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景昭又给皇甫承添了几道自己认为不错的菜肴，心情颇好地问了一句，“今天早朝，都说了些什么啊？”
“怎么问起这个了？你不是最讨厌早朝的吗？”
想起那个时候，景昭为了不去上朝，竟然还装病，想要蒙混过关。
虽说叶枫回来后，斩钉截铁地说说他是装病的，可那个时候，他竟然生不起气来，心里反而觉得他怎么能这么的……让人气不起来。
皇甫承想，或许在那个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为景昭跳动了吧！
“哎呀！我在这儿呆着无聊嘛！你就跟我讲讲，早朝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让我也解解闷儿呗。”
说着，景昭还做了一个能萌化皇甫承的动作。
皇甫承可受不了他这副模样，无奈地将早朝时候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杜家的案子，就这样结了吗？”
在听到杜家一家人的下场之后，景昭忍不住地有些唏嘘。
想想往日杜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谁不对杜家敬畏三分？
朝中超过三分之一的官员，全是杜家的爪牙，帮着杜家为非作歹，作威作福，干了多少天理不容的恶事。
“嗯。”皇甫承轻微点头回应。
景昭神色有些恍惚。
虽然杜丞相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是剥皮抽筋削骨都难以抵消他的罪孽。
只是绞杀，反倒是有些便宜他了。
可是，杜家的其他人呢？特别是女人和孩子，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男人在外面呼风和雨，他们不知道，也管不着，他们只是安心地呆在家里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景昭觉得，更可怜的或许是那些女子。
尤其是整日里呆在后宅的女子。
荣耀的时候，与她们没有关系。
现在衰败了，倒是要让她们出来担罪了。
景昭不由得嘲讽一笑。
总算是明白现代的刑法里，为什么没有株连九族这一项了。
可是，这是在古代。
整个家族的命运，就这样一起兴盛，一起衰败，没有人能阻止，也没有人敢阻止。
景昭恍惚地时间有些长了，放在勺子上的手久久地没有动作。皇甫承注意到他的异常之后，放下了筷子，附在了他的手背上，柔声问道：“阿昭，怎么了？”
听到声音，景昭缓缓地回过了神，看着有些担心的皇甫承，微微一笑，“放心，我没事。”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皇甫承还是有些担心。
联想到刚才自己说的杜家的结果，怀疑是不是被他的那番话给吓到了？
毕竟也是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的小崽子，第一次听见这些，旁人或许就要吓晕过去了。他能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吓到了？”
景昭闻言看向了他，直直地看进了他的眼底，那是一片深渊，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阿承，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也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