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接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在后院中响起，并未引起多大的喧闹，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声音远远要大过司璃这边的动静。
那老妈子是干粗活的，这手上的力气比较大，很快这二十个巴掌就打完了。
海棠的脸也变得红肿一大片，说话都夹腮。
“对了，海棠这几日有犯错吗？”司璃回头询问这里的绣娘。
自打司璃过来之后，就给这里的下人们重新安排了一下，有点借鉴现代位面的工作模式。
一共设了三个大组，每一组都有小组长，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也有管辖下面其他下人的意思。
凡是犯了错的，每月的第一次，只要不是特别严重或者不是故意导致的，都可以免于责罚。
其余的，能赔的就赔，赔不了的就直接换其他方式去抵消。
这些都有记录在册。
不过大家都一向认真仔细，谁又会没事就犯错呢？
当然，海棠是个例外。
丽娘将册子递到司璃面前，司璃随手一翻，就看到了不少关于海棠的记录。
“海棠，你这活干得可真是让我大为惊喜啊。”讽刺的话从司璃口中说出，“洛家不养闲人，可你损坏的东西实在太多，又搞砸了不少，在你偿还之前，不准离开。”
“这样吧，布庄不适合你继续待着，从今日起，你回府中当一个粗使丫鬟。布庄的损失就从你的月例银子中扣，你若是可以拿钱过来提前还清也可以。”
海棠一愣，她并没有觉得这个结果有多差，不用待在布庄里头干活，反而可以回到洛府的话，是不是代表她就可以经常看见大公子了？
可很快，海棠就明白了所谓的粗使丫鬟是干什么的了。
她刚开始还以为最多只是洗洗衣裳，提桶去打个水，又或者是去厨房内当个烧火丫鬟。
但海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是被派去在洛府内倒恭桶，也就是倒屎倒尿，完了之后还要亲自去把恭桶给洗刷干净。
司璃直接在府中乃至整个布庄内，将她的事情告知了大家，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大家现在都已经知道她身上还欠着洛府不少钱，还屡次犯错，甚至试图抹黑洛家布庄的名誉。
这样的结果，就造成海棠在洛府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立足之地，直接变相被孤立。
每天她若是没有把自己该完成的活干完，连剩饭都没有的吃。
——
“凭什么有些人天生就能有这么好的命？我海棠究竟是哪一点不如那个女人，老天还真是不公平，洛司璃就可以投胎成为洛家的二小姐，而我就不行……”
刷完恭桶的海棠脱下身上臭气哄哄的衣裳，正在湖边清洗。
她每天在刷完恭桶之后，都必须要换下一套衣裳，将之前那套已经被屎尿熏染的不行的衣裳仔细清洗。
就在她洗好衣裳，往回走的路上，远远地就看见洛钰的贴身丫鬟站在花园里。
洛钰这个大公子平日里不怎么出来，今日居然出来了？
海棠灵机一动，放下手中的木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坐在石桌旁的洛钰。
看那模样，洛钰应当是在画画。
早晨刚下了一场雨，导致这夏日的炎热气息也减退了不少。
海棠也顾不得自己的木盆了，急忙把衣袖从胳膊上撸下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裙摆和头发。
她埋怨自己今日起床后怎么就没有描眉呢。
“谁在哪里？”
花园里此刻比较安静，因此海棠弄出来的动静还算比较大。
海棠提着裙摆，缓缓走了出来。
“见过大公子。”
洛钰有些惊讶，“是你？”
海棠面上一喜，原来大公子还记得她，看来在大公子的心中也还是有她的位置。
“正是奴婢，大公子这几日的身体可还好？”海棠关切地问道。
洛钰不太喜欢和这个叫海棠的丫鬟接触，他只是不善言辞，并不是傻子。
海棠对于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他第一次不知道，现在经过一番折腾也清楚明白了。
洛钰此生没有娶妻的打算，他腿脚残废多年，不想耽误人家姑娘，他也天生对于成家没有什么兴趣。
“尚且。”洛钰言简意赅。
海棠没有察觉到洛钰的不耐，依旧又往上凑了凑。
要不是丫鬟小菊拦着她不让她继续接近，这海棠恐怕是要直接贴到洛钰身上去了。
海棠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大公子，奴婢学过医，可以给您把把脉，查探一下这身体情况的。”
洛钰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被人打扰，特别是在作画的过程中。
“不必。”
海棠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小菊给制止了。
“海棠妹妹，我家公子说了不必，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洛钰的贴身丫鬟小菊和洛钰这个正主的性子很相像，对人永远都是一副面无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海棠冷哼一声，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不满地瞪着丫鬟小菊，说道：“关你什么事？我这都是在为大公子的身体健康考虑，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难不成你是二小姐那边的人？”
小菊：“……”
这是乱七八糟的话？什么二小姐大公子的，只要在这里当下人，不都是洛府的人吗？
小菊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大公子是我的主子，二小姐也是。”
这在海棠的眼里就是默认了，“好啊，我就知道你是二小姐身边派来的，你就是见不得大公子好。”
海棠转头对着洛钰说道：“大公子，您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肺腑之言呐，二小姐就是心怀不轨，她一定在害怕若是有朝一日您可以站起来了，就会抢走她如今手握的权利，这洛家是您的，整个家产包括布庄都是您的，就让奴婢来为您诊治吧。”
“大公子，奴婢会支持你抢回本该属于你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