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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精神病院世界


  宁术话中“觊觎”这两个字,  可谓是非常精准了。
  “是又怎么样?”
  楼羽笙的眼睛微微垂着,让宁术看不清他眼底那抹神色。
  宁术也没想到楼羽笙竟然会承认这种心思承认得如此干脆利落,  不由得心里也在暗自咋舌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果然做派大胆。
  要知道,犯人和监狱长是最不可能有结果的死对头。
  但是他马上又联想到恶窟里流传的那些K056的传言,  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宁术并没有多说什么多余的话,  他只是用那只浑浊的眼睛颤抖似的来回动了动,  语气还平稳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镇定:“所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根本早就已经利用了他……不过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他知道的话会怎样?”宁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因为这个动作变得像是出鞘的宝剑一般锋利,在他的目光所向,仿佛有一股子无形的剑气能在皮肤上擦出血痕出来!
  楼羽笙被宁术一语道破了底牌,  按理说他本应慌乱不已,可他却神色丝毫未变,  只是抿着唇角低低笑了起来。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利用……”他的眼睛中似有流光闪烁,那是谈论自己最喜爱的事情时才会流露出来的表情,  “我和他向来就像是世界里的两条平行线,并驾齐驱却互不相交,  难得这么有幸,能够目睹两条平行线也能碰头撞到一起的景象,那若不互相纠缠互相伤害一番,  岂不是让这种奇景的美好变得寡淡无味了?”
  他说着舔了舔泛着艳丽色泽的唇角,补充道:“而且他知道以后的反应……我其实也很期待。”
  说真的,他确实有点想念起上个世界祁以南困在少年伊万的年轻的身体里,  动不动就炸毛发飙的样子。虽然现在祁以南似乎仍然没有回想起来,但是亲眼看着监狱长引以为傲的禁欲外壳被自己一点点腐蚀殆尽,似乎更加让人心痒。
  那么褪去这层保护层之后,祁以南会是什么反应,简直就像是盒子里未知的巧克力一样让他心动不已。
  楼羽笙这样说着话的时候,脸上过于愉悦的神色在他的举止以及那条穿颈纹身的衬托下,显得比恶窟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像个深井冰。
  宁术突然很想把已经到嘴边的那句“我们两个其实很像是同一种人”收回去。
  他纠结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话音落下后,宁术又像是觉得自己和这样的深井冰还是不一样的,颇为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年轻人啊,情人之间又能有多少真情,不是消磨时间,就只剩下利用,若是还能挤出来那稀罕得可怜的真心,恐怕只会让人的弱点暴露无遗。”
  楼羽笙很想告诉他祁院长可不是他的情人,他们的关系远比这个词语能描述的还要密切。
  祁以南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不过既然宁术这样误会了,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监狱长的暴力犯小情人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带感呀。
  *
  楼羽笙刚回想完毕和宁术密谈时他看向自己诡异的眼神,就见祁以南正手指敲着洗手池的台面,一脸郁结:“所以你的意思是,老鹰也懂新奥灵格语?那他也听得懂你那首小黄歌了……”
  怪不得当时递耳机过来的时候老鹰的眼神像是抽筋了似的奇怪,祁以南原本还以为那是因为他对自己这个监狱长的固有敌意,结果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偏偏楼羽笙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小黄歌?那明明是洗涤心灵的质朴感情流露。”
  祁以南的眼角眉梢像是被冻住了似的冰冷:“他们没文化听不懂就罢了,你是觉得我聋还是老鹰是聋的?”
  “但是歌词写了快一个礼拜,这么工整押韵的结果被你一棍子打成小黄歌,感觉好委屈啊……”
  祁以南简直快要气不打一处来了:“你还有脸委屈?果然是你自己写的,赶紧给我撕掉!”
  楼羽笙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上一个版本就被你撕碎过一遍了……”
  祁以南挑眉看他:“你小声说什么呢?”
  “没什么……还是别撕了。”楼羽笙撇了撇嘴,突然握住祁以南的手,脸骤然凑近突袭了一吻,完了才舔了舔嘴唇,“就当做是……咳,情诗,送你吧!”
  他飞快地亲完之后便耳尖泛红地说了句“好像有人叫我”跑了。
  这样毫无预兆的突袭让祁以南愣神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才摊开手掌,略带嫌弃地看着掌心的纸条。
  情诗?还是算了吧……
  *
  楼羽笙刚走到后台拐角处,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当宁术的脸从阴影里露出来的时候,楼羽笙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上捏着的薄薄几张纸。
  宁术拿着的正是楼羽笙之前画的宣传单,他枯槁阴鸷的面容让人即使看到那几张粉红少女色调的纸也无法产生任何轻松感。
  “怪不得你会对阿莱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他那颗灰白色的浑浊眼珠向纸上转了转,“这个领结中的图案,是谁教你画的?是阿莱对不对?”
  楼羽笙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老鹰发现的这么快。
  “算是吧……”
  阿莱是宁术心底一道无法遗忘的印记,即使那道印记正是他亲手割下的血色伤口。
  每次将要愈合,却又被他亲手再次撕裂。
  他要自己永远记住阿莱,记住自己是怎么亲手把唯一的女儿送上了毁灭的道路。
  “你和阿莱……很熟悉吗?”宁术迟疑了片刻问道。
  “并不熟,只不过……”楼羽笙吊人胃口地顿了顿,“阿莱是我最邪恶的一个人格而已。远比她本人、她的父亲,还要邪恶。”
  宁术掀开眼皮子看向楼羽笙,他完好无损的那只眼睛看得是那样的仔细,另一只浑浊的眼睛却仿佛流露出了一丝无措的踌躇。
  从他的头发,到眉眼,到鼻子嘴巴,再到丑陋的黑色纹身和那身病号服,他像是不愿意错过分毫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比起让人不安的凝视,他的目光更像是一个父亲正在审视自己多年未见的孩子。
  他的声音史无前例地有些颤抖:“你、你当年复制出了受阿莱影响的人格?”
  沉浸在对话中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几米之外的墙边人影一闪而过。
  *
  眼镜厚得堪比啤酒瓶底的小医生推着镜框,小声报告完之后,就忐忑不安地看着院长。
  在听完他添油加醋转述的密谈之后,祁以南眼中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晴不定。
  “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
  小医生关上门之后,“阿莱”和“过往”这两个词就不断地盘旋在祁以南脑海里。
  他一定要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以南回想起楼羽笙的那个学霸人格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解开谜团的关键,就在以劳尔博士名义发表的论文中。”
  如果说,在楼羽笙主人格毁灭其他人格之后,有什么特殊的事件的话……
  祁以南突然感觉脑海中一直乱成一团的那根线突然被梳理通顺了,他一下子想到了楼羽笙身上那个最最显眼却总是一直被他忽略的东西。
  ——黑色纹身!
  他几乎是从沙发上一步跃起,扑到了电脑前面,飞快打开页面,进入只有他握有权限的文献检索页面。
  那里面自然只有一名作者的文章。
  他着急地挨个搜索所有和那道看似丑陋却侵略感十足的纹身有关的所有关键词:“纹身”、“黑色”、“脖子”、“虫形图案”……
  可是不对,都不对!还是没有任何结果,也搜不到任何相关的文献记载。
  难道自己思考的方向还是错误的?
  祁以南蹩着眉头,他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符,突然灵光一现,手指小心翼翼地在搜索栏输入一行英文:tattoo  algorithm(纹身算法),屏住呼吸敲下了回车键。
  下一刻,屏幕上如雪花被吹散一般,字符纷纷像是被挥走似的恭敬退散了开来,仅剩下一行孤零零的搜索匹配结果跳了出来,牢牢地独占屏幕的中心。
  那是一篇名为“图像的像素变换算法”的文章,其中记录了一种劳尔博士新开发的复杂像素变换算法,算法的代号名为“tattoo”。
  祁以南打开了楼羽笙在入院第一天拍的照片,照片中留下的便是那能够将小医生吓得连续一个月心理阴影挥之不去的诡谲表情。
  但现在祁以南看到这张照片,却觉得他的眼睛无法从这张好看到近乎妖异的面容上移开丝毫。明明应该是个已经早就已经看腻的模样,却好像怎么也总是看不够,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玄妙的感觉,仅仅只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侧影,就能让人神魂颠倒地着迷上瘾。
  他把这张照片导入进了软件中,在运行过名为“tattoo”的计算机算法之后,楼羽笙脖子上那一长条毫无规则的黑色纹身瞬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伤疤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道精致小巧的图案。而这个让祁以南看着分外眼熟的图案,竟然是一条读取最高等级的机.密.档.案专用的信息扫描码。
  恶窟作为时常接受命令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式精神病院,自然和各种机密的国.家.机.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一些足以危害社会安全的人物相关的信息档案中心。而作为院长,祁以南自然有查看这些高级别资料的权限。
  祁以南的手指在电脑的屏幕上轻轻触碰着,他的动作带着对待易碎品时才有的小心谨慎,仿佛怕自己的一个动作会弄伤那条已经隐藏在算法下的狰狞伤疤一样。他盯着楼羽笙的这张照片许久,才下定决心似的,截下那一片的图像,传入了扫描框中。
  在经过身份鉴定的层层关卡之后,祁以南打开了一张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档案:姓名,宁莱。别名,阿莱。“老鹰”宁术之女,已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楼Sir:刚才和宁老头吹了个牛逼,说我超级期待你发火
  祁先生:哦?我应该怎么个发火法?
  楼Sir:(沉思许久)在那遥远的地方?这首歌很带感的啊,(唱了起来)我愿做一只小羊……
  祁先生:(冷笑)你是变态吗,我不玩人.兽。
  楼Sir:(托腮)难道和绿眼小猫咪在一起就不算人.兽play了嘛?
  祁先生:呵呵,你再说一遍今天别想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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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构思这个世界怎么收尾,应该还会有几章~
  楼Sir脖子上纹身的变换我写的时候其实是按照条形码来想的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