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难买你开心，明白吗
电话被接起，对面传来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优雅，带着淡淡的愉悦：“回家了？”
暮京瓷下意识点头：“嗯呐……”
季无渊低低笑了声，又问：“今天过得还好吗？没发生什么事吧？”
暮京瓷走到沙发边，身子往后一倒，让自己舒服地陷入柔软的沙发。
回忆了一下早上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又想了想下午，好像也没有特别的事。
不过想到周婉婉，即便说起来不算是她自己的事，她还是想说：“今天看到一个小妹妹被欺负了，好可怜。”
季无渊顿了顿才问：“怎么？”
暮京瓷就把周婉婉的事说了一下。
季无渊又沉默了一下：“意鼎的艺人手段这么狠？”
暮京瓷无奈地笑了笑：“其实哪里都一样，该狠的都狠。”
那边又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是谁？”
暮京瓷没反应过来：“什么是谁？”
“那艺人。”
“周婉婉？”
“不是，欺负人的那三个。”
暮京瓷笑了笑：“问这个干嘛？”
“就想问问。”
“唔……你肯定不认识。”
“你说吧，不是说她们对你也有意见吗？要是以后你被她们欺负了，我也得知道是谁呀。”
“可是你知道也没有用呀。”
“暮京瓷……”
“好好好，我说我说，就告诉你现在跟我一起训练的那个女孩子吧，叫素白。”
季无渊嗯了一声，应该是在记这个人的名字。
这时，暮京瓷突然想到素白下午打的那个电话，就顺口说道：“她的表姐是CY的高层呢，经常跟她表姐打电话。”
“哦哦，还有，棠总昨天好像出差去了，也是昨晚的飞机，和你一样，好巧呀。”
季无渊突然沉默，好一会儿了才声音低低地问：“谁告诉你的？”
“什么？”
“棠意君跟你说他出差了？”
“不是呀，素白和她表姐打电话，说她表姐跟CY的团队出差去了我才知道。”
“呃……”对面持续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季无渊道：“据我所知，CY的高层没有女性。”
暮京瓷有点奇怪，总觉得他今天的关注都不太对。
她自己又不知道CY到底有没有女性高层，就说：“可能新晋升的吧？”
“唔……我记得我见过她表姐一面，挺好看的，气场也强，确实是个女高层的样子。”
“叫什么挽晴？大概就是这个名字吧。厉害，真厉害，能当CY的高层。”
对面又不说话了。
暮京瓷隐约听到他键盘打字的声音。
想着他可能在忙，就等了一会儿。
大约十来秒后，她终于听到季无渊说：“你说的那几个人，都没找你麻烦吧？”
暮京瓷笑道：“没有，找我麻烦干嘛呀？”
季无渊说：“毕竟你是被公司老板亲自签的，和职场一个道理，容易被人找麻烦。”
暮京瓷摇摇头：“目前没有，没妨碍到我，最多说话有些阴阳怪气，这种情况我早习惯了。”
那边叹了一口气。
道：“委屈你了。”
暮京瓷觉得好笑：“有什么委屈的？正常现象。”
“无关紧要的人再怎么说话不好听，也碍不着事呀。”
“话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在意鼎的老师好严格好凶嘛？现在她对我好很多了，开心！”
季无渊便轻轻地笑了：“开心就好。”
“你现在在家是吧？我联系琴行，让他们把琴送过来了，你待会注意听有没有人按门铃。”
暮京瓷这才想起买琴的事。
昨天晚上他说赶时间，她都没来及问。
她蹙着眉头说：“你没事给我买琴干嘛呀？昨天忘记说了，你退了吧，琴贵，我完全可以在意鼎的琴房练琴的。”
季无渊放柔了语气：“意鼎也不是二十四小时开门的，而且你晚上想练琴了，在家练也比去意鼎安全。”
暮京瓷还是觉得心疼：“你买的什么琴？电子琴就还好。”
季无渊：“你在暮家弹的那种。”
“哇！那个超级贵！！快退了退了，买琴的价格够我租琴房一年了。”
季无渊并不听她的：“钱都给了，不能退。”
暮京瓷反驳：“可以的，琴行我还不清楚嘛？你把人家电话给我，我跟他们说。”
“已经在送过来的路上了，你打电话也没有用。”
“怎么没有？我把运送费给他们结了就行了。”
“暮京瓷，你敢不敢听话。”
“不敢，哎呀，真的好贵！没有必要！而且我打官司赢了，要琴也可以回暮家搬呀，花冤枉钱买干啥？”
这时，季无渊长长地叹了一口。
颇为无奈地说：“好了，我这台是定制版的，不能退，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暮京瓷：“……”
半晌：“定、定制版？”
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定制版？！”
“你在他家做了定制版？！”
“嗷嗷嗷定制版价格起码翻倍你做了定制版？！”
季无渊反应倒十分冷静平淡：“有什么问题？”
暮京瓷感觉心和肉都在痛：“真的超级贵！你怎么、怎么……”
“我乐意……”
“你——”
她有点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他哪里抽风了，居然花这么多钱为她买一台并不是必要的定制版钢琴！
而且在全球最贵的商家买！
她顿时有些无措：“你你你，你——”
季无渊被她的反应逗乐：“我怎么？”
暮京瓷想了半天，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破费？”
“我乐意。”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没有必要啊。”
“你说你非常喜欢他家十年前出的那台全球限量纪念版钢琴不是吗？现在已经买不到了，只能定做。”
暮京瓷抓着头发：“那就是喜欢嘛，买不到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我反正已经付钱了，琴也做好了，你要是不喜欢，让他们扔外面谁爱谁抬走好了。”
暮京瓷：“……”
“你你你——”
她彻底无语。
见暮京瓷“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季无渊淡淡笑了一声。
声音低沉之中，带着如水一般的温柔。
他轻轻道：“钢琴不贵，你别瞎心疼了。”
“就算贵，我也乐意，千金难买你开心，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