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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11.6
  银刃刀尖锋利,只在白童子的眉间留下一点红。
  程渔没想到会失败,他的第一反应是恼火,随即看到那只夹刀的主人——崔安澜。
  “你……”
  他吃惊的词还没说出口,崔安澜已经收起白虎令,抱着他的腰飞到鱼娘的身边。
  鱼娘刚刚就见自家阿兄受伤,担忧地上前:“阿兄,你的背……”
  程渔自然感觉疼,他后背的伤口里还有毒,可妹妹问起,还故作坚强:“我没事……啊!崔安澜,你做什么!”
  他的腰还被崔安澜抱着,后背的伤口处,正有一人在帮他清毒。
  崔安澜的右手臂抱着程渔的腰,低头用唇吸着伤口处的毒血。
  程渔能感觉到对方舌头舔过他的腰肢,那种酥麻的感觉,瞬间令他打了一个冷颤。
  他的脸红着,耻辱感逼得他用胳膊肘子捅身后的崔安澜。
  崔安澜松开程渔的腰,挡住程渔的胳膊攻击,趁机反客为主,抓住了程渔的手臂。
  他还在清着毒血,吸允的声音,连一旁看着的于冬汶他们都有些面红耳赤。
  他们上一秒还在险象环生中,下一秒就看到这么限制级画面,是不是跳跃的太快了!
  更为夸张的是那些一个个后退的鬼傀们。
  于冬汶小声嘀咕着:“这也太色情了,连鬼都看不下去了。”
  他正和经纪人抱成一团,声音自然被经纪人听见。
  经纪人认真地分析:“不都说鬼比较害臊,这可能是一种战略。”
  两个人瞎分析,一句也不对,倒是让吸毒血的崔安澜差点呛到。
  崔安澜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瞧他们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便猜程渔一定气疯了。
  他可是在做正经事,绝对没有私心。
  绝对?
  也不一定!
  那冰冷的肌肤,鲜红色的血,一如梦中所见到的美景,让崔安澜再次低下头,吻上崔安澜的肩胛骨。
  “程渔,我……”
  “滚开!”
  程渔的嗓子里发出一声怒吼,这一声可不小,但没吓到崔安澜。
  崔安澜躲过程渔的风刃,心里还在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孟浪了。
  或者,他该收敛一点。
  可梦中醒来,记忆的回转,他之前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都不再需要。
  几百年前,程渔就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几百年后,他又找到了程渔。
  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他和程渔定是天作之合,有缘之人!
  崔安澜知道程渔在生气,但他就是不放开程渔的手。
  他不是一无所知的崔安澜了,他知道怎么平息程渔的怒气。
  “程渔,你是想杀了小白,对吗?”
  程渔停止挣扎,冷静地站在崔安澜面前,反问:“小白,呵?安澜,哦,原来你姓崔。呵呵,你一直在骗我!”
  骗?
  崔安澜还真没有。
  不过要说到这个问题,程渔可没少骗崔安澜。
  崔安澜露出往常灿烂的笑容:“程渔不也骗了我?”
  程渔可不是受平白的冤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一直是你在骗我,装着无辜又无害的模样。”
  崔安澜知道程渔在说他隐藏身份,可他还真没有。
  轮回转世,记忆全无。
  唯一留下的记忆只有他——程渔。
  崔安澜觉得解释可能苍白无力,甚至不会被程渔理解。
  他换了一个说法:“怎么会没骗过我呢?华胥境、黄粱居、高山屋,你请我喝的酒,我可是到现在都没醒……”
  啪!
  一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崔安澜的脸上。
  若不是程渔无法出拳,应该直接打断崔安澜的鼻子。
  他还敢提……
  程渔这下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崔安澜真的就是华胥仙人。
  那个,他此生……
  不能想,不能想……
  程渔打出那耳光,也打断了崔安澜的胡思乱想。
  “无耻!”
  程渔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不过,崔安澜不是这样的心态。他倒是很怀恋,毕竟刚刚梦里重温了一遍。
  语气上,是有一些下流。
  但他可是存着纯洁的爱恋之心在回忆!
  崔安澜被打了耳光也没松开手,他只能笑嘻嘻地道一句:“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有点怀恋!”
  “崔安澜!你想干什么!你是想……”
  程渔在这一刻,快要被崔安澜逼疯了。
  他挣脱不开崔安澜的手,也没办法真下杀手去对付崔安澜。
  这个人,不是那个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有钱少爷崔安澜。
  他是华胥仙人,是那个被他偷走华胥之心的债主。
  对!
  程渔觉得这个词很贴切,一时陷入了沉默。
  崔安澜见程渔不说话,隔着沧海桑田般漫长的岁月,再看程渔,还是能被惊艳。
  那抹艳色的唇……
  是他的!
  他这边浮想联翩,于冬汶忍不住插一句:“那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打情骂俏,你们是不是该看下状况……”
  他指了指远处流着血泪的白童子,瞬间将崔安澜拉回现实。
  崔安澜看了一眼白童子,低头道:“你不能杀小白。”
  程渔眉毛一挑,压根没把崔安澜的话放在心上。
  这里又不是当年的华胥境!
  物是人非!
  程渔打算好好教崔安澜这个词。
  崔安澜怎么能看不出程渔的心思,他心里有点想笑,纵然他现在没有法力,但千百年的术法、阵图都在他的脑海里。
  只要给他时间,他很快就会恢复一切。
  崔安澜望向白童子,对程渔道:“你身上的诅咒未解,杀了白童子,估计要花一百年才能赎完罪。这一百年里,你敢赌吗?”
  崔榆林虎视眈眈,妖族磨砺以须,还有遵养时晦、藏器待时之人。
  程渔不敢赌。
  他心里积着火,越想越生气,一把烧到了崔安澜的身上。
  “解了它!”程渔反拉崔安澜道:“你答应过我!”
  崔安澜倒是很享受与程渔亲近,只是这咒,他不能解。
  一来他没有法力,二来他不想。
  诅咒是他和程渔之间最牢靠的铁链,只要有这个诅咒,程渔就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崔安澜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是你走了,我那晚就是去……”
  程渔一听那晚就恼羞成怒:“闭嘴,你能不提那晚了嘛!”
  说实话,他这声音实在有些大。
  周围竖着耳朵的八卦人,听到“那晚”,一个比一个还激动。
  “那晚?哪晚?这意思是……”
  “对的,对的,我的妈呀,没想到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就连从不八卦的鱼娘也忍不住胡思乱想,问:“阿兄,你们说得是哪晚?”
  啊!
  上天要是想灭了他程渔,不需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程渔后悔了,他当初就不该跟勿忘闹别扭,那日就该听勿忘的话,莫左,行右。
  那日若是走了右边,就不会遇上崔安澜。
  就不会被妹妹问到:那晚!
  程渔只觉得胸闷,一口血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怨谁?
  最终只说:“闭嘴,闭嘴,都给我闭嘴!崔安澜,你这个……”
  他一脚踹向崔安澜,见对方无辜无害,还有些可怜的模样,心里更加生气。
  崔安澜还装着无辜:“没有什么那晚,你们不要误会了。那晚什么都没有!真的!”
  他一副欲言又止想掩饰的语气,反而坐实那晚肯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旁边的人都在笑着道:“恭喜,恭喜!”
  唯有靠近的白童子说出:“是偷走华胥之心,害死殿下的那晚嘛!我也知道啊!”
  这话洗干净了程渔的误会,这一刻,程渔觉得没杀白童子实在太好了!
  程渔开心了,崔安澜却不乐意。
  他说:“不是那晚!”
  程渔点头:“对,就是那晚!”
  白童子望着崔安澜,一时弄不清楚,他有没有恢复记忆。
  若是没恢复,那他怎么会唤他小白;若是恢复了,那他为什么还待在程渔身边。
  白童子弄不清,只能对付程渔道:“程渔,你可知偷走华胥之心,殿下受了多大伤害!”
  崔安澜道:“其实也没有多大,就是太虚弱,被迫轮回了。”
  白童子的眉头一皱,道:“华胥之心是支撑华胥境的法宝,你偷走它,那些活在华胥境的人,那些曾经与你相伴多年的人,就这么死在了华胥境,你可知!”
  崔安澜听了又道:“我轮回前都把他们安排好了,愿意离开的就离开,不愿意的,也可以继续大梦。整体而言,大家都很妥当!”
  白童子这下受不了,他气得咬牙道:“殿下,你还帮他!你可知道,他还做了什么!”
  崔安澜的记忆并没有全部恢复,他这下语塞,被程渔嘲讽了一番。
  程渔现在觉得崔安澜比白童子还讨人厌,见他语塞,心里正爽快。
  可崔安澜的手不老实,捏了程渔的腰道:“小没良心,我这是在帮你,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程渔当即拍开崔安澜的手,骂着:“放肆,你,谁跟你是一伙儿的,滚一边去吧!”
  崔安澜自恢复记忆,脸皮厚了许多。他揽住崔安澜的肩膀,说着:“别闹,内讧什么,还有外人呢!多不好看!”
  呵!
  你才是外人!
  程渔继续挣扎,可崔安澜手就能准确抓到他。
  其余人真的有些同情白童子了,也很同情自己。
  明明有那么多电灯泡,这两个人还能忘乎所以的打情骂俏。
  于冬汶看不下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白童子也看不下去:“殿下,终究还是选择了他。可殿下知道吗?程渔离开华胥境时,还带走了那条鲛人。
  鲛人食人肉,可幻化其形,若以魂术相依,则可聚魂重生。
  他学了殿下复活判官的法子,复活了他的表哥白虎使——赵瑟!”
  作者有话说:
  看在我们安澜终于攻了一把,能给点海星不?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