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循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在他长达二十一年的生命中,他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生气过。这几天的身体本来只是因为在两个国家间来回跋涉而导致抵抗力下降有些感冒,结果Charles搞得这一出让他怒火攻心,刚刚发现秦斯年被人带走的那一刻,心脏也随之好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黑洞。
他的躯壳又空又冷,随即而来的是头晕恶心。
大黑担心地扶着他,“小少爷,我们联系不到Charles,现在怎么办?”
白循光捂着胸口,声音低哑,“柏青碧放回去了吗?”
“已经回去了,不过好像被吓得不轻,神神叨叨的一直被关在家里。”
“名单送到白氏去,让他们起诉。”
白循光把柏家这块儿肉送给白氏,就是希望他们能赶紧把网上这点破事处理好。他自己则是要去亲自逮人。
本来想走温和路线的,谁让Charles非要逼他。
秦斯年真的理解不了Ellen为什么一直执着于除掉他。如果白循光不喜欢他喜欢Ellen,他肯定会从白循光那儿下手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地上多久了,手和腿都没了知觉,寂静从四面八方而来,然后消失在黑暗里。最要命的是他的胃开始疼了。因为看不见外面,没有办法判断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亦或是在这儿待了多久。
秦斯年决定再给白循光半小时,他要是再不来,自己就把大拇指折了好从绳子里脱手。
他在黑屋子里无聊的数着数,决定给自己念一段经清心。他一点儿也不怀疑白循光会找到他,就是这段等待的时间太难熬。
秦斯年默默念经的时候,白循光已经杀到了Ellen家楼下。
他没带大黑,自己一个人过去的时候心里竟然很平静。
Ellen的家在郊外,家门口有两棵红杉树,现在也枯了,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像极了恐怖电影里常出现的废弃大院。
走上台阶,他还没按门铃,大门就自动开了。仿佛主人已经等他许久。
白循光走进去,一眼就锁定了在沙发上半躺着的人。
Ellen也在看他,还笑嘻嘻的。
白循光没心情笑,看着他的眼神宛若看着一个死人。
“他人呢。”
“谁?”
Ellen穿着一件半透明的黑色纱制衬衫,房子内很热,他边走向白循光边解扣子,刻意勾引的模样。
“你热不热啊?把外套脱了吧。”
“......”
白循光躲开他的爪子,似乎想用目光把他凌迟。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他还给我。”
“如果我不呢?”
Ellen微微撅起嘴巴,微绿的眼眸折射出楚楚可怜的意味,看在白循光眼里却是十分恶心。
在他又要把手伸向白循光的时候,白循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人带着往前走了几步而后一把把人按到墙上,手劲儿大的好像可以随手拧断它。
楼下只有四个保镖,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马拿枪上膛,“Ellen少爷,你没事吧!”
“不准开枪!”Ellen大吼一声,眼睛里很快蓄满了泪水,“你就那么讨厌我?宁愿为了他杀了我吗?!”
白循光冷笑一声,“不然呢?现在碰到你我都觉得恶心。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压根不会看你一眼,更别说救你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亲手杀了你。”
最后一句他是贴着Ellen的耳边说的,一字一顿,宛若恶鬼索命。
保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死命地盯着,事情稍有不对,他们会马上开枪。
白循光的手劲不断加大,漂亮少年哭着求饶的模样并没有让他心软。Ellen的脸很快就憋红了,他本以为白循光就是吓唬他,直到自己真的呼吸不过来,感到濒死的惧意后,才拍着他的胳膊指了指楼上。
白循光立马把他甩到一边,三步并一步地跑上楼。
Ellen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抹了把眼泪,从保镖手里夺过一把枪,也跟着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