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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白豆蔻


  卿知礼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好人应该是有好报的,但山主说抓不到小贼就不让他回去,绝情到连他寄回去的信都不回,他从西域追到中原,从荆州追到莱州,又从莱州追到这萍洲。
  谁可以告诉他方炎生的姘头李竭南到底是哪个洲的,出门在外他忘了问李竭南的封地到底在哪儿,最可恶的还是傅忘断这个小贼,这小贼很会熘达比他这个曾经游历江南四国的浪子还要浪,他现在是笃定这个小贼在玩儿他了,虽然是没有跟丢,可也抓不到人也只能怪他轻功没学好。
  卿知礼越想越恨得牙痒痒的,他一拳锤在桌上,一小块木屑皮弹出,一旁的小二用手接住幽幽的说。
  “客官老爷锤坏了,要赔的哦。”
  卿知礼吓了一跳,看到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小二,这些中原人真的是特别的不友好!虽然他也是中原人,但他是在西域长大的,西域人有多豪放,这里的人就有多扣多小气,卿知礼义愤填膺,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进了一家黑店,还是夜雨楼开的。
  “我像没钱赔的主儿吗?”卿知礼打开素扇遮住下半张脸,高深莫测,首先气质要有。
  小二听他这样说,用看二百五的目光对卿知礼扫视了一番,他清了清喉咙指着桌子上掉了一块皮的小角:“请赔款四百六十七两,可以现金,也支持让人到客官府上提取。”
  “等等,你再说一次是多少钱来着?”卿知礼不可思议,他放下扇不顾形象的趴在木桌上,看着那小缺角。
  小二望着二楼的横梁,伸出手扣了扣鼻子,放慢语速:“请,客官,赔款,四百,八十,八,两。”
  卿知礼抬头看到被手指插着的两个鼻孔,怪恶心的。他硬着头皮问“价格为什么会变?”
  小二答:“再说一次的小费。”
  卿知礼弹起直指抠鼻小二:“坑爹啊!黑店!你这是黑店!”
  小二一愣,把手指从鼻孔拔出,拿起肩膀上的白布就鞭上卿知礼的头:“臭小子!你占我便宜?我才是你爹!”
  “黑店!这木桌值多少钱?你要我四。。四百。。”卿知礼瞪着眼,四了个半天。
  “四百八十八两,你是给还是不给。”小二把白布甩回肩膀上,继续扣着鼻子冷冷问。
  卿知礼觉得自己是个斯文人,有理要说清:“你给我说说这木桌怎么值这个数,我不服,你说得对我就给,要是你忽悠我,我让你好看。”
  “让我好看?”小二拍拍手,只是卿知礼眨眼一瞬,便被几个大壮汉包围住了,这下他明白自己是进了江湖人开的黑店里了。
  卿知礼不怕事,他伸出四根手指:“你说这角怎么值这个数。”
  “啧,这木桌是@%*&#~,有八百年的历史,是我们大老板从&~*%。又从经过千山万水%&#。。,所以你说值不值这个价?”小二用手比了个跟他一样的四。
  “值。”卿知礼恍然觉得这人说得很有道理,他愣愣的去给钱,愣愣的踏出客栈门口,那小二却突然喝住他。
  “等等!”
  “?”卿知礼回头,还是那副呆愣的模样,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干了什么,荷包为何干瘪。
  “卿客官,你要是寻人去蓟州吧,现在很晚了客官早些歇息,我们打烊了。”小二做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笑了笑,一把将门关上了。
  “谢谢。”卿知礼下意识的回了句,突然反应过来这小二怎么知道他寻人,还有他是姓卿,他勐然抬头,客栈牌匾被明黄的灯色照亮,这客栈名为一夜十起,这不就是萧危那老狐狸的驿站客栈,淦!他被认识的人坑了,怪不得那小二口才那么了得,还八百年的檀木桌,就是骗他花钱买消息!
  “萧危,你这老狐狸活该追不到老婆。”卿知礼气得大吼。
  “哦,是么?”二楼的窗被打开,萧危冷淡的看着楼下的人,眼里满是不屑。
  卿知礼抬头一看,二楼窗前站的人长得一副比方炎生的还要皮肉不笑的刻薄脸,不就是萧危吗?“不要脸的老流氓,活该追不到那苏什么,老牛吃嫩草你想得美!”
  “苏纪。”萧危纠正他。
  萧一然跟在他爹身旁听到卿知礼的声音也把头探出来,他对卿知礼挥挥小手:“卿哥哥~你好哦~”
  “小然,好久不见。”萧一然是萧危的崽儿,卿知礼面目立马柔和的也对他招招手,好久不见这小孩都长那么大了,现在还是那么可爱,不像他爹就一混蛋老流氓。
  萧危看了看卿知礼对自己的崽儿说:“他很老,叫他叔叔,苏纪才是哥哥,你以后还能喊他小爹爹。”
  “萧危,你混蛋真不要脸!”卿知礼在楼下跳脚,他哪里老,年芳二八一枝花懂不懂!
  “啊!我也想让苏哥哥当我爹爹,苏哥哥真的很有趣。”萧一然被萧危的话带走,一脸憧憬。
  “那你可要加把劲把爹爹的老婆哄回来,风大把窗关上吧,你感冒了他会骂我的。”
  “好的,爹爹我知道了!我们不能让苏哥哥担心。”两人全然已经忘了楼下的卿知礼。
  “他就是夜雨楼的萧危?挺年轻的嘛。”
  “呸,老流氓一个。”卿知礼回了一句,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好你个小贼!居然还敢出来。”
  傅忘断看着穿着一身白衣正气凛然指着他的卿知礼,咧着唇开笑:“我还看到你怎么被人忽悠出来的,还交了四百多钱。”
  傅忘断比了个四。
  卿知礼觉得今天绝对走黄历了:“小贼还不快束手就擒!”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烦,那些药人我不是还给你们了就在相懿山间,你这样追着我不放很好玩吗?当真以为自己是条恶犬?嗷嗷叫个我听听。”
  “好啊,还骂我!”
  “你不要对号入座。”
  “你们能闭嘴吗?要打到别处打,我儿子要睡觉。”萧危带着深厚内力的语句冲入卿知礼和傅忘断耳中,两人觉得耳朵一疼,心里大骂一句这该死的恶霸,功夫比他们高了不起?确实了不起,两人对视了一眼。
  傅忘断趁卿知礼没有防备踹了他一脚,赶忙踏着轻功跑。
  “来,继续追,我在蓟州等你。”傅忘断一边跑一边将话丢下,转眼间便没了身影。
  “该死的小贼。”
  萧危再次打开窗口,他冷着脸拿起厢房内的茶盏扔了下去:“闭嘴,苏纪说这个时候要睡,你再吵我让你瘸着走。”
  “苏纪喜欢的是你家小孩,你是没戏的了!你跟方炎生一样都是老流氓!”卿知礼躲过茶盏,大吼。
  最后卿知礼是瘸着走的,他呲牙想不到萧危这家伙竟然真的不顾他们多年的兄弟情,打瘸他的腿,他伸手把腿接上,又是好汉一条,小二说蓟州那就是李竭南会去那?他现在不追那小贼,反正总会遇上的。
  他来到一间叫夜寐一宿的客栈,再三确认打探,不是萧危开的后,才敢进去。
  “老板一间上房。”卿知礼打算留宿一夜明日启程蓟州,不知萧危这家伙怎么跑来玄屿这头来,难道他也要找李竭南?
  显然卿知礼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只是抓住傅忘断而不是找李竭南。
  卿知礼突然觉得这好像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萧危就是一个大八公,哪儿有事他都要凑热闹,他跟方炎生一样都是不务正业的大八公,看笑话不顾千里迢迢的过来真是无聊至极!
  萧危打了个大喷嚏,萧一然睁着大眼:“爹爹,这一定是苏哥哥想你了,我们哪时候可以回去呀?”
  其实卿知礼还是猜错了萧危来玄屿国只是走亲戚而已:“见了你外公就回去,快点睡觉。”
  “哦!好吧,爹爹晚安!”
  太阳虽然才初升,但是门外的街道早已经充满吵杂的吆喝声,做买卖的人们总是会很赶早的开市。
  卿知礼睁眼天亮了,他洗漱好下楼,熟悉套路的味道蔓延,他挑了个位置坐下。
  “老板一壶清茶,还有小笼包。”
  “好咧。”
  小二很快就把吃喝送上,卿知礼斟茶,就听到一个厉害的消息。
  “千面鬼重出江湖了。”
  卿知礼一顿,萧危三年前追杀的上夜雨楼想剥萧崽儿的那个千面鬼?当时好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难道萧危来这就是为了这个?他继续听道。
  “你怎么知道?”
  “凌洲荷园的刺杀案,你不知道吗?死了个一品官叫秦至仁的,我有个侄儿是在大理寺任职的,说脸皮被剥啦。”
  “这么厉害?夜雨楼怎么没动静,该不会只是讹传而已吧。”
  “你傻啊,夜雨楼远在天边哩,这消息哪有那么快传过去。”
  “我早就知道了。”萧危看着那两个闲人还在说得激烈,不甚在意的说。
  “卿叔叔早上好。”萧一然扬起大大的笑脸。
  卿知礼听得认真,突然被这声吓了一跳,他往身边看去,这两人哪时候来的。
  “你们怎么在这?”
  “这是我们家的哦,爹爹说这里的早点比一夜十起的好吃,这里还有倾霄国的云糕,我喜欢吃这个。”
  淦!卿知礼对这种有钱人表示厌恶:“这一条街该不会都是你名下的吧?”
  萧危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掌柜说昨晚有个傻子打探夜雨楼,原来是你。”
  “萧。。别欺人太甚!”卿知礼差点就把萧危的名号喊了出来,旁的人都看过来了。
  “爹爹没有欺负卿叔叔啦,你问的问题确实很傻,我跟掌柜笑了很久。”
  卿知礼想到昨晚自己的试探在这些人面前居然是如此可笑,今天肯定又是走黄历的一天。
  “你们来玄屿做什么?找李竭南?”
  “李竭南?”萧危一时想不起这是哪号人物。
  卿知礼脸痛,他语气呐呐:“方炎生的姘头,乌而耶的徒弟,新任的狼君,玄屿禄王。”
  “哦,不是找他,我给他的信都没回,想必是方炎生不想让我掺和一脚让人给截了。”萧危夹起刚出的云糕放在萧一然的碗里。
  萧一然捧起碗筷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卿知礼伸手戳了他脸颊一下:“啧,你确实不好插手,千面鬼怎么回事?”
  “千面鬼?我之前想要跟这李竭南合作,就是因为这东西在玄屿找到庇护,不知道什么组织,有些本事,我的人都查不出。只知道这玩意跟玄屿的高层有接触,所以。”
  “所以你想通过李竭南摸索线索么,你说那个什么组织,是神都那些鬼玩意吧,他们太狡猾了,说实话你连千面鬼这玩意都弄不死,拖泥带水的。”
  萧危无视他的牢骚:“神都,方炎生有跟我说过,这么说来千面鬼我找不到,就是因为在他们神都其中。”
  “你不要说的那么轻巧,论心机你们夜雨楼的这些杀神是玩不过来的,方炎生就是我们楼主你知道的,现在也不务正业追姘头去了,我真是为复朝之业堪忧。”
  “我懂。”
  “你懂什么?”卿知礼都没说这神都做过什么玩意,他萧危就懂了?
  “媳妇儿是比较重要,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们,你遇见方炎生帮我打个招唿,祝他成功,等他好了我们再联系吧,神都的人我先帮他盯着。”
  “你们不亏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呵呵,我也祝你成功。”
  “谢谢。”
  “你们在聊着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小孩子不需要听懂。”
  “知道了,爹爹。”萧一然继续低头啃云糕。
  卿知礼出了客栈,只想立马逃离,几年没下山这天下就对他充满恶意,他买了一匹马往蓟州的方向去了,卿知礼悲哀的想蓟州离西域很近啊,绕来绕去结果还是回到老地方,这一切都是傅忘断这贼人的错,等他抓到人一定要千刀万剐!
  傅忘断站在高树上看着卿知礼骑快马离去,心里暗笑,傻子一个他怎么可能去蓟州,他找他的李竭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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