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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要了命了


  在周总裁的精心照料下,小绵羊的病好的很快,过了第一天的打喷嚏流鼻涕之后,第二天开始咳嗽了,于是李言蹊由一开始水灵灵的黑葡萄,变成了红苹果脸,周颂每天对着不一样的人,心情莫名的愉悦,把人也越发照顾的细致,没说端茶送水那么夸张,但事事亲力亲为,每天都拉着人亲自量体温。
  但可谓狼饿久了,是危险的,这晚李言蹊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稍微有些咳嗽,他吃药吃得怕,想趁周颂不盯他就把药倒了,哪想到被逮了个正着,周颂也不怕苦,把药先喝到自己嘴里,然后把人扯到腿上坐着,嘴对嘴喂了进去。
  小半杯冲剂,连续喂了三四口才喂完,药吃没吃下去不知道,反正把周总吃得心猿意马倒是真的。
  李言蹊刚要把杯子放去桌上,周颂却握着他的手不允许,大手把玻璃杯拿走,然后放到李言蹊唇边,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吐着热气,“含着它,不许摔了。”
  李言蹊浑身一激灵,知道今晚在劫难逃,他张嘴咬着微凉的玻璃杯,心跳开始疯狂加速,周颂总有各种让他觉得羞耻到想死的方法。
  他们坐在一个椅子里,李言蹊双手紧张的握住两边的扶手,白皙的手背上还有一小片不明显的青痕,输液的时候扎针留下的。
  大手到处放肆作乱,惹得李言蹊小声呜咽。
  情潮汹涌,周颂饿了好几天,此刻已没了耐心。
  周颂舒服的喟叹,而李言蹊险些喊叫出声,杯子不许摔了,他只得拼命咬住杯子,涎水沿着闭合不了的唇边流淌下来,灯光映照下有种旖旎靡丽。
  ……
  “啪”一声,杯子最终还是掉落在地,碎的不成样子。
  周颂红了眼,不管不顾着了魔一般发起狂来,李言蹊哭得眼角都是红的。
  两个人此时内心的想法出奇的一致:要了命了。
  事后,李言蹊连路都没法正常行走,双腿根本合不拢,腰酸得直不起来,他只得由周颂公主抱抱到浴室里清理,周颂看人像枚熟透了的桃子,浑身粉红色的,又白又嫩,大手不住地揉捏,李言蹊怕得要命,生怕又惹的人再来一次,他在浴缸里四处躲。
  奈何身娇体弱,躲半天不及周颂长臂一捞,又滚回了那人厚实的怀抱里,颤颤发抖。
  周颂吃饱喝足,心情愉悦,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也笑起来,“躲什么。”
  李言蹊不说话,紧紧抿着嘴唇,只是瑟缩着发抖。
  周颂又问了一遍:“嗯?”他就是逗弄人,吃饱了还不放过人家。
  李言蹊恼怒不已又不敢真的甩脸子,小声说:“难受……”
  周颂揪了揪他的鼻子,“撒娇?”
  李言蹊赶紧摇头,他怎么可能跟这人撒娇!疯了吧?!因此憋得面色发红,大眼睛更是浸湿了水。
  周颂差点又要翻车。
  李言蹊哑着嗓子说:“困了,快洗洗要睡觉……”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只是他本人听不出来罢了。
  周颂觉得,这水太软和,要不然怎么泡得自己浑身发软?连心也软成一滩。
  前几天那场暴雨并没有减少几分酷热,天气反而暴虐无道起来,热的人心生烦躁,有空调还好,在空调房里感觉不到热浪的屠杀,一下班出了门,险些连车上都坚持不到。
  严格肥胖的身躯罩在衬衫里,都快闷成红烧肉了。下班的时候他跟李言蹊一道往外走,“热的真受不了!鸟都快焐熟了!”
  李言蹊瘦,尽管热,但还能忍一下,“就忍这么几分钟,车里也有空调。”
  “嗐!还是瘦子好,你瞧瞧你,汗都没……”他话没说完,只见一滴清亮的汗珠子从李言蹊鼻梁上滑了下来,啪嗒“打在”严格脸上。
  李言蹊笑了,“我也是会流汗的,也怕热。”说完,他想起来他中午去找白一聪请假,才开口,白一聪就笑着跟他说:“正好,跟着周总出去考察一下国外的情况,我们总不能闭门造车。”李言蹊哑然,周颂已经跟自己老板打过招呼了吗?也是,他不过是领导们手下的一颗棋子,只是白一聪的话让他嗅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为何每次他的事白一聪都事先从周颂那里得知?
  李言蹊微微皱眉,白一聪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说:“你这算是出差,我们跟周氏合作,业务往来会频繁一些,辛苦你了言蹊。”
  李言蹊总觉得白一聪欲盖弥彰,可一时之间他也理不出头绪来,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不得不对人设防,白一聪仍旧像从前一样笑意盈盈,和蔼可亲的看着他,李言蹊心下一软,其实老板人还是很好的,算了,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许周颂就是这么跟白一聪说的,去外地考察,权当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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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哥,那天那个女人没去上班,而是去了延华大道,进了一家冷饮店前后没有十分钟,然后出来就打车回家了。”一个西装男跟林乙汇报着。
  “延华大道?兴海就是在那,她买了饮料就走了?”
  “是的,只买了一杯。”
  “前后几点钟?”
  “中午一点五十五,也就是下暴雨前几分钟。”
  “嗯,进去前后有什么不一样吗?情绪。”
  “嗯……她很快就上了车,倒没发现什么,我跟到了她家外面,看她情绪不是太好,就跟病了差不多,但这两天也没见她去医院。”
  “行,我知道了。实在不行给她想办法换个城市工作,不要伤到人,注意分寸。”
  林乙这才明白那天李言蹊为什么要站在暴雨里,原来是因为遇到了方静,果然跟周总猜测的一样。
  他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给周颂汇报,但想到这两位今晚就要出发去B国度假,照周颂的性子,知道李言蹊的确是因为这个,一定又会折腾人,这两天两人好不容易相处的还算融洽,就暂时不汇报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度假嘛,就该开开心心的。
  所以李言蹊又躲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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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下班,林乙开车来接的李言蹊,周颂被亲爹叫回家了,路上,林乙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因为车里太安静了,而李言蹊并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安静的盯着车窗外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林乙无论问什么,他只是偶尔回两句,这天根本没法聊!于是车里再次安静下来,快到周颂家的时候,李言蹊突然开口了:“林总助,你在周颂身边多少年了?”他从来都是直呼周颂其名。
  林乙有点讶异李言蹊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认识他倒是有十年之久,但在他身边做事只有四年,怎么了?”
  “那你一定帮他做了很多事。”李言蹊侧过头看着林乙,黑黑的瞳仁如墨点出来的,越看越让人陷了进去。
  “啊,是啊……食君之禄嘛。”林乙猛然拔拉回眼光,摸了摸鼻子回答。
  李言蹊轻轻一笑,然后说:“助纣为虐,你不怕报应吗?”
  林乙猛地踩了一下刹车,惹得后面的车愤怒的按喇叭,刺耳声里,林乙又听见李言蹊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方静怎么样了?可以告诉我吗?”
  林乙面上温和的神色不见了,他把车靠边停下,侧头仔细盯着这位周总的枕边人,他在审视,在探究,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温和柔弱,不堪一击。
  李言蹊跟他对视了两秒之后转开了眼神,又重新看向车窗外,一语不发,就好像他刚才没有说过话一样。
  “她好不好,要看你的表现。”林乙冷着声音回答,他愿意待李言蹊温和,那是他的能耐,也是看在周颂的面上,他也可以选择另一面,能跟在周颂身边的,会是什么善茬?
  李言蹊嗤笑出声,手指“哒哒哒”敲着车窗,他也不看林乙,只说:“你终于装不下去了,林总助。不用为了讨好我而昧着良心做出一副良善的样子,你大可以像你家周总一样,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最后八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从李言蹊嘴里轻轻吐出来,却让林乙心里一阵阵发寒,就跟被藏在棉里的绣花针扎进肉里去了一样。
  车里空气再次冷淡了下去,静默得只听得见外面的风声。
  林乙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一口气才说:“你是周总的人,我们做下属的,尊重你只是分内之事,并没有假装什么。”
  李言蹊不再接话,只是百无聊赖的用手指继续敲着车窗,哒哒哒,好似在诉说着什么,在控诉着什么,也在压抑着什么。
  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只要李言蹊想,大可以有一百种方法一千个机会破坏林乙和周颂的关系,就周颂那独占欲和凡事亲力亲为疑心重的性子,李言蹊想要找破绽,实在太容易了。
  白皙的脖颈裸露在外,侧颜恬静清隽,安静如鹿,活脱脱一枚玉珠,散发着荧光,无声的诱惑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