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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过度呼吸


  李言蹊关上浴室门之后,靠着门喘息了一阵,他感觉自己变了,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李言蹊,不论是身体还是性格,他已经被周颂彻底改造了,像个赌鬼、像个疯子,歇斯底里大吼大叫,尖锐又丑陋,完全失了温润和斯文。
  “为什么偏偏要遇上你这个混蛋……”李言蹊闭上眼,痛苦的喃喃出声。
  周颂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还是走过去敲了敲门,他现在对于李言蹊单独待在浴室里有阴影,生怕那人再来一次,那他真的会受不住。
  “言蹊,你开门,别锁着。”
  李言蹊靠在门上不动,他觉得无比的疲惫。
  “我不进来,你把门开着,让我看得见你在干什么。”周颂不放弃。
  李言蹊叹了口气,转身拉开门,然后自己拿干毛巾擦着身体上的水,周颂也不进来,就那么看着他,李言蹊除了擦水,连脱个裤子都做不到,他有些气恼,一只手扒拉着短裤往下扯,动作有些粗暴。
  周颂生怕他碰到左手,只得说:“我帮你,好不好?”
  李言蹊不理人继续自己捣鼓,抬脚的时候差点摔了,吓得周颂魂飞魄散,赶紧一个箭步冲进来抱住人,“你这是在往我心口上捅刀,我承认每一刀都很疼,但你能不能别拿自己的身体当刀子?”
  李言蹊穿上干净舒适的衣物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两个人暗自都松了口气,时间明明才过了一个小时,却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熄灯之后,黑暗里李言蹊重新睁开了双眼,他不想闭着眼,因为一闭眼周颂那疯狂决绝的模样总是漂浮在眼前挥之不去。
  以往那双总是深邃沉静的眼里盛满了小心翼翼和伤痛,以往总是高深莫测睿智冷静的面容现在全是狼狈和讨好,那个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人,现在匍匐在尘土里摇尾乞怜,他完全不适应这样的周颂。
  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不想看见这样的周颂。
  每次自己都像疯了一样不断地说一些难听的话去刺对方,可心里依旧不舒坦,甚至有种难言的情绪在心底翻腾,他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在向大人耀武扬威,大人一边受伤,一边选择宠着小孩。
  李言蹊胡思乱想一通,心情复杂的睡着了。
  对床上的周颂,听见李言蹊均匀的呼吸声之后,才悄悄地起身出去了,他让司机去找来酒精和消炎药,然后自己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扯开睡袍,看着胸前血迹已经凝固了的伤口,曾经戴在李言蹊胸前的小银环,此刻戴在了自己身上,这也算一种无言的亲密了。
  历经了这一场,之后两人的相处不知为何平和了许多,周颂依旧寡言,该说的他不吝开口,哪怕会惹李言蹊不高兴或者惹了对方朝他耍脾气他也要说,不该说的他一字不言,只是默默地陪着李言蹊,不论李言蹊去哪身旁总有他。
  复健的时候,周颂依旧在一旁陪着,要么沉默的看着李言蹊,要么自己在一旁锻炼,久而久之,医生们差不多能猜着他们两关系,不是兄弟也不是父子,也绝不会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再说,周颂那副宠妻模样,谈过恋爱爱过人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眼里的情已经抑制不住了,铺天漫地。
  李言蹊流汗了,他很自然的递上热毛巾,人差不多快渴了的时候,温水已经倒好了拿过来,李言蹊浑身很热要出复健室,他已经把专门的长毯子给人披身上了,期间他也不说话,只是很自然的做着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仿佛天经地义。
  这天,李言蹊不听医生的话,明明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候,他仍旧不停动作还在运动,医生劝了他两次了他还是不听,周颂见状朝医生点了个头,然后医生离开了,周颂走到人边上,“你这样过度运动,对伤口恢复没一点好处。”
  李言蹊只是闷着头不理人。
  “昨晚的事都怪我不好,你心里有气朝我撒,别伤害自己。”周颂一脸平静的说。
  这不提还好,一提李言蹊瞪着人说:“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提了。”
  “言蹊,你不用觉得难堪,你是个正常男人,有生理需求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幸好我在,可以……”
  “你别说了!”李言蹊因为运动过度,胸膛剧烈起伏着。
  周颂见对方终于停了下来,果然不说了。
  “都怪你,是你把我改造的这么……这么不堪的!动不动就对着一个男人……起反应,你把我变成了跟你一样的变态,你故意的。”李言蹊想起昨晚的事就恼恨不已,照理说这件事的确怪不到周颂头上,因为昨晚是他先……
  李言蹊自己觉得,骤起的欲念是因为运动量不够,身体才有需求,所以今天他发了狠的运动,希望往后不要再有昨晚那种情况,他觉得那是种耻辱。
  昨晚李言蹊说什么也不让周颂帮他洗澡,自己倔头倔脑得往浴室里一钻,然后锁了门,周颂被关在门外一脸疑惑,反思了片刻没想到有什么惹了对方不快的,然后试探着敲门:“言蹊?”
  李言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身体忽然就这样了,他低头微微扫了一眼自己那处,半抬头的趋势险些把他吓疯过去,就像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初知人事一样,懵懂羞涩,此时的他怎么敢让周颂靠近?
  “言蹊,洗了澡赶紧休息,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要跟我闹脾气等明天好不好?”周颂用尽所有的耐心哄着人。
  李言蹊有些不甘心地说:“谁跟你闹脾气了。我只是想……自己洗。”
  “你自己洗碰到伤口怎么办?你不是天天盼着赶紧出院吗。”
  李言蹊想了一会儿,决定等下绝对不转身面对着周颂,这样他就发现不了自己的异样了,自己洗澡的确还不能冒这个险,再这么僵持下去也无济于事。想明白了这点,李言蹊把门锁解开了。
  周颂一身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晚饭前他有急事出去了一趟,然后赶回来帮李言蹊洗澡,时间稍微有点晚了,所以他把换衣服的时间直接省掉。
  进来浴室之后,他试过水温,然后抬手解了西装外套的纽扣,开始着手帮人洗澡,清理好背之后,他等着李言蹊像往常一样转过身来,可对方依旧背对着他,“言蹊,该前面了。”
  李言蹊耳垂都红了,他咳嗽了一声,结结巴巴地说:“前面……不用了,随便擦擦。”
  周颂察觉到对方的异样,再看到人红了的耳垂,心下一瞬便已了然,是了,两人自从过年前到现在两个多月过去了,一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除了擦澡偶尔触碰,其余时间一个真斯文,一个假绅士,都正派得很。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食肉动物能忍这么久完全是因为太爱李言蹊,但却从没想过李言蹊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也会有生理需求。再者,这具之前被自己强制开发了那么多次那么久的身躯,再怎么样也该食髓知味了一丝半毫。
  原来,一直隐忍的人不止是自己,想到这,周颂阴霾了许久的心骤然放晴了一些。
  李言蹊等不到对方的回答和动作,一时有点慌,因为周颂的触碰,下面反而敏感的越发精神,心里一直逼迫它赶紧睡过去,但这事就是这么寸,它非得跟你对着干。
  周颂靠近了一些,凑到李言蹊耳旁低声说:“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今晚你不要想其他的,交给我好不好?我不会让你看见我的脸,也不让你难受,我来帮你。”
  李言蹊大脑里“嗡”的一声然后一片空白,不及他反应,周颂灼热的大手已经抚了过来,试探着隔着短裤包裹住自己那处,然后动作娴熟地揉捏起来。
  李言蹊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嘤咛一声往后靠去,落在宽厚熟悉的胸膛里,身后的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任由自己靠着喘息,而那只手却钻入短裤底下,开始放火作乱。
  李言蹊咬着下唇,感受着那只手给自己带来的快感,顶端,底部,小口,上推下滑,挤压,时快时慢。
  周颂极力克制着自己,连呼吸声都没有紊乱过,只是有些灼热。其实,他恨不得把身前这个人扒光按在墙上然后狠狠进入,像从前那样肆意搅弄,把人欺负到哭着求饶,然后再吻住他,连哭都不让他哭出来,只让他瑟缩在自己胸前颤抖抽噎,不得不承受着自己凶狠的撞击……
  李言蹊快要站不住了,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戒掉周颂带给他的一切,却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只要周颂一碰他,他就可以软成一滩水,连张口拒绝都做不到。周颂熟知他的敏感点,知道怎么做能让他舒服,他就算能拒绝周颂这个人,但也拒绝不了身体的欢愉。
  在认识这人之前,自己连自渎都极少做,偶尔一次也是草草了事,如今身体已经变成这样……李言蹊在快感来临前还这么想着,厌弃着,很快,他没法再想这些,因为他已经被人转了回来。
  周颂把人轻轻按在墙上靠着,抬手把李言蹊的双眼合上,然后凑在人耳边说:“不要睁开。”
  李言蹊大脑早已当机,对方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直到他感觉到自己被什么含住,暖热的湿嚅感包裹着他,他才震惊的睁开了眼。
  这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跪在潮湿的地板上,挺直上身微微仰着头,性感的喉结不停滑动,淡色薄削的嘴唇费力的张着,高挺的鼻梁两侧鼻翼正艰难的呼吸着,李言蹊只一眼,就忍不住了……他右手揪着男人的黑发挺腰撞了几下,然后往后撤出一些,低吟一声射了出来。
  浴室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