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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精神病院世界


  “哦,  宝贝儿,我知道你的一切……”
  随着这上挑的尾音,  让祁以南连寒毛都坐立不安的这首内涵小黄歌总算是唱完了。
  楼羽笙半阖着眼睛抱着吉他,弹完最后一个颤音之后,  尾声的余震顺着话筒清晰地传到了会场所有听众的耳中。那种低沉中带着酥意的声音回振着,  在耳廓中形成让人着迷的共鸣。
  如果不看他皮肤上的“穿颈长龙”,  这幅画面倒能够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足以让人一看过去就移不开眼。
  可惜那样一个诡异却特别的纹身却总能够在下一秒就将所有人瞬间敲醒,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这个人的身份。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K056号的恶名昭彰广为人知,恐怕此时台下的观众早已经克制不住地开始喊安可吹口哨了。
  楼羽笙却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一刻台下会让寻常表演者感觉到窘迫的寂静沉默,  他只遥遥望向祁以南的方向,带了一丝痞气地挑了挑眉梢。
  他这个举动无异于挑衅。
  但实际上,  他唱这首离经叛道的歌,未尝不是在和自己赌博。他必须要试一试,如果祁以南能听懂新奥灵格语的歌词,  那么,他是否就能快一点想起来?
  这个世界严格来讲其实是上一个狼人杀世界的副产物。小胖墩邓铭说的话虽然不靠谱的居多,  但是他说过的不少事情最后却一语成谶——譬如,他们和布里格斯一起开拓的“后世”,就是此时他所在的这个世界。
  正因此,  新奥灵格在这里不仅是他一个人的回忆,而是真实存在过的“历史”。
  对祁以南来讲,什么劳尔主教、什么富商伊万、甚至连海德帝国,  都只不过是历史教科书里面一闪而过的名字罢了。
  正因此,当祁以南在那天假设他如果没有人格分裂症,该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楼羽笙才会那样失态。但是他却迟迟不敢去戳破最后那层窗户纸,如果劳尔主教这个名字在祁以南的记忆里只是一段毫无瓜葛的历史片段,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台下有点迟疑的寂静并没有多久,下面很快便出现了细微的议论声。这样让人心情舒畅的表演,让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
  不过没人想到,第一个站起来带头鼓掌的人却居然是宁术,他一边鼓掌也就罢了,偏偏脸上沟沟壑壑的皱纹还拧成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声音苍劲有力:“歌写的真不错,尤其是这歌词写得真叫一个……有才。没想到,小年轻还有这么优秀的爱好。”
  说着,他那只浑浊灰白的眼球机械地扭向一旁,仿佛“瞄”了坐在旁边的祁以南一眼。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顿时让祁以南一下子身体紧绷了起来,那是来自“老鹰”的审视,是让人瞬间就能竖起警惕心的视线。
  宁术的这个举动,就像是在释放一个信号,那是只要在恶窟生存一段时间、有点眼力价就能读懂的信号。
  其他的观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几个脑袋转得灵活的开始,纷纷跟着鼓起掌来,之前还小心翼翼压抑的议论声明显地拔高了八度——
  “也不知道这是哪国语言写得歌词,一听就知道,这绝对不简单。”
  “是啊,不仅是歌词,还有歌声里的澄净,简直是给耳朵做大保健!”
  “啥大保健,咋怎么俗,这叫乡村风格懂不?”
  “就是的,这一听就是一首纯粹美好的歌,你这是想去捏脚了吧,还能想到大保健去?”
  “我跟你们都不一样,我联想起老家的日子了,还有进来之前的生活……”
  “诶没错,我也是,心灵像是被洗涤了一样……”
  周围人这样七嘴八舌地议论褒奖着,可越是这样不明真相的话越让祁以南额角青筋直跳。
  什么纯粹美好,洗涤心灵,这首见鬼的小黄歌简直就是心眼上糊了污泥和黄色废料才能写出来的。别看调子清新脱俗,真实内容却可以说是怎么三俗怎么来。
  简直……简直就和唱这首歌的人如出一辙!
  且不说那种光是听着歌词就感觉到仿佛被人将手伸进制服下面的微妙感觉,就看宁术那显然不单纯的眼神就知道楼羽笙这首歌恐怕早就被别人听过了。
  但是眼下祁以南已然没有功夫去进一步探究宁术目光中的深意,他板着一张冷脸就朝后台走去。但可惜的是,比前面现场还嘈杂的后台并没有那个厚颜无耻唱小黄歌的家伙。
  他脸色颇为不悦,随手抓了一个人:“K056呢?”
  “谁这么不长眼睛拽我……”被他抓住的麻子脸扬着个脸,凶狠的话说一半才看清自己正在骂的人竟然是祁以南,显然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了:“监、监狱长?”
  他脱口而出之后连忙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慌乱改口:“院院院院长!”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称呼,祁以南恐怕会毫不留情地让他吃一记警棍,好好长长记性回忆一下恶窟的规则。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楼羽笙在一起听他喊“祁监狱长”时间久了,竟然觉得这样的称呼也变得顺耳了起来。
  顿时连带着,追究他的心思也淡了。
  “我问你,刚才唱歌的那个人呢?”
  本以为自己肯定要受罚的麻子脸见祁以南并没有任何要追究自己的意思,连忙指着门外告密:“他朝那边去了,刚走没多久!”
  *
  楼羽笙用凉水稍微冲了下脸,刚抬起头就看到镜子里的另一个人,正伸手抽了一堆纸,下一秒就甩到了他滴着水的脸上。
  嘶……这是来者不善的架势啊……
  “我有话要问你。”祁以南靠近他,几乎是把楼羽笙堵在洗手池和自己之间的姿态,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堵人的。
  楼羽笙用纸巾把脸上的水擦干,湿漉漉的头发被他捋到了额后,扬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转过身:“你听懂我唱的那首歌里面写的东西了?”
  他的反问让祁以南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瞬间回想起那首招摇又听上去纯洁美好的小黄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你怎么会写这种东西出来,而且你就不怕别人听到说我和你……”
  他的话却被楼羽笙的一根手指打住了,楼羽笙丝毫没有一点被压制的意思,反而食指按住祁以南的嘴唇:“如果我告诉你,这首歌就是写给你听的呢?我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关心其他人会怎样,我只担心你能不能听懂……还好,显然你听的很明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楼羽笙嘴角露出一丝狡然的笑意:“你为什么会听得懂呢?我对你也很了解,你没有修过任何与新奥灵格语有关的语言课程,可是你却听懂了新奥灵格语歌曲,这首歌的歌词需要高级水平才能够明白。”他一步一步逼近祁以南,“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祁以南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可能是别的相似语系让我能听懂。”
  “新奥灵格语相似的语系基本都已经失传了哦。”楼羽笙耸耸肩“好心好意”地提醒他,紧接着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很困惑,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祁以南已经退到了对面的那排洗手池旁,楼羽笙手撑在台子上,颇有些咄咄逼人:“你的办公室,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一定要修在地下三层这种地方呢?直到不久之前,我才听说,当时医院装修好之后,你因为行程忙碌迟迟没有率先挑选私人办公区。等到你选择的时候,可以用来做办公区的,只剩下顶层和地下三层了。”
  “顶层离重刑犯病人距离太远了,所以选择的地下三层。”祁以南的回答乍一看完美无懈。
  但是楼羽笙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继续探究下去:“原来如此,关于那首歌,你放心……能听得懂的人,不会再往外传播的。”
  楼羽笙这样说着,就想起前一日他和宁术的密谈。
  虽然直到住进宁术隔壁之后第十天,楼羽笙才打破了沉默,但这并不影响交流。有一天楼羽笙和宁术更是谈论圣经的解读到很晚,哪怕中间隔着排铁栏杆,也不影响宁术渐渐撇去心防。
  可是有关“阿莱”的事情却像是唯一的例外,宁术显然不会轻易全部告诉他。
  “解出这一章节可不简单啊,你果然是个学习能力很可怕的人……”宁术那只坏死的灰白眼珠微微颤动着,活像是有着自己灵魂的物什在他的眼眶里自发地旋转。
  这样奇特而诡异的景象如果换成其他人碰上,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但是我最想了解的,除了圣经的教义,还有些别的,恐怕你也很清楚了吧?”楼羽笙眼睛眯起了片刻,脸上那悠闲慵懒的神态像是两个熟知多年的旧友在畅怀闲聊,仿佛这里不是监狱化管理的特殊精神病院最深处,而是路边只有十平方米的小居酒屋,他们眼前就是一盅暖酒、几碟下酒的小菜,以及一大盘虽然看着品相不好却散发着市井香气的烤肉串。
  仿佛没有比现在更惬意的时候。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年轻人,我仿佛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几十年前年轻时的模样——对自己和自己的情人,都够狠、够绝。”
  楼羽笙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很有趣的内容:“情人?”
  宁术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怀念,仿佛有一刻沉浸在了过往里,但他很快便从自己的回忆里拔了出来,断言道:“我有种感觉,你在觊觎着院长。”
  作者有话要说:  去魔都集训了一周,累屁了QAQ  还好拿了双料第一名,感觉可以吹好几年啦(*/ω\*)
  真的很感激小天使们,挨个么么哒你们!!
  另外最近突然喜欢写中老年配角,打算再多写几个有趣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