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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上)


  ◎自裴月臣走后,北境就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个多月,几乎没停过。
  借着雨,祁楚枫对三浮◎
  自裴月臣走后,  北境就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个多月,几乎没停过。
  借着雨,祁楚枫对三个营都进行了雨中的大规模操练,  训练兵士在各种天气状况下保持战斗状态,  这原本就是军中常规操练。因为东南战事吃紧,  祁楚枫未雨绸缪,着意车毅迟是老将,  他带领的一营大多是军中老兵,雨中行营作战,不乱不慌,  是全军典范。赵春树与赵暮云所带的二营和三营便要差一些,  二营因为新兵较多,三营则是因为赵暮云领兵经验不足。
  “三次训练下来,  你们营行进速度最慢。”祁楚枫皱眉看向赵春树,“接下来,你们营必须重点加大负重行军的训练。兵贵神速,  慢一步都是得拿人命来填的。”
  赵春树垂着头挨训,一声都不敢吭。
  祁楚枫不再理会他,低头去看赵暮云交上来的总结,  片刻之后才道:“云儿,你也不用压力太大,  你领兵时候尚短,  当以胆气立威为主,  你与兵士同甘同苦可以,  但绝不可模糊上下之别,  其中分寸多跟老车学学。至于操练上的问题,  月臣可以……”
  她猛然停了口。
  车毅迟、赵春树和赵暮云三人静静站着,神情如常,像是并未听出什么异常。
  祁楚枫顿了顿,接着往下道:“操练上,除了日常阵型操练,着重练耳目,点鼓行营,鸣锣下马,鼓乐旗号,都要加强。”
  赵暮云道:“属下明白。”
  “你们都下去吧。”祁楚枫略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对了老车,大勇弄了几坛子竹叶青,你得空就去府里拿两坛子走。”
  车毅迟笑道:“好嘞,多谢将军!”
  他与赵家兄弟依命退出大帐,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车毅迟方才轻声问道:“第几次了?”
  “怎么也得有四、五次了吧。”赵春树道。
  赵暮云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字:“第七次了。”
  车毅迟叹了口气:“军师都走了半个多月了,将军心里还是过不去,唉!”
  帐内,祁楚枫斜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近旁的那把椅子上,那是昔日里裴月臣惯常坐的地方。她定定地望了一会儿,猛然别开脸去。
  将军府,书房之中。
  针对荒原人的识字教案,经过程垚与沈唯重两人再三斟酌讨论,整理出了初稿。两人都等不及次日,待到掌灯时分,听说祁楚枫回府,便一起赶至书房,交给她过目。
  祁楚枫拿着初稿翻看,这套识字教案与她从小所学大不相同,多了好些生动的画儿,看着妙趣横生。她边看边点头,又提醒道:“这些画挺好,但也得记着,尽量画荒原上有的活物,就是花呀草呀树呀也都往荒原靠,这样他们更容易理解明白。”
  沈唯重连连点头,笑道:“程大人也是这么说的,原先我还画了螃蟹,后来也改了。”
  祁楚枫噗嗤一笑:“你还会画螃蟹,还真是个人才!没事,回头你给阿勒画一本中原风物赏,螃蟹,大象,犀牛全都画上,她肯定喜欢,也不至于屈才。”
  沈唯重与程垚皆笑。
  此时天色已晚,祁楚枫还未用饭,随手想拿点茶果垫垫,随手一伸,旁边正巧是一碟核桃。她怔了一瞬,很快收回手,继续翻看文稿。
  程垚看在眼中,想起往日里都是裴月臣帮她剥核桃,迟疑了片刻,便伸手取过一枚核桃,也想试着剥核桃。
  核桃是专门买来的山核桃,体小壳厚,若无裴月臣的指力,便需借助工具才能剥开。程垚居家时,剥核桃有春星,他从不曾做过这等事情。他试着将核桃钳在双手拇指与食指之间,然后用力捏下去,而核桃纹丝不动。
  他默默将核桃转了半圈,然后用尽全身气力去捏,核桃的棱纹硌得手指生疼生疼。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想靠自己剥开核桃,绝无可能。
  目光往周围瞟了瞟,他想找件趁手的工具,但没看见任何钳子或夹子……
  祁楚枫挑眉,瞥了他一眼:“你想吃核桃?用门夹吧。”
  “嗯?”程垚没明白过来。
  祁楚枫索性起身,拿过他手里的核桃,放到门扇的门轴处,将房门用力一关,只听得咔嚓一声,待门扇再打开,核桃已然四分五裂。
  “吃吧!”
  她把碎核桃全放程垚手中,拍了拍手,抖掉手中的碎屑,然后把整碟核桃都递给他:“正好,你全拿回去吃。”
  “将军?”程垚愣住。
  “我不爱吃这个。”祁楚枫语气淡淡的,“文稿留下来我再细看看,你们俩还没用饭吧,快去!”
  就这样,程垚莫名其妙端了一碟子核桃回来。
  春星瞧见之后也是莫名其妙:“公子,你不是不爱吃核桃吗?”
  程垚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吃吧。”
  春星在屋中找了一圈,也没找着趁手的剥核桃工具,最后预备拿灶间的刀背劈,被程垚拦了下来。
  “可以拿门夹,我来!”他学着祁楚枫的样子,在门轴处把核桃夹碎,递给春星。
  门扇吱嘎作响,春星奇道:“公子,你不嫌吵么?”
  说话间,程垚又夹碎一个核桃,听门扇吱吱呀呀,加上核桃咔嚓咔嚓的碎裂声,连日以来堆积在心头的压力,都随着这碾核桃的声响一点一点地消散开来。他不仅不觉得吵,反而觉得这声响颇为悦耳。
  示意春星搬一张凳子过来,他索性就坐在门边夹核桃。
  春星就坐在门槛上,他夹一个,递过去,她便吃一个。春星阿爹在院子正补木盆,用铁箍勒得更紧些,做一会儿活儿,抽两口烟袋,间或着也吃两口春星送过来的核桃仁。
  核桃吃了个半饱,春星打算把剩下的核桃磨成粉做核桃糕,拿了海碗将剥干净的核桃仁都收着。
  “公子……”她悄悄抬眼看了两眼程垚,踌躇着开口,“我这几日擦桌子,看见桌上有好些画儿,还有好些字儿,都怪有趣的。”
  程垚道:“对,那是预备教化荒原的识字教案。”
  “教荒原人识字?”
  “是啊,教会他们识字,接着就可以把咱们中原的文化传入荒原。”程垚含笑道,“以后两地之间的贸易就会越来越顺畅。”
  “公子!”春星鼓足勇气,“我也想识字,行不行?”
  闻言,程垚略有些惊讶地抬眼望向她:“你要识字?”
  在修木盆的春星阿爹也停下手,转头朝这边望来。
  “不行吗?”春星忐忑道,“我觉得我不是很笨,应该可以学会。”
  “你当然不笨。”程垚笑道,“我从前就想教你识字,可是……”他看向春星老爹,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你想教我识字?!”春星又惊又喜,转而又看向自家阿爹,“爹,是你不让公子教我?”
  春星阿爹敲了敲烟袋子,咕哝道:“没用。”他因为天生是个结巴,怕人嘲笑,向来寡言少语,说话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
  春星跺跺脚,气得想哭:“谁说没用,认字就是好!阿勒姑娘是荒原人,祁将军还特地请先生来教她呢。”
  春星阿爹用烟袋指了指程垚,又道:“忙!”
  程垚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也没那么忙,教春星的功夫还是有的。而且现下正在弄识字教案,若你首肯,我便拿这个识字教案来教她,也好看看成效如何。”
  春星欢喜地直点头,期盼地看着阿爹。
  春星阿爹看看自家女儿,又看看自家公子,只得无奈道:“不许……打扰。”
  “我不会打扰公子的。”春星喜道,转头看向程垚,“我爹肯了,公子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就从今日开始!”
  程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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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头,车毅迟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挟着一身雨丝,乐呵呵地来取酒。祁楚枫正用饭,便命丫鬟添一副碗筷,让车毅迟坐下一块吃。
  “再拿两个酒盅。”车毅迟脱了蓑衣交给家仆,笑道,“将军,咱们可有日子没喝两口了。今日一块儿尝尝这酒如何?”
  这些日子以来,祁楚枫一直将自己绷得很紧,丝毫不曾放松过,闻言迟疑了一瞬。
  车毅迟道:“树儿和云儿都回家去了,我把酒拎回去,也找不到人呀。”
  祁楚枫好笑道:“你老车想喝酒,还怕找不着人吗?”
  “就喝半坛子,绝不多喝。”车毅迟笑道。
  祁楚枫没奈何,笑着朝丫鬟点了点头,示意她去拿酒盅来,又吩咐道:“把酒温一温。”
  车毅迟坐到桌旁,摆手道:“不用热,这都开了春,不冷。”
  “上个月是谁胃疼,疼得身子都直不起来,连马都上不去?”祁楚枫揶揄他。
  “那是……意外、意外。”
  车毅迟打了个哈哈,试图蒙混过去。
  “先吃点菜垫垫。”祁楚枫举箸给他挟了菜,又问道,“你老寒腿怎么样了?给你泡脚的方子可有天天泡?”
  “有!”车毅迟满口应道,“小兔崽子们天天逼着我泡脚,不泡不许睡觉。”
  祁楚枫满意地点了点头。
  丫鬟端来温好的酒,车毅迟起身接过,亲手替祁楚枫斟上。
  “上回从军师那儿拿的雪酒不错,”他貌似不经意道,“就是坛子小了点,不经喝呀。”
  祁楚枫抿了口酒,没接话,目光看向院中,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透进来些许寒意。
  “将军,你知道当兵的最怕什么吗?”车毅迟看着她。
  祁楚枫心不在焉,也没多想,随口道:“冬日里进荒原?”
  车毅迟笑着摇摇头:“那最多就是身体遭罪,他们最怕是——人来了,人又走了。”
  心里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祁楚枫抬眼看向他,车毅迟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咱们衡朝的兵役以五年为期,军中关系再好的生死兄弟,也终有一别。”
  祁楚枫满饮了杯中酒,然后笑了笑道:“老车,你不用来劝我,这些道理我能不懂吗?”
  “将军打小就聪明,道理自然是都懂。”车毅迟笑道,“可人不就是这样嘛,懂归懂,可在心里就是过不去。”
  祁楚枫勉强一笑,嘴硬道:“我哪有过不去,月臣在或者不在,我都是一个样儿。他走了,我便连将军的活儿都干不好,若是被他知晓,岂不是更瞧不起我。”
  车毅迟一听这话便明白了,这些日子祁楚枫装着若无其事一切如常,原来是心底里一直憋着口气。
  “军师不是那等人,将军莫要说赌气的话。”车毅迟道,“我知晓将军心里难受,我老车在北境数十年,也送走了许多人,有的是生离,有的是死别,这心里头的难受劲儿,我懂!”
  祁楚枫替他斟了杯酒,似在问他,又似在问自己:“……是不是久了,就能忘了?”
  车毅迟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忘不了,有的时候吧,就好像那人真真地就在眼跟前一样。咱们就说树儿和云儿他们爹,老赵,他的那些臭毛病树儿学了个九成九。有时候我看着树儿就晃神,好像老赵没走似的。”
  祁楚枫笑了笑,点头道:“树儿虽然长得像他娘,可脾气性情真是和老赵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
  车毅迟饮了酒,朝她笑道:“将军,您还说旁人,您自己还不是跟老将军一模一样。”
  “有吗?”祁楚枫自己并未意识道。
  “怎么没有?倔起来的样子与老将军如出一辙,也就军师才劝得了你们,旁人根本说不上话。”
  闻言,祁楚枫又是一怔,低声道:“爹爹倚重他,自然肯听他的劝。”
  “我从十六岁入伍,就在老将军麾下,这么多年,没离开过烈爝军。将军您比我还早,一出生就在烈爝军中。”车毅迟笑道,“我还记得,您和长松,那会儿个头还没马镫高呢,就骑着马跟在老将军身后,屁颠屁颠的。”
  祁楚枫也禁不住笑。
  “我和您是一样的,这辈子就守着烈爝军。”车毅迟道,“所以,也就注定了,咱们得看着别人来来去去,生离也好,死别也罢,都得习惯。”他长叹口气,仰脖满饮下杯中酒。
  “生离?死别?”祁楚枫抚着酒杯,轻声道,“哪有生离,都是死别,北境这种苦寒之地,走了就是走了,离开的人也不会再回来。”
  “军师不是那等人,他心里肯定也念着咱们的好。北境十年,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车毅迟劝慰道。
  “既然能说走就走,自然能说忘就忘。”祁楚枫淡淡道。
  车毅迟叹了口气:“那咱们念着他的好,咱们做个有情义的。”
  祁楚枫咬咬嘴唇,决然摇头:“谁说的……不念,也不想,走了的人,没甚可念的。”
  外间的雨越下越大,廊下灯笼昏暗,隔着雨帘,能看见院子那边影影绰绰有人影走过。恍惚间,她似乎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待定睛看去,才发觉不过是树影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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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年春日,是祁长松最忙碌的一段日子。山里头的雪化了,憋了一冬无法进山打猎,开春之后他要进山好几趟,山鹿、山猪、野狍子都打,还能采不少野味。
  然而今年这时候,祁长松已经连着半个月没进山了。
  他不仅连打猎的心思都没有,还很焦虑,可身边又没有能他一起商量这件事的人,于是他更加烦躁不安。眼下他倒提□□,在廊下来回踱步,寻思着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将军。”七公主府的侍女款款行来,先向他施礼,才问道,“七公主想问将军,今年的春祭是否任由她来安排?”
  祁长松还没回过神,随口道:“对,当然。”
  侍女颔首,施礼退下。
  祁长松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连忙又喊住她:“春祭之事,我去公主府上商量如何?”
  “嗯?”侍女停步,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走走走!”祁长松大步赶上她,“现在就去!”
  “将军,这……”侍女不安地看着他手里头的□□。
  祁长松明白过来,随手把□□塞给旁边正洒扫庭院的家仆,整整衣袍:“这样可以吧?”
  侍女抿嘴偷笑,不敢多言,垂头带路。
  行至公主府,祁长松先候在外头,等侍女进去通报,得到七公主允许之后,他方才由侍女引着入内,正好见原本空旷的屋内摆满了古琴、古筝、箜篌等各色乐器,几乎让人无处下脚。
  “将军见谅。”七公主朝祁长松抱歉笑道,“最近连日下雨,潮气太大,我担心琴弦生锈,所以让人把它们都抬出来擦一遍。”
  祁长松见她亲手拿着蘸了清油的布巾,心中默默惊叹:这位公主也忒爱擦东西了!
  “要不要我帮忙?”祁长松问道。
  七公主含笑婉拒:“我喜欢自己擦,慢是慢了点,但是换成别人我不放心,将军莫要见怪。”
  看得出来她乐在其中,祁长松自然不会勉强。
  两人说话间,侍女将箜篌先搬到一旁,挪出地方来,然后端上整套茶具。七公主请祁长松入座,然后亲自烹茶。
  她烹茶时极为认真细致,像是在做一件颇严肃隆重的事情,弄得祁长松也不敢打扰,虽然有话想说,但也只能忍住。直至茶烹好,她分盛出来,请侍女端给祁长松。
  祁长松吹了吹,抿了一口,抬眼看见七公主探询的眼神。
  “嗯?”他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忙满口夸赞道,“好喝,好喝!”
  七公主笑道:“我是想问,将军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哦,我……”祁长松踌躇了片刻,“我是想请公主帮忙下一道旨,留一个人。”
  七公子先是微怔,继而明白过来,微微笑道:“裴先生?”
  “对!”祁长松挠挠脖子,“我借口请他指点枪术,硬是把他留到现在,再往后就没借口了,他若执意要走,这可怎么办?”
  “你希望我下一道什么旨呢?”七公主问他。
  “什么都行,只要能留住他就行。”
  七公主笑着摇摇头:“将军,你可想明白了。若要留住人,不难,难的是让人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最新评论:
  【夹核桃的三土真可爱~门夹过的核桃是否补脑??】
  【
  【军师没走!!太好了!!!!】
  【
  【竟然不知道更新了。。。。这段时间在看别的小说,主角调换不过来,感觉自己好像移情别恋了。。。】
  【
  【我也吃山核桃,抽一个人给我夹】
  【撒花!】
  【原来还没走啊!】
  【我啊,从天亮的午后开始读,各种事情就层出不穷,打断了一气读完的痛快!但是,反复读下几遍才敢说,唉,就算今天一口气读完,也不痛快!这裂爝军的生离与死别,太悲壮,太苍凉!这人似物非的怀念与传承,太悲伤,太沧桑!能忘吗?不能!就算是风吹,楚枫也能想起那身影!嘴边忍着也忍不住地七八遍!心里忍着也忍不住地眼角指尖!
  月臣还没离开北境,也许等着一场大战,再回到楚枫身边;更多的可能是月臣在长松这里,眼睁睁看着楚枫迎一场大战,胜!然后他看到楚枫的杀伐果断和迅速成长,他就放心离开,去京城,去古鸦城将功立业,成为能保护楚枫的绝对力量!那时再归,也好!
  总之,我期待!陪着楚枫和月臣两厢思念,陪着她们俩两边成长!我期待……】
  【公主和大哥的相处还是这么逗】
  【公主要出手啦,月臣放不下楚枫和古鸦城一战,南境敌情勾结动荡,刚好让月臣圣上所用。】
  【灌溉】
  【三土坐在门口夹核桃,想到以前的自己。或者是自己动手嘎嘎作响的夹,或者是蹲在旁边眼巴巴等着吃。画面不自觉就变得真切了。另外,什么时候能让军师和楚枫见面啊!好焦急!】
  【大哥来助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