看见他脸色骤变,皱了皱眉,而后就感觉到了什么东西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她眨了下眼,抬起手用手背一抹,抹了一手血。
  垂眸看着手背上的腥红,沈棠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早有预料,看起来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沈逍就不一样了,他被沈棠这幅模样吓得不轻,连忙将她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然后转身跑向护士站。
  不多时他就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两瓶水,还有各种医用的止血用具。
  沈棠用没有染上血的手按着鼻翼,另一只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自然下垂着。
  看见沈逍慌乱的模样,她用含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就是流鼻血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沈逍沉着脸,那模样比他自己流鼻血还严肃。
  他看沈棠已经采取了止血措施,于是把东西放下后在座椅旁蹲下身来,替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沈棠侧眸看着他低眉垂眼,细致又认真的模样,思绪又有些飘远。
  宴母他们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正是沈逍蹲在地上给沈棠擦手的一幕。
  远远看见比从前更加消瘦的沈棠,都没等走到近前,宴母的眼泪就已经克制不住地溢出眼眶。
  等他们走近后才发现,沈棠远远不止消瘦那么简单。
  沈逍正好将沈棠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白皙的手背暴露在他们眼中,也露出了手背上坑坑洼洼的细小伤口。
  现在的帝京,正是冬季最严寒的时候。
  但沈棠他们是从正值夏季的秘慕城离开,沈逍身上还穿著作战服,有一定的厚度,不至于被冻着。
  可沈棠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夏季睡衣和一件算不上厚的外套,她的双腿也是裸露在外的。
  和手背的情况差不多,她的腿上也有不少伤痕。
  “棠宝贝……”宴母的声音止不住颤抖,哭腔再明显不过。
  沈棠远远就看见他们过来,扯出一抹笑应了一声后,她拿开了按着鼻翼的手。
  原本以为该要止住的鼻血,在她松手的一瞬间又流了下来。
  这下不止沈逍慌乱,连宴父宴母都慌了神。
  落后一步赶来的鹿悠他们,刚走出电梯就隔了大老远看见检查室外手忙脚乱的几个人。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他们连忙一路小跑过来。
  等他们跑到近前,只看见沈棠被强迫着压下,躺在宴母腿上,鼻腔被医用纸巾堵着,白里印出了些许红。
  “沈小棠你……”鹿悠在长椅旁蹲下来,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半年没见的好闺蜜。
  听到宴君尧去接她回来的消息时,鹿悠一度庆幸过,还好这一次只有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
  可看着眼前清瘦又憔悴的人,那点庆幸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棠刚刚闭上眼,听见她的声音后又缓缓睁开,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疲惫不堪。
  她挑了挑眉,没给鹿悠留出更多震惊的时间,说道:“来的正好,帮我个忙,请院长他老人家过来一趟。”
  沈棠口中的院长,正是医科院现今的领头人,也是对沈棠有着知遇之恩的人。
  她在研究那支绝无仅有的疫苗时,正是院长给她提供了很多技术设备支持,那支疫苗也是在医科院的总部完成的。
  他老人家如果愿意过来帮忙,那沈棠会轻松很多。
  并非她不相信国内的医学专家们,只是涉及MH16,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人心,经不起推敲和考验。
  鹿悠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看见沈棠的脸色,还是将话咽了回去,拿起手机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沈棠看着将身边围的水泄不通的众人,抬手将用来堵住血流的纸巾拿掉,闭着眼说:“他需要静养,你们看过之后该忙就去忙吧。”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众人都听懂了。
  宴母红着眼眶,一直低垂着眼,温柔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沈棠,心疼她,也心疼还在里面检查的宴君尧。
  沈遇和沈荡也是同样心疼,看见一旁站着的沈逍,走过去将他拉到一边,询问起他们在秘慕城发生了什么。
  季妧没有跟过去,蹲下身来,手指轻轻触碰沈棠的手背,问她:“疼吗?”
  沈棠转过视线看向她,笑着摇了摇头。
  这点疼,比不上心里。
  见她这般,季妧抿唇垂下眼,将眼里的湿润藏了起来。
  沈棠收回视线,像是大脑终于能够正常运作,想起来家里还有两个崽子,又问起了他们的情况。
  宴母抬手抹了抹滑落的泪,努力弯出一抹笑让她放心,絮絮叨叨和她说了很多以澄和以澈的生活趣事。
  “我们会照顾好他们的。”宴母轻柔地整理着她的头发,希望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放心做你要做的事吧,好吗?”
  沈棠看着泪水又悬在眼眶的宴母,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整个人仿佛更加颓丧了起来。
  可她不能就此沉寂。
  鹿悠给院长的秘书打过电话后,捏着手机走回来。
  “罗斯说院长上午听到消息就订机票去找月教授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一起过来。”
  “好。”沈棠淡声应着,收起了情绪。
  宴君尧的前几项检查都是基础常规检查。所以进度非常快,众人陪着沈棠,一路跟在宴君尧的病床后,目送着他进入检查室,又等着他出来。
  等所有检查全部做完,几个小时的时间也悄然流逝了。
  检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下了飞机后就不见了踪影的穆青也回来了。
  宴北炽使唤他先去买一些冬季的衣服给沈棠穿。然后再让老宅那边准备他们长住医院的换洗衣物。
  沈棠没有推脱,在陪护病房简单洗了澡后就换上了冬季的衣服。
  安排的VIP病房还在上面的楼层,主治医生尤凯和护士们推着宴君尧走进了电梯后,电梯最多只能再容纳三个人。
  除了沈棠之外,就是宴父宴母跟着先上楼,其他人在一旁先稍候。
  电梯门缓缓关上后,尤凯就忍不住好奇地问沈棠:“沈医生,我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血液成分这么复杂的病人……你们是经历了什么吗?”
  自帝国成立后,国内医学飞速发展了近两百年,什么样的疑难杂症他们都有做过专项研究,目前来说,血检是所有检查中最直观的一项。
  主治医师级别以上的医生,只要看着血检仪器上的数据就能得出一个大致的结论。
  这就是尤凯好奇且震惊的地方。
  宴君尧血液成分不仅复杂,数据显示还有表现出了成分相互牵制的迹象,这是很神奇的一种情况。
  听他这么问,宴父宴母的目光也投向了沈棠。
  沈棠视线自护士手上抱着的生命体征监测仪上扫过后,才抬眸只回答了两个字:“中毒。”
  她说的不仅仅是宴君尧的经历,也是她自己的。
  他们在地下待的时间不短,她的防毒面具虽然没坏,但时间一久防毒面具逐渐失效,再加上情绪激动时呼吸加重,导致她也吸入了不少毒气。
  这就是为什么刚刚她会突然毫无征兆的流出鼻血。
  轻度中毒的症状之一,就是这个。
  鹿悠他们再三追问,她也只给了一个解释,就是她太疲惫了。
  绝口不提她自己也吸入了毒气,一是不想他们再分心来担心她,二是不想自己的行动也被限制。
  人都是这样,关心则乱。
  她也不例外,否则不会再地下的时候情绪失控。
  尤凯一听她最后的两个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身为医者他也有着自己的专业度,脸色严肃地对沈棠说:“他这样的情况,不好说会变成什么样。”
  “我知道。”沈棠沉声回答。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结果的预期,现在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够面对。
  但,能够面对,并不代表能够接受。
  电梯很快抵达病房所在楼层,他们很快走出电梯,将宴君尧送进了已经准备好了高精密度体征监测仪器的病房。
  沈棠站在床尾,看着尤凯和一种护士为宴君尧戴上新的体征监测仪器,又为他插上能够保证他呼吸强度的呼吸机。
  做完这些,尤凯就让护士们先离开病房,他则看向床尾一动不动的人。
  “所有的检查结果,最迟明天上午就会整理成完整的报告。”浑厚的嗓音在病房里响起,又听他问道:“沈医生,需要给你送上来吗?”
  他问的是沈棠,毕竟国际医科院第一顺位继承人,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的。
  如果没有专业实力,根本得不到国际医科院的认可。
  所以尤凯看向沈棠时的眼神,总是明明白白的表示着他的敬畏,就连对她的称呼都是非常尊敬的沈医生。
  沈棠正看着呼吸罩里速度极缓慢的出现雾气,又渐渐消失,整个人几乎陷入了失神状态。
  不过她听得见尤凯的话,片刻后才收了视线,“不需要,让人通知我一声,我去你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