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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秦斯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小窝,什么也不想干,倒头就睡。
  Shine在傅宜绅那儿吃饱了,回来就在自己的小围栏里玩玩具,自己玩的很开心,也不需要他陪。
  每天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用想的时候是他一天中最为放松的时刻。
  可有些事,即使他不愿意去想,也会出现在他眼前。
  白循光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心理预设。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两人刚刚做同桌的时候。那时候他要忙着训练,基本上不怎么上课,然而自己又要天天在教室。
  他记得有一回下午第二节  课是历史。
  白循光好不容易逮着一天休息时间,一上午几乎都是睡过去的,直到吃完饭才恢复精神,直愣愣地盯着秦斯年写字的手看。
  物理老师在讲台上激情昂扬地讲题,秦斯年在台下奋战一沓卷子,没分给旁边的人一点眼神。
  这个物理老师是新上任的,整个人干劲十足。
  谁有一点儿走神都要被点名批评。
  白循光上课五分钟,已经被点名三次了。
  “白循光同学!你同桌脸上有字啊?往哪看呢,看黑板!”
  “哦。”白循光瞥了眼黑板,没过一会又只剩个侧脸。
  秦斯年隐隐觉得全班都在若有若无地打量他,只好皱眉写了个纸条递过去。
  “看黑板。有事下课说。”
  白循光轻笑了声。
  过了会儿秦斯年看到手边那张只写了一个“哦”的纸条,抵了抵后槽牙。
  那时候他们真的很好。白循光即使调皮捣蛋在他眼里是可爱的。
  这五年的记忆在眼前一幕幕像照片一样划过。
  他记得在医院的时候,听小护士说白循光的手伤的太严重,秦风要带他去美国那边治疗。
  记得陆庆拉着他走出病房对他说小白不认得你了。
  也记得车祸昏迷时那个诡异的梦。
  身后是冰冷的灰墙,面前是他炙热的胸膛。
  自己被夹在两者之间。
  他的额头堪堪擦过自己的侧脸,把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沉声说:“要是这个世界只有这么大点就好了。”
  然后眼前又变成了他冷漠疏离的模样,机场里人来人往,他疑惑地看向自己问,“你是谁?”
  秦风就在白循光身后站着看他。
  随后自己默默移开了脚步,看着他们走后一个人缩在机场角落,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他陪他淋过雨,在夕阳下接吻,整整五年都在没有尽头的思念他。
  如今白循光回来了,见了他之后又走了。以后应该是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吧。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个断开的魔杖。
  他拍拍脸颊,想让自己振作起来。
  包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一看,原来是安九一发来的消息。
  上面说她爷爷奶奶信了并且很开心,她过不久就可以继续回去读书了。
  秦斯年扯了下嘴角,回了句恭喜。
  这算是他今天最直接的成就了。
  往上一翻,才看见有两个未接来电,是白夫人打来的。
  他一边捏牙膏一边把电话拨回去。
  “喂,妈,我刚刚没听到你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那边白夫人好像在一个宴会,背景音很嘈杂,但是秦斯年还是隐隐听清了。
  “妈,一定要给我办吗?”
  “他们说要来啊。”
  “...那好吧,其实我都行。”
  “嗯。放心,我真没不高兴。”
  “好,我到时候会提前回去住。”
  “嗯,晚安。”
  秦斯年挂了电话,挤好的牙膏也差不多都掉进了盥洗池。
  “......”
  诚思的人要过来参加他的生日会,为什么?
  几年前转学到诚思的经历并不是很愉快。
  他身体养的差不多以后就没回过S市,直接转学进了诚思。
  诚思的校服是西式的制服,男孩子们是灰色的西装裤和白色的毛衣马甲里搭着同色系的衬衫,外面罩着灰色的西装外套。
  女孩们则是一水儿的白色短裙、毛衣马甲和衬衫
  那时秦斯年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养,气色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白夫人几乎是倾尽全力要把他的胃养好。各种补汤中药轮番上阵,他上学前一天上称一看,发现自己重了十斤。
  诚思比起致德来,校园会更大,各种设施也很齐全。虽不及致德精致,但胜在格局大气,这儿的学生也更不羁,这里没有扩招一说,随便拉一个学生都能念叨半小时的发家史,所以一个一个下巴抬得老高,拉帮结派的情况也更严重。
  家族是他们的底气,家族需要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冲突,而秦斯年的低调显然很引人注目。
  他在上学第一天就遇到了小团体的问候。
  那时候的班主任显然不知道他的姓氏是哪个白。
  虽说是校长亲自领他进的教室,但毕竟人人都知道A市只有一个白家,白家只有一个独苗苗白循光。
  所以这个白若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管他是哪个白家,反正不是A市这个就好办。
  长的这么好看,哭起来应该更好看吧。教室后边几个常常以欺负同学为乐的校霸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一般盯着他。
  不过他们可能也没想到这个白若斐根本就像长在座位上一样一动不动。好不容易捱到放学,几个人跟在他后边,过路的同学看到他们都要绕着走。不时有几个人像秦斯年投去同情的目光。
  这几个人家大业大,几乎在诚思就是横着走的,被他们盯上找谁都没用。
  秦斯年被他们“不小心”撞到后,刚把地上的书捡起来,又被人踩住了笔。
  “你就是从致德转过来的那个学生?”
  “......”
  秦斯年放弃了那只笔,想继续走,却被钳住了肩。
  “别碰我!”
  他本就一直处于一个崩溃的边缘状态,被他们用这样恶意的眼神看着,几乎是瞬间就爆发了。
  几个人也被他突然的反抗惊了下,随即就是更加不屑地推搡。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敢这么跟我们说话。看来是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啊,那我就好好教教你,省的你以后再犯错。”
  秦斯年猛地把他的手拍下来,那人一下变了脸色,就要打人的时候听见后边传来个声音,“你们这几个白痴干什么呢!”
  他们回头一看,竟然是陆庆。
  “陆庆,你来的正好,这个新生合你眼了?那你拉走调教调教吧。”
  陆庆无语地踹了一人一脚,“你们他妈的知道这是谁吗?晦气东西,赶紧滚。”
  秦斯年捡起地上的笔就要走,陆庆警告性地指了指他们几个,嘴里还骂着**两个字,追秦斯年去了。
  秦斯年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再上学没有看到他们,从那以后同学们虽然对他客气,也很疏离。在诚思的两年他除了陆庆,竟然也没交到别的朋友。
  所以,这帮人为什么要来他的生日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