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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孙耀带着二人一前一后往住处走,  面上甚是恭敬,一直不停地在给韩玢介绍府中的事物。
  “没想到我们统领大人还会大驾光临我这小府,  来,这边请……”孙耀满面笑容,丝毫不敢怠慢。
  韩玢脚步不紧不慢,看着这府中景色,  淡淡道:“孙少卿这府邸小是小,可是感觉里面暗藏玄机啊……”
  孙耀拘谨地尬笑一下,  不知怎么回复,只得道:“统领大人说笑了……”
  姜慈皱着眉,  仔细跟着他们,竖着耳朵听那孙耀还能说出什么阿谀奉承的话。
  孙耀走着走着说:“大人,  您既然不舒服,不怕叨扰,就在我这府中放心住下即可,  那安神医可是终疾谷安老的关门弟子,  医术甚是高明,一般从不出谷医治,  大人真是好运气啊……”
  姜慈一听,  不由地在后面憋着笑,  据她的了解,  这安平继最是闲不住,还说什么从未出谷,他自打能采得草药爬动峭壁,  就跟着他师父游历四方、施医看诊了。
  这孙耀胡吹乱嗙、信口开河的功力也真是不小。
  “那就多谢了。”韩玢也不看他一眼,边走边说道。
  孙耀听见韩玢竟然对自己致谢,甚是荣幸至极,眉眼间尽是笑意:“大人只安心便好,太尉大人那下官自会派人去告知。”
  “嗯。”依然只得冷冷一声。
  太尉大人?
  姜慈在后面听到此处,心中一紧,这韩玢还跟太尉大人扯上关系了?不过她久居深宫,对这朝堂之上不甚了解,只知寥寥几人。
  待到了住处,姜慈探头望去,似乎安平继还没有回来,看来那孙老夫人怕是真的有什么病,居然要这么久。
  孙耀满脸堆着笑,生怕怠慢了这位统领大人,将他送到了门口,还踌躇不走,问道:“不知道大人晚上一般都吃点什么?”
  韩玢背着手,随口一句:“随便。”
  孙耀愣了愣,立刻笑着说:“好好,下官这就差人去准备,统领大人可有什么忌口?”
  “没有。”他不耐烦道。
  孙耀赶紧奉承着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姜慈在一边傻傻的站着,她的房不过离韩玢十数步,可二人在这你推我挡来来回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放了她回去。
  “有劳孙少卿了,如果没事的话,孙少卿就回去吧,我看会儿景色,这里还真是别有洞天……”韩玢回了孙耀的各种寒暄美意,冷冷道,他看着面前仿照姑苏园林建造的小桥流水假山顽石,意味深长。
  孙耀心虚地抽了抽脸,他见韩玢似乎已然不想再听他絮絮叨叨,便回头对姜慈道:“姜小大夫,那就要辛苦你师父了……”
  姜慈哎哎道好,不敢懈怠。
  孙耀面色发紧地转身离去,官服及地,像是走出了四方步一样,渐渐消失在墙角之后。
  待他走后,韩玢推开了门,他径直走了进去,姜慈见他面有劳顿,便赶紧说:“那个……大人……您赶紧休息休息……我这就去叫师父……”
  说罢转身便要跑。
  哪知韩玢回头忽然喊住了她,声音极冷:“进来。”
  姜慈刚迈开半个步子就顿住了身形,只得苦笑着回身,见他似是没有余地,便慢吞吞地踱着步子走进房中,贴着门小声道:“韩大人有什么吩咐?”
  “把门关上。”韩玢指了指姜慈靠着的门框。
  姜慈有些为难道:“大人,这样不好吧?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成何体统……不妥不妥……”
  她连连摆手,紧紧靠着门框。
  韩玢冷哼了一声,细细看着她,似是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忽然他眉头紧蹙,大步向姜慈而来,倏地伸手越过姜慈头顶……
  姜慈一惊,将身子往下一缩,却见韩玢只是紧紧关上了门,便又回身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他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放在手上仔细端详着,说道:“你这师父倒是叫得很亲热……”
  姜慈“哎哟”一声,赶忙上前拿起茶壶给韩玢手中的茶杯慢慢倒满,满面笑容:“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我这不是演得要像模像样吗,您放心,在我心中,您还是第一位,真的。”
  “第一位?”韩玢挑了挑眉。
  姜慈赶忙点点头:“那是自然啊,您永远是我的上官……”
  韩玢听完又冷冷地撇过脸去,抿了一口茶,须臾,慢慢道:“你这头上什么时候多了第三个包?”
  姜慈一愣,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上那个被妆奁砸出来的鼓包,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孙小姐的妆奁从衣柜上掉下来,砸的……”
  她有些尴尬地挠着头发,想尽量盖住,却怎么也盖不完全。
  她赶忙说道:“对了,大人,那个妆奁,孙小姐的妆奁,里面有一封信,她宝贵得紧……”
  话还未说完,只见韩玢忽然起身,朝她走来,伸手轻轻拍在她肿起来的鼓包上,柔和地问道:“疼吗?”
  姜慈心中一跳,如兔如鹿,只觉得面前之人离自己如此之近,身上味道甚是好闻,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良久,韩玢再次问道:“疼吗?”
  姜慈回过神来,眼神飘忽,游离到别处,慢慢道:“大人,要不您撞一下试试?”
  韩玢挑着眉看着他,满脸竟是无可奈何,他摇摇头,又坐了回去,双手自然搭在两侧,微微抬手道:“你继续说那封信。”
  姜慈咽了咽口水,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今日早上,我与师父……额……我与安平继去给孙小姐看诊,失手撞翻了她的衣柜,里面掉出来一个妆奁,原本这妆奁我就不曾见到她摆放于桌面,我心想一定有鬼,就趁乱仔细看了看,里面一封书信,看纸张,应该是多年前所写。”
  “嗯。”韩玢听完,点点头。
  姜慈有些着急,见他毫无波澜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
  她忧心忡忡道:“大人,你可知道,那孙小姐的毒莫名其妙解了。”
  韩玢皱了皱眉:“毒解了?”
  姜慈点点头,神色凝重:“我们来这孙府几日,除了那封信,什么收获都没有。这孙小姐,先是对我乱扔东西,又是割腕,昏睡了几日,结果今日早上去诊脉,她已然毒解。”
  姜慈一口气说完,胸口起伏不定,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韩玢,希望他能多上上心一些,哪成想依然换来一声……
  “嗯。”
  姜慈有些恼火,纵然她敬他为上官,一个上三品的皇城暗卫统领,但是她也算是太后面前拔尖的红人,每次对她的态度,都够窝火的。
  姜慈越想越气,只得道:“韩大人,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韩玢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说道:“怎么,我没有告诉你,如果手腕关处血脉受了伤,毒便会随着伤口而出,慢慢消散吗?”
  这毒还能这么解?
  姜慈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她拼命地摇头,因为他根本不曾告诉她这毒还能这么解,若是知道可以这样解毒,那拼了命也不能让她割在自己腕子上。
  她见韩玢默不作声,小声道:“那怎么办?”
  韩玢忽然抬头,笑了笑,眼底似水柔情,姜慈看他这模样着实是吓了一跳。
  “你急什么?这孙府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你非要挂心于孙小姐做什么?”韩玢甚是有趣地打量着姜慈。
  姜慈暗自咂舌。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那个……韩大人,你是怎么到孙府来的?居然还留宿这里?”
  韩玢抿了口茶,站起身来,随随意意地说道:“太常寺议事,事关皇家祭祀,我也去了。我不过咳嗽了几声,他听见了便盛邀我来府中看大夫……”
  他说罢,将脸靠近了姜慈,姜慈见状,又缩了缩脖子,生怕他再有下一步动作。
  他缓缓道:“今天一见,这孙府的名医大夫真是名不副实啊……”
  姜慈呵笑一声,道:“那还不是承您的情,我才能当上这大夫,要不凭我这皮毛,还想给人看病问诊?”
  韩玢幽幽地看了一眼姜慈,继续道:“你也知道你水平不行,那就别当这大夫了,少跟安平继卿卿我我,把心思放在追查陈回霜上。”
  姜慈听了,心中不由得恼怒,但面上只能克制,她道:“韩大人这是哪里话,我什么时候跟安大夫卿卿我我了,他目前是我师父,那我必须跟着他行医问诊。”
  韩玢见她动怒,面上也有些不悦:“那你就继续做你师父的好徒弟,别的都不用管了。”
  姜慈有些莫名其妙:“韩大人,您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啊?你若是觉得是我不小心让那孙玅音解了毒,那我承认是我监察不力,我应该十二个时辰一刻不停地守着她,不让她割腕。”
  韩玢动了动嘴,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还是将心中的话压了下去。
  姜慈颇有不满,她长那么大,除了青姑姑和太后训斥过她,连小皇上都没大声跟她说过话,平白要受他这番气,心里不由地有些不平。
  二人都憋着气,互相不理睬。姜慈正欲摔门而出,却一开门正撞上前来通传的苏妈妈。