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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囚欢。◎
  雨中,他眸中颜色分明,墨发落在肩头,凌乱碎发贴拂着玉面,白衣浸湿。
  明是狼狈的模样,却被他谪仙的气质端成了一副美人落雨垂泪之姿,惹人心软,又心动。
  楚元默有着一身病骨。
  叶澜萱颤着眼睫,阖上眸子,握紧手里的佩剑。她仰起头,任雨滴落眉心,凉意穿透皮肤。
  良久,她抬起胳膊,将剑收回剑鞘,向他伸出手,“上马。”
  楚元默一怔,他眼睛的颜色很浅淡,桃花眼虽是勾人,但瞳色却清冷得很,平日里也压得住这容颜的艳色。
  可此刻,受到她的邀请,他目光变得灼灼,那一抹矜傲和高冷瞬间淡去,眸中漾开涟漪,眼角染着笑意,神态是无边的瑰丽。
  叶澜萱咬唇轻叹,拉他到马背上,坐在她的背后,两人共骑。
  楚元默身子病弱,上马的动作有些剧烈,他细细喘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润,如雪山映着晚霞。
  男子的喘息声清浅地喷在她的后颈,微痒。
  叶澜萱心神不稳,握着缰绳的手颤了颤。
  下一瞬,她的身子也是一颤,整个人蓦地僵住。
  背后贴上了男子结实的胸膛,腰腹处被他的胳膊紧紧环抱住,身子如同嵌入他的怀里。
  叶澜萱又惊又怒,“你!”
  楚元默咳嗽一声,嗓音染着病气,透出一股虚弱之色,“我今早出门忘了喝药,适才又被哪些官兵追着,这会儿头有些晕了。莫不是……染上了风寒?”
  说着,他缓缓俯下身子,下颚靠在她的肩上,好似真的病得不行。
  叶澜萱微微抿唇,沉声道:“去书院,我给你煮药。”
  楚元默勾了勾唇,“好。”
  炽焰马是烈马,速度极快,性子火爆,最适合战场杀敌。
  叶澜萱马术极好,控着马儿,让其缓慢行驶,一路平稳,没有颠簸到她身后的病秧子。
  病秧子搂着她的腰,嘴里不停,“澜澜,百年修得同船渡,你我此刻一同骑马,便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
  “你想说什么?”叶澜萱蹙眉打断他,后颈处被他清浅的呼吸触碰,泛起薄红。
  楚元默顿了顿,勾唇轻声道:“所以我们今生不能浪费。”
  叶澜萱握着缰绳,目光前方,背脊僵硬,冷声道:“闭嘴。”
  楚元默低叹一声,又是一阵咳嗽,嗓音似乎是染了风霜,有些沙哑地继续道:“千年修得共枕眠。卿卿云鬓花颜,发丝曾枕过我膝,那年芙蓉帐暖我还被你采了阳,是以我们这缘可不是几世能算得清的了。”
  他顿了顿,尾音微微上挑,嗓子里带着一丝笑意,又在她耳畔低语呢喃了一句诗。
  叶澜萱:“……”
  叶澜萱冰凉的胸口升腾起一股羞恼的热意。
  楚元默这人平日里清清冷冷,一副饱读圣贤书的模样,又写过那么多的经书史集,如今竟对她说出这般露骨艳诗,每句话都勾在她的羞耻心上,亏他还当过腹有经论的大学士,真真个登徒子。
  叶澜萱拉住缰绳,马儿稳稳停在雅正书院门口,她回眸红着脸瞪他,似羞似怒,“楚元默,你何时变得这么多话了?以前我无论怎么逗你,你都整日里摆着一副冰块面瘫脸,憋不出一句话。现下是被夺魂了吧?”
  楚元默垂着眸子凝睇她。
  她对他的语气,终于不再是冷漠疏离了。这般娇嗔的模样,恰如从前那明媚如骄阳的少女。
  他唇瓣勾了勾,漂亮的眼尾微微卷翘起来。
  叶澜萱蹙了蹙眉,这人还笑。
  她深吸一口气,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别抱了,到了。”
  楚元默顺从地下马,带她进了书院。
  今日书院停课,连扫地的侍从也消失不见了,叶澜萱将马拴在马厩里,两人上了藏书楼。书童和江夫子都不在,空空荡荡的藏书楼,倒是幽幽寂寂。
  来到澜轩书房。
  叶澜萱抬眸看着匾额上提字的“澜”,书法苍劲,有神气骨血肉五韵,可见下笔之人的认真。
  她脚步一顿,心口倏地涩涩。
  他适才,没有骗她。
  他的确,分得清澜字。
  楚元默转身回眸看她,眼中带笑,朝她伸出手,温声道:“澜澜。”
  男子手指修长如暖玉,掌心纹路温凉干净。
  叶澜萱心尖微动,一手握紧腰侧的剑柄,僵在原地。一手抬起,正要放在他的掌心。
  “啪”的一声,很轻。
  叶澜萱抬手打在他的手掌上,打得不重,却是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他牵她。
  楚元默怔了怔。
  叶澜萱抬起腿,越过他目不斜视地走进了澜轩。
  楚元默望着女子清丽挺直的脊背,无奈低叹一声。
  前尘往事,怎能这么算了。
  她心中的怨和恨,怎可能是区区十五年就消磨的。
  楚元默静静站在原地,眸色渐渐转深。
  但总归,她对他还是有情愫的。
  好在,他们还有余生。
  楚元默重新勾起唇,抬起腿,面色温柔地跟在她身后。
  他垂下的眸子里,掩住了他眼底浓重幽深的色彩。那暗潮涌动的偏执欲,似墨打翻。
  叶澜萱先是进了茶室给病秧子煮药,她上次让婳儿拿过来的药材还留有许多。
  女子垂眼敛眉,专注地捣药烧水,动作娴熟。
  楚元默轻靠门轩,凝睇着她清瘦的背影。
  她这些年在外,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眉心微动,缓步上前,盯着她纤细腰身,正要抬起手。
  叶澜萱热水灌入竹筒,“你淋了雨,去沐浴,不要让我再熬夜费心为你写药方了。”
  楚元默手臂一顿,缓缓放下,“好。”
  男人难得听话地去了浴房,隔着屏风,水声渐渐响起。
  叶澜萱将药盅端出来时,楚元默也换上了宽松的雪袍子,姿态疏懒,摘下了簪子,三千墨发散开,垂落在腰际,面容如清水出芙蓉般干净,袍子的衣料轻柔,外褙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的锁骨白皙劲瘦,很是漂亮。
  楚元默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接过她的木托放到桌案上,行动间广袖倾泻雪色,素带勾勒着他的宽肩窄腰。
  叶澜萱去里间换了身干净的便装,衣袍有些宽大不合身,腰带紧扣,显得腰肢更加纤细了,她长发挽起,换成了男式发髻,腰间佩剑。
  她出来时,楚元默还在喝药,举手投足间一股清雅温润之姿。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看她,神情却是愣了一瞬。
  她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
  叶澜萱见目光他定定看着自己,心下莫名有些忸怩羞耻,撇过脸道:“我衣服也湿了,借穿一下。”
  “好。”楚元默勾了勾唇,嘴角似有欢愉之色,他垂眸乖顺地吃着她煮的药。
  从前别人喝中药时觉得苦,他却觉得无味至极,而如今,这中药确实有味道了。
  很甜。
  楚元默喝完药,侧头就见女子抱剑,端坐在不远的美人塌上,背对着他,离他很远。
  他有些无奈道:“澜萱……”
  “闭嘴,休息。”叶澜萱抱着剑,冷声道:“日落之前,我会在这里守着你。”
  姑苏城霍家军兵变,雅正书院位于城中心,四周充满危险,楚元默这个病秧子要是无人护着,怕是得横尸街头,成为战场亡魂了。
  叶澜萱蹙眉沉思着局势变化,又想到她和霍时洲私下里达成了协议,分头行动,助他将姑苏收入霍家囊中。
  她也知道燕字营的精英守在了山塘镇,青年四将之一的燕三也守在婳儿身边,而她也在药铺外留下了叶家残余的十几名部将,以防万一。
  婳儿在山塘镇,那里离姑苏城中心很远,应是不会被战火波及。
  但叶澜萱还是不免担心,额角直跳,心中总觉有些慌。
  楚元默望着女子单薄的身影,心尖微动。
  他缓缓起身,来到美人塌前,缓缓俯身从背后搂住她,轻嗅她的发丝。
  叶澜萱一怔,轻微地挣扎,侧头一避。
  楚元默眼底黯淡了几分,轻声道:“我见过华儿了。”
  叶澜萱闻言,动作一顿。
  她虽躲他,但并未完全拒绝。其实,以她武功完全可以挣脱开他。
  “既然已与我恩断义绝。”楚元默眸色暗暗转深,呼吸渐促,清冷的嗓音很是沙哑:“为何给华儿姓楚。而不是叶。”
  叶澜萱身子僵了僵,抱紧了怀中的剑。
  此刻她若是侧眸,便能看见男子精致的锁骨,如雪的皮肤,他身上有兰花的清香,也有草药的苦味,淡淡的清雅。
  楚元默微俯着身子,双臂撑在桌案上,这姿势将清瘦的她完全拢在了怀中,轻声唤她:“澜澜,怎么不说话?”
  叶澜萱闭上眼,一声不吭。
  两人寂静无言,气氛逐渐凝滞趋于淡淡的暧昧朦胧,沉默之间似是有旖旎的藤蔓缠绕住他们的身体,气息不再平稳,呼吸微微急促,染上了点绵绵情意。
  良久。
  楚元默忽然松开她,扶住桌案轻轻咳嗽起来。
  起初,叶澜萱并不在意,直到他咳得越来越厉害,仿佛要把肺腑咳出来,喘息感剧烈,带上了丝丝痛意。
  她一惊,以为他是淋雨后病情加重,忙起身去查看。
  而叶澜萱一起身,手腕处忽地传来一道拉力,那拉力扯住她,叫她整个的身子都往地上倒去。
  而两人之间似乎连着什么东西,她倒下时,随之还附带着楚元默跟着她一起跌落。
  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叶澜萱深吸一口气,凭借着身体的本能,迅速翻身,掌心撑地,稳住了身形。
  她余光又见身侧的男子即将跌倒,忙抬手去扶他的腰。
  却不料,那拉力又突现。紧接着是“咚咚”连声落地,书架上的古卷被撞得零零散散落下,落在这一男一女,一下一上之间。
  因两人的动作剧烈,木制地板也吱呀响了几声。
  叶澜萱:“……”
  此刻,她坐在他的身上,一胳膊肘撑地,另一手握剑撑地,剑鞘抵在地上,瞪眼看着身下的男子。
  楚元默躺在地上,身侧散落着古卷,墨发如瀑布般倾泻在木地板上,青丝散开乌黑似绸缎。
  他雪色衣襟凌乱,微微露出胸膛前白皙的皮肤,性感的锁骨上垂落着她的发丝,冰冰凉凉的触感,喉结轻轻上下滚动。
  他眨了眨眸子,神色茫然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女子。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抱,抱歉。”叶澜萱深吸一口气,动了动手臂,想要起身。
  却发现手腕上传来了一股禁锢感,不容抗拒的力度,整个人又被拉扯回了他的身上。
  这会是没有防备地整个趴在了他的胸膛上,手下一片光滑水润的皮肤,他的胸膛看起清瘦,实则肌肉却很结实。
  叶澜萱还没还得及羞赧,猛地察觉到手腕处的不对劲,她倏地侧眸,抬起手。
  就见她的手腕不知何时被戴上了一道手铐铜锁,和楚元默的手腕连在了一起。
  手铐铜锁做工精巧,浅浅的金色,很漂亮,也很牢固,好似能将两人锁到一起永远。
  叶澜萱愣了愣,心底涌起了不可置信,不知该错愕,还是该恼怒。
  她垂眸看向身下的男子,对上了他幽邃深暗的眸光。
  楚元默的桃花眼里涌动着浓浓的偏执,情愫翻滚,目光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口。
  叶澜萱杏眸微睁:“你锁我?”
  适才的病发也是骗她?只是为了给她戴上手铐铜锁?
  楚元默勾起薄唇,抬了抬手,手腕的皮肤苍白,被铐锁勒着泛起了红痕,嗓音里却带着一丝恳求和苦涩,“别再逃了,好么?”
  说着,他又抬起另一只手臂,缓缓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压向了自己。
  叶澜萱身子微微颤抖,趴在他怀里,还没缓过神来。
  楚元默见她没有抗拒自己的动作,便用试图孩子温情继续打动她,哑声道:“我会保护好你和华儿。华儿这孩子天资聪颖,以后定能在这乱世中做出一番事业。”
  话音刚落,叶澜萱倏然扯住他的衣襟,“你还想让你的孩子去追寻那无上权力吗?让她撞得头破血流?不到南墙心不死?跟你从前一样?”
  楚元默抿唇道:“我会保护你们,这乱世纷扰,他必须要成长,才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你。而我身体不好,若是哪天不在了,他也能代替我继续保护你。”
  叶澜萱沉默良久,呼出一口气,盯着他,咬唇道:“婳儿是女孩。”
  楚元默猛地愣住,神情有片刻的忪怔,嗓音僵了,“……什么?”
  ◎最新评论:
  【为啥不回药铺,这么相信别人(男主),不担心女儿吗?】
  【爹爹好会撩,玩的好刺激~
  一下子儿子变女儿~】
  【加更吧卡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哈嗝笑死我了对女儿肯定不是这样的哈哈哈哈】
  【撒花花】
  【笑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