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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吃饭时,  向欢的心情一直很好,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那股欢快的气氛似是能感染到周边人一般。
  向欢哼,  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饶有兴致的问道:“顾姐,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顾逍亭微微偏头:“什么?”
  向欢道:“这是江雪教我们的啊,那臭丫头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从小唱歌课、跳舞课,  什么课都有,这首歌是她教我们唱的第一首歌呢。”
  顾逍亭放下筷子:“你这么说,  有一点印象了。”
  向欢道:“对呀,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我记得当时江雪说,这首曲子是德国的一名不知名的作家谱曲,  在二战期间写的,  也不知怎么就流传出来了,歌词和曲调饱含了作曲人的痛苦,他渴望新生、渴望战争结束的心情呼之欲出。”
  她说着,  微微低下头:“我还挺喜欢这首歌的,和尤风柏那脑残玩意儿唱给你听的那首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逍亭看向她,目光含着淡淡的笑意,  道:“我不喜欢别人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提起这个名字。”
  向欢知道自己犯错了,  忙将手在唇角比划了一下,  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我不提。”
  餐桌上一时间无人说话,桌上三个人精,其中两个已经不是精了,到了“怪”的地步,  却谁也没有戳穿那层窗户纸,彼此心知肚明,又从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临走时,向欢忍不住叮嘱道:“顾姐,我想了下,还是忍不住要多嘴一句,你最近小心点,重合的时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我们也不确定那些人……会不会对我们有威胁,你小心一些。”
  顾逍亭无声的笑了。
  她这一笑似乎代表着什么,又似乎什么意味也没有,只是单纯的笑了笑。
  笑完,她轻声道:“有些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让它说出口,既然知道是多嘴,还费口水说这一句做什么?”
  向欢点头,忧心忡忡道:“你可千万要小心,你身边也没个人能帮忙照应一下你,以前我们都在,有什么事还能顶上去给你当肉盾,现在却不行了。”
  顾逍亭把她送到玄关处,两手揣在兜里,脊背挺得笔直:“走吧,时间不早了。”
  向欢抬头,目光里的忧愁散不去似的:“我走了,你小心一些。”
  她看上去像是直视顾逍亭。
  可从她的视角来看,她一只眸中倒映出了顾逍亭的身影,另一只眸中却隔着一个顾逍亭,倒映出了全然不同的、旁人的身身形。
  是条大鱼呢。
  向欢挥挥手,带着那副忧愁的表情出了门,坐进维修好的电梯。
  电梯门上方,鲜红的数字不住跳动着。
  坠落的过程中,她唇角渲染出淡淡的笑意,那丝笑意犹如初被触碰到的水面一般,荡漾开了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那波纹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却又在电梯门打开时,恢复平静。
  她背着黑色的单肩包,一边往外走,一边笑了。
  可以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
  她走过大理石的瓷砖,被拖得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射出她的倒影,那倒影轻轻歪着头。
  “啦——”
  向欢开始哼小曲儿。
  这首小曲儿和之前唱得那首,乍一听是希望与欢快,可仔细听下来,却能发现藏在其中的绝望和哀痛的曲子完全不一样。
  这首小曲儿,是歌颂爱情的。
  很甜。
  甜到能够从中拉出细细的糖丝,甜蜜至极。
  怦然心动的暗恋、逐渐发酵的爱恋、久别重逢的欣喜、双向奔赴的甜蜜……
  悉数在里面了。
  她脚步轻快地从拐角的台阶上跳下。
  “咚咚咚。”
  有些沉闷的脚步声随之响起。
  楼道的电灯不知被谁关掉了,环境显得格外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唯一能清楚辨明的只有那若有似无的歌声。
  向欢又到了楼道大门前,她抬手,伸出一截葱白似的指尖,按上自动开关。
  下一瞬,她面前的房门自动打开。
  先是打开了一条缝,外面的阳光争着抢着拥挤进来,随着那条缝隙的慢慢扩大,她身上照射到的阳光范围也越来越广阔,直至完全融入进光中。
  向欢走了出去。
  正是三月初春,沿途的风景美好极了,小区里栽种着一颗接一颗的花树,到了合适的时节,这些花树便一棵接一棵的盛开,满枝丫雪白的不知名的小花、浅粉色的樱花和嫩黄色的迎春花。
  她走过的地方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向欢在花雨中停下,抬手接住了一朵小巧的花。
  她含着笑意轻轻一吹,小花便骤然飞了出去,跌落在泥泞中。
  她哼唱的小调也有了变化,带上了含糊不清的歌词。
  “宝宝睡,快快睡、快快睡。”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
  顾逍亭出门去买东西了。
  荣白露拿着她的手机从楼上下来:“椒椒真是的,手机都忘记带了,诺,她放在我桌子上的。”
  晏慕淮接过手机:“我会提醒她。”
  荣白露嫌弃的“啧”了一声:“就你?你还会提醒她,我怕你只会拿着她的手机去找她,你才不会提醒椒椒呢。”
  “——你巴不得椒椒被你宠坏了,永远也离不开你。”
  晏慕淮微微垂头,没有说话。
  ……因为,这的确是她的想法。
  顾逍亭不在家,荣白露也不太喜欢和她说话,把手机送下来之后又带着元宝哒哒哒跑上楼去了。
  晏慕淮将手机放到一边,拿出遥控器准备看电视。
  她接连调了好几个频道,却没有什么想看的,索性随便找一个频道停了下来。
  客厅里没开灯,不远处的窗户和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日光几乎透不进来。
  电视屏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那似乎是一部动画片,绚烂夺目的光影自屏幕中打下来,将一切切割成了光怪陆离的景象,瞧上去梦幻又迷离,虚幻到了极致。
  晏慕淮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别的事,目光盯着屏幕,看上去她好像在看电视,可等到仔细看过去时,又能发现她视线的落点根本没有放在电视上,反而是落在虚空的。
  渐渐的,她也融进了这一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成了微不足道的影子,不管是出现还是消失都没有人发现。
  从古至今便是如此,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犹如流淌进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水流,会有人注意到它的加入,以及它的减少吗?
  静音的石英钟表内,秒针同时针、分针一圈接着一圈的走着,窗外的天色好像在这无声的静谧和行走中渐渐的黑了下去。
  光怪陆离犹如一场幻梦。
  还是说,她这一辈本身就是个虚幻的梦境罢了。
  “叮咚”。
  被搁置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晏慕淮没有低头去看。
  方才那渐渐融合在一起的光影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飞快的逃窜、划清界限,仿佛从不曾存在一般。
  死寂也跟着消散,微弱的说话声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晏慕淮一动不动的坐着。
  “叮咚”。  手机又响了一声。
  又一声。
  又一声……
  晏慕淮终于低头,将手机拿起来。
  她的指纹已经录入在了顾逍亭所有的私人物品上,只需要轻轻一按,手机便自己解锁了,自动跳转到与发信人的聊天界面。
  晏慕淮漠然的目光落到屏幕上。
  旋即,她毫无波澜的瞳孔突然微微一缩,瞳仁在这一瞬间变得格外凌厉。
  发信人是向欢。
  【向欢:顾姐,我知道你出门的时候给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让我多嘴,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你就当我是个没眼色的笨蛋吧。】
  【向欢:那件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嫂子了?】
  【向欢:逃避是没有用的,这句话不是你教给我们的吗?可你现在为什么选择了逃避,是因为爱情吗?爱情何至于让你变得如此软弱、如此不堪一击?】
  【向欢:你现在不告诉她,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发现的,隐瞒、欺骗、逃避、虚假,这些都是不可取的。】
  【向欢:顾姐,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晏慕淮一条条看下来。
  她的目光骤然凝滞住了,
  什么意思?
  告诉谁?什么东西?这个人是她吗?为什么说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晏慕淮心头冒出疑惑面色凝重起来。
  她试探着,模仿顾逍亭的语气发出去一句话。
  【顾逍亭:哪件事,我瞒着她的事多了去了,你说的是什么。】
  那头的向欢没有察觉出来不对劲,自顾自的将消息发出来。
  【向欢:还能是哪件事?你觉得能有哪件事?顾姐,不是我多虑,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在你坦白之前,嫂子先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向欢:这也不是我要查收你们小两口之间的夫妻生活,实在是,事关重大,我不说不信。】
  【向欢: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说你无情吧,你偏偏又很记仇,恩仇一起记的那种,说你有情吧,你有时候又让我觉得,哎呀,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呢,别人死在你面前,你看都不看一眼,你对死亡还真是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
  【向欢:你就这么喜欢晏慕淮?】
  【向欢:喜欢到了只剩最后几年寿命也要和她在一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