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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临铝来人



        山中无甲子,壶中ri月长,相对于上班一族来说,休闲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九八年的chun节很快就过去了。

        不过相对省城素波来说,凤凰市的传统习气还是比较浓的,正月初五上班之后,大家也没什么事做,尤其是招商办,没什么商人会这么早就进行商业活动。

        可这个说法,轮不到陈太忠头上,初六的时候,就有人找上门了,还是熟人,开发区街道办的第一副主任刘德宝。

        刘德宝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三十二、三岁的中年男人胡卫东。

        “这是临河铝业计划科的胡科长,”刘副主任大大方方地介绍了,“我俩是初中同学,老胡听说你是咱们街道办出来的,要我引见一下,呵呵,好像是有点好事儿呢。”

        临河铝业?陈太忠一琢磨,估计是范如霜派来的说客了,显然的,国安局那边,应该是范董事长加了点压力,范董想要私底沟通一下先。

        “哈,这可是贵客,”陈太忠热情洋溢地笑了一下,赶紧招呼朱月华进来沏茶倒水,不过,他对来的这位的身份,有点疑惑,“计划科?临河铝业计划科?”

        “哦,我是生产装备部计划科的,”胡卫东以为,陈太忠知道临河铝业的一些结构呢,少不得就要笑嘻嘻地解释一下,“厂里面计划科可多呢,呵呵~”

        这倒是实情,临河铝业是厅级的企业,跟地级市平级了,里面部门和科室,那不是一般地多,随便数数,找出二三十个计划科太轻松了,不过这个生产装备部,倒也算核心部门了,这个科长差不多是正科级别。

        三人落座,聊了两句之后,陈太忠笑嘻嘻地发问了,“胡科长大正月来凤凰,辛苦了啊,呵呵,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儿关照我们招商办?”

        胡卫东转头看看刘德宝,刘副主任倒也识趣,站起身来打个哈哈,“哈哈,陈科你俩先聊着,我去趟卫生间……”

        见他离开了,胡卫东站起身,轻轻掩住了他科长室的门,坐了下来,这个动作虽然略显小家子气,可是他做起来不但娴熟自然,隐隐还显示出了一种稳健的感觉,可见所谓的气度,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

        “是这样的,”他压低了声音,眼睛很淡然地看着陈太忠,“听说因为陈科长的举报,年前破获了一起间谍案?”

        “没错,”对方有气势,陈太忠自然更不含糊,他点点头,眼神中带出了一丝讶异,“不过这种事儿,你怎么可能听说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但讶异,语气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傲慢,范如霜,你既然只找这么一个小小的科长来递话,哥们儿不得好好地敲打敲打他?

        “哦,国安的去公司调查了,呵呵,”胡卫东倒也没介意他的语气,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味道,“这么说吧,我们认为吧,这件事里呢,陈科长你可以得到更多一点的东西……”

        “哦,更多的东西?”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用带着一点慵懒的语气发问了,“呵呵,是吗?我怎么不太清楚呢?”

        “陈科长总不能否认,这件事是你一手促成的吧?”胡卫东好像还真是知道了些什么一般,眼睛不着痕迹地在陈太忠身上扫视着,“大家也都是明白人,陈科您不就是想从里面得到一点东西吗?”

        “我一手促成的?”陈太忠一时有点迷糊了,人家这话肯定是没错的,不过,他跟廖宏志说的意思,就是稍微地暗示对方一下就行了,怎么这事儿,就成了我一手促成的了呢?这些人的嘴这么不严?不知道保密制度?

        “是啊,我们铝厂跟凤凰市八杆子打不着的,”胡卫东微微一笑,转移开了话题,“陈科长那么关心我们铝厂,肯定是有些原因的吧?”

        “那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呢?”陈太忠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家伙的皮球,踢得不错啊,胡卫东一时有点语塞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胡科长已经确定了两点,一来就是这个陈科长,真的是有些目中无人的傲气,另一点就是,陈某人身上的行头都不便宜,是个能挣敢花的主儿。

        这倒也是常事,年纪轻轻手握实权,略略锋芒毕露一些、嚣张一点,又怕得谁来?

        “这个原因,我还真不清楚,”他很痛快地摇摇头,“陈科长你,或者觉得实现目标不难,不过,要是有朋友的帮衬,实现目标不是更容易一些吗?”

        “那倒是,”陈太忠点点头,随即脸se一整,遗憾地摇摇头,“不过说实话,你觉得你能帮到我吗?请恕我直言啊,凭你……一个科长?”

        “我只是一个小卒子,呵呵,”胡卫东轻笑一声,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悦,看起来真有点耶稣受难时的那种坦然,气度果然了得,“难道就不许我后面还有别人了吗?”

        难道就不许?陈太忠很敏感地抓住了这几个字眼,人家这话固然是承认身后有人,但也婉转地表示出了一种姿态:你丫要是索求无度,那我后面就没别人了!

        大不了自爆而已,有什么啊?

        一时间,陈科长感触良多,范如霜这女人还真厉害啊,派人来跟我谈条件,都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以免贻人口实,果真不愧是权倾一方的女强人。

        不过,越是如此,反倒是越发地激起了他不服气的心思,他略一沉吟,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再问一次,你凭什么认为,这件事是我一手促成的?”

        “鑫盛铝型材厂原老总涉及间谍案,是你一手举报的啊,”胡卫东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扯,以免影响正题,“国安的人都这么说呢。”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他们怎么不注意保密原则呢?”陈太忠眉头一皱,手一伸,不让他继续发言了,掏出手机就开始拨打。

        一边打,他一边就想站起身走出去,不过下一刻,他意识到了:这他妈的是在哥们儿的办公室啊。

        说不得,他只能手一指门外,用眼光示意胡卫东:拜托,你先到外面呆一会儿,别人不注意保密原则,我陈某人可是很注意的。

        作为同级别的人相处,他这个手势是很侮辱人的,不过,所谓的“形势比人强”说的就是这种时候了,胡科长身负重任,对这种程度的侮辱还是能接受的,他露出一个仿佛佛祖“割肉饲鹰”时的微笑,坦荡荡地走了出去,顺手还关上了房门。

        陈太忠这个电话,是打给廖宏志的,因为他很想知道,国安局在这件事对外的宣传中,他扮演了什么样的角se。

        国安局那边,在廖局长无微不至的关怀下,真是做了一篇花团锦簇的好文章,文章中心思想如下:

        凤凰市陈科长发现了刘志伟的间谍嫌疑,考虑到张瀚张主任在前期的招商引资工作中接触过刘志伟,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的负责心态,陈科长去跟张主任了解情况。

        谁想事机不密,被张主任猜到了一些,于是张某某找刘志伟索要巨额好处,谁想刘志伟本已是惊弓之鸟,慑于人民minzhu专政的铁拳威力,刘某人在一夜之间之间,仓惶远遁,陈科长赶紧举报,怎奈,国安局能力虽强却已无力回天。

        在廖宏志局长的关怀和过问下,内部资料如是,对外宣传的口径亦如是,所以,铝厂那边知情,倒也是很正常的。

        “就这些?没有泄露别的?”陈太忠听得有点云山雾罩的,这也没什么因果关系吧?

        “没有,怎么可能泄露别的?”廖副局长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严厉了些许,不过下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笑一声。

        “呵呵,对了,调查的时候,我们的人倒是适当地放了点风出去,说是你有把事情搞大邀功的想法,也就是让他们适当地配合一下,赶紧把事情说清楚的意思。”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举两得了,廖副局长不但帮陈太忠声张了一下,也能借此向对方施压,很便捷地取证,真正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看起来,这个胡卫东想做的,就是不让哥们儿声张,放下电话,陈太忠也没计较廖宏志败坏自己的名声,而是想起了别的:范如霜真的能为此接受一个新的货源?

        谁想,事实再一次偏离了他设计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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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六十章

        第五百五十九章来的人不对陈太忠稳定一下心神,打开门招一下手,把胡卫东叫了进来,示意他坐下,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端起茶杯,轻描淡写地品起茶来。

        见他这副做派,胡卫东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你个毛头小伙子,居然敢跟我这么摆谱?

        不过,他也知道,这厮能年纪轻轻在凤凰市招商办当上一科之长,一定是有点了不得的背景的,想到这个,他倒也放松了下来,施施然地端起茶杯喝起水来,一时间,房里静悄悄地没人说话。

        胡卫东明白,陈太忠这个姿态是在等着自己出牌,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很明了的,可是,对方却决不可能知道,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先撑不住的肯定是姓陈的小子。

        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正好还能借机揣摩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xing格。

        果不其然,他喝了没几口水,看着茶杯水不多了,站起身去饮水机旁接水的时候,陈科长发话了,“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呢?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你先跟老刘聊聊?我这边还有点材料要起草。”

        年轻人,果然沉不住气啊,这么一阵,就下逐客令了?

        不过,胡卫东倒是没怎么计较,越是这种急xing子,反倒是越好对付,他一边灌水,一边笑嘻嘻地回答,“我来找你,是想麻烦陈科长一点事儿。”

        这丫不是废话吗?临河离凤凰不远也得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呢,陈太忠咳嗽两声,“这个我知道,你能不能先说说,我要帮你办好了事儿,我们招商办能得到什么呢?”

        你们招商办――能得到什么?胡卫东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对方,直接说你自己想得到什么就完了,跟招商办有什么关系啊?

        “这个,就看你想得到什么了,呵呵,”他轻笑一声,将杯子放在饮水机上面的纯净水桶上,转身去拿陈太忠的杯子为其接水,一点不自然的感觉都没有。

        “只要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一切都好说,而我们要麻烦陈科长做的,其实只是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

        陈太忠坦荡荡地受了他为自己打水的举动,大人物见多了,他还真没把眼前这位放在眼里――虽然按说,计划科一般都是实权科室。

        他轻声笑笑,“呵呵,好吧,我承认你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不知道我这么一个小科长,能为你们做点什么?”

        “我们出一百万,一百万,”胡卫东竖起一根手指,他自认,已经掌握了眼前这位的喜好和心态,倒也不怕砸钱出来了,“想麻烦陈科长帮忙说几句话……当然,您有其他条件,我们还可以考虑。”

        “一百万……好多啊,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嘴这么金贵,”陈太忠阳光灿烂地冲他笑笑,“呵呵,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就是那个鑫盛铝材厂,将来国安再找陈科长来取证的话,能不能麻烦你适当地说一说,其实韩刚跟刘志伟的私人关系很好……是什么事儿都不瞒着他的那种?”

        陈太忠原本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呢,听到这话,他的笑容越发地灿烂了起来,心里却是无比地震惊。

        这个胡卫东,不是范如霜派来的!

        不过,虽是如此猜测,他最终还是要落实一下,“呵呵,国安啊,我跟他们已经解释完了,他们怎么会再派人来问我呢?”

        “他们会来的,”胡卫东莫测高深地笑一笑,“这个,不需要麻烦陈科长,我们只需要您在适当的场合,把这话说出来就行了。”

        嗯?陈太忠这下可是犯嘀咕了,说起yin人来,他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虽然他的大局感不强――有时候是过强,可他还是明白了一件事,有人要对付范如霜了。

        这个事实,让他有点惊讶,搁给别人或者还不太清楚,但他多少知道一点,在临河铝业,范董事长是极其强悍的存在,这七八年下来,反对的声音已经被她清理得七七八八了。

        “这我就有点搞不懂了,”他谨慎地措辞着,想借此骗出更多的信息来,“事实上,韩刚……范董的儿子,是不太可能跟刘志伟沆瀣一气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谁说得清楚呢?呵呵,”胡卫东眼珠转转,心里却是有点鄙夷,小子,几句无伤大雅又不用你负责的话,都一百万了,你丫还嫌少啊?

        这话真的无伤大雅的,在他们的计划中,陈太忠甚至都不是很有用的棋子,无非是位置比较关键而已,再说,他要求的也只是一种很含混的说法。

        “关系很好”――这种说法不过带了一点暗示或者说心理诱导就是了,引发再大的事情,陈某人都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而现在,陈太忠的表现,看在胡卫东眼里,那就是有点狮子大张嘴的意思了,这怎么能让他不产生些许的鄙夷?

        该适当地放一放了,他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家伙清醒清醒,少不得就站起了身来,“这样吧,我出去跟老同学聊一聊,陈科您也再琢磨琢磨这事儿。”

        胡卫东并不怕陈太忠向范如霜打小报告,事实上,这俩人根本没有任何接触,而且,陈某人的举报,导致韩刚陷入被动,两方说是有点芥蒂还差不多。

        别说,他一走,陈太忠还真是费起心琢磨起这件事来了,这胡卫东身后的势力,按说也应该不小的,能指使动安全局再来自己这儿调查,能量少点怕是都不行。

        考验哥们儿政治智慧的时候到了!

        想到这个,他的心里没由来地多了几分兴奋,异曲同工的是,他居然也随手拽了几张纸过来,抽出派克金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可是,这不画还好,越画他就觉得自己是一脑子的浆糊,琢磨来琢磨去,他只琢磨出一点来:看来,哥们儿是得选边了!

        稀里糊涂地选边吗?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他甚至都不知道胡卫东背后站了什么人,消息如此闭塞怎么能行?

        说不得他只能又打一个电话给廖宏志,想知道对韩刚那边的调查,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有结论了没有?

        “结论是早有了,呵呵,韩刚确实是不知情的,更别说他老妈了,”廖局长在电话那边轻笑一声,“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他们找你去了?”

        “找是找了,不过……这人不对啊,”陈太忠苦恼地叹口气,“真是的,都是什么事儿?”

        廖宏志听他吞吞吐吐的,也就懒得问他细节了――这厮是牛皮糖,沾上甩不掉的那种,更要命的是,这牛皮糖经常一拍脑瓜,就能想出个把很雷人的主意。

        不过,送佛还是要送西天的,他只能埋怨下面的人招呼没打到,“哦,范如霜的人没去?要不要我再找人过去找找碴,施加一点压力?”

        “对了,”陈太忠又想起个问题来,“这种压力,随随便便就能施加吗?”

        我靠,廖宏志差点被这话噎个半死,这么cao蛋的话,你也能说出来?“陈科,这要不是看在你和……和紫菱……和荆老关系不错的份儿上,我根本不会管的,你明白不?”

        “那奇怪了啊,”陈太忠一听,知道自己不领情,惹着这位了,少不得就要把事情解释一下,“有人说,还能说动国安来找我谈心啊……”

        “那纯粹扯淡,”廖宏志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儿有文章,不过,他真的不想打听细节,“我们这儿具体案子,各管各的一摊,有些人鼻子底下长一张嘴,就敢胡说八道,你不要信。”

        咦?这倒是蹊跷了……搁下电话,陈太忠撇撇嘴,没错,他是搞明白了一点事儿,可是却觉得自己越发地糊涂了。

        先拖着吧,他决定了,吴言最近忙得很,他又不想再去唐亦萱家了,想找个人问计都不知道该找谁,总不能去找张新华吧?

        刚做出决定,胡卫东又进来了,冲他笑笑,“呵呵,中午了,陈科,有空吃个便饭吗?”

        刘德宝也跟着进来了,笑着点头,“是啊陈科,早就答应好我一顿了,总是不给面子,今天总不能再拖了吧?”

        “嗯,我看看啊,有什么安排没有,”陈太忠假惺惺地翻翻书桌里的笔记本,心里却是大恨:靠,这会儿哥们的手机就不知道响了?

        他不想跟这二位吃饭,一点都不想,吃人的嘴短,更何况还有一个打算跟自己小弟抢义井街道办主任的家伙?

        第五百六十章解围的电话可世上事还真就这么奇怪,往常那些莫名其妙来的电话,真的数不胜数,可偏偏地今天陈太忠需要随便来一个解围了,却是半天都没等来一个电话。

        说不得,他就要咬咬牙了,靠,既然你们钱多要上杆子请客,那吃也就吃了,吃了不办事……你俩咬我啊?

        陈太忠心思重重地合上笔记本,抬头看看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这二位,阳光灿烂地笑笑,心里却是有几分无奈,“呵呵,没什么安排……”

        就在这个时候,陈某人的手机响了,终于制止了他再次cao一次蛋的想法。

        来电话的是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陈科长你好,我是荆紫菱,请问你在凤凰吗?”

        “哦,哦……”陈太忠嗯嗯啊啊两句,“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中午有饭局了……哦?王处长也来了?好好,那我一定去,一定去!”

        说着,他将手机拿下来,冲着那二位摊摊手,无奈地笑笑,“唉,没办法,啧……外地来个领导,那啥,实在抱歉啊。”

        听到耳朵中“嘟嘟”的挂断音,荆紫菱又好气又好笑,她转头看看正在开车的荆俊伟,“这家伙真过分,拿咱们当挡箭牌。”

        “呵呵,人在江湖,总是有这样和那样的不得已,”对这一点,荆俊伟有着深刻的体会,“商场是这样,官场也是一样……对了,你没跟他说,咱俩来凤凰了?”

        “那家伙随后就挂了电话了,”荆紫菱有点愤愤不平,虽然陈某人对她的无视由来已久,她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过他要借我的电话摆脱困境,中午肯定没什么安排吧?”

        “嗯,紫菱你是越来越会看问题了啊,”荆俊伟不疼不痒地夸了她一句,抬手又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要不等你毕业,来帮哥哥管理这个焦化厂吧?”

        “我才不呢,我要自己搞个厂子,一定把你的厂子比下去!”荆紫菱噘起了小嘴,“省得你总是说我智商太高,情商不足。”

        “我是说你阅历不足!”荆俊伟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看自己的妹妹,“谁说你情商不足了?我看你比陈太忠都不差多少!”

        当然,他以为自己这话是在夸人,陈某人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又负责招商这一块,情商怎么可能低得了?所以说,有时候搞清楚事实的真相……还真是件很残忍的事儿。

        这兄妹俩来凤凰,肯定还是因为焦化厂的事儿,不管怎么说,五六千万的厂子,慎重一点是很有必要的,所以,荆俊伟打算趁着正月里自己不忙的时候,敲定这件事,省得自己回了beijing之后,三天两头地往这里飞。

        至于说荆紫菱,一方面是受了哥哥的委托,帮忙cao心这个厂子,另一方面,反正她在放寒假呢,寒假党……总是喜欢到处乱串的。

        邢建中肯定是不可能现在就来凤凰的,不过这可是正合荆俊伟的心思,他打算借这个机会,多跟陈太忠接触接触。

        陈某人不但是他爷爷的忘年交,在官场中也混得如鱼得水,连蒙艺的关系都攀得上,又是凤凰的地头蛇,把这种人招呼好了,他来凤凰的概率,最少能降低一半。

        他尤为注重的,就是陈太忠不把荆紫菱当回事,是的,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多么漂亮,在beijing多少年了,美女他实在见得太多了,可是他敢很负责地说一句话,没人比自己的妹妹更漂亮。

        以后,估计也难遇到!

        能不把自己妹妹的美貌当回事的人,真的很少见,尤其是官场中人,见到那种倾国倾城级别的美女的时候,第一反应多半都是琢磨,我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得到此人,荆俊伟太清楚大权在握者的心态了。

        所以,陈太忠在他眼中,就是一个难得的主儿了,前文说过,荆俊伟其实很爱护这个异母同胞的妹妹,他可不想妹妹因为顾忌自己的巨额投资,而额外付出什么代价。

        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他甚至没有盘算过把邢建中的焦化厂拉到素波的可能xing――凤凰这儿,有陈科长的嘛。

        当然,双方情投意的话,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妹妹早晚都要嫁人的,只要你情我愿,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只有高兴的份儿。

        陈太忠肯定是做梦也想不到,荆俊伟决定投资的原因之一,竟然是他见惯了仙界美女之后培养出的高眼界!

        再加上陈某人手中可能存在不少甲骨文的骨片,荆俊伟想不巴结此人,都不可能!

        还好,兄妹俩嘀咕了没几句之后,陈太忠就打来了电话,“小紫菱吧?呵呵,刚才有俩特讨厌的家伙……嗯,你找我什么事儿?我是在凤凰啊。”

        听她说已经跟荆俊伟来了凤凰,陈太忠轻声一笑,“好啊,中午我给你们接风,让我想想去哪儿啊……嗯,就去碧园大酒店吧,你们知道不知道怎么走?”

        等荆家兄妹一路打听着来到碧园的时候,陈太忠已经定好了包间,兄妹俩走进包间的时候,他正在打着电话,“……就是临河铝业嘛,你老家不是临河的吗?居然一点都不清楚?”

        见到两人进来,他点点头指指电话,不多时又叹口气,挂断了电话,悻悻地撇撇嘴,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是笑意昂然,“呵呵,这地方不太好找?我要不是有事,就接你们去了……”

        “哈,陈科长真忙啊,今天可是才初六呢,”荆俊伟笑笑,将衣服挂进衣帽橱里,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怎么,临河又有项目了?”

        “不是项目,是烦人事儿,”陈太忠咂咂嘴,刚才刘德宝和胡卫东走后,他又琢磨一下,发现自己对临河铝业那边,根本没掌握了多少消息,是的,信息不明朗的情况下,没办法选边。

        那么,他就要四下打电话问问了,可遗憾的是,这半个小时内,他不停地打电话,也没找到对临河铝业了解的人。

        这么大个铝厂,哥们儿认识的人里,就没有跟那儿有联系的?这让他感觉到很不爽,非常地不爽――看起来我这人面儿很差的嘛。

        就在他打算跟秦连成了解一下情况的时候,荆家兄妹进来了,他不得不撇下这一点不快,“老荆,这一路开车辛苦了吧?住宿安顿下来没有?”

        荆俊伟还没说话呢,荆紫菱也挂好外套走了过来,她穿的是新款的蕾丝花边紧身羊毛衫,长长的羊毛衫下摆甚至包裹住了她挺翘的臀部,下身是浅棕se牛仔裤,脚蹬一双棕se的半高跟低腰小皮靴,整个人显得越发地颀长。

        “临河铝厂啊,什么事呢?我有同学在那里呢,”她笑吟吟地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却是没往沙发这边走,“好像她爸爸还是个领导。”

        雪青se的羊毛衫衬得她的肌肤越发地白皙,陈太忠一时看得眼有点发直,“呵呵,小紫菱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他原本就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紫灵情结”,这情结的存在也有那么三五百年了,虽然他总是刻意地让自己不去想一些事,可那些事总会在不经意间,时不时地冒一下头。

        对上这个气质长相和身材都同紫灵相仿的女孩,这种情况尤其严重一些,这一刻,他甚至想找一套华丽的霓裳羽衣让她试穿一下,看看两人到底有多像。

        当然,他这夸奖,也不过是随便说说的意思,以前的陈某人只会小看和鄙视别人,这一世,他觉得,适当地夸夸人是不错的,尤其是在即将打开什么话题的时候。

        你又来了!一时间荆紫菱被他弄得有点哭笑不得,“我说陈科长,你做人不要这么市侩好不好?一有事儿就想起来夸人了?”

        “啧,紫菱……”荆俊伟可是没防住,自己的妹妹还有这么一招,登时有点坐蜡,哥哥跟你说了好几回了,跟陈科长搞好关系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