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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尘封


  许思蓁一怔,  嘴角颤了下,连忙说道:“这个啊......许是姐姐自小养在老家,身体也不好,跟着老家的长辈学的,  我也不太清楚,  怎么了?”
  罗缉熙摇了下头,  握着她的手小心暖着,  “没什么,  会医术又怎么样,  心无善念,  那照样什么用都没有。”
  许思蓁长舒一气,压着皮笑肉不笑,  往大殿上又瞪了一眼才悻悻地离去。
  待小可汗被带下去治伤,这场宫宴终究是无疾而终,  泰成帝被今晚的意外搞得没了兴致,一甩衣袖而去,  引得常福瑞一路小跑跟上,群臣也只好跪拜恭送。
  不多时,  待沈淮宁和许明奚出了这长信宫,  穆清远就匆匆来到这,  这种宫宴他时常开溜,更何况颜烟也来了,刚刚自是带她好好去了些地方玩,只是没想到这宫宴竟然出了那么多事,  有些脾气不好的臣子都骂骂咧咧起来,  新年的宫宴发生这事着实晦气,  回去得好好跨火盆,  用艾草熏衣。
  许明奚不由得垂下眸子,回想起刚刚那一幕。
  倏地,头上一沉,似有什么覆上,只见沈淮宁将手落在她的头上。
  “等一下我要去趟金明殿议事,等会儿会有太医署的人带你过去,不可以乱跑。”
  说着,又拍了下她的脑袋。
  许明奚面颊微红,忙拂开他的手,怎么跟逗小狗似的......
  沈淮宁忍不住唇角微扬,这般气不过又打不过的样子,突然觉着这样逗逗她也挺好玩的。
  可很快,他也止住了笑,转身而去。
  穆清远连忙跟上,“诶!淮宁,我刚刚听说了,陛下要封你的小夫人一品诰命夫人,可你怎么给人家拒绝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算什么好事。”沈淮宁沉声应着,“她要真应了这道旨意,这京城里的那些魑魅魍魉不得把她吃了,更何况......”
  他声音渐弱,更何况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何必再用这些虚名荣辱束缚着她,迟早是要走的......
  穆清远稍愣,他和沈淮宁相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怅然若失的神色,可惜不过一瞬,他敛回眸子,和平常无异,沉声道:
  “行了,现在还是收起的你的八卦心,等会儿还有要事要商,倒是你,把人带进宫来现在又把人家晾哪去了。”
  “什么话!”穆清远立刻不乐意了,“我们家颜烟明理又懂事的,知道我有事要做就没让我陪着......”
  沈淮宁睨了他一眼,明明是人家烦你了才赶你走吧!
  “行了行了,你快具体说说,刚刚殿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依不饶地,左右来回逡巡,一身花衣如花枝招展的开屏孔雀似的,惹得沈淮宁不胜其扰。
  许明奚随即远远看着眼前那抹月白身影,下意识地摸了下头,这还是他刚刚揉她头发的地方,心下沉寂古井忽然冒出几个咕噜小泡,竟是泛起隐隐梅子初结的酸涩。
  不多时,眼前青石砖正有人影攒动,慢慢向她靠近。
  许明奚回身一看,有些愣住,唤道:“凌华小姐?”
  凌华迎面走来,朝许明奚福了福,“见过夫人。”
  许明奚让她起身,藏在衣袖里的手不由得摩挲几番,心下又跟着悬起来,柔声问道:“不知凌华小姐寻我何事?”
  凌华身姿丰腴,手臂如羊奶从精致的金花袖流出,面泛绯红,一颦一笑,都颇有韵味,一看便知是家中富养出来的女儿。
  她眉眼微弯,柔声道:“臣女是为今日黎大人冲撞了夫人,特来此道歉,今日实在是失礼了。”
  许明奚深吸口气,“无妨,今日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不怪......不怪黎大人的。”
  凌华悯笑颔首,复又看向长阶之下,许明奚寻着视线看去,发现黎闻天正在长阶石狮子旁站着,似乎在等着要下来的人,可来回逡巡,看上去好像又很焦虑,时不时朝她们二人看去。
  “凌华小姐,这黎大人已经在下面等你了,你还是!”
  “夫人知道为何臣女父亲会选择黎大人吗?”
  凌华难得打断她的话头,引得许明奚愣了下,“怎么突然......”
  只见凌华向她走近几步,依旧是淡淡的笑,没有敌意,柔声道:“此次许多才子高中,金榜题名,从才学家世来说黎大人都并非上乘,更可以说是寒门,可这些都是其次,我最欣赏他的一点,是会审时度势,会哄我和父亲高兴,会听我们的话,只要这些,凌家便能助他平步青云,为我们这些商贾之家添些在朝为官的好名声,如此,亦是我身为凌家女儿应尽的责任,夫人出身伯府,想必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许明奚一时语塞,只得沉沉应着,扯出一抹笑,似懂非懂。
  “既是如此,凌华告退。”
  凌华作揖,礼数周全地退下,迎面走来黎闻天,他面上慌乱微现,却又极力压下异样,笑着问道:“怎么了?凌华,你与.......你与夫人聊些什么?”
  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色淡淡地笑着,“无妨,不过是些女儿家的话,瑾郎这么紧张做什么?”
  “没......没有。”黎闻天看向别处,扶着她走,“这里风大,我们快回去吧!”
  站在长阶之上的许明奚看着两人离去,仍在琢磨凌华刚刚那番话,喃喃道:“上京的人,都喜欢想那么多吗?”
  思及此,不由得长叹一声。
  没多久,沈淮宁吩咐的小太监拿着手令赶到,一路经由宫苑小道,到了金明殿另一侧的太医署。
  放眼望去,三院围廊环绕落座,月洞门相护,不似金碧辉煌的宫殿,倒是沉着岐黄百年的古朴,氤氲着浓重的药香味。
  许明奚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心下竟是没来由的兴奋起来,忍不住在院子里到处瞧着,簸箕上所晒的药草各式各样,紫韵龙皇参、极地之手、暗夜之露、紫丹参、百草露......
  许多只能在书上瞧着的药草现在都尽在眼前。
  “夫人。”老太监颇为无奈,乐呵呵地笑着,“要去藏书阁了。”
  许明奚讪讪笑了下,“哦......好!”
  便跟着老太监进到一处屋子里。
  烛火微明,老太监在前面引路掌着灯,许明奚看向这墙上纂刻的医书杂录,恨不得将其都刻进脑海里。
  却听幽幽说道:“以前,老奴也曾带过像夫人您一样的小姑娘到这藏书阁来,她也是和你一样,特别兴奋,哪哪都要瞧上一瞧,还对这阁中的书爱不释手,恨不得住在这里。”
  说至此,老迈的声音似是掐着一口痰,在这屋内都有了回音,多是无奈的喟叹。
  “小姑娘?”许明奚耐心听着,“可我怎么听旁人说太医院都不喜女子进来的。”
  “不喜女子哈哈......”
  不过一盏茶时间,走进了一栋石门,老太监将油灯点燃,眼前的石室顿时亮堂起来,叹道,“那位小姑娘当时的太医署令之女,自小在岐黄之术上就天赋异禀,识百草,尝百草,只是可惜后来,唉!不说了,这真的过去太久了,久得我这老糊涂都忘了那小姑娘长什么样了。”
  “后来?”许明奚喃喃应着,见老太监灰白的发丝垂落在眼前,掩映着内里的情绪,想来是不愿多说,她也不好多问。
  行至石室内的藏书阁,柳滕编织的书柜林立,按照科目分门别类,寻常伤寒有,亦有疑难杂症,奈何偏偏毒类却是少之又少。  老太监替她在书柜周围点上壶形灯,让她瞧清底下坑洼的青石砖路。
  许明奚左右逡巡着,小脸浮现淡淡的愁绪,借着烛火微亮,迸溅着刺裂的爆蕊,不料脚下一紧,腰间脱了力,她竟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碰了一鼻子灰。
  “嘶!”
  许明奚揉了揉腰,缓过神来,掌心浸在厚厚的灰尘中,可打眼一看,却发现在最底层散落的书籍,亦是布满灰尘,缠绕着蛛丝网,看来也是在这里无人问津。
  “邪蛊杂录?”
  她依稀瞧清上面的字,不顾脏乱,用手擦去书上的灰渍,底下还有行小字。
  “盒有怪物,若鬼,其妖形变化,杂类殊种.或为猪狗,或为虫蛇,其人皆自知其形状。常行之于百姓,所中皆死。”
  这是毒经上面对蛊毒的解释,在这段文字解释的后面还有该撰写人的名字
  “白攸宁,这名字怎么这么......”
  “哎呀!夫人,你这怎么坐到地上了,地上凉,快起来。”
  老太监弓着腰一路小跑过来,不乏长者轻声叮嘱。
  许明奚被他扶了起来,随手拍了下身上的灰,问道:“这位白攸宁是不是这的太!”
  “嘘!”老太监面色一变,连忙制止她,“夫人,这位太医是万万不能言说的。”
  许明奚顿时懵了,压低声音道:“为何?”
  老太监面容抽动,朝左右看看,确定此处旁人,不由得长叹一息,浑浊的瞳水萦绕着黄斑,叹道:“想来当时夫人都还未出世,自是不知其缘由,白太医在十七年前毒杀先帝,被判满门抄斩,我刚刚说的那位小姐,正是白太医的女儿,也跟着香消玉殒了,可老奴怎么也不相信,白太医竟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还真是可惜了......”
  许是说到伤心事,老太监忍不住抹了下眼角。
  “确实可惜。”
  许明奚低眉而下,轻拍了下他的肩,小心翻开尘封已久的书页,字迹俊逸清秀,又多了几分男子的潇洒意气,却是多年沉着古朴的遒劲有力。
  可一页页地翻开,她心下腹诽:“上面的内容和字迹,怎么和阿娘留下的那本笔记那么像?”
  作者有话说:
  走剧情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