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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一字一句特别的清晰,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声音很好听,竟让我感觉没那么害怕了,忍不住跟着念诵出声,当我念到体有金光的时候,忽地身上就神奇的笼罩了一层金光,我感觉自己都跟小龙人似的了,随即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而我肩膀上的人头,上下牙齿也变得松动起来,个嘎巴嘎巴牙齿搅合的声音特别的生脆。

        人头真是属王八的,都这样了还是不松口,就在人头嘴张合的跟炒黄豆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之际,一张特别漂亮的卡片突然出现,猛地击打在我肩膀的人头上,人头碰到卡片,嘭的掉到了地上,那张卡片散发出异样的金色光芒,跟我身上的金色光芒遥相呼应,我脑中一沉,恍惚的离开了那条永远也跑不到头的土路,眼前渐渐能看到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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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张道士

        一张黄纸,贴在我眉心中间,上面画着歪七扭八的红色符号,我喜欢画画,所以我爸一去镇子上就会给我买些临摹的书,有很多名家的作品,虽然都是印上去的,可还是能感觉到画里面的精气神,但我没想到就这么一张黄纸上,七扭八歪画成的符号,竟然会如此的灵动。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神秘,庄严,还有发自内心的畏惧,同时,我听到身边有神秘的咒语不断响起,我精神好了许多,扭头朝着咒语响起的方向看去,就见这是一座破庙,四处漏风,残破不堪,正是离我们家三里多地远,二郎山上的山神庙。

        我认得这个庙,去年跟爸爸上镇子赶集,在庙外面休息了会,我还进庙里转悠过,神像都看不清楚模样了,残破的不成个样子,我楞了下神,不知道怎么就到这破庙里了,接着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平头,穿着道袍的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把铜钱串起来的剑,站在神案后面比比划划,跟耍大刀的似的。

        道袍是青色的,扣都没系好,脚下穿着三接头的皮鞋,离谱的是,双手上还带着露出半截手指头的手套,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半指手套,男人其实蛮精神的,用我们老家的话讲,大眼睛,双眼皮,一看就是讲究人,就是脸上的神情,总是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铜钱剑看上去挺酷,外面的阳光射进来,映射在剑身上闪闪发光,尤其是剑把后面还挂着个穗子,我正盯着他看的出神,他见我醒过来,眼睛顿时一亮,摆了个特酷的造型,手中的铜钱剑向前一扫,香案上的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被剑锋扫的东倒西歪。

        隐约的我见到铜钱剑的剑锋之上,凸显现出金色的符号,跟我脑门上盯着的类似,却又有些不一样,烛火在剑锋扫过之后,嘭的燃烧起来,一张巴掌大的画着诡异符号的黄纸出现在剑尖上,男人呼喝了声,手腕一抖,把铜钱剑回收,黄纸经过蜡烛的火焰,嘭燃烧起来,火苗子噌的一下整的挺老大。

        男人左手急忙捏了个手决,朝着铜钱剑一指,铜钱剑嗡的声,整个剑身不停颤抖,抖动中黄纸变成了黑灰,却是凝而不散,还在铜钱剑顶端,男人剑尖回收,一字一声喊道:“急急如律令”朝着香案上摆着的一个酒杯里面一指,黑灰落到酒杯里面,发出嗤的声响。

        酒杯中不知道装的是水还是酒,纸灰落进去的一刻,酒杯里的液体开水一样翻滚起来,冒出一个大大的气泡,转瞬即逝,啪的一声裂开,归于平静,做完这一切,男人把铜钱剑往香案上一放,拍拍手,拽了拽身上的道袍,朝着门口喊道:“老薛,事办完了,进来吧。”

        我扭头去看,我爸从门外走了进来,颇有些讨好的问道:“张师傅,没事了吧”

        “有我在,能有什么事你家孩子吃了鬼食,喝下这杯酒就没事了”说着话,端起酒杯朝我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像是个实诚人我有点懵,扭头去看我爸,男人一下抓住了我下巴,我一张嘴,酒杯里的液体就灌了下去。

        是酒因为太呛人了,火辣辣的不说,里面还参杂着特别苦的味道,熏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刚想吐出来,男人一拍我脖颈子,咯我就咽了下去,那滋味就别提了,跟吞了口烧着的炭火一样,顺着肠胃就进了肚子,接着肚子里就跟开了锅一样,咕噜噜翻腾个不停,那气放的一个接一个的,那味道大的,自己差点都被熏晕过去。

        “老薛,快带你家孩子找颗树后面解决去。”男人捂着鼻子就往外走。

        我爸脸都熏绿了,强忍着拽起我就往外跑,我肚子开始还是咕噜噜的直响,很快就有点绞痛,强忍着跑了出去找了个旮旯后面的事就不说了,反正挺痛快,痛快的同时差点没虚脱了。

        半个小时后,我爸扶着我回到破庙,男人眯着眼睛靠在山神庙的墙根嗮太阳,也没站起来,懒洋洋道:“老薛啊,你家小子的事还没完,你先带家去喝点稀粥,下午我找你去。”

        “行,行,谢谢张师傅,你看我来的急,啥也没来得及准备,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你给开个数,我回家好准备去。”

        我爸是个实诚人,见我没事了,那份感激就甭提了,找人办事没有不花钱的道理,那男人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香囊一样的东西,却比香囊小,上面用金线绣着八卦,挺好看的,扔给我爸道:“做事做周全,里面有道净身符,你给孩子戴在身上,以后他就看不到那些玩意了。”

        香囊扔给我爸后,顿了下,道:“给我一千块钱吧,我买酒喝。”

        一千块钱可不是个小数,我爸算是护林工人,每个月也就五百来块钱,男人一张口就是一千,等于我爸的两月工资了,我爸却一点犹豫都没有,满口子答应下来,客气了几句,背着我往家走,那男人连起身都没起身,懒洋洋的朝我爷俩挥了挥手。

        回家的路上,我好奇的问我爸:“爸,他是谁啊”

        “他是个道士”

        我爸也不知道男人是谁,只知道他姓张,是个道士,两年前来到二郎山的山神庙,住下就不走了,开了块地,自己种些菜,,一待就是两年多,谁也不知道他从那来,更不知道为啥要留在这,我的事太急,去镇子上请跳大神的来不及,王大夫就让我爸来找这位张道士。

        山村里的孩子没有幼儿园上,那段时间最喜欢蹲在家里看牡丹牌的二十一寸彩电,没几个台,信号也不太好,可只要有台,基本上都会重播老版的西游记,我对孙悟空的七十二变相当羡慕,那是我偶像,同时痛恨唐僧的懦弱和无能。

        西游记里,道士大多不是什么好路数,比如骗孙悟空上天的太白金星,用金刚琢打孙悟空的太上老君,虎力大仙,鹿力大仙,那哥三,还有蜘蛛精的结义兄弟,那个满身是眼睛的都是道士,所以我对道士的印象不怎么好,没想到今天碰到了一个真道士,而且跟电视里演的太不一样了。

        我对那位姓张道士充满了好奇,胡思乱想他咋就跟西游记里的道士不一样呢想着想着昏沉沉就睡了过去,期间好像被我妈扶起来喝了点小米粥,其余的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下午三四点钟我醒了过来,胸前已经戴着那个小小的香囊了,被一根红绳系着,挂在脖子上,我坐起来,看见我爸爸和妈妈正在扎纸人,纸人都很小,半米左右高度,扎了四个,两个童男,两个童女,鼻子,嘴的都有,就是没画眼睛。

        张道士坐在我家坑头上,哧溜哧溜的喝茶,一边喝茶一边指点我爸爸妈妈怎么扎纸人,见我醒了,看了看手腕上的上海表,道:“时辰差不多了,让薛伟披麻戴孝,三步一磕头,给老太太上坟去。”

        我能醒过来,还好的这么快,在我爸妈的眼里,比跳大神的可神多了,对姓张的道士奉若神明,二话不说,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披麻戴孝,整了个一身白,很快我就在全村人嫌弃,还有些惊惧的目光下出了家门,走出院子就磕头,三步一磕的朝我奶奶坟堆上赶,这一顿磕,脑瓜子都磕破了,想偷懒都不行,只要我一偷懒,一边的张道士就给我一脚,让我重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