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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页


案情依旧混沌不明,调查组也带着派出所的民警,扩大走访范围继续摸排去了,相关技术人员大部分也回了县局,打算用其他的技术手段寻找线索。
空气中的氛围很是沉闷。
闵副局长身边的年轻内勤抬起头,看看对面同样皱着眉头翻看案情记录的邵勇,以及旁边对着桌面上的木料纹理发呆的肖然,心中一阵嘀咕。
市局下来的指导组又怎么样,不照样是一愁莫展?
来的时候整的跟超能神探似的,现在看来,所谓的刑事专家、年轻精英,也就是瞎猫碰死耗子,撞上了,然后吹吹捧捧,就成了专家。
是我,我也行!
想到这,青年内勤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角,刚直起上身挺胸抬头,却见对面那俊朗的不像话的什么雷霆的组长刷地站了起来。
青年内勤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方才鄙弃地神色被发现了,惹怒了对面的年轻人,要找自己麻烦。
但转念一想,自己撇撇嘴难道都不行啊?怕他个毛线,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于是心中有了底气,仰起头盯着肖然看。
一直在思考疑问的肖然哪有心思去观察与案件不相干的人。
他抬手摸了摸桌面上的木头纹路,就在刚才,他恍惚间觉得,桌面上的木纹,竟隐约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
怪兽自然有凹凸曼去对付,用不着肖然去关心。
他只是突然回想起来,小的时候,每天晚上睡着之前,他总喜欢盯着卧室墙上的刷白看。
看着上面的各种纹路与凹点,幻想着它们组成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小动物,然后产生各种莫名其妙的故事,继而恍惚间进入梦乡。
“这桌子,怎么啦?”
闵副局长捏着烟头,一头雾水地看看肖然,又看看肖然指尖抚摸着的那平平无奇的桌面,神色越发诧异。
这小年轻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又或者是心里变态?
不然,对着一张桌子那么起劲地摸个什么!
又或者,这就是年轻刑事精英的日常?
身边的李放放扯了扯肖然的衣角,尴尬道:“你搞什么?好羞耻的感觉!”
肖然抬起手,弹了弹指尖,扬了扬嘴角,说道:“闵局长、邵队,我要再去现场看看。”
“哦,那、那去吧,让小李去给你们开门!”
闵副局长眨了眨眼睛,点头说道,他还是没搞明白肖然刚才在想什么。但也没多问,指导组的精英,随他去吧。
“你看到什么了?”
出了派出所,李放放好奇问道,他与肖然相处这半年来,对肖然的各种行为有着深刻了解,一般肖然举止反常的时候,也就是有重大发现的时候。
“你没感觉,那桌子上的花纹,连起来很像一头很萌的小怪兽么?”肖然认真说道。
“……”
李放放脑门上垂下一团黑线,捂着胸口竟有吐血的冲动:“我……你刚才那么认真,就是在看桌子上隐约的小怪兽?那你怎么不变身打它!”
“这叫童趣。”肖然微微一笑,但眼睛里却掠过一抹深意:“也是幸福。”
没过多久,肖然与李放放便走到了案发现场门前,但刚才走的有点急,去拿钥匙的内勤暂时还没跟上,两人只好站在门前路边稍做等待。
抬头看了看难得一见的太阳,便听附近有人扬声喊道:“你们是搞什么的?”
转头一看,原来是稍远处,路西侧的一条小路口,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老大妈,正坐在墙根边晒太阳。
肖然与李放放走了过去,李放放热情道:“大爷大妈你们好,我们是公安局的。”
“看,我说是警察办案的吧!”
一位老大爷抱着茶杯,转头对身边人强调道,接着又看向李放放:“你们这查的怎么样了,杀人的找到了吗,赶紧弄啊!
你这案子不破,我们晚上都不敢出门,我睡觉前得看好几遍我门有没有关好,床上都得放着棍,就怕有人摸我家里去!”
“各位乡亲放心,跑不掉他,已经有眉目了!”
李放放压着手道,转头见内勤已经拿了钥匙开了门,便拉拉肖然:“走吧,我们过去!”
肖然侧身站在原地没有抬脚,他摆了摆手,歪着头紧紧盯着小路里头一处居民的院墙。
“怎么啦?”李放放问了一声,顺着肖然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在那院子的围墙上,一个被白色圆圈,圈起来的‘拆’字,很是醒目!


295、浮出

同社会上喜闻乐见的‘拆’字一样。
眼前的这个‘拆’字,书写的也相当潇洒恣肆,每条笔画之间,都充满了一种名叫金钱的气息与美感。
肖然抬起手摸了摸字上的白灰,转头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周边房屋的墙上俱都写着‘拆’字,只是昨天晚上过来时黑灯瞎话,没有看见。
“拆迁矛盾?”
李放放站在肖然身侧,试探说道,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要知道群众口中的淳俊鑫是个特别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如果这一块即将拆迁,那么淳俊鑫很可能会用尽一切手段做钉子户,从而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这些年因为社会的发展、人心的不足,拆迁中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也不在少数,半夜里扒人房子等各种手段强拆,致人受伤的事情也时有报道。
那么,会不会是淳俊鑫要价太高引来的报复?
毕竟连日来的走访摸排之中,的确暂时没有找到与淳俊鑫有重大矛盾的目标嫌疑人。
“不是。”
肖然弹了弹指尖的白灰,很是坚定地否决了这种可能,就在刚才,他大致理清了心中的疑惑,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是什么?”李放放微微一愣,连忙跟上肖然的步伐,追问道。
“等会儿告诉你。”
肖然朝李放放神秘一笑,蹲下身朝那些位老大爷老大妈问道:“大爷大妈,你们这是要拆迁吗?因为什么啊?”
“对,对,拆。”
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大妈连声应道,但语气中似乎并不情愿,“因为什么,修路!这个路修的宽,说是什么好几个什么道,路两边还要留多少米来着的空地。
呶,就是从东北角那路上过来的,这路一拉直,正好从我们这一片过。哎,好好的这修个什么路!
我在这住了一辈子了,老了老了还让我们搬,那楼上楼下的哪有自家小院子住着舒服,再等些年挪动不动了,在楼里面上不去下不来,不是净遭罪么!”
肖然静静地听老大妈说完,又问道:“那,淳俊鑫他那个房子也拆吗?”
“拆,当然得拆啊!”
一位老大爷十分肯定道:“你可以去看看嘛,那路本来是顺着山脚拐了个弯过来的,现在一拉直,老淳那房子正好在路中央,头一个得拆!”
“那拆迁款都定下来吗,合同都签了没,淳俊鑫有没有和拆方闹过矛盾?”李放放问道,他还是认为,可能是淳俊鑫与拆迁方发生了什么矛盾。
“没有没有,他闹什么,他那看钱比命重的人,一听要拆给钱,第一个签合同的就是他。”
老大爷摆了摆手,对淳俊鑫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感,虽说是一个乡上的,但淳俊鑫毕竟不属于北头的木家庄:“老淳这房子本来就是白菜价买的!
现在转手翻了十几倍,他心里比谁都美,本来他打算的是在地里搭个棚子过的,娘嘞脚,这下好事让他摊上了,净占我们庄上人的便宜!”
肖然早已取出笔记本记了起来,闻言停下笔问道:“大爷可知道,这条路是什么时候决定修的?”
“这就有好几年了。”
老大爷想了一会儿,又与身边人讨论了几句,说道:“最开始传风声是那年来着,三、四,四年前吧,那时候就听说要修。
然后又是什么查线什么的,当时也没个准头。
后来我们都以为不从我们这过了,结果去年中给定下来,说就从我们这过,然后弄到现在正在修,现在修到盆子镇了,过完年我们就该搬了!”
肖然明白这老大爷是按农历算的,现在还没过农历新年,也就是说,定下来拆迁的日期是在一年多以前。
“那淳俊鑫这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从谁手里买下来的?”
听肖然这么一说,旁边的李放放豁然明白过来。
之前内勤也说淳俊鑫是前几年儿子结婚时买下这边的房子,如果这是淳俊鑫听到要拆迁的风声,然后取巧买下的房子,现在确定拆迁,在原先的房主看来那绝对是吃了大亏的。
如果这房子的原主人心中不通畅,找到淳俊鑫索要补偿。
按照淳俊鑫吝啬的性格肯定不会给,由此一来二去引发了不为人知的矛盾,然后原房主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也是完全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