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笑够了，段翼平息着气息，可仍旧掩不住愉悦的心情：“玄华，你还何必自欺欺人？你想要什么，说就是了，你不好办的，我可以帮你啊。”
顿了顿，声音却逐渐冷了下来，可却认真十足的说道：“或者不要再压抑，放出他，若你我联手，整个世界都可以收入掌中。”
段翼自以为自己了解到玄华的心魔，就是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殊不知，他的意识和玄华的意识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对于现在的玄华来说，周身的一切，无论仙魔，凡人都如同别人的玩偶一般。
没有意识，便也不会留心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极力的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真实起来。
因为他也曾在太虚宗有过归属感，他也愿意相信，他和同门的手足情谊。何况还有他的阿司。
阿司的到来不就是这个世界真实性的最好证明吗？
不理会一无所知的段翼，任他沉浸在自己的那点野心中，玄华察觉到有弟子返回封魔渊，转眼就淡了自己的身形，再出现，已是在小木屋前。
可他心绪还不曾稳定，便让自己落在了后山瀑布前，他不能伤害阿司。
整个人坐在瀑布下，想以此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但心里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引他入魔的话。
‘你将司念当作这个世界真实的证明，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在拿你也当傀儡木偶看待？’
‘玄华，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哪怕做了这么多努力，最后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仍是如剧情一般发展。’
‘你是不是也在想，纵使你拼尽全力，最后司念依旧会死在你手里？’
‘别挣扎了，做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毁了这个世界才是最直接破坏剧情的办法，不是吗？何必呢..’
玄华印堂逐渐发黑，可瀑布冰冷刺骨的水珠兜头而下，真实的触感让他保持着理智的清醒。
体内大量灵力全部涌向心口，随着灵力的消耗，那个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直至再无声息，印堂处的黑雾也随之慢慢散去。
黑雾散去后，水珠滴在玄华几近苍白到透明的脸上，有血色顺着水流蜿蜒而下，最后又被瀑布强烈的冲击一一散去。
而在小木屋里的司念却还对此一无所知。
知道是掌门师叔有事找玄华后，司念便随玄华去处理事情，她也有事情问系统。
司念和系统闲聊几句后，才说道：“当初，谢谢你啊，系统。”谢谢你不惜散去自己的能量也全力保护她的神魂，让她得以重生。
系统转瞬反应过来司念话中含义，惊喜道：“司念，你想起来了？”
司念摇了摇头：“没有，但我都看到了。”
系统却疑惑，看到却没想起？这是为何？
“谁知道呢？天意？”司念笑着说道。
系统想不明白，便也不纠结，反而说道：“或许吧，不过不用谢，你没有选择牺牲我保全自己，我又怎么会放弃你不管。”
它虽然只是数据做成的系统，但为了增加系统的人性化，也为了有随机应变的反应，主控室便将人类的情感也输入了进来。
太过复杂的或许无法理解，可最基本的基础情感是有的。
比如投桃报李，知恩图报。
“司念，能成为你的系统，我很幸运。”
司念笑的明媚多姿：“我何尝不是。”
好在现在大家都安然无恙。随即司念敛下笑容，轻声问道：“系统，你是不是..快走了？”
她犹记得，最开始她神魂不稳被迫走剧情的时候，系统跟她提起过它来此的任务。
同样也说过，待位面世界测试完成它就会离开。
如今，剧情已经大不相同，无论是书里的人，还是书中不曾提过的人，都已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着。不再被剧情干涉，被他人左右。
那是不是等于位面世界已经成立了，系统的测试成功完成了？
“按如今剧情发展，这个世界应该已经算是一个平行空间了，那我的任务也确实是完成了。”
司念听言就知道，果然系统要走了吗？
“但是，我也可以陪你到剧情结束再走的，司念。”因为它们系统的任务时长就是剧情开始到结束，任务提前完成自然可以提前离开。但若是到剧情结束，任务还没完成，也是要离开的。
但那就代表或许测试失败，或许宿主不适合，主控室再重新调配，可这样的话任务失败的系统就要格式化重组了。
如今虽然一切都在显示位面测试的顺利进程，但毕竟还没有完全成功，剧情也没走完，所以它是可以继续留下来的。
司念一听，刚刚染了点忧色的眸子，霎时清亮起来。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一起生死患难过，面对分别就是永恒，司念心里有不舍是肯定的。
虽知分别在所难免，可能多相处一阵是一阵啊。
两个人，一个休眠，一个困在小木屋竟谁也不知道白思竺被抓走一事，也就没意识到剧情还在起作用。
“对了，司念，我们被白思竺的系统发现了。”
系统又另外提起之前与白思竺的系统110号会面的事。将它们两个系统的谈话内容也都告知给了司念，听到最后，司念忍不住笑道：“可以啊你，不愧是我的系统。”
当初他们还怕被白思竺系统发现，藏着掖着生怕暴露一点违和就被110发现抹除。
现在看来，当真是处处有萌新啊，小萌新怎么干的过老油条呢。
“那现在的白思竺呢？”
剧情乱了，白思竺的发展如今和原文完全不同，不知她后续打算如何。
“不知道呀，应该在灵昔院吧，现在既然已经过了明路，也就不用再担心110会对我们如何了。”
那倒是。
“那它不是也要回去了？和你一起吗？”两个系统来自同一个位面，自然任务也是相同的。
“我俩是这么计划的，但他好像不是很想再跟着白思竺了，回头有时间我去找它问问吧。”
司念点点头，明白应该是因为白思竺之前始终不走剧情，两人或许起了冲突也不一定。
一人一统你一句我一句，东拉西扯半天也没有说完话。
就在这时，正说着话的系统忽然不出声了，司念也看向门口处，是玄华。
“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