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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戏台闹事。◎
  他饿的这些天,把脸都饿瘦了。
  容夫人看着,眼眶瞬间就红了,火气也消了些,眼泪直掉,哽咽道:“我的儿啊,为了一个叶蓁,值得吗?”
  容昀抿唇,面色一片颓然,双眼无神,脸上线条冷硬地绷着。
  容夫人心里着急,苦口婆心地劝,“阿昀,人家姑娘给对你根本就是无意,不值得啊!说不定她早就有了心上人了,你看啊,她和那霍二在军营里同吃同住,万一生了情……”
  容昀腾得一下站起来,身后的椅子顿时倒地发出嘭咚响声,“娘!你在胡说些什么?怎么能破坏人家女孩的清誉,先不说霍二冷得跟木头似的,他一看就不喜欢女人!而且叶蓁那般冷傲孤绝的女子,素来洁身自好!”
  “这军中的事谁说得清呢,她好好的一个姑娘,不学刺绣琴棋书画,不侍奉长辈待字闺中,去参什么军啊……”容夫人腹诽着,不由得说出了心里话,“女儿家若是做不到三从四德,相夫教子,那她就别想进容国公府的门。”
  容昀闻言心中顿然一怒,“娘,叶家是将门。”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心底翻滚的情绪,耐着性子道:“就算是鲜少出门走动的深闺妇人,也知道叶家当年的惨案罢,叶蓁家中没有父兄长辈,您叫她侍奉谁?刺绣做给谁?”
  容夫人摇头道:“谁说将军府的小姐都要出去打仗的?”
  容昀梗着脖子,“叶蓁跟那些胭脂俗粉不一样!她是战神血脉!将门后代!”
  容夫人见他那一股牛犟子模样,叹了口气,气焰低了几分,继续劝,“她都二十有一了还没嫁出去,比不得年轻的姑娘了,谁家姑娘双十之年还不出嫁?你何必心心念念呢,她是孤女,性子又傲,还舞刀弄枪的,实在不是正妻的好人选啊。你要实在想要,娘改日给你去上门求亲,那叶蓁,你要是娶来做妾也好着。不要苦了自己,为了一个人不吃不喝啊。”
  容昀气得眼珠子瞪成了金鱼眼,:“娘您疯了?叶蓁堂堂霍家右军副将,叶家嫡女,怎能做妾?”
  容夫人见自己都妥协让步了,这小兔崽子还犟着,火气也不由再次升了起来,用力一拍桌子,脱口而出心底的想法,“可你总不能让楚姑娘做妾吧?”
  容昀愕然,“娘!您在说些什么啊?您怎么乱点鸳鸯谱!”
  他目瞪口呆,被他娘这一番言语狠狠地震惊住了。
  容夫人:“我看你和楚姑娘相处的不错。”
  容昀实在无语凝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和她那是朋友!”
  而且她都有心上人了。
  但容昀顾忌着楚婳的清誉,这话倒是没喊出来。
  半晌后,容昀心底涌出一股决心,沉声道:“娘,我这辈子非叶蓁不娶。”
  容夫人眼里的火气无法遏制,高声叫道:“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听呢?”
  容昀彻底被激起了叛逆,头上冒着热气。
  他胸膛上下起伏,掷地有声地说着一番胡话,“你嫁不了楚学士,就想让我娶他的女儿!娘既然这样想,那你干脆让我去娶了楚学士罢!这样皆大欢喜!”
  他一时间怒火上脑,这话气得脱口而出,等说完了才意识到甚为不妥,猛然捂住自己的嘴。
  容昀咽了咽口水,去看他娘的表情,发现容夫人脸色青白紫涨交错,如水彩打翻,已然气成了牛魔王的样子。
  容夫人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抬手就要去抽他:“你这小兔崽子!”
  容昀赶忙跳上桌子。
  容夫人气得跳脚,但着金枝玉叶的小世子又打不得骂不得。
  母子俩僵持了两天,直到不久后。
  楚婳和霍时洲定亲一事传到容国公府上。
  容夫人错愕不已,扼腕叹息。
  容昀为楚婳感到欢喜,但又为自己的婚事忧愁起来。
  容夫人再次禁了他的足。
  -
  澜庭书房内,楚婳打了个喷嚏。
  边上嬷嬷们连忙去给她熬药,端了过来,“姑娘今日这味药还没吃呢。”
  楚元默接过木托里的药碗,“我来喂。”
  楚婳手里握着笔墨宣纸,小脸红扑扑的,乖巧点点头,“劳烦爹爹。”
  楚元默用勺子舀出汤药,垂眸吹了吹热气,抬手送到她嘴边。
  楚婳咽下一口苦涩的汤药。
  这药是阿娘给用她来调理身子排毒的,三十四味吃完便能治好她的结巴。
  虽然她觉得口吃之症,别人怎么看待也无所谓,她不在意这些世俗眼光,但是她现下和霍时洲有了婚事,日后站在他身边,她还是想让自己变得卓越一点。
  楚元默给小姑娘喂完药,又让小厮送来了果盘。
  他耐心地剥着橘子,手指修长,动作流畅,橘瓣精致宛若花朵瓣绽开,静静淌在他雪色的掌心里。
  楚婳温习医书课业,小眉头紧皱着,笔下细细琢磨。
  楚元默在一旁喂她吃橘子,时不时指点一两句。
  张郎中按照叶澜萱的嘱咐,不再让楚婳涂抹芙蓉膏,葵水去后,不过几天她的容貌便愈发长开,端得一副天鹅蜕变惊艳之姿。
  小姑娘眉眼温软,娇颜皎若朝霞,唇艳灼若芙蕖,暖玉生烟。
  她桌案对面的男子一袭清贵狐裘雪袍,冰雕玉容,芙蓉面寒。
  边上嬷嬷丫鬟小厮门偷偷抬眼瞧着,即便天天看着他们,也不由红了脸,这父女俩的容颜真真是人间绝色。
  待楚婳鼓着腮帮子吃完了果盘,嬷嬷拿走空掉的药碗和玉蝶收拾桌案,楚元默令左右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了父女两人。
  他抬手从书桌屉里拿出半年前那本记录着将士们身体状态的手札,轻轻放到案上。
  楚婳眨巴眸子,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楚元默淡淡一笑,指尖点在册本上,温声道:“婳儿,解释一下?”
  楚婳放下了笔墨,讷讷道:“爹爹。”
  楚元默指腹轻柔地碾了碾纸页一角。
  他很早之前便看出了里面内容的奇妙和怪处,只是一直没有问她。
  府中上下大夫都无法详细地拟出军中将士的身体状态,小姑娘居然能如此精准地写出来。
  而他按着册子内容挑选身体强健和素质过硬的将士,训练骑兵的速度和进程确实比以往快了许多,甚至事半功倍。
  因此心中也愈发觉得惊异。
  楚婳咬了咬唇,在爹爹平静却深邃的目光中,坦白了自己能从别人头顶看到一行小字的能力。
  楚元默静默着,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著书页。
  楚婳忐忑地十指交叉,怯怯地看着他。
  楚元默看起来情绪平静,抬手斟茶,轻轻抿了一口,“我大抵知晓了。”
  楚婳闻言,紧提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爹爹、会不会觉得我奇怪?”
  温热的茶气浮过楚元默的长睫,他微微抬眸,嗓音低沉,语调缓慢,“不会。”
  “我们是家人,我自是信你,也会护你一辈子。”
  楚婳心尖一颤,浑身如划过暖流般安心。
  楚元默眉眼含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沉吟道:“不过,婳儿的这个能力,还是越少人知晓为好。”
  楚婳点头答应,“好。”
  她转了转眼睛,勾起唇,趁机又问:“那、我可能帮到爹爹?”
  小姑娘杏眸乌溜溜,亮晶晶,眼巴巴地望着他,眼里含着期待和羞涩。
  她这是在自荐。
  “我也、想努力锻炼、自己。还望爹爹、不要拒我。”
  楚元默顿了许久,叹道:“也罢。后日操练场有一场打擂比武,你可来观战。”
  小姑娘信任他,将自己的秘密倾诉于他。那他同样,也该信任她。
  况且天下书生学子都可毛遂自荐,怎能因她是女孩,就忽略她的才智。
  要娇宠她,也要尊重她。
  总归在将军府内,安全之地,她想做什么,便都依着她。
  楚元默眉间染着温柔,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温声道:“霍家青年四将于擂台比武时,他们头顶发生的变化,能记录多少便记多少,不要勉强了自己,可好?”
  楚婳满眼欢喜,“好。”
  楚元默敛眸一笑,替她理了理颊侧的乱发,“既然婳儿有这个能力,那我接下来要说些的关于开医馆的法子,对你应是会轻松许多了。”
  楚婳眼睛一亮。
  楚元默拿来了笔墨纸砚,伏案边写计划,边与她解释,细细讲了一个时辰。
  从长烟落日到星空浩瀚。
  楚婳趴在锦塌上琢磨着手里的几张图纸计划,翘起的小腿晃了晃,抬眸去看楚元默。
  见他正温容提笔,手札上记着燕三等人的名字。她眨眼问道:“爹爹如此周密,是要秘密训练、将军们嘛?”
  “训练无时,以为备御。”楚元默颔首,笔尖流畅,墨染宣纸,“防患未然,方能长久。”
  楚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无意间摸了摸脸蛋,感觉皮肤比以往滑嫩了许多,不由疑惑起来。
  她琢磨着自己许多日不曾涂抹芙蓉膏了,张郎中也将芙蓉膏尽数没收不让她用了,可为何自己气色会变好了许多。
  小姑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因芙蓉膏而想念起了阿娘。
  她的小脑袋耷拉下去,轻声喃喃:“好想……阿娘啊。”
  “爹爹,我们和阿娘什么时候、能团圆呢?”
  那嗓音软糯柔柔如清风,语气轻浅绵绵如细雨,传入楚元默的耳中。
  他笔尖一顿,一阵沉默。
  窗外风声瑟瑟,流星滑过夜空,坠落银河深处,夜无明月花独舞,绝世风华白衣相。
  良久良久,久到楚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
  楚元默才轻声道:“天下太平之日。”
  楚婳下意识地问:“会、多久?”
  “很快。”楚元默抬眸看向浩瀚的夜空,桃花眼里一片肃然,“我保证。”
  -
  翌日。
  楚婳身子养的差不多了,早晨起床忽然有点馋姑苏的汤面。
  正好今日叶蓁没有练兵的任务,管家也备好了马车,她便去写帖子邀请容昀。
  但可惜容国公府回信说容世子抱病,楚婳只好和叶蓁乔装打扮出府。
  她离开眠月阁前,被张郎中叫住了。
  老人家手上捧着一只箱子,神情慈祥,“这是老奴在姑苏药铺存的银两,这些年攒下了不少底子,都是留给小小姐出嫁用的。”
  楚婳怔了怔。
  心头虽暖,但她并没有要,这可是老人家安度晚年的家当,她语气肃然婉拒了张郎中的银钱,然后笑眯眯地挥手告别,上了马车。
  天市繁华。
  还是那家苏式面馆。
  楚婳吃着葱油香菇,抬眸便见对面的人神情有些恍惚,她担忧道:“叶姐姐,怎么了?”
  叶蓁摇摇头,拿起筷子吃面。
  两人饱餐了一顿,再次去了西市画舫。
  楚婳来到戏台子时,台上正在唱着一出昆曲。
  今儿来听戏的人不多,她和叶蓁能买到看台前排的票,两人便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沧海桑田,几番变迁。”上台锣鼓声响,伶人云花撒袖,昆腔美轮美奂地唱着牧羊记望乡。
  水袖起舞之人正是南霞。
  ‘她’身姿灵活抛袖,手腕转动瞬间,掌心里多出了一把折扇。‘她’缓慢地将扇平端于腰间亮相,侧眸立扇,一双凤眸夺目勾人。
  望乡一曲,台下众人如痴如醉。
  南霞绕腕一圈,用右手巧劲将扇叶抖开,宛若昙花盛开般,露出扇面的杏花春雨图。
  楚婳怔了怔,又忍不住回忆起了在姑苏和小竹马一起听戏的日子。
  正当看台百姓们都入戏痴迷之时,画舫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喧哗的响声。
  “官老爷您行行好,别为难小的,哎呦喂——”
  紧接着,画舫的小厮被人踹进了戏园子,然后十几个家仆打扮的人手上举着木棒铁棍,以五大三粗的壮汉为首,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戏园子。
  这群人粗蛮地推开百姓,暴力地踢毁桌椅,拿着斧头砍乱戏台的红绸纱帐,一脸凶神恶煞,跟着土匪似地在砸场子。
  为首的壮汉呲牙咧嘴,对着戏台指指点点,“给老子狠狠地砸!”
  百姓们被吓得一哄而散。
  戏台上的检场人被一踹到了台下,慌乱地起身去找班主。
  叶蓁起身护住小姑娘,眯起眸子,“这群人来者不善,婳儿你跟在我身侧。”
  楚婳抬眸看了看他们头顶的小字,沉声道:“看穿着,是邱家人。”
  这时,戏提调带着戏班子的人匆匆赶来,看到被毁掉的戏台,脸上泛起薄怒,“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邱家的几名护卫直接将戏提调按在了地上,伶人们便更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全都被抓了起来。
  邱家壮汉扯住一个小戏子的头发,“我们的副管事,前几日里来寻了那个叫南霞的戏子,结果当日就横尸街口,定是你们搞得鬼!”
  他将小戏子甩出去,恶狠狠地道:“南霞在哪里?给老子滚出来!”
  邱家壮汉的音重调高,语罢后戏台上只留他的回音,尤为死寂。
  伶人们惶恐不安,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戏提调眉头紧皱。
  就在这刹那的寂静中,一道冷冷的哼声蓦然响起,“死了?”
  那声音阴森幽冷,仿佛穿透了众人的心肺,冰冰凉凉,令人脊背颤栗。
  邱家壮汉没想到有戏子敢挑衅三大世家,猛地扭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勃然大怒,“是谁?!”
  戏台幕后阴暗处,轻纱帘帐随风而飘起,隐隐绰绰地露出一人身影。
  ‘她’神情又妖又冷,凤眸颓靡森冷,一副薄情相。
  有伶人惊呼,痛泣,“南霞你怎么出来了!快跑啊!”
  邱家壮汉眼里织满红血丝,“你就是南霞。”
  澹台瑕闲闲掀起眼皮,凤眸漠然地扫视了一眼戏台,平淡地收回目光。
  他抬手拂去轻纱帷帐,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不咸不淡地掸去衣袂上的尘灰,“脏东西死了,那便死了罢。”
  语气带恶,似在挑唆,又似轻贱。
  壮汉面色巨变,粗嘎着嗓子:“你这贱蹄子装什么清高!区区戏子!下九流的东西!敢挑衅老子?!”
  他大步走向南霞,抬手就要去扯‘她’胸前的青白衣襟。
  澹台瑕微微侧身躲开,眼里闪过一丝嫌恶。
  壮汉没料到‘她’身形竟这般灵活,愣了一瞬,下意识伸手还想再去抓‘她’。而当他抬起目光,对上了南霞那双阴森冷凝如蛇般的眼神后,竟忍不住缩了缩手,被震慑住了。
  南霞身姿清隽高挑,个子居然比壮汉还要高出半尺,当垂眸俯视人时,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矜傲高贵。
  两人站在一处,显得壮汉肥硕又丑陋。戏台之上和看台之下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这般想着。
  壮汉顿时面目狰狞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无法接受自己不仅比女人矮,还被戏子比了下去,他抄起腰间的斧头就要去砍南霞。
  澹台瑕凤眸寒光一闪,手腕一转,袖中银色毒针露出。
  就在这时,一双笔直有力的长腿忽然急速横扫而来,将那壮汉踹出了几米之远。
  众人惊愕,目瞪口呆地看向来人。
  一位拿着折扇的锦衣小公子和一名黑衣劲装青年。
  楚婳挥手“唰”地一下展开折扇,站在南霞身前挡住。
  叶蓁收回长腿,劲腰上挂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目光警惕地看着邱家人。
  邱家护卫们先是被叶蓁的气场吓到,随即恼羞成怒,“你是什么东西,敢跟三大世家作对!”
  他们瞧了瞧楚婳,又瞧了瞧叶蓁,气焰更加嚣张,“他孤身一个人,不是我们的对手!那边上的小公子一看就弱得很,大家一起上,狠狠地打!”
  一群人抄着家伙就冲了出去,其中一个护卫拿着狼牙棒直接狠毒地抡下。
  他们人多势众,叶蓁飞起长腿正踹还击完最前三人后,迅速弯腰,脸极近地贴着狼牙棒,堪堪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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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花】
  【完了这变态不会喜欢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